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應】《十四天》: 13
阿菁撳住額頭：「有時我已經分唔清「現實」同「虛幻」，到底點解喺過去做嘅一切一切.......返到嚟宜到都會冇改變...點解...？」
「你聽我講！」我蹲低身子，捉住阿菁雙肩：「再過三日嘅十四號，你穿越就會死.......因為天上已經再無蝴蝶星提供能量俾你穿越時空，你聽埋我講今次啦！？停止好冇！？未來相見好冇？我唔想...我已經唔想每一個六年一返到去就要接受宜個事實.......我都接受唔到無咗你嘅世界啊！個嗰...個嗰.......根本就唔係世界。」
「啊呀──！」個一股頭痛感覺又再襲來，可能係因為歷史已經產生咗變化：「你...你就當聽埋我講...一次好冇？阿菁...最後一次......求下你...我唔想...我唔想再見到你.......死...」
「啊呀呀呀呀！！！！！！！！！！！！！」我頭部彷彿被十幾個鐵鎚同時敲打住一樣，令我已經再控制唔到自己身體......
阿菁...求下你.......
唔好死...
.......
...
我張開番雙眼，發現自己喺一條行人隧道用報紙當被鋪訓梗，宜家係夜晚，而且我身上衣服破爛......身上除咗一部無電嘅手機之外就乜都冇...
我摸一摸自己頭髮，發現自己頭髮凌亂到唔知幾耐冇洗。
乞丐結局......
冇時間搞清宜個結局點嚟...要確認阿菁有冇死先。
但宜家電話無電，打唔到俾任何人......
就喺我諗梗點樣做嘅時候，我望到坐立喺我對面嘅一間商場有一間Apple手機店。
我冇猶豫，立即跑過去順便喺街道放置建築廢料嘅工地上，執咗一枝隨地擺嘅鐵通，然後跑過去商場個到一下打碎塊玻璃門。
隨即，傳嚟咗警報嘅聲音──「Bebebebebebebebe」。
入去之後，我跑上到二樓，一個老嘅男保守似乎俾我嚇到，我相信佢冇諗真係有人會硬衝入商場。
「走...」我用鐵通指住佢。
估唔到宜幾年...我連聲音都沙啞咗好多。
老保安：「你...你好走啦！警察已經嚟緊喇！」
「商場嘅鋪頭貨物都唔係你，但係條命係你自己...」我向前走上幾步。
「...」老保安聽完之後猶豫咗一、兩秒，然後立即逃走。
應該再冇障礙.......
我走到去二樓嘅手機鋪，一樣用鐵通打爆佢塊玻璃門，然後走入去搵到一個附合我手機型號嘅充電器。
一充電之後我就立即想打俾阿朗，但係臨打之後......我注視到一條阿菁六年前寄俾我嘅一條短訊。
「我要嘅係真心鐘意我嘅立博賢......而唔係因為預知我會自殺而鐘意我嘅立博賢...如果係咁...我同死無分別。
如果我真係會死...咁請你原諒我，因為到最後...我都係選擇相信「奇蹟」。」
「.......」我握實手機，頹然放鬆坐咗喺地上...
直到警車聲嘅傳嚟，我先頓時發現自己唔可以再停落嚟.......要繼續走。
我再一次企到土瓜灣大廈天台之上，準備再一次......
第十二次。
.......
...
今次一開眼睛，我身處喺自修室...我記得今日又係同阿慧一齊溫書。
「阿慧。」我企起身，望住佢。
「唔...？」
「我有啲嘢諗咗好耐，不如我哋分手。」
「...吓？」
「我認真，我哋分手啊。」
「阿賢...做咩呀？」阿慧想捉住我隻手。
我一手甩開佢：「我發覺我哋都係性格不合，你就鐘意讀書文靜平平凡凡，但係我追求嘅係自由狂樂，你宜啲女人唔啱我.......其實我忍咗你好耐。」
「.......」
「警告你，唔好再搵我。」
然後我就離開自修室，全場嘅自修梗嘅學生仲望住我哋兩個。我離開自修室之後，個心就開始抽住抽住痛，我真係一個人渣......
但係為咗要救阿菁，我一定要犧牲我哋嘅幸福。
對唔住，阿慧。
然後我又再跑到去阿菁屋企，撳門鐘。
「賢仔...？好耐無見啦喎...」伯母開門之後望住我。
「阿菁呢...？」
「佢...喺房，好耐都冇出過嚟，你係嚟哄佢？」
「係...」
「入嚟...」伯母開門。
「阿菁！」我拍門：「我知你喺入面，你好傷心！不過我都係呀，我同阿慧分咗手.......我都係覺得做番自己好啲。」
我繼續自己講落去：「宜幾日，我一直發覺身邊總係好似少咗一個人，少咗一種活力......以前總係會同我攀山涉水嘅一個人，宜種女仔邊到搵！？得你一個啊，阿阿菁，我好掛住...好掛住以前一齊嘅日子.......我好想...好想再重新嚟多次...我唔想我人生之中再留下任何污點啊！王佑菁！！！」
「噠──」門鎖開了。
我立刻開門，見到縮捲坐喺被窩入面嘅阿菁，佢就好似喊咗好耐咁，眼框滿滿都係淚痕。
「阿菁...！」我忍耐唔到自己抱住佢。
「......立博賢。」阿菁都用力抱緊住我。
「以後唔好再離開我......」
「唔...」
「喺未來等你...」因為我已經感覺個種痛不欲生嘅頭痛感覺.......！
.......
...
一醒番，我發現自己身處喺阿菁屋外嘅走廊.......我企番起身行到去阿菁所住嘅室號。
我亦都已經冇時間再理會頭部嘅痛楚.......
我聽到屋內緩慢嘅腳步聲，一步一步走過嚟開門，係伯母。
但係伯母見到我之後無流露出一絲表情，只冷冷地望住我...彷彿恨不得要將我殺死一樣。
「阿...菁？」我問伯母。
「你等陣...」伯母講完之後，行咗入去廚房。
唔知點解......
我就係有一種不安感，可能係因為伯母有情緒病。
「賢仔...」伯母由廚房行番出嚟，雙手放咗喺背後，只用一隻手拉開道閘.......
「伯...母...」我退後幾步。
「我...」伯母拎出收埋喺背後嘅嘢.......刀。
「帶你去見阿菁！！！」伯母隨即想拎手上嘅刀刺我一下！
我側身避過，再立即不斷狂奔，而伯母就拎住把刀喺我後面追住我.......情急之下我入咗防火門，再用身擋實防止伯母入到嚟....！
「出嚟呀！出嚟呀！！！」伯母不斷大喊，然後用刀刺防火門上嘅硬化玻璃。
「到底咩事啊...！」
「你仲扮嘢...！？如果唔係你欺騙我阿菁感情...佢唔會自殺呀！！！！！」
「我點會欺騙佢感情...」
「如果...如果唔係你！阿菁唔會自殺啊！！！仲等佢信哂你！點知根本就唔鐘意佢！！！！！」
我冇再擋門，選擇不斷向樓梯下層跑，一直逃出宜座大廈先有機會停低抖氣......
我即刻用手機翻查當年新聞，發現第三月十四日冇阿菁自殺嘅新聞...之後我再睇阿菁短訊，又再搵到一則六年前Sand嚟嘅信訊.......係三月二十六日Sand出...
阿菁佢冇喺十四號死到.......
而變咗係二十六號自殺。
「幸福沒有說好的這回事，用嘴巴說的愛情是不會有結果的，我知道你還是喜歡阿慧的，你對我的感覺根本沒有變過.......但我會用自己方法，去試著改變。」
我明明...已經改變咗同阿慧一齊嘅事實.......點解...
雖然我成功推遲咗阿菁自殺日期，但係根本冇改變到個結局.......
一頭混亂嘅情況下，我只能夠打俾阿朗。
「喂？」
「阿朗...我係阿賢。」
「賢...仔？」
「我要見一見你...」
「吓？好...好啊......」
「聽日朝早九點，中環四號碼頭等。」
如是者，第二日我就喺個到等阿朗。
「賢仔！？」阿朗著住件白色T-shirt跑過嚟。
「有梗要事同你講...」
「好耐冇見你...自從阿菁死咗之後。」
「我知你係時空旅者。」
「......」
然後我同阿朗講哂一直以嚟所有事情。
「咁...即係......你已經救過阿菁十二次...？」
「係...我想問，點解我再一次返到去「過去」，但係今次立即同阿慧分手，向阿菁表白.......結局都一樣。」
「...」阿朗低頭沉思：「因為過去嘅你根本一直心愛住阿慧，就算你同佢分手，以當時「過去」性格咁轟烈嘅你一定會同佢走番埋一齊，到時都係引發致同一個結局.......只要你唔係真心愛阿菁，佢自己始終都感覺得到...佢返去咁多次都只係想改變你對佢嘅感覺。」
「即係...就算我同阿慧分手、向阿菁表白都係失敗.......？」
「又唔可以話一定，係好大機會，除非.......你「強制性」改變歷史，做一啲嘢係會強烈影響到別人對你嘅觀感。」
「例如...？」
「例如...毆打阿慧屋企人，你咁做你哋就一定唔會復合到。」
「......我落唔到手」阿菁都曾經講過......
唔好因為佢，而傷害一啲無辜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