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遊人》[三個蒲精的(偽)文藝式記錄]: 第三章 華麗轉身 (5)
燈紅酒綠，我們在三人靠著吧檯，隨著音樂輕輕搖動著身體。
又一間陌生的夜店。
去一間自己從未去過的夜店，怎也會有點風險，如果有朋友介紹，就相對安全得多。這晚提議來這夜店的，是阿寒的同事。
前幾天阿寒說他幾個比較要好的同事發現一間不錯的夜店，並相約在這晚一起去，所以我和阿雲就一起來了。
環境的確不錯，但我們三人並沒有十分投入。
今天是星期五，大概我們三人在白天的工作都他媽的忙碌吧，現在也有點累了，加上到目前為止都沒有發現讓人眼前一亮的女孩，所以我們就這樣站在一旁喝喝酒和稍為動動身體，阿寒的同事則自己去玩了。
阿雲舉杯喝盡他的酒，然後說：「我去繞個圈看看，順道去洗手間。」我和阿寒點點頭，他就鑽進了人群。
阿寒舉起雙拳對我說：「兄弟，來，猜猜拳暖暖身子吧。」我揚揚眉，也舉起雙拳回應。
約十五分鐘後，阿雲回來，阿寒問他：「怎樣？」
阿雲聳肩，說：「沒什麼特別，就是有幾個老外，玩得特別興奮。」
嗯，經常都是如此。不知是文化原因或是民族特性，外國人尤其美洲人在這種地方玩得特別瘋，但你又不會看到他們喝到多少酒，大概他們本身就有這種「自然亢奮」的基因。
「不如玩個遊戲。」阿寒突然說。
「什麼遊戲？」我問。
「很簡單。」阿寒解說：「類似國王遊戲，首先我們決定一個『任務』，然後三個人猜拳，輸了的就執行『任務』，輸家完成『任務』後就有權決定下一個『任務』，就這樣。」
我略皺眉，不過也揚起了嘴角。
阿雲則思考了一秒，笑說：「嘿嘿，頑皮！」
阿寒也哈哈笑幾聲，然後說：「那第一個『任務』……」他看看左，看看右，然後以眼神示意我們看吧檯某個角落，那裡有三個人，兩女一男，其中一個女孩和那男的表現親密，明顯是情侶，落單的那女孩應該是朋友，她好像有點悶，但卻一臉期待地四周張望，看看會不會有男孩向自己搭訕。
「就是去結識那個女的。」
那女孩質素一般，沒有什麼看頭，不過也比上次那個向阿雲拿電話號碼的好多了。
「阿寒你真好人，見她這麼孤獨，故意找個人去陪她。」阿雲奸笑道。
「嘿嘿，來吧兄弟，拿出你的拳頭。」阿寒說。
剪刀、石頭、布！
「呵呵，阿雲先拔頭籌。」我和阿寒一起說。
阿雲一句「媽的」，然後步伐緩慢地走向「目標」。做兄弟的，我當然會幫他一把，所以我雙手向他的背一推，他就仆向目標。
阿雲轉個頭來無聲地用口形說了句髒話，便開始「認真」執行「任務」。
那個女孩果然很期待有人向她搭訕，雖然我們聽不到阿雲說些什麼，但似乎他逗得那女孩很開心。接著阿雲就帶了女孩進舞池，走進人群前還和我們打了個眼色以表成功。
我跟阿寒笑了笑，然後碰杯喝酒。
「阿雲應該不會回來吧？」我問。
「一般來說，是的。」阿寒說：「但，你都知道，今天大家本來都累了，而且那女孩又不什麼上等貨色，阿雲可能打算省口氣算了……不，是省點腰力好了。」
果然，半個小時後，阿雲自己回來了。
「怎樣？」我問。
「能怎樣？什麼質素你們也看到，倒是她的身材還不錯。」他回答。
「嘩嘩嘩，你這混蛋，竟然佔別人便宜！」阿寒裝模作樣地說。
阿雲舉起雙手說：「不好意思，我沒有，我的雙手什麼都沒有做過，它們是無辜的。」
「哈哈哈，那你怎樣擺脫她？」我問。
「沒什麼，我叫她先找找她的朋友，我說我也去找回我的朋友，一會再一起玩。」阿雲輕鬆回應。
「好，那輪到阿雲提出『任務』。」阿寒說。
阿雲摸摸下巴，說：「來個簡單點的好了，找個女孩，問她『可不可以跟你接吻』，就這樣。」
我笑了笑，這個看似簡單，但事實並不如此。
剪刀、石頭、布！
這遊戲的始作俑者阿寒輸了。
阿寒倒吸一口氣，目光遊走，最後似乎鎖定了右手邊兩步處兩個又是質素普通的女孩。他走過去，我和阿雲也無聲息地往那邊移過一點，方便「看戲」。
阿寒接近那兩個女孩，輕拍其中一個肩頭，我們從口型和接近被嘈雜音樂覆蓋的聲線聽到阿寒說：「小姐，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女孩點點頭，和她友人一起看著阿寒。
「我想問，我可不可以跟你接吻。」阿寒說出任務語句。
女孩皺起眉，但也笑了笑，回應：「不可以。」
「為什麼呢？」阿寒裝作無知。
「不為什麼。」女孩笑著回應，和阿寒談起上來。
其實再說什麼也不重要，因為話題已經打開了，我想阿雲這『任務』的目的也是這樣吧。
接著我們再玩了好幾次這遊戲，到了夜店的關門時間，我們會合阿寒的同事一起離開。
在大街上，仍有很多年輕男女，有的在走著，有的在站著，有些在抽煙，有些有嘔吐，有些迷糊地坐在地上，有些則在照顧他們喝得迷糊的朋友，亦有些不知是不是情侶的情侶在擁吻……
看著這些眾生相，我竟忽然想起阿紫……不，是阿芷。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