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澄係一個好外冷內熱嘅人,對住人亦都好慢熱,除非真係好熟嘅人,如果唔係佢對人其實好冷淡。 


有一日,佢帶咗一班同學上咗佢屋企。 


「嘩,原來阿澄你屋企養咗狗架?好得意呀。」 


佢班同學一見到我就係咁非禮我,上下其手咁樣,喂!等等,你連耳窿都摸埋,有無搞錯呀?真係豈有此理!到底幾時先有狗權立法? 






即係我唔係話歧視你地,但你地可唔可以洗咗你隻油到死嘅手先摸我呢? 


我被人蹂躪一輪,佢地終於肯放過我。 


我即刻九秒九走返黎阿澄身邊。 






「佢叫阿波。」 


「佢又真係幾似個波啵。」 


原來佢地係考完試,上黎阿澄屋企玩下,隨便一齊溫第二日嘅書,又係為咗嗰個考試。 






我都係到嗰時先知,阿澄對其他人嘅態度同屋企人係好唔同。 


佢同屋企人會好多野講,對住我會成日講心事,但對住外人,佢多數都淨係應:「好呀。」 

「嗯。」 


好冷淡嘅態度。 


原來呢種叫慢熱,要一段好長嘅時間先至適應,同嗰個人慢慢熟。

我有啲慶幸我唔係人,係一隻狗,咁阿澄先至可以坦然無懼咁同我講野。 






雖然阿澄好冷淡,但佢地班同學好似好鍾意阿澄咁。 


不過老老實實,佢地都唔係溫書嘅,係咁係度玩,結果玩到六點幾先肯走。 


送走咗佢地之後,阿澄同我講:「Sorry呀,阿波,有無嚇親你呀?」 


我當然搖頭啦。 


忽然門鐘又響。 






阿澄出咗去開門,我好奇,跟住佢一齊,原來有一個頭先嘅同學返轉頭。 


嗰個人高高瘦瘦,戴黑框眼鏡,怕怕醜醜咁講:「呃......多謝你今日嘅款待呀。」 


一個男扭拎到咁,算點啫。 


「你專頭返黎就係為咗講呢句?」 


「係呀......我覺得,唔講好似好無禮貌嘛。」 






「白痴,不過多謝你。」 


「其實......我又唔止為咗呢樣野返黎嘅。」 


「仲有咩事?你漏咗野?」 


「係呀......我漏咗問你拎電話號碼......」 





















我有啲慶幸我唔係人,係一隻狗,咁阿澄先至可以坦然無懼咁同我講野。 


然後,我又開始無呢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