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夜（完）: 51

「羽希！我……諗我發現左d野……」我收到楊子君的電話，便約他到一間中環咖啡店。

他在窗口位等著我。

「我之前米同你講我寫緊隻故既？其實係講一個妓女被個客殺左，原來背後有個大陰謀。甘琴日我阿爸同我阿哥食完gathering飯就出左去，平時佢地有間房係鎖左，仲有間喺花園既工人房都係冇人可以入去。甘……甘我呢又好衰唔衰……就係琴日就衰好奇又唔知點解冇鎖門……」她仿佛想起也很驚惶失措。

「唔洗驚有我喺度。你講呀……」

「有好多剪報，好亂既文件，好多書，有把……有血既刀，用……用報紙包住……」「唔通唔係楊領豪，係楊子傑？……」我喃喃自語。「羽希，我好驚呀……到底咩事……」「宋靖琳係有野扼我，定連佢都唔知……」我不斷地把東西重組。「邢羽希！……」她捉住我手臂，「你仲知你阿爸同你阿哥d乜野？」我凌厲地望向她。





「阿…阿爸幾乎咩都自己親自打理。我……我唔知你想知咩……但咩事啊？」

看來我一直忽略了楊子傑的威脅性，難道他是楊領豪的執行者？那就是說，我哥的事在黑市內全無殺手消息，是因為楊子傑親自下手？但宋靖琳一直沒向我提及楊子傑，但郭萬軍的事又向我提？我怎麼從沒懷疑宋靖琳？

我在猜整個故事:楊領豪幕後主使楊子傑殺了我哥，但我怕會替我哥找真相，就密謀對我不利。他聽聞江湖上有個成功率百分百的犯罪集團，於是要脅並利用他們接近我，不斷想對付我。如果我沒猜錯，是宋靖琳一邊出手一邊為我化解，血鑽、忽然被以樂追斬等。宋靖琳不是笨人，不會不知楊子傑是什麼人，所以刻意留下伏線告訴我楊子傑也不是好人，而且她該是迫不得意才幫楊子傑。這樣，宋靖琳之所以幫我找真相，其實應該也是楊子傑的意思。八卦周刊說楊領豪怕楊子傑搶他風頭，刻意將他調到子公司當總裁。我就覺得是兒子要篡父奪權。至於郭萬軍，楊子傑既然追雯宣，那看來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然則，這都是我猜測。但若然這樣一看，宋靖琳和楊子傑之間肯定有交易，而宋靖琳有把柄在他手中。到底是什麼呢？我到底猜對多少猜錯多少呢？

呯呯！忽然有顆子彈穿過玻璃飛了進來。「呀……」子君忽然捂住小腹。「快d走……」我立馬和子君走避著，不斷地跑。我看不見是什麼人在哪裡開槍。





呯呯呯……槍手忽然亂槍數射，窗上一個個槍孔。開始有人傷了及驚恐尖叫，經理立刻報警。我和子君避到一個櫃枱下，我捂住左腹中了槍的位置，看到子君身中兩槍於左腹及右胸，血流滿身且很虛弱。「嫂，頂住啊……」我立刻把外衣脱下紥在她胸上的傷口。

「到底……咩事呀？」她用力去問。

「楊子傑……極可能係……向我阿哥落手既人。而你阿爸……係主謀之一……。仲有……許振行，劉…榮發……」我渾手也是左腹流不停的血，把我知的事情說出。「阿……哥？！……」她呼吸也有困難，咳出血泡。「子君！你頂住啊頂住啊……」店內的人仍慌亂著。「所以……佢……連我都……殺？……」我不懂回應，腹部一直痛著。她卻越來越虚弱。「子君……」她沒有回應。我一直痛着，已分不清是腹痛還是心痛……

「佢敢做初一，我就做十五……」見到靖琳，她第一句竟然憂心至極又很擔心很生氣地衝來我病房喃喃自語。

「宋靖琳……你係米有野暪住我？」我不明白她說什麼，但我開門見山。





她猶疑了一闕:「對唔住呀……」「你幫楊子傑做野……」我很激動地打岔，她毫不猶豫地問:「你講緊咩呀？……」「依家楊子傑殺左子君啊！佢係我阿嫂啊！你仲要講大話講到幾時啊上官靖琳？_ _ _ _你係米人黎架……」我激動地猛向他發脾氣，傷口也痛起來。

「咩楊子傑呀……喂邢羽希你好喇喎……」她水汪汪地與我對峙，「你真係當我係全知呀？你想知既野都話左比你知啦你想我點呀？」今次我又多心了？以前雯宣說我辦事很陰謀論我也不相信，可能是人在江湖？

她哭了，我還不知我可否相信她。「我喺你心目中係甘既話，甘你米當我一直對你都係一相情願囉……」她跑走了。我腦海一片混亂，那麼到底是什麼回事？……

下午，有名「朋友」來看我。

「上官龍一？」

「我睇唔過眼你甘傷靖琳……」「所以黎挑我機？」我笑著打岔。

「我地做俠盜既，最難既地方係要唔好太感性甘完成任務。」他坐到我身邊，斟了杯水給我，釋出善意。「其實冇乜人知，淨系知我地劫富濟貧。如果我地既計劃比人睇穿左，我地都會暴露自己喺危險之中。靖琳本來就冇乜城府，點知遇著你呢個陰謀論……」他取笑我。

「唔講果d都講埋，我地埋你身，就係想借你對付果三個人。至於楊子傑，我地根本唔係佢對手。自從佢發現左我地要對付佢老竇，就同我地隔空開火。楊子君應該就系楊領豪用黎引你出黎既棋，佢要搵人搞你，係要我地唔好再同佢鬥。拿，講左你想知既野你知喇，我地根本冇需要同個外人講。不過我地應該共同敵人呀……」原來，我都猜錯了！說起來現在冷靜下來回想，我哥又非被斬死，那把血刀、子君所看到的……也許全都是楊領豪在背後設的局。我實在不夠冷靜。





他繼續:「我實在太睇唔過眼你搞到靖琳日日為左你喊，飯都唔多落到肚。你頭先仲要話佢扼你，佢一番到黎就鎖自己喺房，我同佢地睇唔過眼，我先黎同你傾炸。」那……我又真的過分了……

「咁……佢又唔會同我一齊……」我有點悔氣，「呢個係我阿爸既建議黎，佢唔想我地「二桀」既人同老黑拍拖，因為佢恩仇都系同黑社會有關，佢怕我地好似佢甘。」他令我恍然大悟，仿佛一切也明白了看透了。「等我仲一直……」我覺得自己太差了。

「阿爸果度冇野既。不過靖琳知道楊領豪搞你，佢好火滾，但楊氏父子唔係人甘品，我都怕。」他說，我很擔心靖琳。「帶我去搵靖琳。」我說。「我建議你都係搞掂好你果邊場交易先喇~你甘樣，米盞靖琳要擔心埋你？」他說。我立刻苦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