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英雄聯盟》 - 一件次世代既愛情工具: 《醒覺 - 上》

轟隆—————！

唦唦——唦————


『吓～？』依雯拉高聲線：『你個朋友…佢咁做到底為左咩？』

「唉…我都唔知…」我回想著逸朗的說話：「佢話想為我好喎……就好似我岩岩同你講咁…詩娜從來都無證明過我地之間既關係……佢就怕我比人收兵…就擅自幫我。」

『咁……』依雯皺著眉：『又唔可以話佢唔岩既，你都識話你地親如兄弟啦，始終佢有可能真心為左你好。』



「咁佢都可以問左我先呀。」我照直說。

『問左你會聽咩？』依雯一語道破。

「但…唉，咁又點…」我搖頭歎氣：「最弊既係…詩娜唔肯原諒我呢…」

『傻既！』依雯打斷道：『比我都唔原諒你啦！』

「下…？」我感到莫名奇妙：「我都道哂歉啦，我又唔係出軌，又唔係殺人放火，洗唔洗嬲到咁啊？加上…罪魁禍首明明就係逸朗，我有咩唔岩！？」




『你最錯既，』依雯冷淡地看著我：『就係自以為是。』


「我自以為是！？」

『當然。』依雯解釋著：『你話罪魁禍首係你個兄弟朋友嘛？係咪？』

「係！」我不禁咬牙切齒地說：「所有野都係佢搞出黎！唔係佢…詩娜根本就唔會嬲左我！」



『然後你覺得佢妖言惑眾，令到你愛既人離開左你。』依雯緊接著說。

「係呀…！完全正確！」我拼命地點頭：「你都認為係咁呢？！」

『咁又唔係喎。』依雯冷笑著：『我只係用你個角度去睇件事之嘛。』

「我既角度…？」

『嗯嗯。』依雯嘴角微微上揚：『不如…我講我既睇法比你聽，好冇？』

「你既睇法…？」


『首先，』依雯開始以她的角度將件事抽絲剝繭：『你相信佢係你既好兄弟…咁佢又點會害你？』



「因為佢睇中詩娜…！想溝埋佢囉！」我果斷地回答。

『如果係咁，詩娜更加唔會因為佢而嬲你，試問詩娜點會咁快幫住另一個陌生人？再者，你話詩娜聽到你打佢後，就即刻成個人唔同左，好似變左另一個人一樣冷淡，right？』

「係！」

『咁好簡單姐～』依雯笑著說：『好明顯當時你個兄弟，係低聲下氣咁同你個詩娜講，希望佢唔好影響到你既正常生活囉。』

「低聲下氣…？」

『係啊，因為你係佢既兄弟嘛！』依雯點點頭續道：『但你呢？你一聽到佢搵過你個詩娜，你就咩都唔理，一味淨係識得向壞果邊諗，失去哂理智！』

「………」我無話可說。



『詩娜嬲你既，就只係你呃佢咋！傻仔！』依雯毫不客氣的道。

「我呃佢……」我澄清：「咁我都道左歉、認左錯啦！佢仲想點呀…」

『痴線，』依雯冷冷的道：『你道歉又點？你知錯咩？你由頭到尾都以為佢搞到你咁，都唔係真正反省過自己，你係賴為你好既兄弟錯！唔係真心知道自己錯呀！』


「………」我再一次…哼不出半點聲音。


『而且…你仲要狡辯話為左段關係先出手打人…』依雯苦笑地搖頭：『唔怪得佢話對你失望啦，成件事你根本做錯哂。』

「咁…」我不禁苦苦哀求眼前人的打救：「咁我應該點做呀……我今次真係知錯喇…！」

『妖，』依雯縮了一下：『你同我講有鬼用咩～？』



「咁我點先搵到詩娜…？我真係無哂辦法喇…」我不斷地求救。


『唉～～～～～～～～』依雯長歎了一聲。

「做咩…？」我疑問道。

『仲話知道自己錯，』依雯嘴翹翹的瞪著我：『你係應該同左你個兄弟道歉先啊！死蠢！』

「……同佢道歉………？」

『不過算啦～』依雯故意不看我一眼：『你咁鬼冇用，都唔會講得出口架喇。』




原來…一切都只係咁簡單…

詩娜嬲我既，就只係我講大話呃佢，而我卻將罪名推加係其他人身上，試圖去為自己辯護減輕罪名。

其實…好多人都有呢種習慣，每次做錯事都會拖埋其他人落水…希望有人陪自己錯，而並非獨自做錯。

自從踏入社會做野，呢一種習慣就愈來愈嚴重，甚至盲目到…將牛角尖死鑽一邊…睇唔清事實既全部。

更可悲既係…詩娜卻對呢種行為非常反感，無他…因為佢未接觸過社會，唔知道人人都會有虛偽既一面。

所以我落得如此下場，其實係罪有應得；或者係因為我做人太假，又或者…我太虛偽。

忘記左最初果份純真，忘記左勇於認錯果份勇氣。


其實錯，只要坦白去承認，毋須假借籍口，毋須諸多狡辯；只係需要堂堂正正承認自己既過錯，並承諾永不再犯…就可以了。


事情本來就好簡單，只係我小人之心去亂諗逸朗，係我太過於著緊詩娜…先會搞成今日咁既田地。


而且我仲出手傷害左為自己好既兄弟，甚至…我打完逸朗都無嬲我…更四處尋找我既下落擔心我。

而我卻以為佢做戲…以為佢扮野…但其實最虛偽果個…係我。


『其實你係咪真係鍾意佢架姐？』依雯將我從思考中拉回現實。

「我？」我呆了呆，便堅定道：「梗係愛啦！」

『係咩？』

依雯拋下一聲後便抱著小貓徐徐站起，然後走到房間側邊，將訓著左既星仔，放係軟咕臣上。

我望住佢既背影問：「做咩咁問…？」

依雯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慢慢走近道：『因為我感覺唔到。』

「感覺唔到…？」我續道：「點會啊！我做既所有野都係為左佢…！雖然…雖然我可能做得唔岩同衝動左…但…我真係一心一意愛佢架！」

『乜係咩？』依雯毫不禮貌說：『至少係我角度睇，我覺得好似佢愛你仲多過你愛佢咁。』

「……咩意思？」我完全唔明白。

『你口口聲聲話你愛佢，』依雯坐下來道：『你有冇企係佢角度諗過？』

「佢既角度……？」

『一睇你個懵樣就知無啦！』依雯拉高聲線：『如果係佢既角度，知道你為左佢而打人，試問佢又點會開心？』

「……」

『相反，你果個詩娜呢？』

「詩娜佢……」我回想著。

『佢唔單止為左你設想，驚你真係無哂朋友。』依雯接著說：『我諗…佢甚至寧願你唔搵佢，都唔想你變到孤獨一個，因為佢知道自己唔可以係你身邊陪你呀。』

「我都唔介意其他人……」我低聲說：「我淨係想同佢一齊咋…！其他人我根本唔介意！」

『所以咪話你自私囉！』依雯續道：『淨係識得諗自己，有冇諗過佢會有咩感受？』

「詩娜既感受？……」

『調返轉黎諗丫～』依雯盤起雙腿說：『你會唔會想佢為左你無朋友，無家人，無埋學業，直接飛返香港咁陪你？』

「咁又唔會……」

『咪係！』依雯解釋：『愛一個人唔係將自己既諗法夾硬推比對方就得架。』


的確，我一直都以自己為中心出發…並無理會其他人點諗。

一心以為，只要同詩娜一齊就咩都得，其他既人點諗…我根本唔在乎。

原來我咁做係錯，因為…我間接連詩娜既感受都忽略埋。

相反，詩娜卻為我而擔心……


「我真係……」呢一刻我感到無地自容。

『唉，我明既。』依雯裝作成熟：『我以前都係咁。』

「你以前…？」我望住依雯果雙柳眉鳳眼說道。

『當時…我同你一樣…分手時都係咁痛苦。』

「咁…」我好奇地問道：「你點捱過果段時期…？」

呢個係我最想知道既答案，因為就算係酒精…都治唔到情傷之痛。

『冇架～』依雯一鬆肩胛地說：『根本就無任何方法。』

「無方法去忘記…？」

『係啊～』依雯笑著點頭：『無論就算你點將自己既時間填滿，點做運動令到自己攰都好…係你合上眼果一刻，都會記起佢。然後…所有既回憶就會一下子湧哂出黎…』

「係呀係呀！」我猛地點頭：「我臨訓前真係會咁架…！真係…好辛苦…」

『所以～』依雯續道：『我都幫唔到你喎～Sorry。』

「嗯…」我垂頭喪氣地說：「我都明既……」

『咁你又唔洗咁灰，』依雯拍了我一下：『你仲有朋友架嘛！搵佢地傾下囉。』

「朋友…？」我不禁搖頭苦笑：「已經無喇…」

『無？』依雯臉上流露著疑問的表情：『點會冇啊？』

「連我最後果兩個朋友…我都block埋佢地……」我坦白說。

『你真係得咁少朋友…架咋？！』


被依雯咁樣問起，我腦海入面不禁想起無數人既臉龐。

除左逸朗、璇璇、阿晴之外，同我熟既人可謂寥寥無幾。

而且…絕大部份都係曾經被我用LOL去利用而上過既女仔，試問…我又點好意思去搵佢地？

原來我可以傷害既朋友；全部都係關心我既真心朋友。


「係……」

『妖！』依雯站起來，走近窗戶打開玻璃窗：『咁啦～你今日返早架嘛，係咪？』

「嗯…」我看著倚在窗旁的依雯道。

『我呢…今日就要返學…』依雯靈機一動：『咁啦～我放學你都差唔多收工，到時帶你去識下朋友啦！』

「識朋友…？」我好奇地問：「去邊識…？」

『咪煩啦！』依雯淘氣地說：『到時你咪知囉！我放學黎搵你喇。』

「但…」我仍放不下詩娜。

『咪再婆婆媽媽！』依雯皺著眉：『你係咪想追返你個詩娜架？！』

「係…」我續道：「有咩關係…？」

『唉，』依雯歎了一口氣：『你睇下你，苦口苦面成個死屍咁！我諗你個詩娜未返黎，你已經變左死屍喇！』

「我…」

我摸了摸臉頰，發覺經過過去果幾日，既要工作，而又茶飯不思，

而且仲每晚失眠…加上酒精傷身，令到我既身體真係差左唔少。

我慢慢站起後走到身旁既全身鏡前，仔細地一望…先知道自己既狀態係咁差…

昔日果個精神奕奕，健談開朗既任天衡…就隨著詩娜既離去而消失得無影無蹤。


『嘩…』依雯忽然走到我身旁，看著鏡子：『你睇下你啲皮膚乾到…個眼袋大到啊…』

「喂，」我無奈地說：「唔洗咁講野呀…」

『咁係丫嘛！』依雯轉身，邊踢住毛毛拖鞋邊說：『出去啦～應該差唔多有早餐食架喇。』

「早…」我愣了一下：「早餐…？！」


咯咯咯———


忽然一直打開的木門傳來敲打的聲音。


『起左身喇，衡仔？』一把熟悉的聲音傳來。

我沿著大門看去，頓時見到一個西裝骨骨既身影。


「經…」我立時肅然起敬：「經理…你…你好…！」

『哎，客咩氣呢。』經理親切地說：『收左工叫返我Uncle就可以。』

「Un…」我尷尬地說：「Uncle…早晨…」

『早晨。』經理回應著。

「乜原來…」我望一望個窗：「原來已經天光架喇…？」

『係啊～～』依雯一臉風騷地向著門外走去：『超～落大雨你唔知天光之嘛～』

語畢，依雯便活蹦活跳地走出房間。

『呢個女真係…』經理回望著我道：『衡仔你都去洗個面，出黎食早餐先啦。』

經理佢…呀唔係，係依雯既爸爸，雖然我一直都有同佢一齊返工做野；但係工作時間以外見佢都係第一次，

依雯爸爸滿頭白髮，鼻樑上托著一副銀框眼鏡，穿著一套企理既西裝，令人感受到一股成熟而且親切既感覺。

同係公司鐵面無私既經理相比，真係好似判若兩人，估唔到…經理佢可以將父親、同經理既角色分得咁清楚，恐怕…呢種就係成熟既人先有既風範。

回想返自己，將愛情同事業搞到一塌糊塗，真係……



「經理…」我萬分愧疚地說：「唔好意思…打搞到你…」

『唔好咁講，我要多謝你先真。』經理大笑起來。

「多謝我…？」我好奇的問。

『係呀，如果唔係你，』經理看著左方離去的依雯說道：『個衰女都唔會咁早返屋企。』

「哦…」

儘管如此，打擾到經理一家人…我仍是尷尬不已。


『唔好講住喇。』經理回望著我：『你去洗個面，沖個涼先啦，我老婆幫你準備左一套梳洗用具架喇。』

「呃……」我當下簡直尷尬到極點，更回想起：「邊…邊好意思…同埋…琴晚麻煩auntie煲薑茶比我…已經……」

『咁你想成身酒氣咁返工？』經理理直氣壯的問道。

「咁…咁又唔係…」我低著頭說。

『衡仔，你係我一手教出黎既，』經理拍一拍我肩膀：『我已經當你半邊仔，如果你要報答我，努力返工就可以。』

「經理…」

『唔好講咁多喇。行啦。』

「多…多謝…」

我鞠躬向經理道謝後，便向著旁邊的浴室而去。

一行入浴室，便發覺一條毛巾、牙刷、漱口杯等，統統都準備好哂放係盥盤上。

估唔到…經理真係對我咁好…如果我仲為左詩娜而搞到整個人都失去意志；

試問我仲點對得住重用我既經理？

我終於都明白，男人不單止應以事業為重，更要將愛情同事業分開得切底。

無論愛情路上有幾堪坷，都唔可以影響到工作…甚至係人際既關係。

呢種，先係真正成熟既表現。

為左自己、為左詩娜，我都好應該要重新振作；因為，我知道詩娜都一定唔想見到我為左佢而失魂落魄個樣。

脫去衣服後，我開大花灑，將自己一身既酒味、污氣、頹廢都一一洗滌潔淨。

我望住鏡入面既自己…

呢個，先係詩娜希望見到既任天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