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應】《十四天》: 結局篇
結局篇
「我一直都知，你當阿菁細妹，阿菁當你係大哥.......兩個人想轉變宜種關係根本就好難。」
「你都知...？」我坐低，用雙手掩住自己臉孔、好苦惱：「我只係想救我宜一位襯到好似親生阿妹嘅後天親人......」
我同阿慧嘅關係，係情侶嘅級別；同阿菁嘅關係，永遠都好難達到宜一種戀人關係......
「你哋就係錯在太熟，太了解對方......」阿朗嘆咗一口氣：「如果唔係我俾咗能力阿菁，我都會去救佢......」
「等陣...你俾咗能力阿菁...咁......如果我返到過去提醒你，你會唔會可以拎得番阿菁宜種穿越時空嘅能力？」
「.......」阿朗怔了一怔：「應該...行得通。」
「到底點樣拎返佢穿越時空能力？」
「我係時空旅者，只要捉住佢隻手就可以收番宜種能力。」阿朗繼續說：「只要你對「過去」嘅我講番，我一定會同你合力。」
「好...事不宜遲，我哋得番兩次機會。」我伸出一個拳頭，同阿朗碰拳。
「係...如果宜兩次都失敗.......就好難再返到過去。」阿朗亦都同我碰拳：「最後都要我哋合力。」
同阿朗對談完之後，我就趕返到土瓜灣大廈天台上面，望住天上僅存嘅兩粒蝴蝶星。然後慢慢傾向前方，感受住墮落嘅重力.......
.......
...
一返到過去，我即刻打開雙眼。
我望下周圍昏暗嘅燈光，我諗自己應該喺一間地下酒吧，個一晚......我好似飲咗好多酒。
我慢慢起番身，走出酒吧拎褲袋部手機出嚟打俾阿朗。
「喂？」
「阿朗...我有啲嘢同你講。」
就係咁，我講哂所有嘢俾阿朗聽之後，我哋兩個就喺阿菁屋企樓下集合。
「賢仔，你講嘅嘢係唔係真架？」阿朗上氣不接下氣咁跑過嚟。
「如果唔係我點知你真正身份。」我反問。
「...咁又係，但係我始終唔相信阿菁會自殺。」
「記得？我一陣間捉實阿菁，你就負責吸收番穿越時空嘅能力。」我行入大堂、撳制。
「係...」阿朗打量住我：「.......六年後嘅我...會係點？」
「廢青。」我隨便講個答案。
「真係...？」
我點頭。
「咁我宜家改變應該仲有機會.......」阿朗說：「我都睇得出你係第二個阿賢...你好似成熟咗。」
「以前嘅我好吊兒郎當...？」
「可以咁講...」阿朗微笑。
「叮──」我哋到咗阿菁所屬嘅樓層之後，就先走到去阿菁嘅屋企前撳門鐘。
「叮叮叮叮叮噹～！」
「嚟...」伯母把聲：「賢仔...？」
「伯母，我想搵阿菁。」我說。
「佢...」伯母臉有難色：「佢話唔想見任何人，唔好意思......但係佢依排真係好唔開心，多謝你哋嚟關心佢。」
「.......好，唔該。」我搭住阿朗膊頭，走到宜座樓層嘅防火門。
「你諗住埋伏...？」
「係...阿菁竟然每一晚都會穿越，咁就應該會每一晚都出屋企，我哋就喺阿菁出嚟之後.......強搶番佢穿越時空嘅能力。」
「好...」
我同阿朗喺防火門大概等咗一個鐘之後，就聽到開鐵閘嘅聲音，然後一個著深綠風褸嘅女仔行咗出嚟，一直行到去升降機前面等......佢係阿菁。
「阿朗...準備.......」我微微打開防火門。
就喺阿菁入升降機個一刻，我同阿朗立即開門狂奔入去升降機入面，阿菁望住我哋兩個衝入嚟完全俾唔切反應。
入到去之後我立即雙手緊抱阿菁：「阿朗！！！」
「得！」阿朗亦即刻捉住阿菁隻手。
「放手呀！！！！」阿菁見到我哋意圖之後立即大喊，升降機門亦隨之閂上。
我感受到有一股能量從阿菁體內慢慢傳遞緊去阿朗嘅手上，阿朗應該吸取番自己嘅穿越能力.......
同一時間，升降機震盪非常，連顯示樓層嘅mon都開始失常，空間變得非常不穩，彷彿每郁一下都有殘像留下......宜一種，就係穿越時空嘅力量？
「對唔住...阿菁。」突然間，個一股痛楚嘅感覺傳入我腦中：「啊...！！！！！」
「立博賢......」阿菁抬頭望住我。
「我知你鐘意我，但係我唔想你再咁樣做......你唔好再穿越時空，我哋唔應該不斷望番轉頭.......唔應該為咗昨天...而放棄現在，你明唔明...？」
「但...但係我真係好鐘意你...」我知阿菁宜種Band妹性格就係想做就去做。
「或者...」
阿菁大喊：「我都好攰啦...點解你唔肯變...係，我係犯賤啊...我係鐘意討好你呀！我打鼓係為咗你呀！我扮瀟灑嘅性格係為咗配合你呀！！我係妒忌阿慧呀！！！唔通真要我講我愛你愛到想死！！？立博賢點解你要無啦啦走咗入我世界呀！！？走完入嚟之後就拋棄我.......我...我都想當無一回事發生架，但係我阻止唔到自己去鐘意你啦......」
「對唔住.......」我只可講出宜一句...
一瞬間，就好似全世界最嘈最難頂嘅聲音都聚集哂喺我腦中...好......好痛....啊！！！！！！！
我已經痛到控制唔到手腳，一下子被阿菁反抗成功推開咗我同阿朗，然後升降機開門俾阿菁走甩.......
阿朗可能因為吸取緊能力突然俾阿菁反抗，所以彈開咗一邊暈咗......而我...我視覺都...亦開始.......模糊。
眼前一黑。
.......
...
個一種感覺，又好似訓咗好多年一樣。
我張開番雙眼，發現自己身處喺放滿先進器材嘅錄音室裡面.......
邊到嚟...
「賢仔，你個首《時空錯亂》嘅副歌可唔可以再錄多次？」阿朗走入嚟問我。
「《時空錯亂》...？」我撳住個頭，望住阿朗：「阿朗.......阿菁到底點...」
「.......」阿朗好似完全估唔到我會咁問：「你又...記番起阿菁？」
「講...佢到底點？！」我捉住阿朗肩袖。
「你冷靜，阿菁佢...」阿朗捉實我膊頭，防止我有過大反應：「佢......已經唔喺到。」
我隻眼不自覺瞪大，頹喪地坐咗落地下......
「又...又失敗...？」
「阿菁佢個一晚...穿越嘅能力已經俾我吸收咗七成，而佢仲淨低三成能力.......但係依然選擇咗穿越時空...最後......」阿朗都已經講唔到落去。
「點會咁.......」我心生憤懣，一手拎起頸上掛住嘅耳機擲落地。
「賢仔...」阿朗蹲低，拍住我膊頭：「我明白你感受.......但係都已經過咗咁多年...你咁執著，又同阿菁有咩分別？」
「......」
「或者，你哋兩個都唔應該為咗昨天，而放棄現在。」阿朗繼續說道：「六年前你同我講過，你已經穿越咗十二次，計埋今次係第十三次，但係我覺得一切都要告一段落.......我驚你連第十四次都冇埋嘅話...你嘅下場都會同阿菁一樣...你就留低第十四次，就留低宜個同阿菁共存嘅「十四天」啦......至少佢係可以成為你生活上嘅一種推動力。」
「到宜家.......阿菁同我嘅每一分每一秒...都係我腦中不斷上演浮出閃現緊...好辛苦.......」
「你睇下你宜家先？」阿朗示意我望住四周：「你喺宜個時空成為咗歌手啊，而我...因為當年俾你話我六年後會做廢青，所以我都鼓起動力去讀書，宜家做咗音樂編制！一切一切......話唔定都係為未來而定，所以賢仔......你就重新做人好唔好？」
「......」
「當你抬頭望住唯一個粒蝴蝶星，你就當個到係你同阿菁靈魂一齊相存嘅地方...我知我咁樣講好唔理性，好不科學...可以話係好好笑，但係我相信......愛係比光速更快嘅能量，佢可以穿越任何一個時空、空間、無論有幾遠......你嘅心意，總會傳達到佢心中。」
......
或者...阿朗講得啱。
一切都應該要完結。
我想像到，連最後一次機會都失去嘅日子會係點。
好似以前咁沉睡喺情歌之中，行屍走肉過每一日？
我唔清楚，不過自從第十三次失敗咗之後，我就開始漸漸試住放低.......因為實在太攰太攰。
每一晚，我都會抬頭望向天上唯一一顆蝴蝶星。
感覺上，阿菁就存在喺個一邊，而我同佢嘅距離係盡頭。
喺宜個時空入面，我係一位流行歌手。我一直寫咗好多首歌，全部都係用所認知嘅天文學詞彙嚟填歌詞。
或者一直以嚟，我有穿越時空嘅能力.......
係因為上天想我清楚，有啲嘢過咗去就係過咗去。
再沉醉喺過去，都係多餘。
就算幾痛，人都總要踏步向前...
一次穿越嘅旅程，換嚟嘅係無盡思念同回憶。
阿菁，多謝你。
多謝你，陪我走過暮暮朝朝。
.......
半年後。
「好啦好啦，今日請到流行歌手，立博賢...賢仔！嚟《墨子會》電台做個小訪問，多謝賢仔！哇....！！真人真係好型仔呀！」女主持人阿Cat開心地笑道。
「唔洗。」我答。
「好喇，阿Les，你對賢仔啲歌有咩感想呢？」阿Les係宜個電台第二位女主持。
「呃...唔，憂傷囉，有一種淡淡憂嘅感覺。」阿Les回答，佢把聲有啲似謝安琪。
「係囉賢仔，我見你寫嘅歌.......都幾Sad下喎。」阿Cat說。
「其實...係因為一啲個人經歷，所以先寫到宜啲歌出嚟.......有時候有啲嘢真係要親身感受過...先寫得到出嚟。」我說。
「我知，一定係為咗一個女仔！」阿Cat問。
我點頭。
「哈哈，估中咗，因為我哋嘅Les小姐都有人為佢寫過一首歌。」阿Cat又再笑起上嚟。
「喂...！」阿Les拍咗阿Cat一下。
「不過...聽落啲歌，都係好悲慘嘅結局。」阿Les說。
「其實我都唔清楚...結局到底去到盡頭未......因為我仲未揭曉個結局，可以話我懦弱，但係某程度上，我都只係想留番一線生機俾自己。」我答。
「咁就有人話你份人好孤僻啦，鐘意自己一腳踢所有歌嘅程序，係唔係真架？」阿Cat問。
「我只係想自己作品，自己處理。」我答。
「好啦！唔該哂賢仔先，今日訪問就到宜到啦，咁阿Les你覺得應該播咩歌做結尾呢？」阿Cat問。
「我覺得...」阿Les望住我：「賢仔佢雙眼好似存在住一份憂鬱...或者，有一種關係...係叫兄妹？所以......我會揀宜首歌。」
然後電台播起謝安琪嘅──《鍾無艷》。
完咗電台訪問之後，我一直聽住阿Les所點嘅《鍾無艷》，雙腳一直不由自主咁走到去土瓜灣個一橦大廈天台之上。
「沒有得你的允許 我都會愛下去」
有時候做兄妹，
「互相祝福心軟之際或者准我吻下去
我痛恨成熟到不要你望著我流淚」
只係，唔想連朋友都做唔到。
「但漂亮笑下去 彷彿冬天飲雪水
被你一貫的讚許 卻不配愛下去」
唔需要轟轟烈烈嘅愛情。
「在你悲傷一刻必須解慰找到我樂趣」
我都只係想好好一輩子。
「我甘於當副車 也是快樂著唏噓」
只好，假裝做朋友都好快樂。
「彼此這麼了解 難怪註定似兄妹一對」
沒有不甘心，只是...
不能勉強。
「最後一次.......」我將身體慢慢傾向前方。
我會將所有嘢都講清楚。
我唔會再執著，留住一份遺憾喺到。
第十四次返嚟。
第十四天。
.......
...
一張開雙眼，我發現自己喺房企，換咗一件衫之後快速地去到土瓜灣個橦大廈等待阿菁。
點不知，佢俾嚟得仲快。
「阿菁...」我望住企喺天台邊沿矮牆上嘅佢。
「立博賢...」佢轉身望住我.......
「多謝你，一直喺我軟弱、無助嘅時候陪住我，或者你由宜到跳落去係注定嘅命運，我就算點樣改變都冇可能改變得到，但係我今日嚟到.......都只係想講一句多謝你，令我少年嘅時候，過得咁瘋狂、又咁悲傷。或者我當初嘅遺憾，就係連你走.......都未同到你講一句多謝，你實在幫得我太多，我知道你為我付出咗好多，我好多謝你，所以......只要你選擇企落嚟，我就仲會一直等你。」
「等你...？」阿菁蒼白嘅臉孔望住我。
「我哋大個一齊夾Band，一齊做歌手！？」阿菁望住我良久，我伸出一隻手等佢落嚟：「相信我，只要一捉住我隻手，我就唔會放棄你，以前我立博賢唔識珍惜你，但係經歷咗咁多之後...我先知道.......你係心目中幾重要，我唔可以無咗你...雖然你改變唔到過去嘅我唔鐘意你嘅事實，但係可以改變未來嘅我鐘意你嘅可能......你信我嘅話，就捉住我隻手。」
阿菁沉思咗一段時間，然後用手掃開掩住自己右眼嘅髮蔭.......
「立博賢。」就喺阿菁想握住我隻手落嚟個一刻，佢突然間撳住個頭......係穿越時空嘅副作用。
「呀...！」
阿菁佢痛到腳步不穩失足向後傾......
「阿菁...！」我立即跑上前伸出一隻手捉住阿菁隻手！！！
「立...立博賢.......你會等我？」阿菁望住捉實佢嘅我。
「係啊...」我咬緊牙關：「捉實我隻手呀！！！」
「你要等我...我欠咗你同慧慧太多.......」一瞬間，我感覺到自己掌心有一股能量傳入緊。
四周圍高樓大廈嘅影像亦都開始不停震盪，空間結構開始唔穩定......
阿菁傳緊穿越時空嘅能力俾我...
但係我隻手已經冇乜力捉實阿菁.......
「你唔好放手.......」我望實阿菁。
「你放手.......再拉住我你都會跌...」阿菁聲線虛弱：「未來...未來再救我.......唔好再沉睡喺過去之中...」
「菁...！！！！！」
「...立博賢，再見。」
‧‧‧‧‧‧
‧‧‧
‧
「砰──！」
我愣住企喺天台，望住自右手.......
原來...
穿越時空嘅能力...
係阿菁俾我。
我喺一陣頭痛之中，再次返到去現世。
.......
...
今次我張開雙眼，自己身處於土瓜灣個橦天台......天上已經再無蝴蝶星嘅存在。
而我身邊周圍，都放滿咗酒樽...就好似想當日我第一次穿越喺天台飲醉個陣。
我拎起部手出嚟，睇到阿菁依然喺三月十四號就冇再上線。
我的確...改變唔到過去......
但係我已經再冇遺憾，而且......
阿菁臨走之前俾咗穿越嘅能力我，意味住我可以...
改變未來。
宜次時空，已經再無蝴蝶星借助力量俾我穿越。
而我嘅結局，就好似從未穿越個時咁，同阿慧差唔多感情破裂，工作處於瓶頸位。不過可能係經過太多教訓，我好快就已經將一切都重拾正軌。
我問過阿朗，大概幾時先會再次出現蝴蝶星。
「阿朗，到底蝴蝶星幾時先會再出現？」
「宇宙咁大...可以話係兆份之一嘅機會率......如果真係再次出現蝴蝶星，就係超越奇蹟嘅奇蹟...」
因為宜一句，所以我就一直等。
一直等待，一直等待。
一直等到十年之後，我三十三歲嘅時候，蝴蝶星.......
佢終於都再次出現。
「根據天文學家發現，星期六晚冰島山上即將會出現百年一遇嘅蝴蝶星擦過地球！有不少觀星發燒友亦為此而出發，希望可以一睹美星！」
阿慧用遙控閂咗電視上嘅新聞報導：「阿賢，早去早回啊。」
我著好一身冰山行裝，同防風眼罩向阿慧舉起姆指，就開門......出發。
去到冰島之後，我一步一步登上冰山之上。
花咗大概五小時，我終於登上山頂.......等待住蝴蝶星落下擦過地球嘅一瞬間。
到時...
我就會......
從山崖上跳落去。
阿朗同我講過，因為宜一顆蝴蝶星今次係掠過地球，所以能量比以往更大，我可以返到更早嘅時期。
奇蹟中嘅奇蹟......
講起上嚟，都已經十年再冇穿越時空。
宜家望住山崖之下都會驚......
不過，佢一直等梗我。
而我一早諗好，點樣改變阿菁自殺嘅命運。就係用「強制性」改變歷史，寫定某一期六合彩號碼，再同老豆講中咗要俾我去日本留學。
咁樣就可以「強制性」令我唔再同阿菁、阿慧佢兩個有聯絡，斷絕任何交流嘅可能性，又唔會傷害到人嘅方法，而往後一切嘅事亦都會改變。
不過阿朗提醒我，因為係第十五次穿越人類身體負荷唔到，所以返去不久之後我會忘記一切......亦都會喪失穿越能力。
「Wo！！！！！！！！」不久，一班外國人已經大呼小叫咁指住天空上面。
一顆好亮麗、好似蝴蝶嘅恆星喺地球一旁掠過......就好似流星咁擦過。
我戴上防風眼罩，深深一呼吸.......
我返嚟。
.......
...
「啊...」我撳住凌亂嘅頭髮，喺床上張開雙眼。
今日係...一月三十日，阿菁自殺前兩個月。
個種頭痛嘅感覺不斷纏住我......
我要喺未曾忘記一切之前......
「老豆！！！！！！！」我衝出房門，入咗老豆房。
「乜事啊...」原本訓梗嘅老豆俾我嘈醒咗。
「五、二十、十四、八、二十三、十九，記住...記住買重本.......落去兩星期之後嘅六合彩...！」我搵張紙抄低號碼。
「吓！？」老豆呆咗。
「你中咗頭獎之後...一定要用啲錢送我去日本讀書！！！我唔理之後你點用都好.......一定要送我去日本讀書.......」
只要我停留喺香港，都可能會聯繫番佢兩個......
「記住...」
「哦.......」老豆呆咗點頭：「你係咪鬼上身？」
「啊...」我個頭痛咗一大下之後，我就成個人訓低喺地下。
腦內一直以嚟一切嘅經歷，都好似被消除清光咁。
‧‧‧‧‧‧
「衰仔...醒未啊？」老豆喺我身邊問。
「我...做咩嚟？」
「你個衰仔無啦啦話咩要去日本讀書on99嘅，屋企邊有咁多錢俾你去出國留學啊.......不過見你鬼上身咁講咗幾個六合彩號碼俾我聽，我就買下喇！」老豆豪氣地說。
「吓？鬼上身...？痴線。」
「哇，你態度突然間變到咁嘅！？」老豆嚇咗嚇：「你啱啱明明仲......」
「痴撚線。」我隨便披起件黑色皮褸：「今晚我去飲酒呀，唔撚洗預我食飯。」
「...仲以為你個衰仔轉死性唔再句句粗口.......啱啱一句粗口都唔講，原來係玩老豆！」
一個月之後。
「唉，屌...！我有重大事要宣佈！」我望住阿朗同阿菁，不自禁嘆咗口氣出嚟。
「咩啊？睇啱咗邊位女仔啊？」阿朗笑問。
「喂，立博賢，你嘆咩氣呀？」阿菁望住我：「我都未嘆，你憑咩嘆呀？」
「我老豆叫我去日本讀書呀，痴孖根！遠到........你話點算啦？」我說。
「唔係啊...咁大鍋！？」阿菁吃咗一驚。
「係呀！佢話我咩之前咩被祖先上咗身叫佢買咩六合彩號碼，結果一中渣！佢就話祖先講嘅嘢一定啱，死都要我去日本讀書！！我心諗...你俾我去外國溝下鬼妹都好呀大叔.......」我一臉無奈。
「唉，咁就俾你逃咗個大考.......」阿朗說。
「唉，心傷，你兩個兄弟竟然唔係諗即將同我分離有幾傷心。」我打開雜物房道門，望住出面掛喺天上嘅陽光。
「喂！立博賢。」阿菁叫住我。
「點啊。」我冇回頭。
「你...你會記住我個可？」
原本伸梗懶腰嘅我我怔咗一怔，擦一擦鼻子：「嘖，得閒咪記住你.......死耶菁。」
「咩話！你個邪教賢！」阿菁一腳伸落我臀部！
「哇痛呀！」
「打死你呀！！！」
再過咗一個月之後，阿朗同阿菁就考大考，而我就已經搭上飛機去日本讀書。而我上機嘅日子係三月十五日，阿朗同阿菁仲專登送我機。
到我入境之後，阿菁Sand咗一條短訊俾我。
「多年嘅Bro，與你相遇好幸運，多謝你，專心讀書，等你返嚟。」
我喺日本個陣，住喺新宿，因為間學校喺附近。雖然一開始係有少少唔習慣，但係好快就俾日本嘅文化吸引住。
我鐘意佢哋嘅音樂，更鐘意佢哋嘅搖滾。
而歲月亦不流人.......
可能喺日本冇乜嘢做，我就只係可以專心咁讀下書，所以最後俾我考入咗東京大學，即係東大。
唔知點解，我就係對入面嘅天文學好有興趣，不過最尾成績太差。所以我都係轉讀咗東京藝術大學，喺個邊學音樂。
喺宜到時間可能過得好快，我嘅衣著亦由年少輕狂嘅搖滾裝，變到去成熟沉重嘅衣裝。
直到有一晚，我喺新宿街頭食完飯打算周圍逛下，再到附近一陣舉行嘅X-Japan演唱會。
但係俾我遇到一個意想不到嘅女仔。
同佢喺街頭相遇個一刻，我愣住咗。
因為，個一種感覺似曾相識。
「王...佑菁？」我仔咁望住佢。
「立博賢...！？」佢都側住頭望我，用頭髮斜蔭掩住右眼嘅習慣已經變咗，而家反而整分界頭，露出咗一人雙明亮嘅眼眸。
「...你點會喺到？」我行過去。
「睇...睇X-japan囉。」佢答。
無見多年，瘦小嘅佢係高咗少少，而且身著住一身黑色嘅風褸。
「睇你個樣都係唔識路？」我輕笑。
「廢話～！？」佢仲係一樣咁串。
「仲有冇打鼓？」我問。
「你呢？你仲有冇彈結他？」佢問。
「我...？我有啊，你呢。」
「有啊。」
一種，等待好耐嘅感覺。
「帶你路囉？」我說。
「你早就應該識咁做啦！講咁多廢話～」
「嘖～」我笑一笑。
「車～」佢都另轉面笑一笑。
或者，喺命運嘅生命軌跡裡面，過去叫人停滯不前。
但正因為過去嘅多次教訓，先令到人咁深刻，咁如此難忘。
亦因為過去多次嘅失敗，而令到未來一次嘅成功。
從今以後，我哋唔會再係孤獨。
而係鼓起決心，一齊對抗一整個時空。
王佑菁，多謝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