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鎖維園年宵,來一場死亡遊戲: 其之30 - 「娜娜最後的溫柔」
「你地..全部都要死…」
只見邵追左手硬生生抓住這木尖,血不住流下,卻沒有任何懼色。
他陰沉的說了一句:「捉到你…冇得走啦…」
木條男彷彿被邵追的殺氣壓住,無法動彈,而邵追的利剪已直線擊出,
一下貫穿其咽喉,乾淨利落。
而攻擊德仔的男子,早就被盛怒的林平一撃打至不醒人士。
面對我的這個木條男看見自己的同伴一個個慘死,自然心驚,但半瘋半顛的他卻未言退,一下直刺乘風而至。
我心中擔心德仔與大雄的傷勢,又怕娜娜會有危險,加上邵追雖然突然勇猛,但左手畢竟已經重創。種種的因素,令我不敢戀戰。
加上對手攻我的右邊,而我卻只剩下左眼,情況惡劣。右手手臂一痛,已經被刺傷。
另一邊廂,邵追好像還在追擊這個被他貫穿咽喉的男子,利用其剪刀在他身上無情的開洞。
這個時候,德仔命不久矣,大雄似乎大量失血,娜娜即呆在原地,我、邵追與林平即酣戰當中。大家都忘記了一樣致命的事。
常言道,有時太習慣一樣東西並不是好事。因為當你習慣,就會缺乏一種危機意識。
對,我們幾個都忘記了「鳴槍」將至。也許是因為突發的戰鬥與朋友的身死,令我們一時都忘記了1點,即將來臨。
時間已經12點59分。
最快驚覺的是林平,他大喊:「走呀!!避呀!!我地唔記得咗差唔多時間鳴槍啦!!!」
他的一聲喊叫,令戰鬥中的眾人紛紛驚醒。
原本還在擔心別人的我,突然發覺自己連自保也未必做到。
因為鐵牆就在我的不遠處,而且透過圓孔,我稍稍看到這班特種部隊已經舉起槍。
我回頭一望,根本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給予防護,卻發現娜娜正在旁邊呆住。
可能是男性一個與生俱來的天性,「救女仔」的思想始終非常強烈。
而且只有半秒的光陰,我也沒時間細想,塵飛之間踏步而上,攬著娜娜,把身軀擋在她的後面。把自己的背門面向鐵牆…
「終於到我死了…」我閉上眼睛,等待死神的降臨。
時針搭正「12」。鳴槍開始。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我紮好馬步,決定拼死也不倒下,把自己的身體變成一個盾。
只是,2秒之後,我還沒有中彈…因為在我與娜娜的前後,嚇然出現一個龐大的身影,牢牢的搭著我們。這身影是大雄。
槍聲之間,隱約聽到他說:「好彩…趕..得切..我諗..嘢..唔叻..之後..交比你..你地..啦…」
我想哭,我想叫,我想掙扎..但我卻不敢動彈…因為身驅的擺動,都有可能被子彈找上門…
大雄死命的一動不動…真真正正的不動如山..
6秒的無聲殺聲,鳴槍終於完結…
而大雄即浩然站立於維園,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了我與娜娜。
娜娜凝望著我,彷彿心中有千言萬語..彷彿有一公升的眼淚要湧出。
「阿臣…我讀Nursing架..等我睇下你隻右眼。」這是娜娜的說話。
她用手將我的頭巾推上,細看我的傷口,我輕輕扶住她的腰部,終於還是流下眼淚..
「阿臣,流淚時,傷口會痛嗎..?」
我答得嗚咽:「會..但這滴淚..多痛也會流。」
娜娜微微一笑,呼吸聲漸漸變得沉重:「你的右眼應該沒報銷。同埋原來睇真啲..你都幾靚仔…如果你約我去街..我會考慮下既..哈」
我笑中帶淚:「好,我地玩完個遊戲..就去街啦..好嗎..小姐會賞面嘛..」
「傻瓜..我知道,我是玩不完這個遊戲的了…」其實自我扶著娜娜的腰部時,已經發現她剛才中了流彈..大量失血..已經步向人生的最後時刻…
「阿臣..死咗之後…係咪可以見返阿龍..阿燕..德仔同大雄佢地架…」娜娜的眼皮開始下垂。
說實在我不懂回答,唯有依她想聽的答案:「係..係呀..一定可以..你地都係好人..會好開心咁團聚..」
娜娜用最後的溫柔,輕輕伏在我的胸口:「記住...你、林平同邵追都唔好上黎住..知唔知..就算你要約我.都要等到你係一個老公公個時先可以黎搵我..知唔知….我們會守..守護..你..」
娜娜慢慢由我的胸口,滑至我的腹部…再頹然倒在我的身旁…
命喪於遊戲..沉積於屍路..
「呀!!!!!!」我百感交集,只能對天怒吼一聲,發洩心中的抑鬱。
我握緊短刀,
我也不可以讓其他死剩種,死得太過逍遙。
同時,廣播聲已經漸漸響起。
現時,維園年宵場中,人數為「情況混亂,未能計算」
位置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