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琳主動上前:「你去搵郭雯宣啦~」

「我想同你朋友食埋晚飯先呀~」

「我地唔重要架,你去啦……」她苦笑。

「你跟我入黎。」我把她拉進了洗手間。

「我有野想同你講……」我說,她卻打斷我:「唔好講啦……」她抖了一口氣,含著淚眼,迴避我眼神,再道:「不如……你當我冇出現過,你繼續你既生活啦。」我心痛得掉下淚來,吸了一大口氣,說:「宋靖琳,如果你真係禁絕情既,甘唔該你瀟灑d,直頭唔好中意我,等我對你死咗條心。」我一開門,全都是竊聽的人,我的淚,一步一滴下,開了大門就衝了出外。我心裡只有她,已容不下別人。但她這句話,有多傷我她又知否……





我致電雯宣。「喂……」我抽泣著。

「羽希?……你做咩喊呀?冇野呀嘛?你喺邊呀?」

「呀…………」我直頭禁不住在街上哭傻了:「雯宣呀…………」

「我黎接你。你喺邊?」

我靠着燈柱,抽泣著:「對唔住啊雯宣……對……唔住……呀下…………」





「冇事架冇事架~對唔住呀羽希,我令到你甘辛苦,我睇到你張memo......你喺邊呀?」

我聽到這句,哭得更悽厲:「唔……唔係呀~……對唔住……呀……系我……唔好……我……對你唔……住…………」

她靜了下來,我不斷深呼吸著。

「你仲有野未寫完……」她仿佛意識到什麼。我不敢再說下去,怕會傷到她。

「如果又係我令你搵女人,……甘睇黎你今次真系中意左果個女人……」她不斷在苦笑。





「人地……唔……唔會……同我一齊架……喇……」一想到靖琳,我抽泣未止卻加上冷笑。

我知道她也在哭泣,她一定很心傷,我不比她好……

所有事,仿佛如像一場夢,回到原點的摩天輪。但我心中那個人的地位,一直未動搖。我隨身帶了酒壺,陶醉於醉醺醺的世界。café一直擱置了,但我已重新裝潢好,亦隨身帶了鑰匙。

我和楊老闆等人已把貨準備好,亦收了各地的訂金,龍一替我做了手腳,一旦追究上來,我不會牽涉其中。靖琳一星期沒找我了,我也不知她會如何出手……

「希少,夠喇你……」我在kingdom of rain買醉,阿風勸我不成。我喝醉了,把彈琴的趕走了。甫坐下,我便彈起著名古典音樂「鐘」來,而且邊彈邊掉淚,聞者傷心聽者流淚的悲愴音樂。我再灌下了不少威士忌,胃極其地痛起來。我手累,轉彈傷心柔情的童話。

我仿佛看見henna, coei等五人,把宋靖琳也帶進來,在一隅坐下。我醉意太濃,而且每夜夢中也看到靖琳,所以無法肯定是否幻覺。我重復彈preclorus,心和心下也劇痛起來,但我堅持繼續抒法傷心的情緒。我彈到尾段那個重復前奏的音樂時,胸口一片熱烘上擁如噴泉,我禁不住噴出來。前方全也是血,我胸腔一大片也在火燒,而且很暈。

「呀血呀……」「希少!」「老闆!……」「call白車呀!……」……我再吐了一口,便痛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

醫生說我這種暴飲模式很不要得,不算嚴重的胃出血是小懲大戒,但胃需要一段時間休養,亦要吃些消炎藥。





「karl~喂你門口甘多男人既?」henna, coei, mandy忽然帶了果籃來探我。我猜我跟靖琳的身份,她們都不清楚。

「有心喇~多謝。」我很客氣地說。

「話你知,celesta一見到你有事就拋低我地跟左你車,喺醫院陪左你成晚喇。不過佢一見你醒就走左去~」coei笑言。我坐起來,呷了一口水,呆想著靖琳。

「我地就咩都唔知既,淨係知celesta好冧你,但係佢又唔爹唔吊甘,問佢佢又唔肯講。其實你同佢搞咩呀?你係米恰我地好姊妹?」henna仿佛想在我口中套資料。我苦笑。

「夾左佢黎喇~」lilian把靖琳推了進來,靖琳卻很尷尬:「我都話左我同佢冇野咯……」「宋靖琳,甘你姐係唔當我地係姊妹啫?」mandy說,「唔係呀……」靖琳澄清。我一看見她,也有些不知所措。

「你冇野呀嘛?」她仍在迴避我目光。「冇。」我冷冷地說。「甘就好喇。」她生硬地微笑。「你地傾下啦~」henna帶頭走出病房,剩下我和靖琳。

「我地就黎會出貨。」我說。





「我知。」她說。

「搞掂左佢地之後,你有咩打算?」

「可能離開香港,去度下假再計劃下。」我聽到她要走,我腦海空了一片。

我說反話:「好啊!反正香港都冇野值得你留低。」我本想把café的鑰匙送給她,但沒有。她留戀地凝望我,眼眶有淚,而我心則很累。

「你走啦。」我開口趕走她。她一直掉著淚,又不斷拭走。我躺下來,倒頭就睡。我不知我還可以干什麼去留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