「好香...唔通阿明又特登起身煮早餐?」

我輕聲離開間房,係房門窺探邊個煮緊野食,當然,係阿明。

「嚇死人咩,傻婆。」我跳跳下咁衝左入去從後攬住阿明。

「好香啊,啲廚技越黎越有我風範喎。」呵,梗係啦,呢段日子,我都煮過唔少野食比女仔。

「我覺得我煮野食叻過你囉。」





「哈,要試過先知啦咁。」

「你出去等我先啦,乖。」

「我唔記得刷牙洗面添。」










「哎呀,無刷牙仲錫我?」

「嘻嘻。」穎心伸一伸脷就出返去。

唔知點解,煮煮下,個心有啲痛,不過忍住左,過一陣就無乜事。



「食得啦,穎心!」





穎心換左我啲衫,洗完個頭又唔吹乾就出黎。

「有好野食,正。」

枱面上放左兩個歐陸早餐,有煙肉,炒蛋,蘑菇,同兩塊切片麵包,而最重要要既配角就有一杯咖啡同橙汁。

「哇,好豐富啊,你整左幾耐啊。」

「煮唔係煮好耐啫,擺得最多都係我既愛意啫。」

「知啦,我刷完牙啦,可以錫你啦?」

「唔得喎,食完早餐先。」





「好囉...不過個早餐真係好吸引。」見到穎心個樣流晒口水,煮野食個個都好滿足。





「咳咳...」

「做咩咳得咁慘既?你唔舒服咩?」

「無,近排轉天氣冷親啫。」

「係咪架,定係你舊病復發... 」

「你都知道我有病?」





「梗係知啦,上次特登黎揾你,都係因為想黎探下你。」

「而家無野架啦,醫生話我有多幾十年命,即係好似正常人既壽命一樣。」

「真係既?」




「咳!」

「我去個廁所先。」








走入廁所,咳多一聲,成個洗手盤都係血,唔知咩事,今日一起身煮野食就係咁;而家咳血,係今日既第一次。




「白志明,記唔記得我地之間有一個約定?」哦,原來係以前既我。

「咩約定?」

「之前我叫你追返穎心,但係你無追到,叫你要追到芊雪,但係你就對段感情玩玩下,今日我地都睇唔過眼,相信你自己都係;而且你話過寧願懲罰你自己,都唔好懲罰你身邊既人,係咪?」

「係...你想點。」佢而家咁講,我開始有啲驚。





「你聽日...」聽日啲咩?講埋先好走...




「阿明!」

「穎心?」穎心突然破門而入,見到成個洗手盤都係鮮血,不禁流下傷痛既眼淚。

「我即刻叫救護車,你唔好有事!」

「我無事喎...」穎心衝返出去,而我都跟隨佢既腳步。




「你快啲飲啖水先。」

「對唔住啊,一同你一齊,就要你照顧我,睇住我病。」

「唔好再講啦,無論你變成點,都唔會改變我對你既愛!」

「知啦,傻女。」




救護車黎到,車上面竟然有我主診醫生,真係周到。

「周醫生,你都係到啊?」

「唔好講笑住,我地而家幫你做檢查。」見到車上面既救護人員神情嚴肅,好似對我個病好著緊。

「知唔知點解我地咁緊張。」

「我地之前咪話你壽命會好似正常人咁,但係如果有變樣既話,會好危險。」

「點危險先。」我依然以一個輕佻既態度面對我既生面,因為我覺得,有穎心作我生命完滿既結束,我都死而無憾;但係你可能會覺得我好自私,咁穎心點算,我相信個天自由安排,既然「後生阿伯」要我死,佢就自然會安排一個對穎心更好既男仔。




上到病房,做完檢查,醫生話要留院觀察,雖然佢話我因為飲烈酒過量,導致內傷,但係依然對呢個結果有保留。

我諗應該係上次同Jessie飲左個兩支豪華紅酒造成既傷害。




「嚇死我啦,阿明。」穎心雖然無再喊,但係深深既一條淚痕,已經見到佢對我既愛有幾深。

「無事喎,傻婆,我一日未死,我都會係你身邊。」

「唔準講呢啲啊,無論你係邊,我都知道你會係我心入面。」

「梗係啦,都夜啦,不如你走先啦,你都攰啦。」

「唔得,我走左邊個照顧你。」

「呢到咁多醫生,護士二十四小時睇住我,使乜擔心。」

「咁...陪多你一陣啦。」

「好啦。」

係呢個夜晚,氣溫開始轉涼,再次進入秋天,我都緊握住穎心隻手,不斷輕撫佢既馬尾,希望佢有啲安全感。




過多一陣,穎心真係要走,另外一個又入左黎,個個就係晨曦。

「你女朋友啊?」

「係啊。」

「做咩?」

「無,見你地咁幸福,我都好欣慰啫。」

「傻啦,都唔關你事,唔好成日咁自責啦。」

「係呢,你身體又做咩搞成咁?報告話你飲烈酒過量傷及器官喎。」

「係啊,上次同人應酬飲多左先搞成咁。」

「哦,下次唔好飲咁多啦,真係傷身架。」

「唔左你休息,早抖。」

「早抖。」

晨曦離開病房,放下窗簾,幫我熄燈。我係到諗,今次咁嚴重,唔會凈係飲酒下話,「後生阿伯」未講完既野,我相信就係我將會被判既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