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夢裡默許的愛: 第十二章：吶喊

「真的是這樣嗎？可是我什麼都看不見啊。而且也看不到她……」我看了四周的環境，除了我和紗兒外，根本沒有任何人的存在。




紗兒沉思了一會，然後問道：「你有沒有試過做第三人稱的夢？也就是說你並不是夢的主角，在夢中只是播放著一個片段。」






好像有吧？但我不清楚。我只是歪著頭思考著，沒有回答。




紗兒看我還是一頭霧水，於是嘆了一口氣，說：「算了，這不是重點。總而言之，她沒有參與這次的夢境啦！現在要做的，便是把她拉進來！」






當然，我對這種事毫無頭緒，只得等待她繼續講解。正當我期待著她的答案時，她只是疊著雙手，跟我一樣歪著頭思考。




她皺了皺眉，良久才道：「我也不是太清楚。」






什麼？她竟然會不知道？我做了一個吃驚的表情，她馬上有點生氣地瞪著我。




「我雖然知道不少有關夢的事，可是我也不是萬能的啊！」她跺著腳道。




我不否認自己是有點依賴著她，但是又有什麼辦法？這些事已經脫離了現實世界所知的範疇了啊。不過，為了不讓她生氣和尷尬，我馬上跟她陪了個不是。






「其實妳已經很了不起了！全靠妳我們才走到這一步……」我不斷對她著讚美的說話。




「嘻嘻。是呢。可是還是差一點點……」聽到我的稱讚後，她馬上轉怒為喜。




然後，我們一起討論把她召來的方法。






「妳有沒有什麼頭緒？」




「這個……不斷呼叫她的名字怎麼樣？她的名字是？」




對了，我竟然還沒有告訴紗兒她的名字。






「呃，叫她小魚就好了。」




「小魚？很趣怪的名字啊。」她嚶嚀一笑。




接著，我們在黑暗的夢裡不斷大叫，「小魚」這兩個字不斷迴響在這個空間。






不知道我們用力叫喊了多久，但卻一點效果也沒有。這個空間仍是只有我們兩個人。




「我召喚阿堅來如何？可能會更加有效……」我提議道。




「不行啊，這個夢的主人不是你，只有她自己才可以。」她失落地說。




看到紗兒也一籌莫展，我也開始沮喪起來了。




難道我們真的要功虧一簣？




「小魚！妳聽到嗎？我是來幫妳的！妳不出來，說不定以後也沒有什麼機會再見到他了！」




我猶像一個信徒向著上天吶喊，而這個夢裡面的神，並沒有回應我的期望。於是，我繼續大叫：「你們之間的愛情因為意外而告終，妳真的甘心嗎？」




依舊是一片寧靜。在旁的紗兒也停止了呼喚，默默地看著我。




我頓了一頓，再道：「在現實你們已經陰陽相隔，但我可以在夢裡接續你們的緣分……雖然夢是不真實的，但你們在夢裡可以得到的經歷，卻不是假的啊。」




上空剎時間傳來了一道強光。不過，強光只是一個小小圓點，這樣看來我們就像在密封的瓶子裡，而那點強光則像是因為有人打開蓋子才出現。




「不錯嘛！看來你說的話成功打動到她了呢！我從剛才就想說了，你在做夢方面很有天份，今天的表現實在令我刮目相看！」紗兒飛撲過來，有點興奮地說。




「謝謝妳。如果不是有妳在，我也做不了這樣的事。」




我撫摸著她的頭，而她也露出了滿足的笑顏回應。




「嘻嘻。」




但是，接下來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好像高興得太早了。




紗兒趕緊把我鬆開，然後給我下指示：「好了，繼續吧！必須讓她願意和我們見面才行！」




我點了點頭，朝著那道光叫道：「小魚！我知道妳聽到的！別再封閉自己了，走出妳的框框吧！我一定會讓妳和阿堅重逢的！阿堅他還有很多話想跟妳說啊！」




過了一會，那個洞口開始變大。然後，我們都長出了光亮的翅膀。




「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看見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我有點訝異地說。




「我想，她已經準備和我們見面了！我們一起飛往洞口那處吧！」紗兒說著變展翅高飛，而我當然馬上跟隨她的身影拍動起翅膀來。之前和紗兒做過類似的夢。我們已經有了飛行的經驗，所以飛起來毫不費力。我們朝著洞口的方向飛去，一如以往我們亦留下了飛過的閃亮痕跡。




以目測來看，那個洞口大約有一百米高吧。我們飛行的速度頗快，大約十秒鐘便到達了光的來源。瞳孔因為接觸到強光有一瞬間的不適應，回復視野後，看見的是一望無際的草原，陪襯著的有藍天白雲，以及鳥語花香。




這是如此的一片世外桃源。我和紗兒之前的夢也沒有到過這麼美麗的地方，紗兒不由得像是怔著般看得出神。




「好漂亮的地方啊。」我和紗兒異口同聲道。




只是，這實在是很莫名其妙。在我心目中，小魚應該是有點沮喪和失落，怎麼她的夢境是這樣的美好？更重要的是，小魚到底在哪？




已經沒閒餘欣賞這裡的美景，我開始尋找著小魚。




在我尋找之時，我看見有一個不協調的物體在遠處。這個物體在遠處看來只是一個小點，不仔細看清楚並不會發現它的存在。我有點在意，所以我往那個方向走去。




我和紗兒不知道步行了多久，終於到達了這個奇異物體的所在。




在芬芳的花田之中，有一個巨大的鳥籠。




鳥籠囚禁著一個人。




這個人，便是小魚。她杳無生氣地坐著，可是和我的眼神接觸了之後，就像是被灌輸了靈魂般動了起來，激動抓著鐵籠跟我大叫：「你是說真的嗎？我還可以見到他？」




看來剛才我跟她說的話，她也聽得見。




紗兒此時輕輕拍著我的肩膀，悄聲跟我說：「我不是跟你說過，夢境反映著一個人的心境嗎？這個美麗的地方，代表著她的外在，是她裝給人看的堅強，而鳥籠內的她，才是她真正脆弱的自己。」




「那應該怎麼辦？」




「快點幫她召喚阿堅吧！他們見面之後可能會讓她振作起來的！」她想了一想，說道。




我輕輕抓著小魚的那雙手，希望她能冷靜下來。




「先聽我說，小魚！回想起他吧！不斷心裡面想著他！你們相識時的時候，爭吵的時候！還有你們互相扶持的時候！所有甜蜜和快樂的回憶都給我想起來！」




聽見我的話後，她的心情好像突然平復了下來，漸漸閉上了眼睛。




「我們已經盡力了，之後的事，便看她的造化。」紗兒悄然道。




我相信一定沒問題的！我早就知道，她對阿堅的思念比我們能想像中的深。




我的信心從何而來？只有直覺而已，但是這樣還不夠嗎？




一陣微風吹過，背後傳來了腳步聲。踏在草地時所發出的清脆聲響，是久違的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