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夜(完): 49
沙爺會分兩趟到貨給我,我先留給羽夜,明天那趟貨才給楊領豪等人。宋靖琳真的有本事用三天時間同時公開踢出許振行那兩個靠山的罪證,令他們被下令摳捕以警效尤。許司長也立刻約我們出來商量,哪知二地買家也提高出價留住我們(當然啦沙爺的4號仔純度相對高的),所以楊老闆也決定會繼續交易。我沒法不喑忖著宋靖琳精密的計算,難怪她告訴我她每每要花好幾個年頭去計劃對付數名壞人。
我暗中找了阿風替我入一批軍火給羽夜,其實是我打算用作旁身,隨時對付楊領豪等人。另外,我已在銅鑼灣頂手了一間樓上café,老闆會擴充營運而放鋪,巧合給我看上眼。
流星、流星嫂還有六名兄弟到街市剛收完保護費,碰到剛找阿風的我和在茶記吃完下午茶的沙煲還有十名兄弟,沙煲把頭馬和兄弟們叫吩咐到別處工作,流星嫂亦回家做晚飯去。他們八人隨著我,我打算回大場打點。路經街市,我看到在買餸、手拿兩三袋餸的靖琳。
「老闆,d蟹點賣啊?」我遠距離聽到她問。
「80蚊斤~」
「邊個甘好口福呀?」我走到她身邊,輕佻地問。「又關你事?」她說。
「老細,幾錢斤話?」我豪邁地問,我的兄弟們走在我後面踱來踱去。
「希少,今日...d蟹好靚架,拎d去食啦……」老闆一看到我便很恭敬地雙手把蟹入袋奉上。「睇下有幾新鮮……」但見靖琳一面不悦地走了,我立刻趕上:「靖琳!……」
「我幫你拎?」我主動拿走他手上的一袋二袋,沙煲、流星立刻上前替我拿:「阿嫂!等我地黎啦!」靖琳耳朵也紅了地睥向我,我立刻望向沙煲流星:「喂……」「唔好意思阿嫂!」「對唔住阿嫂!」他們可愛得我偷笑著,靖琳既害羞又有點氣沖沖,當我不存在地繼續走著,我即立刻緊隨她。
「邢羽希,你跟住我做咩啫?……」她有點不耐煩。「我…我幫你抽餸囉。」我回答。「甘你比番我啦,我約左朋友。」她轉身就走出馬路,正好有車,我嚇一嚇:「睇車!」我把她一手拉向我,但她全失重心,連帶將我也推跌在地上,她則伏了我身上。落地那刻我用了右手,她一壓下來,我便痛喊出來:「呀!!……」「羽希!你點呀?」她面色蒼白,坐起來嚇呆了。「大佬!……」「大佬!……」
「流血呀……」靖琳看到我右手擦出血來,我一動,發現手碗痛得紅了腫了動輒則痛。「應該係扭到手碗……」我坐了起來,靖琳一臉內疚:「對唔住呀……」「你冇野啊野?」我倒過來關心她,她咬住下唇眼眶有點晶瑩,輕拍我上胸,然後別過臉。我被她逗笑了,取笑她:「平時又冇甘可愛既?」「我約左幾個舊同學聚舊,就喺對面大廈。有個系醫生黎架,我帶你上去啦。」她淡然地站起,又扶我起來,提著一袋二袋與我上樓。
大概一千呎的家,有五名長髮美女在準備食物飲品等。「Emilia?我朋友頭先喺樓下整親呀……」靖琳放下了袋便扶我進去。「Celesta帶朋友黎喎……」有名個子高高女人一聽到靖琳說,便很詭異地大聲說,還很強調「朋友」二字,所有人也望向我們,眼神很詭秘。「邢老闆?」其中一人是我一間有四間分店的西餐廳的市場部主管mandy。「邢羽希?」另外有一人是我學士時曾語言課同了兩三次班的普通朋友lilian。「羽希?」連靖琳那位醫生朋友emilia也是我小學失聯的朋友。她為我敷傷口,靖琳便一直坐在我身邊,又好奇地問她那三位朋友:「你地識佢架?」「個世界甘細,有幾奇呀?」我向她戚眉,她瞄住我:「依家我問你咩?」我輕佻地微笑。
我留意到她們望住我和靖琳的眼神很不簡單。「我地都係Celesta中學好朋友,我叫henna, nice to meet you~」那個高個子感覺很social,與我主動打招呼。「Nice to meet you henna, 我叫karl呀~」我點點頭。「我叫coei!」剩下那位有酒窩的美女也自我介紹。「coei你好。」我微笑。「我有比你識佢地咩?」靖琳又睨箸我,仿佛我其實不應該在此出現,「喂,唔知係邊個帶我上黎架呢?」我反問。「你敷住冰先啦karl~」「唔該~」
「Celesta你甘鬼馬,幾時開始架?」henna等人望向我們,問celesta。哦~我猜,一個原因,宋靖琳對她們「出了櫃」。宋靖琳立刻臉蛋也紅了:「henna唔係呀!佢頭先整親我先帶佢上黎……」「你對住人地甘溫柔又甘怕羞……」「我買左餸呀,不如整左先啦?」她立刻推走了henna不讓她再說下去。我很喜歡這個害羞極了的宋靖琳,偷望著她。
「我真係未見過甘溫柔既宋靖琳呀~」coei笑著對我說。「我諗住佢好冧你呀邢老闆~~」mandy立刻補充。「冧(3)左佢就會!你地唔係整左甜品咩?」靖琳又把他們拉走,不讓他們亂說。「認左佢啦宋靖琳!」「痴線啦……」
emilia把冰墊拿走:「羽希,你番去再敷下就ok架喇~擦傷果度都要記得換紗布。」「麻煩哂~」「甘耐冇見就甘客氣。」「甘你多d同我聚囉大醫生!」我和emilia交換了電話號碼。我便站起來打算離開。「karl你走拿?」lilian問,全部人也聽到。
「你地好朋友聚舊呀嘛。我都療完傷咯~」我微笑說。「hey karl, 留低啦?celesta d海鮮好正喎,我親手炮製啊!」henna在開放式廚房洗著蝦。「喂宋靖琳!留人啦~~」coei拍著在雪甜品的靖琳。她說反語:「佢要走米走囉……」「甘我走喇~」我刻意氣她,她馬上便急起望向我,我看到她緊張的樣子很滿足。她徒手拾起個蘋果就扔向我,我反應快接住了。「你受左人地d紗布,幫emilia整埋salad先好走呀……」她冷冷的,我卻很受落。「唔洗喇你整親右手,不如抖下~」emilia說。「可以去幫下celesta……」mandy向我暗示。
我走到靖琳身旁,唱着:「人天生根本都不可以愛死身邊的一個,無奈你最夠刺激我,凡事也治理到我……情人的存在是我從來都志在,難在我拱手讓愛……」她低聲溫柔地說:「好嘈呀你~」「乜原來有人有死穴呀?」我輕佻地說。「你米喺佢地面前亂講野呀~」「你驚又留我?」她立刻又害羞起來。「唔難為你喇~」我笑言,「你隻手點呀?」她關心我,「我上次比人斬又唔見你甘關心我?」「因為上次你抵死~」
咔嚓!
我們忽然就被coei用手機拍下了,「你兩個真系夠晒曖昧呀下~」在旁邊煮海鮮的henna也說。「henna姐……」靖琳投降,「今日本黎就係心事台,人地喺度你怕羞呀嘛?」henna談笑。「嗯~唔講喇~……」靖琳這下實在太女人了。
忽然有人致電給我,來電顯示是雯宣,靖琳也看到。鈴聲不斷響着<離開以後>,我正考慮是否聆聽:「離開我以後我會習慣自卑,明天再偶遇我也不敢偷望你……」
「雯宣?」我接聽了。
「邢羽希……」她欲言又止。
「咩事呀?」我問,卻留意到宋靖琳故意遠離我。
「你得唔得閒呀?」
看到靖琳對我強顏歡笑,我心就酸溜溜。「咩事呀?」我有點冷淡。
「我覺得你變左。」她直言。
「係咩?」我苦笑,看到靖琳躲在一角滑手機。
「我想同你傾下……」她說。我也覺得,我應該果斷一些。
「好。比我搞埋d野先~」
「等你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