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開始的愛: 2. 遇上了, 生命的第一位至愛

中四有文科, 商科或理科作選擇, 其實我數學好, 本應是選理科. 但因為中二時候, 有次劏老鼠, 個仆街阿聲用刀將老鼠內臟剁成肉醬, 弄得我連lunch都吃不下, 所以我決定不選擇理科, 選擇文科.
 
此時, 家中情況稍為好轉, 阿爸找到工作, 有每月幾千元收入, 終於不用領綜援. 雖然自已是土生土長的香港人, 領之無愧, 但, 到申請書簿津貼時, 大家交表, 只有你不交, 同學就會問你為何不申請. 那種怕人知道的感覺係有點難受. 此刻, 家中情況雖然略為好轉, 但亦說不上好. 窮撚生活模式依然繼續啓動. 什麼模式?? 就是每天只用十元坐車來回, 不吃早餐, lunch用十元食一碗面或者一碗粥. 因為吃得少, 所以我人比較瘦. 而因為長年不吃早餐, 習慣了, 直至現在也是一樣不吃早餐.
 
到中四開學第一日, 又一次整班不認識的人, 因為識的同學都升不到中四, 阿翟, 阿晶和蕉王又去了理科班, 我又再自己毒撚一個. 到班房, 隨便找個位坐下, 又睡過覺. 其他同學不像我, 他們有講有笑, 因為本身就是天堂班認識的同學, 全部都是舊友. 而我, 一直睡至新班主任到來的時候就起來. 這次的班主任是Miss Cheng, 教英文, 她幫了我好多, 因為我英文根底奇差, 全頼Miss Cheng 在中四,五地獄式催谷, 我會考的英文才能取得個合格. 她是我真正尊敬的一位恩師, 至現在, 每次返至母校見到她我亦會九十度躹躬式她行禮.
 
說回來, 班務事情, 同樣, 例牌, 調位. 編什麼位置? 不打緊了, 全是陌生面孔. 而且, 因為我們班原來只得六個男生, 其餘係二十四個女生, 基本上, 無可避免都會坐在女生左右隔離. 此事, 在當時以女性為競爭對手的我來說, 是一種困擾.
 
位置編好, 可能因為這幾年人長高了, 而且班中女生較多, 今次坐到最後一行. 我右邊的是一個叫嘉嘉的女生, 前邊是阿妍, 左邊是阿妮. 果陣望一望她們, 心諗, 超, 普通料, 係得嘉嘉稍為漂亮, 其餘都係不堪入目. 但稍為漂亮, 都不代表什麼, 或許吧……因為當時從未感受過愛一個人是什麼的感覺.
 




愛往往是來自一剎那的觸電感覺, 變為喜歡, 再由雙方努力栽培成長. 估不到, 眼前這個簡單不過, 平凡不過的嘉嘉會令我如此刻骨銘心.
 
我: zzzzzz 訓覺中.
 
嘉嘉(雙眼閃亮著, 好奇地問): 你好呀, 我叫嘉嘉呀, 無見過你既, 你新轉泥呢間學校架?
我蒙蒙鬆鬆地: 我叫阿月, 我之前都係3C班讀架, 你地天堂班既人, 唔會識我架啦.
 
然後, 繼續訓, 真係好眼訓. 當時我心想, 我整個中三都可以無朋友之下渡過, 現在可以升中四, 我目標只是考好會考, 升中七, 之後入大學, 搵份好工, 幫屋企脫貧. 朋友? 根本無需要. 因為其實毒撚一個更開心.
 
見我伏下, 嘉嘉又拍拍我膞頭, 然後又再用她閃亮的眼睛看著我.




 
嘉嘉: 喂, 唔好訓啦, 係呢, 你咁勁係C班都升到中四, 你讀書有咩心得架?
 
阿妍 同 阿妮這時一同擰轉頭向我這邊來, 想聽我說什麼.
 
我: 唔好玩啦, 你地成績咁好, 使乜問我.
 
於是無理到她們, 亦無再訓, 坐左係度. 因為佢地三個在雞啄唔斷, 好嘈, 好煩, 我睡不了. 三個女人一個墟, 大概就是這情況吧.
 
過一會……




 
妮: 咦, 嘉嘉, 你之前話去左影和服相既, 有未呀? 俾我睇下, 我都想影呀.
 
妍: 係呀係呀, 我都想影呀遲d, 借泥睇下.
 
嘉嘉感到難為情.
 
嘉嘉: 吓…….丫…….唔係咁好喎, 我影得唔靚
 
妍: 唔怕啦, 拎泥睇下, 你咁靚, 點會影得差架.
 
我心諗, 唉, 妳地班友真係夠晒八卦, 鍾意咪自己去影, 影左咪知咩效果囉, 係要搵藉口睇人d相.
 
妮, 阿妍: 嘩, 妳好靚呀!!!
 




呢一刻, 有女睇, 攪到我都想八卦下. 我偷偷地咁瞄一瞄相片, 然後無出聲. 當時, 突然之間覺得很驚訝, 原來嘉嘉是如此可愛漂亮, 於是再認真地望望嘉嘉. 當時她係著住藍色旗袍校服, 扎起一條馬尾, 皮膚很白哲, 白得晶瑩剔透, 因為被讚靚女關係, 雙頰泛紅, 可愛地笑一笑, 雙眼瞇起. 她的笑容就像是糖果一樣, 很甜美, 令人愛不釋手. 加上早上陽光照射, 令她整個人像是天使一樣, 純潔, 無暇. 果一刻, 我定神地看著她, 被她發現了.
 
嘉嘉: 阿月, 有咩事呀? 做乜定左咁望住我呀?
 
我(十分尷尬): 無… 無野呀.
 
就在呢一眼, 我有一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而沒想到, 就是一張相, 一個表情, 愛的種子便暗暗地埋下, 慢慢地萌芽. 當時, 我並無想到可否和她進一步發展, 亦從沒想過會我將會認認真真的愛上她. 我只是…… 只想一直坐她旁邊, 享受相聚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