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時,只剩下我一個人。
 
有辦法出去嗎?
 
我走到剛才門口的位置,可是什麼都摸不到,四周只有一片虛無。
 
這裡真的是地府?
 
「好掛住孫宣。」
 




不想接受,但這裡就是地府。
 
光線只打在木桌上,也是我唯一看到的東西。
 
「只能夠等條友返黎。」再次坐回木椅上,我雙手掩臉,對生死感到很無奈。
 
「好掛住孫宣。」
 
期間,我對鬼差喝的荼有點興趣,想倒一杯給自己。
 




正想伸手去碰,可是看到茶壺壺蓋,冒出來的一條茶包牌子,寫著「孟婆」牌。
 
就打消了念頭。
 
「我返黎喇!」大門從我的左邊打開,位置不同了!
 
恭子逞雙手捧著一大疊文件,要我讓一讓開。
 
「啵——」文件壓在木桌上。
 




門口在關閉後自動隱去。
 
「果然唔同左,生死冊上面寫你係係子時,具體時間係晚上11點58分58秒比三十二隻狗咬死。」恭子逞坐回自己的位子。
 
「差少少,就可以活到年初二。」我嘆息。
 
 
「新曆未到啫,舊曆子時已經係新既一日,即係過左11點就係新一日。」他說,遞上一張手抄筆記紙。
 
「哩張係我啱啱新抄既。」他說,指住上面幾行。
 
「咬你既狗,大型犬分別係,澳大利亞卡爾比犬、杜賓犬、法國狼犬、黑褐獵浣熊犬,都屬於狩獵型既狗種。」
 
唔知,孫宣瞓左未呢?
 




如果佢知道我死左,會唔會好難過呢?
 
「至於中型犬,就有克羅埃西亞牧羊犬,同埋比利時特弗倫牧羊犬,佢地冇其他狗咁大隻,而且身上有好多好長既毛,加上各自只得一隻,所以比較易認。」
 
佢應該會鬧我唔聽佢電話先。
 
「一般情況之下,牧羊犬都比較親近人類,屬於守護類犬隻,應該好少襲擊人類先係。」
 
思憶著她,我不禁有淚,悄悄垂下了頭。
 
「你係咪做左啲咩?挑釁左佢地啊?」恭子逞問。
 
「不如你話比我知,點解天橋會有咁多狗好過啦。」我氣若遊絲地說。
 
「喊呀?男人老狗唔係喊啊?」他偷看。




 
「堅強啲,唔死你都死左,黎!飲杯茶先!」
 
接著,他倒一杯熱茶,放到我的面前。
 
我睄看他一眼,看見他勉強用鮮紅嘴唇擠出的笑容。
 
「唔飲。」我別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