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得,你一定要去!」 


「唔得,我唔去呀!」 


阿澄同媽咪鬧交鬧得好勁,原因係爸爸媽媽買咗機票,諗住全家去日本旅行,但佢一口拒絕。 


「我地走哂,邊個睇住阿波呀?」 






「擺佢係人地屋企咪得囉。」 


「唔得,佢一定唔慣!佢會好驚架!」 


「痴線,我地去一個星期之嘛。」 






「一個星期見唔到阿波已經好長架啦!」 


「咁你去唔去呀?」 


「唔去!」 






「我地買哂機票,邊有得你而家話唔去就唔去!」 


「係你地自把自為之嘛,一係帶埋阿波,我就去!」 


「痴線,帶埋佢去幾唔方便,而且又貴!」 


「總之阿波唔去我就唔去,我唔會留佢自己一個人係屋企架!」 


阿澄抱住我返入房。 






佢喊咗好耐,我好想安慰佢,但唔知點安慰佢,唯有用個頭摸下佢。 


佢忽然攬住我,然後好深情,又用佢好可愛嘅眼睛望住我話:「阿波,我唔想畀你一個人呀....」 


我唔太明白阿澄喊咩,但我好內疚佢為咗我同媽咪鬧交。 


「其實我都唔可以無咗你架,阿澄。」我講。 


不過,唔知佢聽唔聽到呢.......

阿澄最終都被屋企人逼咗去日本。 






佢臨走之前,吩咐咗我好多野。 


「拿,我走咗之後,唔準唔食野,唔準夜訓,唔準自己一個四圍走,唔準又食地下啲污穢野,唔準對住空氣吠,唔準又嚇人,唔準唔做運動,唔準自閉一個人,唔準撩其他狗女。」 


到最後,佢扁扁嘴咁話:「唔準唔掛住我。」 


我就咁寄居咗係隔離屋嗰度。 


話說隔離屋嗰家人姓陳,成家都好熱情,對我都算係幾好,佢地屋企仲有一隻狗女,金毛尋回犬。 






「你叫咩名?」佢問我。 


「阿波。」 


「你係新入黎住?」

「唔係,我係黎寄居一排。」 


「點解?」 






「因為我主人去咗旅行。」 


「我係問點解你唔問返我叫咩名。」 


而家啲狗咁怪嘅。 


「咁你叫咩名?」 


「Diana。」 


我最憎英文,仲要係咁做作嘅英文名。 


「你唔讚我嘅?」 


「讚你咩?」 


「讚我個名好聽,讚我靚。」 


呢隻狗真係short short地。


「點解你唔肯讚我?」 


「因為我主人靚過你,我講唔出口。」 


「你主人唔係人黎架咩?」 


「係呀。」 


「你覺得人好靚?」佢好疑惑咁同我講。 


「有咩問題。」 


到咗食飯嗰時,佢地家人擺咗兩罐嗰啲咩西施罐頭畀我地。 


「你平時就係食呢啲?」


「係呀,」佢好自豪咁講:「高級野黎,好好食架,你試下,包你鍾意。」 


「我唔食肉架,有無其他野食。」 


「你唔食肉?」佢聽到之後大笑咗好耐,笑到眼淚水都出哂黎。 


「有咩問題?」 


「邊有狗唔食肉架?」 


「我囉。唔得架咩?」 


「你係狗,天生注定就係食肉架啦。」 


「有咩問題啫,我主人都跟我一齊唔食肉啦。」 


「你好鍾意你主人?」  


「當然。」 


「咁我唔鍾意佢。」 








真係一隻奇怪嘅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