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之後，我遇見死神小姐】救贖七個自殺者的故事: 【外傳】Case X 神秘的死神小姐—(2)

嗰陣，我嘅魂魄停留喺我自殺嘅地方，係我嘅臥房，之後有個著住全黑禮服，背梳髮型，五管輪廓十分突出，額頭上有深邃嘅皺紋，沿住輪廓有一片鬚渣，總之外表係幾型不過有陣佬味嘅男人出咗嚟。

「你係邊個？」我不屑地望住佢。

「小姐……你唔使一嚟就用望蛆蟲嘅眼神望住我……等等，點解我覺得自己喺妳眼中變咗一坺爛泥嘅？」

「我……係咪已經死咗？」我兩頭搖，「但點解我會重喺間房度？」

「呢個問題我可以答妳，妳的確自殺死咗，作為自殺嘅懲罰，妳將會陷入自殺輪迴之中，每日重覆住自己自殺嘅情景，直到永遠。」黑衣男嚴肅地講。





「哦……」我簡單答一句。

「呢個係對於自殺嘅懲罰喎？每日都要自殺一次喎？直到永遠喎？」黑衣男嘅節奏好似被我搞亂咗，再三強調自殺呢樣嘢。

「無所謂，呢啲痛苦比起生存，唔算得係啲咩。」

「自殺喎？每日自殺一次，妳唔覺得會痛嘅咩？」

「但至少可以脫離呢個世界，若果生存，只會更加痛苦。」





「妳點樣定義生存會痛苦到令妳一定要自殺？」

我諗咗陣，然後答：「價值。」

「價值……？」黑衣男皺起眉疑問，我懷疑佢啲皺紋係咁樣被佢皺出嚟。

「快樂價值，當你依家生存嘅價值低過死亡嘅價值時，即係話呢刻你寧願死都唔想繼續生存，你就會選擇死亡，好簡單嘅價值判斷。」

黑衣男飄浮喺空中，托住頭諗咗陣，「咁妳點定義咩叫生存價值同死亡價值」





「生存價值，即係生存為你帶來嘅快樂價值。人生存於世上，唔係為咗活得快樂嗎？如果活著係痛苦，倒不如死去重好。」

「咁死亡價值呢？」

「生存價值係咁解，咁死亡價值咪即係死亡為你帶來嘅快樂價值，咁簡單都要問。」

「吓？」黑衣男被我咁串，似乎有啲無奈，「既然死咗，何來快樂？」

「有無學過數學？」我問。

「有……妳想講啲咩？」

「死亡會為人帶嚟肉體上嘅痛苦，會剝奪眼前現有嘅一切，呢啲唔係都係快樂嗎？」

「呢啲邊度係快樂呀？」黑衣男表情惑不解，「唔通有人覺得跳樓、割脈會好爽？」





「負數嘅快樂。」我簡單解釋，「不過如果係有人如同你所講，覺得跳樓係咁爽嘅，咁佢嘅死亡價值應該係正數，否則嘅話就係負數。」

「我唔係好明……你啲思想太跳脫，不如妳直接講喇！」

「只要用快樂嘅價值去測量，就可以得出應否自殺呢個理論。正數值即代表快樂，負數值即代表唔快樂，零即代表既唔快樂亦唔痛苦。對於死亡呢件事，雖然每個人會有唔同睇法，產生出唔同嘅價值，但對同一個人嚟講，死亡呢樣嘢唔會因為時間而改變，所以係一個固定數值。」

我行去牆邊，用手指畫出一條固定嘅橫線，代表固定嘅死亡價值。

「喺人生之中，我哋會遇上唔同嘅事情，令我哋感到快樂，但呢個數值係波動。例如有個人出生窮困，無法享受同一般細佬一樣嘅童年，但佢憑住自己嘅努力，成為咗個有錢人，無憂無慮地嘆世界，佢生存感受到嘅快樂隨時間增長而增加。

相反，有個人生來就好有錢好幸福，但佢家道中落，冚家死哂，咁佢生存感受到嘅快樂就不斷減少。當生存價值跌破零嘅時侯，就代表嗰個人生存係承受緊痛苦。」

我又用手指扮畫咗一條曲線出嚟。





「一個人嘅生存價值，會隨住佢嘅經歷而變動。咁當生存價值跌到低過死亡價值呢？即係話生存為嗰個人帶嚟嘅痛苦，重慘過死亡為佢帶嚟嘅痛苦。既然生存比死亡痛苦，為何不選擇死亡？」我將結論道出。

黑衣男聽完之後，若有所思地思考。

「哈哈！唔錯嘅理論……睇嚟妳唔係單純一個串貢貢嘅女仔。」黑衣男笑著講。

「我把口點要你管？」

黑衣男無回答我，繼續思考著。

過咗一陣，黑衣男講：「呢個有關快樂價值嘅理論係幾神奇，就咁聽落感覺好虛無，但係又好似幾有道理……」

「既然你反駁唔到，唔該你快啲消失喺我眼前！」我不屑地講。

「點解妳咁想我走？」





「你個樣太乞人憎，唔想理你。」我不爽地睥住眼前人。

「喂……我假假地都係嚟幫妳，妳唔使咁對我吓嘛……」黑衣男無奈地講。

我無應佢，背住佢望住窗外，喺青綠嘅大草原，一大班細佬喺度玩，但在我眼中只不過係一個個有生命嘅思想個體，並無咩大不了。

其實生存就係咁樣，我哋只因懂得思考，先會變成特別嘅存在，若然唔識思考嘅話，其實同畜牲又有何差別？

「我聽日會再嚟過搵妳。」

「如果你能夠反駁到我嘅說話先算，否則嘅話就唔好喺我眼前出現……反正每日自殺一次都唔係咩大不了嘅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