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英雄聯盟》 - 一件次世代既愛情工具: 《愛》

依雯臨離開呢一間房之前，把門旁的燈掣開關按下，整間房立時明亮起來。

本來昏暗無光的室內，都變得明如白晝，使我能看清四周既擺設。


『等我一陣，』依雯臨走前千叮萬囑：『如果你敢亂掂間房啲野，我就斬左你隻手落黎。』

我低聲下氣的說道：「知…知道喇…」




咔———


「呼……」待她離去後，我才敢鬆一口氣。


房內剩低我一個人後，我並無第一時間對呢間房產生好奇心；反而…我更著緊既係…

手中既電話。



原來不經不覺，已經凌晨五點鐘。

手機上密密麻麻既未接來電，我一邊睇…個心就一邊沈下來。

除左屋企人、逸朗、璇璇、阿晴外…就再無其他人打比我。

呢刻我終於明白到；原來無論有幾多人去關心自己都好…都不及果一個人來得重要。





叮咚———

訊息一直都無停過，逸朗同璇璇不斷發訊息比我，同我講四周圍咁搵我…

我唔知佢地係做戲…定抑或係真係擔心我。

我只係知道，我以後都唔想再見到佢地。


於是，我決定封鎖哂二人既電話，打算直到同詩娜和好後…我先會再搵返佢地。

Block左佢地之後，我嘗試再打多一次比詩娜…儘管機會渺茫…

我都希望再試一次。




嘟———

嘟——咔———

[你已被接駁到————]

結果一如所料，詩娜已經將我拒於千里之外。

唔知大家有冇被block既經驗，而我…就有非常之多。

假如你被對方封鎖了電話，當你打比對方時，首先會聽到0.5秒既接通聲音，然後…就會自動cut線。過去果一年多以黎…我都聽過無數次。

但恐怕呢次…將會係最後一次…



心灰意冷既我，按下手機的home鍵返回桌面後…一張既甜蜜…又痛苦既合照便出現於眼前。

呢張相…係我同詩娜…係機場臨別既時候所影……

當日既情境，我仍歷歷在目…


「我好無用…但…我真係好唔捨得你…好唔想你走…！」
『嗚…嗚……』

「但…詩娜你記住…我一定會等你返黎！」
『嗚嗚…衰人…衰人任天衡！』

「傻婆…」我雙手輕撫著詩娜的臉，抹去她的眼淚：「仲記得嘛…？」
『嗯…？』詩娜哭成淚人兒的凝望著我。



「我講過…永遠…唔會離開你架嘛…係咪？」
『嗚嗚…』


當日山盟海誓既承諾，始終都敵不過外人既流言蜚語。

即使我有幾努力都維繫，有幾努力去拒絕其他人…但只得我一個去堅持呢段感情…又有咩用？

愛情，唔係應該兩個人去維繫架咩？


無論其他人點講詩娜唔好，我都選擇左相信詩娜，但點解…點解詩娜唔可以好似我咁？






轟隆————


窗外既天色烏雲密佈，一道閃電劃破長空後，滂沱大雨便應聲而下。

而我既心情…就好似被雨霧濃蔭著一樣迷惘。

[喵—]

忽然，耳邊傳來一把好似貓既聲音…

於是我便掀開被鋪，將雙足踏在地上站起，四處張望。

[喵——喵———]

貓既聲音愈叫愈大聲，就好似連同窗外既雨聲般和應著一樣。

我嘗試烏低身，終於見到聲音既來源；果隻瑟縮係一角既貓仔……


轟隆———！！

雨愈落愈大，雷聲響徹了整個空間，而果隻貓仔…卻好似驚到嚇親一樣，不停喵喵的叫著。

「喵……喵……」我嘗試扮貓聲，慢慢去接近牠。

呢隻貓仔唔止擁有好似綿花一樣既深灰柔順毛髮，而且…仲好聽話，好似唔驚人咁。

我將手慢慢放係牠面前，希望貓仔可以熟悉左我既氣味…而放低戒心。

「乖下……」我嘗試走近將牠抱起。

啪——

『喂！』身後忽然傳來依雯的叫嚷：『行開！』

「…我……」我回望著依雯。

『我叫你行開呀！』依雯眼神中流露出著緊的表情，衝過來推開我後將貓仔抱起：『原來你係呢度…嚇死媽咪啦……』

「媽咪…？」

我望住依雯對隻貓仔緊張不已果個樣，就好似對住自己親生骨肉一樣咁肉緊。

『頭先我咪講左囉！』依雯抱著貓仔，怒瞪著我：『叫左你唔好亂掂架嘛！』

「下…」我表現得冤枉：「我都係見佢好慘咁…所以先……」

『總之就唔得！』依雯一句打斷後續道：『星仔好驚人…唔鍾意其他人掂佢架…！』

[喵——]貓仔被依雯抱住後，像撒嬌般在依雯的胸上磨蹭著。

「星仔…？」我好奇地問。

『嗯，』依雯輕撫著貓仔的額頭：『係佢既名。』

「哦～」我澄清道：「點解改呢個名既…？同埋…我見佢頭先都無抗拒我呀。」

『……』依雯尷尬地說：『星仔唔係唔抗拒你，而係……』

「係咩…？」我追問。

『而係…星仔係流浪貓黎…』依雯眼神看著貓仔憐憫地說：『佢曾經被人虐待過…而睇唔到野……』

「睇…唔到野……」

我望住隻貓仔楚楚可憐既樣，難怪佢頭先一直都匿埋係一角唔郁…

因為我知道貓鍾意將自己收埋係狹小既空間入面，更何況係雷暴交加既晚上。

而呢隻貓叫星仔…

「我想問…」我假設的問道：「隻貓全名係咪叫李星？」

『……』依雯的視線從貓轉移到我身上：『你都有玩…？』

「哈，」我冷笑了一下：「都算有既…你話隻貓係睇唔到野…又叫星仔，我咪估係咪LOL入面個李星囉。」

『超…懶醒。』

依雯不屑地橫了我一眼後，便繼續安撫著貓仔。

「係呢……」我打破冷場說：「頭先你話呢間房係…？」

『煩，』依雯接著說：『呢度係我平時練歌…同搵靈感既房，你滿意啦？成日問問問！』

「練歌？」我忍俊不禁地大笑起來：「你把聲咁粗魯都識唱歌架咩？！」

『喂你咩意思啊！』依雯怒瞪著我。

「冷靜……講下笑姐…」我想了想後便道：「即係話你頭先講既出Show，即係表演咁解？」

『廢話。』

「哦……」


我估唔到，原來依雯平時講野咁粗聲粗氣，對住我又郁手郁腳咁，

原來佢私底下卻係有著另一面既性格。更估唔到既係…原來佢都會唱歌。

難怪佢返工果時會戴上假髮扮男仔啦，原來佢係怕被人見到佢既另一面。


『喂，』依雯把我從思緒中拉回現實：『你無野問喇嘛？我返房先架喇。』

「等等…！」我隨口問道：「你要訓喇…？」

『關你咩事啊！？』依雯抱著星仔離去：『你都訓啦！聽日仲要幫我阿爸手架！』

「我…訓唔著…」


我叫停依雯，並唔係因為我想溝佢，而係…只要得返我自己一個時…

詩娜就會侵佔我整個腦海，無論見到乜野，就算係一草、一木都好，我都會諗起佢…

諗起相處既每一個片段……一直…一直都係腦海揮之不去；

果種感覺…真係好痛苦。


『唉！話左你無鬼用架啦！』依雯鄙視著我。

「你要訓就走先啦…」我扮到好陰公咁講：「唔洗理我架喇……」

『你叫我走就走…我咪好冇面？』依雯回過頭來，走近道：『講啦，想傾咩呀。』

「你唔係要訓…？」

『妖，我不嬲係朝早訓架啦。』

「朝早訓……？」我思考了一下，終於明白：「屌…唔怪得你成日係倉訓覺啦！」

『唓，好出奇咩？』依雯摸著貓仔說道：『咁夜晚要同朋友練歌嘛…朝早又要返學…邊有時間姐？』

「但會唔會唔係咁好呀……」我諗左下，便說道：「聽日你應該仲要返學架喎…？」

『你真係……！』依雯像儲著怒氣般發惡：『男人之家婆婆媽媽咁！又要人陪又要人走，真係抵你比人飛架！』

「…………」

聽到依雯呢一句，就好似將我整個人打醒左一樣。


『……喂……』依雯戰戰兢兢的問道：『唔好意思…我唔係有心架…』

「唔…」我強忍著淚水，苦笑著：「唔緊要，你…都講得好岩呀…我係比人飛…」

『喂…喂啊…』依雯不知該怎安慰，便拉低聲線：『唔好咁啦…』

「我無事…」

『唉，』依雯盤腿坐在地上，看著我說：『果個詩娜…你好鍾意佢架？』

「你點知…？」我心底一凜。

『點會唔知呀頂你！』依雯勞氣地說著：『平日你都成日掛係口邊架啦，你岩岩醉左果陣啊…仲係咁叫住佢個名添。』

「呃…」我頓時面紅耳赤：「係…我好愛佢…」

『咁你地因咩事分手啊～？』依雯瞪大水靈的眼睛問道。


雖然佢咁問，好似不斷挖緊我既瘡疤咁，但我唔怪佢。

畢竟…佢都只係一個入世未深既學生妹，唔識人情世故…係正常既…


「其實…」我語氣一轉：「嚴格上黎講…我同佢…仲未正式係埋一齊…」

『吓！？』依雯目瞪口呆地說。

「好出奇呀？」我尷尬地道：「咁鍾意一個人係咁架啦！更何況…詩娜佢都係想讀完書先返黎同我一齊之嘛！」

我心諗：好似係。


『會唔會…』依雯大膽假設地道：『佢當你係觀音兵咋？』

「………」我不禁無名火起：「做乜連你都咁講野？」

『唓～講事實之嘛！』依雯任性的說：『咁你地經歷過啲咩先？』

「經歷…？」我不以為意的問。

『嗯。』依雯解釋著：『雖然，你地可能未係真正係埋一齊，但你咁確定佢都愛你既話，相信…你地一定經歷過啲野既？』


依雯忽然咁問我，我真係比佢問到口啞啞。

「經歷」

呢兩個字…用係我同詩娜身上…好似唔係幾適合咁。

畢竟一直以來，我都只係好似一個隨從咁留係佢身邊。

或者真係我自欺欺人，根本…就連咩特別既經歷都無。


『諗咁耐既？』依雯續道：『唔洗咩驚天動地既經歷架喎！只要係你印象深刻既…都算係架。』

「印象…深刻……」我喃喃地重複著。


係…

可能我同詩娜真係無可歌可泣既經歷；但印象深刻既事…卻數之不盡…

就好似我同詩娜第一次邂逅；第一次同詩娜一齊打機；

第一次係詩娜面前逞威風；第一次陪詩娜通宵達旦；

第一次同詩娜………


『嘩～！』依雯忽然大叫：『你睇你個樣姣到呢！』

「邊…邊有！」我極力地澄清著。

『嗯。』依雯點點頭說：『相信你回憶起深刻既事的話，你個詩娜都應該會諗到既。』

「即係…？」我追問。

『即係佢都愛你囉！』依雯又說：『回憶，係屬於兩個人架嘛！』

「但…唉，」我不禁回想起逸朗的說話：「詩娜佢由始至終…都無講過愛我…更無承認過我係佢男朋友…」



『愛係用把口講架咋咩？』



「但………」我講到言不達意時。

『如果…』依雯的眼神散渙，可憐地說：『你愛果個人…大家都知佢係你既另一半，而且把口不停咁話愛你，但佢周圍拈花惹草…你會開心咩？』

「………」


『每一次…』依雯雙眼開始泛紅，凝視著我：『當佢做錯事既時候…佢都會不停咁講愛你，叫你原諒佢，每次佢出軌，每次佢傷害你，愛都會變成佢既籍口，佢會利用愛黎要求你原諒，你又會開心咩？』


「依雯……」我喃喃道。


『唔好叫我呢個名呀！』依雯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佢以前就係咁叫我…每次hurt完我…佢都會話愛我……希望我原諒佢…』

「………」

『但一次又一次既原諒…換黎既係更心痛既結果。』依雯淚水中帶著恨意：『就係一個愛字…我就要原諒佢…我寧願佢唔講，用行動去證明比我睇呀！』

「對唔住……」



『咳……我無事。』依雯堅強地拭去淚水：『咁你仲覺得愛…係咪真係需要講出口？』


老實講，其實我好同意依雯講既呢一番說話。

「愛」呢個字…的確每個人都會講，但試問又有幾多個人能夠持之以恆咁堅持落去？

但係就算我獨自堅持都好，另一半卻無動於衷，又有咩用？

我明白，我同詩娜對對方都有愛既存在，但…點解佢唔嘗試去同我係埋一齊？

既然可以表達到愛，咁點解唔可以去承認埋大家既關係？

更唔明一點就係…詩娜點解會唔肯原諒我。



「唉…」我歎了一口氣，問道：「就算我唔洗佢講愛我…我淨係想佢原諒我姐…既然佢都愛我…又點解唔肯原諒我？」

『你做錯咩事呀？』依雯抱著入睡了的小貓問道。

「我……」於是，我便鼓起勇氣，敞開心扉說道：「我有一個親如兄弟既朋友…係我愛既人面前…出賣我。」

『點出賣？』依雯好奇不已。

「講起就成匹布咁長…」我吸了一口氣，便侃侃而道：「件事係咁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