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故】《響朵砵籣街》: 第五章
砵蘭街因為上校而興旺起來,第一代跟上校一起開馬檻的幾位大哥也賺過盤滿缽滿。因此他們都很尊敬上校。
後來想要加入砵蘭街的大哥也先問準上校才進來開業,上校當然也一一歡迎,只是跟他們說清楚規矩,只要能遵守規矩的,上校都歡迎。
後來加入的大哥,也覺得上校為人很大量,就算之前拒絕了他,他還是歡迎自己加入,所以上校的聲望越來越高。
偶爾有一兩家場所沒有遵守規矩,有爭執時,都是要由上校主持公道。
上校說怎樣,大家也服了。所以上校解決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爭執。
上校,其實沒有實質的權力,其他大哥賺錢不用分給他,人也沒有很多,錢也不比人多,反正他也是云云馬檻老闆的其中一位而已,但在砵蘭街裡,是聲望最高,面子最大的人。
「上校年代」這個稱呼,沒有誇大。
而肯德基就是上校的頭馬。
當天上校叫自己做上校的時候,肯德基也一同改「朵」。
他說沒有上校就沒有自己。正如沒有上校,那來個肯德基?
跟著上校出身的肯德基當時雖然很年輕,但他忠誠於上校,於是慢慢了就成為了上校的左右手。慢慢江湖人也知道上校身邊的這位年輕人就是肯德基。
年輕的肯德基很勇猛,很強壯,很高大,上校跟大哥們談話的時候總會帶上他,因為他很能打,樣子也很兇。站在上校後面就樣高牆一樣,很有氣勢。上校喜歡這種氣勢,也需要這種氣勢。
畢竟財薄勢弱的上校要跟大哥們談話,這樣的基本門面是少不了。
但肯德基跟很多大隻佬一樣,頭腦簡單。
後來上校慢慢地教會他怎麼經營生意,而且肯德基也將勤補拙。在時間的浸淫下,肯德基也慢慢學懂了生意,上校分配了場所讓他打理,肯德基獨力也做得來。慢慢地成為了獨當一面的一個人,慢慢地從上校的頭馬,變成了大家記得他肯德基的名字。
在那一段「上校年代」,對古惑仔來說,一是段美好年代。
大家賺著簡單錢,輕鬆地過生活。同業中有講有笑有交流。
自從鬍鬚狗加入了砵蘭街,事情就有所改變了。
鬍鬚狗原來是做毒品生意,人很多,錢也很多。眼見砵蘭街做得有聲有色,禁不住貪婪,想加入分一杯羹。
本來加入砵蘭街是無所謂,畢竟上校早說過,砵蘭街是公海,誰都可以加入。
但鬍鬚狗卻無視砵蘭街的規矩,只顧自己賺錢,不顧同業利益。減價,搶客,兇客,所有損人利己的事,鬍鬚狗都做齊。
這個又是上校出馬的時候,起初上校是好言相勸,但鬍鬚狗看準上校根本沒有能力與自己對抗,論錢論人,鬍鬚狗要比上校多許多。
上校,只是一個窮得只剩下面子的人。但面子不能當飯吃,說實在一點,面子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東西。
勸阻當然無效,眼見辛苦建立的砵蘭街將會因為鬍鬚狗而毀於一旦,上校只有無奈。
要是砵蘭街毀了,其他大哥也不好受,終於有幾位大哥聯合起來找上校。他們願意借人給上校,希望上校領頭再與鬍鬚狗談判,如果談判失敗,那麼就將鬍鬚狗打出砵蘭街。
上校有幾位大哥的人馬在手,而道理又在自己那邊,信心十足地答應了幾位大哥,一定會擺平鬍鬚狗,讓砵蘭街回復原來的繁華。
當大家都以為事情很快就會擺平的時候,第二日的新聞頭條卻是上校於家中身亡。
所有的江湖人都知道,殺死上校的正是鬍鬚狗。不過礙於他的實力,大家都噤聲。
後來鬍鬚狗更想要統一砵蘭街,用各種卑鄙的手段將各路人馬趕離砵蘭街。
大家反抗不了,只祈禱著不要那麼快到自己被趕就好了。
剩下肯德基多次想要報仇,想殺死鬍鬚狗。但肯德基的手下阻止了他,因為這是以卵擊石,鬍鬚狗不會死,死的只會是肯徳基自己。
既然沒辦法殺死他,只能以商戰嘗試擊退鬍子狗。
肯德基多年來只是一個單身男人,而且不煙不酒不毒,沒有要花錢的理由。所以打拚多年算是有一點錢,當時他在鬍子狗的場旁邊都開一家馬檻。用高質的少女招來,「不減價,只提升質素」,這是上校定下的規矩,肯徳基一定聽取。
但少女的肉金很高,基本上是每做一單生意,肯德基就蝕一次錢。
完全是以本傷人的攻擊。
雖然鬍鬚狗有錢,生意被搶光後也跟著肯德基一起蝕錢。鬍鬚狗做生意為了賺錢,肯徳基做生意只為了報仇。
鬍鬚狗明白,像肯徳基這樣不要錢的對手很可怕。
鬍鬚狗起初也試著迎戰,做減價,搶客等等。指壓這樣的場所實行「東莞服務馬檻收費」,也是當時鬍鬚狗為應戰而產生的。
但一切的應戰無效,因為沒有比$350屌少女更抵屌。
鬍鬚狗當然也有試過剌殺肯德基,但肯德基已經有了防範,所以也沒有成功。雖然肯德基的人比鬍鬚狗數量小,但上校的手足都是忠肝義膽的人,都是願意賣命的人,這也是肯德基有力抗衡鬍鬚狗的原因。
最後鬍鬚狗只好向肯德基講和,說明以後砵蘭街就按照上校的規矩來實行,自己也會跟隨。
肯德基當然不想放過他,但自己剩下的錢也不多了,在鬍鬚狗敗走前,自己肯定先破產,所以只好無奈答應。
就這樣,砵蘭街回復「上校年代」的平靜繁華。
雖然表面上是這樣,但事實上鬍鬚狗已經成為能控制砵籣街的人。
碎料良說了大概半個小時,終於將砵蘭街的歷史告訴了華仔。
其實,上校的歷史華仔比碎料良要清楚得多,關於上校的種種,華仔都清楚得很。
因為那個叱吒風雲的上校,正是華仔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