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低年級比賽開始的時候,吳SIR亦履行承諾,容許我到禮堂觀看比賽。

我被安置到一個特別位置,就是對著看台正前方的最後方,唯獨我一人站在中央光光的通道上,旁人還以為我正被老師責罰呢……不過不打緊,反正在這個位置,阿瑜一出場一定會見到我,所以就算再尷尬亦都沒所謂吧。

眼看一個個參賽者都已經出場了,他們的歌技可算是數一數二,雖然我不是什麼專業評歌家,不會聽歌聽到冒汗灑淚什麼的,不過他們悅耳的歌聲,真是令人聽出耳油。看來阿瑜要贏出比賽實在不容易啊……

終於,阿瑜出場了,原來她是壓軸的一個,離遠望著站在台上的她,身形顯得更加細小,但是每個人見到她可愛甜美的外貌,都願意靜下來,好好欣賞她的歌喉。

阿瑜一出場,眼睛就好像尋找什麼的,由於我站在當眼的位置,所以阿瑜幾乎數秒內就能望見我了,而她的阿瑜竟不是顯出驚喜之色,而是會心微笑,感覺好似一早就知道我會在場般的。然而,她的雙眼一直望著我,一字一句都好像是唱給我聽般的……



手牽手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 望著天

看星星 一顆兩顆三顆四顆 連成線

背對背默默許下心願

看遠方的星如果聽得見 它一定實現


突然,我回想起阿瑜當時在愉景灣拖著手看星星,而她閉上眼許願時,偷偷地用口形許了一個願,不知道她所許的願是什麼呢……



正當我聽得陶醉時,有一位外貌英俊的男生,身形有點瘦削,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持著鮮花走上台上獻花,台下馬上傳出一陣起哄。而阿瑜嚇得唱慢了一拍,雖然馬上糾正過來,但在評分上應該影響頗大。不過這都是其次,不知為何我見到這個獻花的男生,看到他就有一種想揍他一身的感覺,很討厭!

不過望見阿瑜的反應,雖然她被嚇了一下,但之後馬上就笑著接花,這個畫面令我更加生氣了……這個男的,想追求阿瑜嗎!?不過,就算阿瑜有追求者都很正常吧…我又為什麼要動怒呢…還是算吧!不過那個男的真的十分十分令人嘔心!!!

「第三名,何佩欣。」開始公佈結果。

「啪啪啪啪~」台下傳出掌聲。

「第二名,蕭家瑜。」



「啪啪啪啪~」

「第一名,關鎰俊。」

「啪啪啪啪~」

我聽到阿瑜得到亞軍時,真是替她不值,一定是那個娘娘腔送花時,影響了阿瑜的表現,真是個該死的傢夥!怎麼從沒聽過阿瑜提及過他的呢……即使我內心不停勸自己不要動怒,但還是覺得心裡有氣,我不是氣阿瑜,而是氣那個娘娘腔。

當比賽終束後,我回到班房上最後一節課,而低年級們完了比賽,還要聽一個不知什麼的講座。我回座位上,周芷彤已經急著問道:「阿瑜點呀?」

「佢呀…幾好呀~有亞軍~」我應道。

「但係…點解你好似唔係咁開心咁嘅…」周芷彤都察覺到我神色有異。

「唉~總之阿瑜其實可以表現得更好咖~」我語中帶氣道。



「算啦~下次下次~」她安慰道。

「嗯…」但其實她這一句根本安慰不到我,因為我根本不是氣在阿瑜的表現……

我們沉默了一會兒,周芷彤突然輕聲道:「仲…記唔記得…你講過會應承我一樣嘢…」

「記得呀!跟住呢?」我應道。

「一陣放學,去我地…樓下個公園等…」周芷彤似乎語氣有點害羞地道。因為我正背著她,所以不知道她的表情,不過估計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吧~

「吓?做咩去個到?」我疑惑地問道。

「總之你一定要去!」她這一句雖然說得不大聲,但是就像以女皇的口吻說道,使我不得不從般的。



「喔~咁好啦!」或者是要我幫她替小冰做些什麼吧~

於是,放學後周芷彤比我還要快就離開學校了,而我則慢條斯理地走到公園和她會合……

當我見到周芷彤的時候,總覺得現場的氣氛有點不自然,應該說是有點沉重,這種氣氛都使我整個人都繃緊起來。

「芷彤…你…叫我嚟,其實咩事…」我不自然地問道。

只見周芷彤低著頭,臉上有點泛紅,但語氣上有點強硬地道:「我要你應承我一件事…」

「咩…咩事?」這氣氛…到底是…

「比…比…比…」忽然周芷彤的語會又變得嬌羞,使我摸不著頭緒,於是我一直靜著,待她把話說完。

「比…比…我…我…」她說到這裡時,就連脖子都紅了……到底是什麼事這麼難開口呢……



「我…我…我做你女朋友!!!」周芷彤突然一口氣把整句話說完。

「吓?」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是我聽錯吧……

「我…我…我可以…幫你補習…可以陪…你傾計…可以…可以…」她愈說愈細聲,而且頭亦愈來愈低。

她這樣說…我應該沒聽錯了吧…她這樣的一個大美人,竟然會跟我表白,真是……

我們真的開始認識對方,只不過是三四個月內的事而已,她會不會只是一時衝動,又或者可能了解得我不夠深…此刻,我的思緒很凌亂,想著很多很多不切實際的事情……

不過我知道周芷彤本來就是一個極為怕羞的女生,要她鼓起勇氣跟我表白,其實一點也不容易,所以這份誠意我是徹徹實實的感受到,而且還被深深打動…只是礙於事出突然,所以我久久都未能作出反應。

「係…係咪…唔得呀……」她抬起頭來,滿臉通紅但眼泛淚光,帶著一絲失落的眼神顫聲問道。



對著此情此景,還有哪個男人不心動呢……

此時,我的內心突然想起阿瑜,正因為想起了阿瑜,所以令我對她有點卻步……

「如果…有人同阿哥表白…你要好好考慮下。」

但我再想起阿瑜昨晚的一句話,難道她一早就知道周芷彤會表白嗎…那麼阿瑜這樣說,是不是表示她支持我呢…

「ER……你…講真咖?」我內心仍有一絲疑惑,覺得這件事不可能發生。

「嗯…」周芷彤又低頭道,而且自己捉緊自己雙手。

「咁…咁…咁我應承咗你嘅…咁…咁…試下…都……」第一次面對這些事情的我,顯得有點難言,於是我決定以行為代替說話。

我漸漸步近周芷彤,然後慢慢伸手去捉住她的雙手,未料我倆的手剛剛碰上,她便馬上撤回雙手。

「對…對唔住…」周芷彤因為過於害羞而道歉,並且再伸出雙手,示意容許我牽著她。

這就是我的第一次的戀愛,周芷彤成為了我的第一任女朋友。

我牽著周芷彤的手,一個走在前,一個走在後,繞著這公園的大池塘行了很多很多圈,期間我們一直都沒有說話,只是感受著對方手中的體溫。周芷彤的手依舊很冰,但很滑嫩,使我愛不釋手。

直至入夜後,我倆才捨得回家,原來我想送到她家的門口去,但她說她的父母其實不許她拍拖,所以我只是送到樓下,便依依不捨的離開。

當我回到家後,坐在沙發上的阿瑜臉上原來一臉愁容,但見到我後馬上變臉,微笑一下道:「阿哥,咁夜去邊嚟呀~?」

「無…無呀~」糟了!剛才只想著和周芷彤一起,完全沒想到如何跟阿瑜交代…到底應該直接了當地道,還是含糊帶過好呢…

「無~?」阿瑜擺出一副奇奇怪怪的樣子,好像什麼都知道般的。

「唉…係咁嘅…」我覺得我還是瞞不過阿瑜,於是坦白地道「頭…頭先芷彤姐姐…同我表白…」

「咁…咁你…點…」阿瑜毫不驚訝,反而似乎在緊張我是怎樣回應周芷彤。

「我…應承咗…」我面上一紅,然後勉強擠出笑容道,我心想昨晚阿瑜已經跟我暗示過,所以我想她應該不會不高興吧…

「喔~恭…恭喜哂~阿哥…終於唔洗單身啦~」阿瑜激動得顫聲道…

「哈哈~」我假笑兩聲,不知應該如何回答。

「我…我去廁所先啦~」阿瑜擠一擠笑容後,便立即轉身衝入廁所…真是奇怪,突然又會急得那麼突然。

現在我第一時間衝入房間關上房門,然後拿出手機,本想WTAPP周芷彤時,竟然同時收到她的信息……

彤:好掛住你!

我光是讀信息,已經令我心臟猛烈地跳了一下,真是不敢想像…如果她是面對面跟我說的話…

我只是幻想了一下而已,已經羞得在床上不停打滾…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嗎…

我應該怎樣回應她好呢…回「我都係」,還是直接一點回「我都好掛住你」,前好像太簡短,後又怕嚇壞她…怎麼辦好呢!!

雖然知道她不用對面人就會大膽起來,這一來就那麼直接,真是好生苦惱啊!順帶一提,雖然我一直困擾著如何回覆她才好,但我一直是笑得合不攏嘴。

我:我都好掛你!

我想了好幾分鐘,才想出一個直接而有簡短一些的句子作回覆。而周芷彤收到我的信息後便馬上回覆,結果我們忘我地不停WTAPP,我時常一面WTAPP一面傻笑……

彤:你隻手好暖~

我:你隻手都好好拖

彤:頭先 我好緊張

我:我都係 頭先想回頭望你都唔敢

彤:傻嘅~

……

……

……

不知不覺便聊了快一小時,肚子都開始餓起來了……

「阿妹~食得飯未呀!?」我從房間裡向大廳叫道。

但是阿瑜並沒有回應我,於是我走到大廳,發現阿瑜似乎還在廁所入面,於是我敲門道:「阿妹!你係唔係入面呀?你無嘢呀麻?」

「無…無呀!」阿瑜在廁所內輕聲應道。

「咔~」廁所門打開了,於是從裡走了出來。

只見阿瑜樣子好像有點憔悴,我嚇了一嚇,便緊張地問道:「阿妹,你無事呀麻?」

「無…無呀~」阿瑜對著我,勉強擠出笑容。我再笨都看得出,她笑得很難受,到底發生什麼事…難道是今天的那個人渣娘娘腔騷擾阿瑜嗎…

見到阿瑜這個樣子,我都不知道應該怎樣做了,看來阿瑜今日應該做不了飯吧,於是我提議:「阿妹!不如今晚出街食咯!食殺你呀媽!」

自從聖誕聯歡會那晚吃過這間餐廳後,阿瑜就很喜歡到那裡用餐,我本以為這樣說阿瑜一定就會高興起來……

「阿哥…我唔知點解無咩胃口…今晚阿哥你…自己食啦~」阿瑜幽幽地道,然後慢慢走進房間裡,默不作聲就躺到床上去了。

或許…是因為比賽失手的關係吧??我都不知道,只好讓阿瑜獨自平靜一會兒吧……然後我便隨意買了個燒味飯吃,便入房睡覺了。在被窩中,阿瑜早已背對著我入睡了,望著她的背影,覺得她好像很累般的…漸漸我都把眼睛閉上了……

突然,我發現我手腳都麻繩綁著,躺在床上動彈不得。我緊張起來,想掙脫繩子,但是徒勞無功,那些繩子還是緊緊地綁著。

我望向虛掩的房門,只有一絲光線透過門縫照進來,而且聽到大廳有輕微的「乒乒乓乓」的刀聲。此時,一位女孩從大廳背著光芒推開房門,雖然我望不清楚她的面孔,但是憑她的身形就能推斷到她就是阿瑜……

「阿妹,發生咩事呀…」我慌張地道。

她沒有回應我…慢慢走近我的身旁,阿瑜手上拿著的東西反一反光,是一把利刀…

「阿妹…你…做咩呀…」我害怕得不停掙扎,驚慌地道。

「我…想知到阿哥…心入面有無我…嘿嘿…」阿瑜幽怨地道,手上的利刀逐漸靠近我心臟的位置……「真係好想…睇吓…嘿嘿」

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