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章──


一片灰塵。

在外面等待著的夏林、鳳凰與霞,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霞僵住的腳步,想要試圖踏出第一步、第二步,之後步伐越來越快、越來越急‧ ‧ ‧ ‧ ‧ ‧

「唔好過去!」真理老師把手一伸,阻止住霞與夏林的前進。

「師傅‧‧‧師‧‧‧傅‧‧‧‧‧‧佢‧‧‧小‧‧‧‧‧‧時佢‧‧‧」霞的眼框裡正有淚水打滾,望住伏死於地上
的赤時與霉。





「霞!退後!」真理老師喝令一聲,右手把大樓還在燃燒出的毒氣急急吸入。

一直掩住嘴巴的夏林則拉住了霞,除了眼角泛出一些晶瑩的淚水之外,什麼也說
不來,只能夠拉住不斷想要上前的霞。

愣住的鳳凰同時注意到街角遠方一橦大樓的天台上,站住了一個人──火會食
反。他觀視著這一切,待視線與鳳凰對上之後,火會食反深遠地對上他一眼後,
便轉身離去。






待張真理把毒氣都吸收之後,黎明已經升起,破曉之光照耀著經過一晚荒亂的大地。

今天的日出如同,一樣美麗。

太陽,依舊升起。

不同的是‧‧‧有些事情,有些人,已經於清晨逝去。






「嗄‧‧‧嗄‧‧‧‧‧‧嗄‧‧‧」位於頂樓的塔主用刀支撐住地面。


「哥‧‧‧終於‧‧‧‧‧‧得咗‧‧‧」忍蛋累得幾乎動不了,大字形躺在地上。


跟二人苦戰多時的歐姆瀧最終於不敵二人,重傷的倒臥於地上,周旁滿滿是雙方濺出的血跡。

‧‧‧


「小時‧‧‧‧‧‧小時‧‧‧!!」霞已經不顧一切,用力咬住了夏林的手,好讓她鬆開自己。


吸收完毒氣後,上前凝望住倒臥的二人,一直一言不發的真理老師,戳點其身並重推了霞的胸口一下,再以手形刀劈在其前額!






「‧‧‧」霞終於鎮靜下來一般,雙腳僵住了,只能睜著眼睛望住前方。


「黎明老師你‧‧‧」夏林扶住了呆滯住的霞。


「佢已經死咗。」張真理沒有點頭,只是默默地背起赤時滿身是血的屍身,及拖住霉一身黑血的殘軀,離開這裡:「唔好再留戀,佢好快會忘記。」

「你頭先‧‧‧‧‧‧」

「神經衰弱刀?希望力度適中。」張真理一直行,語氣沒帶半分情感:「令佢忘記一切,係你嘅職責。」

「咁‧‧‧咁你會帶小時去邊!」古夏林追問。





張真理沒有理會提問,只是繼續前進。

「小時‧‧‧哥‧‧‧‧‧‧」霞的聲音震顫,可是全身卻已經被張真理點穴,導致完全動不了,只眼能白白的看著他們被帶走:「‧‧‧‧‧‧」




突然,一行三輛的黑色房車直迫駛近,在他們三人所在停下‧‧‧‧‧‧


「夏林~入嚟。」一人從房車中開門,是夏林的三哥──古春花。


「哥‧‧‧?」夏林愣住。






「帶埋你啲朋友仔。」另一輛房車中,傳出了古家老爺子的聲音。


「爺爺!」夏林見到家人在此種情況出現,心裡頓時感到一番溫暖,立即抱扶住霞到房車之中,又叫了鳳凰入車:「朱雀仔!入埋嚟。」

因為她知道,

哭,是沒有用的。


「‧‧‧林,咁‧‧‧個嗰忍者呢?」鳳凰抬頭望向頂樓。


「我哋喺到~」被烈火燃燒著的大堂門外,有兩個人影互相扶持的走出,是忍蛋與塔主!





「已經搞掂?」鳳凰進入房車,並問。


「唔‧‧‧」忍蛋點頭,跟塔主進入到第三輛房車之中:「依班咩人嚟‧‧‧‧‧‧」

「唔洗驚‧‧‧係我家族啲人。」古夏林說:「佢哋嚟接我哋走‧‧‧‧‧‧」

「原來‧‧‧你有錢女嚟‧‧‧‧‧‧」忍蛋鬆了口氣,四周探望:「點解‧‧‧好似少咗個人‧‧‧‧‧‧」


一說到此處,車上便閉靜起來。


夏林與鳳凰,臉色都不禁一沉。


低頭的鳳凰,他暗裡緊握住自己的拳頭‧‧‧‧‧‧

低頭的夏林,她暗裡有顆淚珠從眼角再次掠到臉頰上‧‧‧‧‧‧

而霞,則承受著莫大的心絞之痛。


忍蛋望見他們的表情後,大概都清楚什麼一回事‧‧‧便沒再追問下去。

「司機,開車。」古春花望見他們都上車後,便道。




今天的黎明照樣升起,但總是缺了點神韻。

終於,人去樓空。



只餘下團團烈火與石灰飛塵,消防員除了以水熄火之外,更要到大樓尋找存活之人。

這一宗新聞,可謂國際今天香港的大新聞。


政府為了保密特工部的處在,所以昨晚起就封鎖了中環一帶出入口,更禁止所有傳媒轉播,只以中國大陸大賊入侵國際金融中心偷竊為名,試圖掩飾事實。


儘管如此,網上的留言亦各有猜測,特工部的處在,於未來隨時曝光‧‧‧‧‧‧


而在升降機糟之中,一名消防員到達底層想要探索有否活人被埋的時候,糟內突然發出一聲機械聲響。


「咩‧‧‧咩聲‧‧‧」那名消防員愣住了。


「咩事啊?」上面的指揮問。


「冇‧‧‧只係好似聽到啲聲。」


「砰!!!」一隻機甲手臂突然向上舉起,把消防員嚇得退後了。


再者,那隻機甲手臂發射出強勁的音波炮攻擊,整橦大樓隨即變得搖搖欲墜,最後一部染著灰塵的人型機甲站立起來‧‧‧‧‧‧

「嗄‧‧‧」他嘆出一口辛喘的氣,是赤曲。


由於升降機跌下來的衝力過為強大,導致他和零都一併被活埋並壓住在裡面,如今消防員搬開了升降機部份機件,令醒來了好一段時間的赤曲終於能夠逃脫。

「一直以嚟嘅計謀失敗哂‧‧‧」赤曲想起當初派赤兵成員試圖以炸藥炸毀真理山要暗殺張真理、捉走毒后計劃假死事件、及命令赤兵隊眾人要疏遠赤時。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知道,他有著婦人之仁,斷不會同意這次行動。亦同時明白,即將要與自己合作的殺凌竹和V14組織,都肯定對「百毒人」身體感到興趣,所以盡可能都排外於他。


卻沒想到,反而赤時會因為各種機緣巧合,而且變成自己的敵人。



「行動失敗告終。」赤曲透過人型機甲還未破壞的變速器,負著重傷的離開了此處:「但係我會再返嚟‧‧‧‧‧‧」




「特工部。」


在他跟深淵中的怪物凝視時,


他同時地,變成了另一頭怪物。


畫面一轉,來到了真理山之內。


霉的屍骸早已因為禁術代價關係,死後不多久就澎脹爆炸起來,黑色的血液濺得四處都是,因此張真理只帶著赤時的屍身回到真理山中。


面對斷氣而久的赤時,他先調配了一瓶鎮痛劑及麻醉劑,以針筒局部麻醉方式注射到自己腹上。然後,便握起一把消毒過的手術刀,對準自己腹側‧‧‧‧‧‧


「估唔到‧‧‧我都會有玩切腹嘅一日。」張真理合上眼睛,用力一刺!


三十分鐘後,張真理他把自己身體內一半的毒膽分予了給赤時,並自行縫合了傷口,口中咬住一根魔草煙,面青口唇白的對住赤時說:「o靚仔‧‧‧‧‧‧醒番之後‧‧‧要好好報答我‧‧‧‧‧‧」


緊接,他把赤時抱住走到去壁門前‧‧‧


「最終一戰‧‧‧你都係逃唔過死嘅命運,但係我嘅出現‧‧‧‧‧‧你有復活嘅可能‧‧‧」張真理把真理山中,深處的壁門打開:「二百年後見。」


張真理把赤時掉入壁門後,便把門關下並靠著的躺坐,望住自己染滿血跡的手‧‧‧‧‧‧





「下一代繼承人‧‧‧‧‧‧就係佢。」

「壁門入面‧‧‧‧‧‧」張真理抬頭,想了想:「佢咁嘅重傷早就斷氣‧‧‧就算有毒膽加持,換做現實世界正式統計,都大概要二百年後先可以復原‧‧‧以人間時間換算壁門裡面嘅時間‧‧‧‧‧‧大概兩年後,嗯,就應該可以見番佢‧‧‧‧‧‧」



數天後。



「喂!黎明個師傅‧‧‧‧‧‧你係咪喺入面啊!!」古夏林在真理山外面激動地大喊:「我記得佢話隱居依到嫁!應我啦好嘛!」


三小時後。


「喂!!!有冇人嫁!!?我入嚟架啦!!!」



良久,一隻青蛙跳著出來,咬住一張紙條的它放下在夏林面前後,便發著「比呱比呱」的聲音返入洞中。


古夏林低頭望望紙條,上面劃著一副地圖,是通往山尾下一個天然漁湖,她照著地圖上所行,便來到漁湖之中。


「啱啱叫足三個鐘個嗰人,就係你~?」血氣未回的張真理望住古夏林。


「你帶咗黎明去邊‧‧‧就算你要葬佢,都至少俾我哋拜佢,見佢遺容最後一面‧‧‧‧‧‧」古夏林說。

「假如人唔洗死,又何需拜祭?」

「連你都冇接受到?」古夏林上前捉住張真理的衣領:「你係佢師傅,你都醒下啦好嘛!?人死不能復生‧‧‧‧‧‧你唔好再麻醉自己。」



張真理頭一次被此等烈女嚇到,弄得嘴上的煙都掉了:「你唔好咁衝動‧‧‧‧‧‧」


「係你未醒呀!」古夏林向他大罵,掉淚的卻是她自己:「黎明喺邊啊!」


「佢喺壁門入面~」張真理直接答:「你預兩年之後再返嚟真理山‧‧‧‧‧‧」


「你講咩啊‧‧‧!?」


「你當‧‧‧係第二個世界~」張真理隨便地答。


「講咩啊你,你俾我見佢最後一面都唔得!!?」古夏林傷友之痛太過激動,一不小心就踢到了張真理數天前為自己開刀的傷口。


「啊‧‧‧」張真理按住腹部的傷口,似乎有點劇痛、還滲出著血:「你唔洗咁激動喎‧‧‧‧‧‧」

「喂‧‧‧喂!你‧‧‧搞咩啊‧‧‧我隻腳冇刀喎‧‧‧‧‧‧你流咩血‧‧‧」

張真理在自己身體點了幾下穴位,流出的血便立即慢下來:「你坐喺到聽我講,我冇同你講笑‧‧‧‧‧‧只係你唔信我,我再講都無用。」

「好‧‧‧」古夏林堅忍住眼淚的流下,眼框紅紅的她望住坐著的張真理:「你講。」



「其實真理山‧‧‧背後係有一個故事。」張真理徐徐道出,一段故事:「幾十年前,我點解會選擇依座山隱居?冇他,我當年喺一個地下組織工作,真理山內部原本係佢秘密嘅工作室,佢喺入面研發一啲唔見得光嘅實驗。」


「重點。」眼睛紅通通的古夏林盯住他。


「有一次,佢突然嚟同我講~佢喺山入面研發咗一個異世界次元入口,可以通去第二個世界,佢就拜托我‧‧‧‧‧‧要守護住依到,因為,佢要入去。」


「完全唔合理。」


「科學家就係要假設一切都係真,我信咗佢,而佢一入去之後,就真係無再返過嚟。」張真理又抽起第二根煙,說:「一段時間之後,我發現佢工作室入面寫有紙條,同我講如果佢一直未返嚟,就要封閉依一個異次元入口同埋唔可以將依個實驗成果透露俾我哋當時嘅地下組織知,當時我都因為沉迷毒學禁術,就借用佢咁隱閉嘅工作室嚟進行毒學禁術實驗。」


「咁之後點‧‧‧」


「之後?每隔一段時間,我就發現座山存在住某種地球唔應該出現嘅生物~我開始覺得危險,就建設咗一道鐵門名為『壁門』,去隔絕個異次元入口。」


「‧‧‧」


「後來我毒術大成,就開始覺得無聊‧‧‧睇下個朋友嘅研究,慢慢地我同沉迷咗入依一門學術上,最後‧‧‧仲親自走入壁門入面,入去佢講個嗰所謂異次元空間係咪真‧‧‧‧‧‧」


「結果你點‧‧‧」



「結果‧‧‧」張真理吐出一口寂淡的煙霧:「我喺入面多活咗一千年,先出番嚟,換轉現實世界時間‧‧‧大概十年?」


「你肯定係講緊笑‧‧‧‧‧‧我冇心情再聽你故仔!」

「我喺個到無聊到學識所有知識,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一不通、無一不曉」張真理沒有理古夏林,自徑說下去:「既然世上都有「百毒人」,點解你就唔相信有更荒誕嘅事發生。」

「你個一千年‧‧‧‧‧‧點捱番嚟。」古夏林吞了吞喉。



「心靈沉靜就足夠。」張真理望住古夏林,說:「所以你哋對佢夠愛就可以,個o靚仔‧‧‧佢有百毒體質,我分咗自己五百年嘅修為俾佢,如果佢咁都死‧‧‧‧‧‧就係整定。」


古夏林凝望張真理良久,才說:「我信你,並唔係因為真係相信你嘅說話,而係‧‧‧我始終相信黎明,我始終相信佢係唔會死‧‧‧我始終相信‧‧‧‧‧‧佢係仲活著,亦都係我寧願相信‧‧‧‧‧‧兩年之後,我會再返嚟搵你。」


「等你。」張真理淺淡一笑。


古夏林擦一擦眼睛,深深呼一呼吸,就灑脫地轉身離開。


兩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此戰之後,各人都大有轉變。


時間,就好像永遠總在追趕著我一樣。


被遺忘的人,總是會在時間的軌道被淘汰。

而被記住的人,總是想著有天能重拾軌道之上,與身邊的人繼續並肩。


我好像,沉睡了好一段時間。

那是一個四周漆黑的地方,我的意識、意志都好模糊,就好像發了一個極為沉長的夢。我不知這裡是地獄還是天堂,只知道一開始身體好痛、好痛,痛得動彈不得,躺了好像有數百多年一般,然後有一天,我的指頭能動了,我的意識有點清識了。

可是我卻好像忘記了好多東西,殘存的回憶不斷閃過、掠過,我不清楚自己身處的地方,不過沒有疑惑,反而在眼前唯一的神殿中,看讀了很多不同的書本,就這樣年復一年、日復一日。

到今天,我正式地醒來了。



神殿有一本書,是一本說明愛情的書。我一接觸,那些碎片般的回憶就好像不斷貼合上,終於我想起了一切。


沉睡多年的我,終於記起這一切。


我出現在這裡,並不是偶然‧‧‧


我是個人,我並不是在夢中。


我‧‧‧


是活著。


我記起她了‧‧‧我記得她了!


那個人模糊的身影,我好像全都記起了‧‧‧‧‧‧

因為時間的沉長,或是睡得太長‧‧‧導致我不記得的事情,如今都不斷重演在我腦內。我還是頭一次在這間龐大的神殿中尋找出口,儘管四面牆、轉角、樓梯都只是充滿書本,我還是不斷尋找著出口。



多年來的沉寂,此刻好像真正醒來的一樣。


想起自己在這個空間的意義是什麼。


終於‧‧‧


給我找到一對門,就在神殿外面一條長長的石路的盡頭。


而門後,就好像有數之不盡的事情等待著我。


我踏步跑向前、一直跑、一直衝、一直奔,無畏周邊漆黑之中凝視住我的怪物,向著那道門跑向,並將門拉開。






=x-large「咔‧‧‧」
──兩年後篇──




風和日麗,微風帶暖。


今天,是個好日子。


因為兩前的一個諾言,今天,她再次前來真理山。不同的是,她多帶住了一個人。


「林,點睇佢都似整蠱你。」穿住黑外套白襯衫西裝的鳳凰,正為著身後的古夏林開路,察視四周:「我覺得係浪費時間。」


「朱雀仔~你係唔可以違抗大小姐命令,知唔知?」古夏林對他說。


「我只係打工,俾你爺爺邀請成為古家保鑣‧‧‧」鳳凰托一托黑超眼鏡,說:「唔係你隻狗。」

「知啦知啦~繼續行吧朱雀仔。」古夏林上前拍拍他的肩,領著路前進:「係時候,迎接黎明。」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鳳凰說。


「從來冇期望過,只係相信佢‧‧‧‧‧‧一定未死。」古夏林的眼神‧‧‧如同兩年前堅定。

「關於忍部屋個邊,佢哋好似有死靈飛盜團最新去向消息。」鳳凰望一望手機訊息。



「蛋蛋同佢哥哥個組織忍部屋同我哋古家合作咁耐‧‧‧‧‧‧總算有啲線索。」古夏林滿意地點點頭。


「如果一陣上到去‧‧‧」鳳凰踏著石梯,一步一步登上真理山入口:「先發現一切都係得場空,你會點?我要以防萬一。」


「我‧‧‧我可能會激動到開槍殺咗佢師傅呱~?」古夏林開玩笑地說:「Who Fu~cking know?到時再算。」


這兩年間,變化好大。


包括鳳凰成為了夏林的貼身保鑣,忍部屋跟古薇艾兒殺手家族合作,都是以前他們沒有想過。


古夏林如同兩年前一樣,在入口中大喊,不久果然又有隻青蛙放下紙條,又是一幅畫了漁湖位置的地圖。


「呼‧‧‧終於要嚟。」古夏林握住紙條,領住鳳凰前去目的地。

「啊‧‧‧又係你。」張真理如常地,一頭亂髮的走出來:「依兩年,過得好嘛?」



「黎明呢。」古夏林直接地問。


「仲未返嚟~」


「吓!?」


「未返。」


「咩話!!?」夏林激動得拔出了衣袋中的左輪,對住他:「你又話兩年之後‧‧‧‧‧‧!!!」


「林!」鳳凰捉住她的手,制止住她。


「我點估到佢咁耐都未返嚟~?」張真理打個呵欠,然後笑了笑:「但係時候。」


「我要射死你條仆街!!!!」夏林舉槍向張真理,只要一扣下板機對方便會立即中槍:「受死喇!!」


‧ ‧ ‧


‧ ‧

‧ 

就在衝突破發之際,有個人一拐一拐的走入漁湖,令鳳凰停住了、令夏林手槍跌下了、令真理老師‧‧‧‧‧‧會心一笑了。



「黎‧‧‧黎明‧‧‧」夏林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見到了他。


夏林好想上前立即把他抱住,可是深知不能‧‧‧‧‧‧只得苦忍。


「你‧‧‧你‧‧‧‧‧‧你好‧‧‧似叫‧‧‧夏‧‧‧林‧‧‧?」赤時指住了她。


「係‧‧‧我係啊‧‧‧!」夏林瘋狂點頭,喜極而泣。

「鳳凰‧‧‧」赤時指住她旁邊的男人。

「‧‧‧」鳳凰他點一點頭。


「真理老師‧‧‧‧‧‧」赤時望向身後的他。


「你終於識自己走出嚟。」張真理上前將他擁抱住。


「我喺入‧‧‧面‧‧‧‧‧‧好似過幾‧‧‧百年‧‧‧我郁唔到幾百年‧‧‧‧‧‧我都已經‧‧‧唔記得咗有時間‧‧‧依一回事‧‧‧」


張真理沒再說上什麼安慰著赤時,只是給他緊緊的擁抱。因為千言萬語,也給不上現在一個擁抱。

赤時每次聽完都嘖嘖稱奇,然後回想起又好像真的有這麼一件事。



有人說,時間會治癒一切。


對赤時來說,他的記憶一樣,逐漸地回來。


不出三個月,他心理已經康復得七七八八。雖然知道自己跟那個叫霞的女生有一段情緣,卻在回復記憶之後一次都見過她,感覺其實也如同陌生人一樣。


赤時每一晚都會寂靜地睡在漁湖上,望起石壁上被人用劍割劃的一對字與圖案,他就覺有一種熟識的感覺。


只是‧‧‧


不知道感覺去了哪兒。


赤時不用半年,就能夠重新地生活起。每朝都會代島上的人送牛奶賺點外快、中午則會劈柴、釣魚、做飯,晚間則獨個讀著書然後睡起來。


古夏林已經跟他說過,霞已經把以前的事情忘記掉,原因是張真理的那一招「神經衰弱刀」,所以赤時一直在想‧‧‧‧‧‧到底要否見她一面。


「見唔見佢,你自己揀。」古夏林淺淺一笑,說:「佢依家喺古家生活~你出一句聲,我會帶佢嚟。」


物換,星移。

日復,一日。

赤時想了許久許久,內心掙扎且苦悶得學起張真理老師,吸起魔草的香煙來。他只覺,一吸一吐,又好像吐出了不少煩惱。


直到某天,大概是從「壁門」出來後的半年,赤時他清晨送牛奶賺錢時,在南丫島的一個沙灘上,遇到一個皮膚跟手上牛奶顏色差不多,明明一臉月貌卻手持寶劍愁容的少女,依靠在一顆榕樹旁,任清風微微吹掠過她的臉孔、悵然地望住黎明的升起‧‧‧‧‧‧


赤時沒有太為意,就這麼咬住一根魔草香煙,握著一箱牛奶跟這個女生擦身而過。

只是,感覺似曾相識。


「送牛奶。」赤時敲一敲門、按下門鈴。


「咦‧‧‧又會係你嘅黎明?」一開門,竟然是夏林。


「我‧‧‧朝早不嬲有送牛奶嚟賺少少錢‧‧‧‧‧‧」赤時也感到異常巧合,因此問了一句:「你嚟渡假?」


「係啊,如果唔係依幾個月嚟點可以日日山長水遠嚟南丫島探你‧‧‧同你講你以前啲事。」夏林說:「啊‧‧‧‧‧‧霞都好似話今日嚟探下我,你要唔要見佢‧‧‧?」


我赤時了想,然後搖了搖頭:「佢都應該唔記得我‧‧‧我都已經對佢印象好模糊‧‧‧‧‧‧」

「咁又係‧‧‧話哂你都白白過咗成二百年‧‧‧人都癲‧‧‧‧‧‧」夏林突然從褲袋取出了一部MP3,把它給赤時:「依部MP3係就係舊咗少少‧‧‧‧‧‧不過都用得嘅,我媽媽細個嗰陣送俾我,你有時間就聽下歌啦!個人會開心啲,或者‧‧‧到時候你諗通咗,就會想佢呢?哈哈。」


赤時從夏林手上接過MP3後,夏林向他報以一個笑容就跟我說再見,赤時亦都戴上MP3作回程之路可以解解悶‧‧‧‧‧‧


入面有三首歌可以選擇:


A:Dear Jane - 哪裡只得我共你 You & Me

B:Dear Jane - 只知感覺失了蹤 Lost

C:Dear Jane - 經過一些秋與冬 Days Gone 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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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票時間,選擇會影響最終結局。

結局將於星期日出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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