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劍》: 第九章－－抉擇
第九章－－抉擇
當日下午，斯龍打電話給真鳳，叫他去到斯龍位於新界的家。真鳳仍對斯龍上次對自己的責罵感到十分內疚，於是只能去到斯龍所講的地址，提起自己的手，卻呆企在門外，久久不敢按下門鈴。
「你企夠未呀？入黎啦鳳仔。」斯龍自己開門，要真鳳進入。
「下？龍叔叔你一早知道我企係出面？」
「哈哈哈，假如我連你係出面都唔知，我仲有資格做三門者咩？」話完斯龍便坐在沙發上，亦伸手示意真鳳坐下。這一間公寓面積雖然未及萬事妥公司，但亦有四五個房間，廰亦約有八百尺左右，但這不像是住的地方，因為廰中沒有什麼擺設，但有一個類似擂台的區域，旁邊亦有數部電腦。
「龍叔叔係三門者？」真鳳對於三門者的力量仍然沒有什麼概念，只是想像到三門者是十分強大，可能一拳打穿數塊鋼板，一腳踢斷幾米厚的鋼板，一咬咬碎厚實的金屬，大概吧。
「你唔知架咩？哈哈哈，如果我唔係三門者，點樣可以領導住咁多門者，開到呢一間公司。鳳仔，今日我叫你黎，係想問你三個問題。第一個問題，對於上一次你半暴走，你有咩睇法？」斯龍一本正經地問真鳳。
「睇法？我只知道自己覺得好內疚，因為自己一時既衝動，連累人一生。」
「你知唔知道，萬事妥賺得最多，接得最多既任務係咩？」
真鳳搖頭以示不清楚，但亦嘗試回答：「救人？」
斯龍輕輕一笑，冷靜地說出：「係相反，萬事妥接得最多既任務，係殺人。」
真鳳吞了一口口水，不敢相信面前的事實，激動地質問面前的龍叔叔。「殺人？龍叔叔，你之前同過我講，一個決定可以影響人一生，更何況要殺一個人？殺人無可能係岩架！你容許佢地接咁既任務，對其他人又公平咩？」
「公平同正義係兩回事，世上亦無絕對既岩或錯，更何況中介既角色無分對與錯，做定唔做，係接任者既選擇，與我地無關。」斯龍一直望著真鳳，留意著他的神情動態，續道。「鳳仔，如果有一個任務，係暗殺一個人，你會唔會做？」
「殺人喎！人命黎架，點可以話殺就殺架。如果佢係一個家庭既支柱呢？」真鳳的神情複雜，不敢想像自己會殺人。
斯龍合上雙眼。「咁如果佢係一個家庭支柱，但又係個殺人狂魔呢？」
「我…」真鳳頓時呆掉了，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就像話到了咀邊卻講不出聲。
「我地唔係判官，唔係法官，無權或能力定一個人既罪。當我地係一個接任者既角色，就只需要考慮做唔做到。」
斯龍慢慢張開雙眼，望向呆了的真鳳，繼續向真鳳說：「有力量先有話事權，無力量就只可以遵循，呢個就係世界既法則，所以你要盡快成長。無殺人既決心，戰場上就只有被殺，再無另一條路，再無另一個選擇。無論之後如何，記住自己一定要保持一顆善心。第二個問題，你願唔願意助我一臂之力，阻止世界被吞噬？」
「龍叔叔你講緊咩？呢個世界會被吞噬？」真鳳不解地疑問著，不禁想著竟然這世界有著連斯龍都會感到恐懼的力量。
「有一班人，自稱噬魂者，Soul-reaper，係半年前，佢地將上古龍村既人全部殺晒，正確黎講，佢地係將全村人…」斯龍用著凝重的眼神望著真鳳。「食晒。」
「食晒？」聽到食人，真鳳突然有種嘔吐的感覺，令人反感的感覺，胃部彷彿為不斷排斥著這個想法而增加著胃酸一樣，叫真鳳感到不適。「你意思係食人？真係直接食左佢地？點解，點解呢個世界可以咁痴線，咁荒謬！比平常人有更多更大既能力，反而去做壞事，簡直係痴左線呀！」
「因為人肉帶有靈力，食人肉的而且確係最快同最容易增強自己力量既方法。而食越強既人，就可以獲得越多同越純既靈力。上古龍村一事之後，我相信佢地既力量又會增加左唔少。上古龍村係一個敬拜上古神龍既村落，大部份人都擁有上古龍血統，相信當中不乏高階二門者甚至三門者，但依然被滅村，可想而知，噬魂者應該全數都係三門者，而且佢地雙手佈滿鮮血，殺人如麻，要對付佢地，實在太困難。」斯龍稍作停頓，再向真鳳認真說著。「所以，鳳仔，我需要你。」
「我？」真鳳心中既帶著好奇，又帶著懼怕。「但我只不過係個岩岩先知自己有靈力既人，打下流氓就話得姐，要我擊退其他咁勁既人，仲要係同龍叔叔同級既三門者，邊道有可能呀。」
「你體內擁有靈力之多，係連我都不及。聽到呢樣，你會唔會有信心少少？而且你係千闕之子，真龍同鳳凰二大中國門者家族之子，如果連你，都阻止唔到，係呢個世界上，仲有咩人可以？咁你想袖手旁觀，留係舒適既地方，定係企出戰場，為阻噬魂者而戰？」斯龍帶著一絲期望問著真鳳。斯龍看見真鳳正在苦惱著，彷似思考著自己是否有足夠能力去做到斯龍的要求及期望。「鳳仔，如果你願意與我同行，就有第三個問題，你為甚而生，為甚而死？」
「為甚而生，為甚而死？」簡簡單單的八個字，卻令真鳳不知該如何回答，更說是，真鳳從未想過自己為了什麼而繼續生存，更不要說能為了什麼而死亡。
莫說真鳳，世上大部份人都未曾想過這個問題，在社會上勞碌一生，仍未知自己何去何從，哭著，笑著，不知不覺，自己與一個機械人再沒有分別。準時起床，準時上班，準時吃飯，準時睡覺，像固定路線一樣，到底自己為甚而生？又為甚而死？
「要知道自己繼續生存同戰鬥既原因，就算死，都要知道自己犠牲既原因。你慢慢考慮下，一旦決定與我一齊對付噬魂者，就無可能中途退出。鳳仔，無論你選擇如何，我依然會教你運用靈力。」話完，斯龍便從沙發中站起來，他知道這是一個極為重要的決定，難以一時三刻決定。
斯龍從客廰走入一個房間，打算尋找一本書給真鳳，同時亦給時間真鳳自己一個人靜靜地思考。斯龍的言語彷似給真鳳選擇，卻不斷暗示著如果真鳳選擇不戰，便不斷與過去的真鳳對比，再次突顯出現在的真鳳不應再是過去的自己－－懦弱，不敢面對。斯龍明白真鳳希望自己改變，所以只好用這種說話，影響真鳳的潛意識，希望他會參與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