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應】《十四天》: 8
「等我好耐？」阿菁一嚟到就問。
「唔係。」阿朗問：「做咩無啦啦約我哋唱K？」
「唉，同兄弟唱K要有原因架咩...？」阿菁反問。
「你唔開心啊？」同佢相處咗咁耐，都洞悉到佢表情。
以前就話我從來冇理過阿菁感受，到佢離開之後先識後悔，但係今時唔同往日。
「立博賢...你又會講啲咁嘅嘢。」阿菁說。
「唔係嘅話...應該講咩.......」我愣住。
「正常嘅你會講：『睇死你無仔約要約我哋啦～死耶菁！』。」阿菁扮到好神似，連語氣都扮到十足十，搞到阿朗都笑咗笑。
我承應自己年輕嘅時候的確年少輕狂，不過你哋宜家見我變成咁，就知我出到嚟社會之後個六年經歷過幾多錯敗。
去到K房之後，我哋三個人坐咗喺房到，然後阿菁就行過去開始點歌。
有趣嘅係，未拍過拖、冇戀愛經驗嘅佢全部都係點情歌。
仲要......唱得幾認真。
過程我亦都注視到佢憂愁表情，我從未見過喱個開心果咁Sad......或者當日我真係唔應該拒絕阿菁，唔嚟唱k，如果唔係......命運或者可以改寫。
我同阿朗亦都打個眼色，知道阿菁有啲唔正常，所以幾乎全程都俾阿菁唱，俾佢發洩下都好。
而我自己只係唱咗首《不能說的秘密》就算。
因為我哋唱K係連自助餐，可以下午六點打後就瘋狂拎嘢食，阿菁異常地拎咗勁多甜品，睇嚟佢真係有些少唔開心。
可能喱一日，就係其中一個嘅自殺關鍵日。
「喂...唔怕食肥咩。」我輕輕撞一撞阿菁手臂。
佢搖頭。
唔知點解，總係覺得喱個阿菁小女孩總係承受緊啲咩咁。
背後壓力，好似好沉重。
所以夜晚返屋企個陣，我帶咗阿菁去海旁到。
大海如同天色一樣漆黑、而風都特別寒冷，就好似專登為喱個場景而襯托咁。
「阿菁。」我望住夜空。
「唔...？」
「我見到蝴蝶星。」
「...你都見到？」阿菁望住我。
「見到......由星塵組成嘅蝴蝶星。」
「我成日都話有架啦.......無人信啫。」
「所以...」我停喺到，轉身望住阿菁：「你......係咪唔開心。」
「係又點～你都唔會關心我，去搵慧慧啦。。。。。。你肯陪我唱一日K我已經好多謝你啦，立博賢。」
我伸手輕柔咁掃開佢掩蓋住右邊眼睛嘅頭髮，我嘅舉動可能連阿菁都唔敢相信......所以佢怔咗一怔。
果然，阿菁用頭髮掩蓋住右眼一定係有啲嘢。
我發現，有一條已經結焦嘅輕微傷口喺佢皮膚上。雖然傷口唔算重，然後隨住時間都會消失，但係對正值花樣年華嘅阿菁應該會好大困擾。
「唔准望！」阿菁立即推開我個頭，掃番自己頭髮落右眼位置到掩蓋住。
「有傷口咪用膠布貼。」我說：「總好過日日俾老師捉儀容。」
「你點會知架...」
「以前嘅我就話唔會理你......不過今日，我幫你解決問題。」
「你解決唔到。」
「點解？」
「我會用自己方法解決。」
「至少講俾我知咩事。」我捉住阿菁隻手：「我唔想......唔想再錯過某啲嘢，而令你受傷。」
雖然我係捉住阿菁隻手嘅人，但係雙手最顫嘅就係我。
我怕...
今個時空，又再錯過你，同你擦身而過。
「你可唔可以幫我保守秘密？」阿菁有點咽喉。
「唔。」我點頭。
我同阿菁坐低咗之後，佢就講俾我聽傷勢由來。原本我以為係阿菁出面有男朋友分手先搞到咁，估唔到......
「喱個傷...係我媽咪整。」阿菁低頭望地，有啲難為情。
「伯...伯母？我睇佢平時仲......」伯母睇落好正常......
「唔係，佢有情緒病......自從阿爸同佢離婚之後。」阿菁說：「記唔記得上一年有一次要同你夾Band所以我夜返啊？阿媽佢就情緒病發作，以為我要離開佢......」
「所以就郁手。」我代佢講落去。
「係...」
「個傷口又會搞到咁？」
「佢指甲太長。」阿菁低聲淺笑一聲。
「我同你一樣，都有個唔完整嘅家庭。」我都講番自己嘅嘢俾阿菁聽。
「之後呢？」阿菁問。
「細個嗰陣，阿爸都日日打我。」我苦笑：「不過已經習慣哂，喱家大個咗都無乜嘢。」
「我阿媽都冇乜嘢，情緒病冇發作嘅時候。」
「啊......會唔會，就係命運呢。」我望住個天。
「命運？」
「我哋人生成長過程之中，都缺少咗一位親人.....所以就彼此吸引住對方，成為對方嘅後天親人。」
「後天親人...？咩嚟架？」阿菁終於都有番少許笑容。
「我哋相識有冇十年以上？」我問。
「有...好似小學就識到宜家。」
「所以我哋就係後天親人。」
「咁兒戲？哈哈哈.......」
「你唔覺咩？我哋關係好奇怪。」
「真係好奇怪。」
「同你返屋企啦。」我伸出隻手俾阿菁拖住：「幫你同伯母解釋，廢事佢又話你夜返。」
「唔洗啦，佢好耐無打我啦～佢宜家情緒病發作我都會直接鎖門唔理佢。」
「當順便啦～時間寶貴。」
「時間寶貴你仲唔返屋企？」
「喺喱到嘅時間寶貴。」我說。
「唉，求其啦～麻煩麻煩，死都跟住我。」
如是者，我同阿菁一齊行返屋企。
可能我喱一刻都估唔到嘅係，往後越近阿菁自殺嘅日子.......一切嘅事情就變得越嚟越危險，越嚟越詭異。
我堅持將阿菁送到去佢門口，因為同得佢一秒就係一秒。
奇怪地，阿菁原本準備打開鐵閘嘅時候，發現有一封封嘅信封塞滿喺木門同鐵閘之間......就咁睇落至少有二十封。
「哇...邊個咁大整蠱......」我望住啲信件。
阿菁都呆咗一呆，然後顯得有啲驚：「已經唔係第一次......」
我拎起其中一封，然後拆開嚟睇......係一張A4紙。
上面寫住滿滿嘅字，全部字都係同一句......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邊個咁痴線......」我望住封信，背後不禁一涼。
「唔知呀......我成日都收到喱啲信架，有時佢會寫啲分享自己今日心情嘅嘢......真係好變態。」我睇得出阿菁都有啲驚。
「你唔同我講？」
「同你講邊有用呀～！次次都放我飛機又hea應我，你仲有個慧慧要照顧，都唔得閒理我喱啲兄弟架喇。」
「你諗唔諗到會係咩人做啊？」
「點會諗到呀。」阿菁開門，行咗入去：「你俾我拎走啲信啦，我要訓啦。」
「咁快...！？」我下意識之後伸手擋住對門，唔俾阿菁閂住。
「...做咩呀，今日一齊唱咗咁耐K，又吹咗咁耐水......差唔多啦。」阿菁說：「聽日都仲有得見喇。」
就算傾足幾多......
到第二日你嘅記憶都會因為時空改變而消逝，曾經有個喱一日。
而我一直無忘記過你嘅所有嘢，又係咪我太過耿耿於懷。
我又係咪真係太傻...
「...唉」阿菁望住佢嘅樣，好似有啲憐憫我：「見你咁不捨本大人...就......俾你入嚟飲杯水，暖下個肚啦。」
阿菁俾我入去屋企，佢就沖咗一杯熱嘅蜜糖水俾我。雖然我知道自己一直以嚟都好似太過自私，包括喺唔同時空對阿慧嘅態度......
但係要我喺兩者之間選擇實在太過困難，阿慧佢可能有好多朋友陪佢，但係阿菁得我一個，我亦都只係得阿朗之外...阿菁喱個死黨。
「嗱。」充滿睡意嘅阿菁放低杯蜜糖水俾我。
「咁你唔同樓下看更講下？」我拎住個封信問。
「講咗都多餘嘅......雖然我係有啲驚，不過又feel到佢文字間係冇惡意嘅。」阿菁托住下鄂，感慨地望住我：「只係，暗戀人......用錯方法。」
「你真係將所有嘢諗得太浪漫化。」我無奈咁望住啲信件：「咁你點處理啲信件嫁？」
「我？我會擺喺床底嫁。」
「咩話...？！正常人應該掉哂佢先係嫁喎，你仲留喺到？」
「都算係暗戀我嘅人，對我嘅一片情深啊。」阿菁伏喺桌子上：「雖然我唔識佢，但係我知道佢一定係我識嘅人......係就係幾變態...如果佢光明正大行出嚟同我表白，我或者真係會應承架......」
「點解咁講？」換著係阿慧，佢一早就喊哂口咁搵我燒咗啲信佢，再報警處理。
「因為佢寫嘅嘢，有時會好似筆友咁，而佢又好似好清楚我喺學校嘅舉動咁......例如之前活動周，佢都即刻寫咗封信放落我門邊，叫我唔好灰心......都幾好人啊。」
「咳...我就覺得有啲問題。」我最壞嘅諗法，就係阿菁嘅死並唔係自殺。
而係，被殺。
可能係因為暗戀佢嘅人得唔到佢而殺死佢，點都好......如果我今次唔係選擇陪阿菁唱K，真係估唔到喱一件事嘅存在。
「你個樣唔洗咁緊張喎。」阿菁拍一拍我膊頭：「雖然有個人無啦啦有一日放封信落你門口，係會覺得好怪好恐怖......但係諗深一層...其實都幾奇妙啊。」
「仲奇妙。」我拍一拍佢額頭：「你一陣間有咩事咁點算？」
「無所謂喇～」阿菁打個呵欠：「都無人關心我嘅。」
「你當我唔存在？」
「你。。。？」阿菁狐疑地望住我，然後仰天一笑：「哈，你顧好慧慧先啦。」
「你真係......」越望住阿菁，我真係幾唔了解佢都好，都忍唔住笑咗出嚟：「你真係識過最奇怪嘅女仔。」
「咁咪好囉～可以喺你心中佔一席位架可？」
「佔咗好大，成個心房都喺你嘅勢力。」
然後，佢就起身推起我出門口：「我要訓喇，滾啦，滾啦。」
我就咁樣俾佢莫名其妙咁推出門口。
望住門口一陣，我嘅笑容又冷卻起嚟。
到底...
到底聽日，仲會唔會見到佢。
我唔知......
我空洞咁望住阿菁屋企對門，有種好奇妙嘅感覺。明明就喺眼前，但係我哋就好似比星際更遠咁。
我一直慢步由走廊行到去升降機之前，但係每行幾步就會回頭望阿菁屋企一次，個一種無力感，比要摘天上嘅星仲為大。
直當我想走入升降機個一瞬間，我眼尾注意到防火門後有一個人......企住一個人。
佢著深藍色嘅衛衣帽。
我立即回視返去，佢並都即時轉身逃走。可能係直覺話俾我聽，喱個人好有可疑，所以我雙腳毫不猶豫就跑過去追住佢。
可惜嘅係......
「啊...！！！」我跑到一半個種頭痛之感又再次襲來。
今次嘅劇痛比以往承受嘅仲要高出好多倍....！！！
「啊呀！！！！！！！！」我撳住個腦，不受控制地亂叫。
最後，都係頂唔過個一種痛楚......暈倒喺後樓梯上。
又要返去現世...？
......
...
我猛然地張開雙眼，發現四周圍嘅一齊已經改變......我訓緊喺一張床到。
但係四周我並唔熟識......
最重要...我身邊訓咗一個我完全唔識嘅女人......
我仲要衣衫不整......
「邊...邊到嚟......」我說。
「唔...你咁快醒嘅......」個一嗰我完全唔識嘅女人問。
「你係邊個......！」我立即退後幾步，搵張被掩住自己身體。
「咁快就唔記得人啦.......」依個女人...係一個肥婆！
「你...」
「我哋琴晚一齊先喺酒吧都一齊跳完舞，我咪你嘅小菁囉。」肥婆一臉陶醉咁說。
「你...根本無可能係阿菁！」阿菁瘦小又白，喱件大肥婆拍馬都追唔上。
「但係你琴日飲醉酒係咁叫人阿菁阿菁喎～我咪做住你一晚嘅阿菁先囉。」肥婆露出滿足嘅笑容。
「你走！」我拎起部電話：「再唔走我報警！」
「阿生。。。喱到我屋企嚟架喎。」
「仆街.......」真係令少講粗口嘅我都忍唔住爆一句粗。
我換好所有衫之後，走都走唔切咁離開咗肥婆間屋，然後一直跑到有交通工具嘅位置，再搭上去坐到去阿菁住個一頭先。
「沒有 找到出口 出去也好
終點 一世也未到
迷宮之中 你必須跟我好」褲袋手機響起，我先發現原來條褲有我自己部手機。
我即刻接起手機，
「喂，阿賢！你去咗邊呀！？」一把陌生嘅男聲。
「你...係邊個？」我問。
「詹士呀！你明明約咗人哋電台兩點鐘去做訪問架，你去咗邊呀！」
「詹...士？我識你架咩.......」宜個時空都幾多我唔識嘅「熟人」人......
「你連自己經理人都唔記得咗喇！？你真係去蒲去到傻咗啊！？快啲嚟啦！」
「痴撚線。」我直接收線。
雖然我唔知喱個時空到底變成點，但係睇落我嘅生活就好似變得好混亂，所以我都唔想去了解。
搭咗好耐車程，架小巴終於去到阿菁屋企附近停低。車程上我冇刻意打俾任何人問阿菁下落，因為我始終唔想失望咁搭住宜程車。
哈...人或者就係咁好笑嘅生物，自己呃自己。
我抱住一絲嘅希望，阿菁樓下嘅大閘密碼，密碼亦都咁多年冇變過。
原本我係打算撳升降機上去，但係部嘢真太過慢，所以我直接狂奔跑上樓梯，直接去到阿菁屋企門口。
「嗄...嗄......」好不容易，我終於跑到上去。
但係撳門鐘個一剎那，個心就跳得越快......我怕...
又見唔到佢。
最後我吞一吞啖口水，都係撳咗門鐘。
「叮噹～！」
「嚟啦...」一把虛弱嘅聲線，係伯母。
佢打開咗門，見到我之後有少許驚奇，我都有啲驚訝......因為伯母原本亮麗嘅黑髮都變哂做白髮...
「伯母...你.......」
「賢仔？」佢望住我，拉開咗對門：「入嚟坐啊。」
「係...」我行入去，再次望向上次伯母放阿菁神主牌嘅位置......
今次......並冇神主牌。
唔通......
「伯母！阿菁...阿菁佢冇死到！！？」我激動得捉住佢雙肩。
「你慢慢坐低先......」伯母用好似老人家嘅緩和聲線講：「佢好快就返。」
「佢...佢真係冇死到......！？」
「你坐喺到等下啦，佢好快返架啦。」伯母露出以往祥和嘅笑容。
而我亦都不禁喊咗出嚟，今次唔係因為傷心而喊......而係感動到喊。
不過唔知點解......
我總覺得有啲奇怪，可能係我太激動。
我坐咗喺到等一陣，由兩點等到三點，我見太悶就行入阿菁間房睇下。佢間房好亂，就好似有成幾年冇執過咁。
檯上面有一樽頭痛藥，可能係伯母食，始終佢以前有情緒病。但係直到我望到一點之後，我成個人就瞬間怔住咗。
個鼓。
個鼓鋪滿咗塵。
「...」我再跪低，如阿菁所講佢應該擺咗啲一個暗戀者送俾佢嘅信件喺到。
果然，俾我摸到一大疊信。
上面都如阿菁所講，好似筆友咁寫啲無關痛癢嘅日常小事。
「但係無可能......」我望住鋪滿塵嘅鼓。
阿菁佢無可能會咁對待自己個鼓，佢幾乎每一日都會用水同毛巾自己抹一次先會安落，佢就係一種咁鐘意乾淨嘅人......
所以間房...都無可能咁雜亂。
「伯母...」我行出廳，望住坐喺梳化目無表情嘅伯母。
「唔？」伯母依舊用仁慈嘅笑容面對住我。
「到底阿菁.......」
「阿菁同緊男朋友返嚟，你等下啊！」伯母睇落好開心。
「叮噹～」話口未完，門聲又再響起。
我總覺得事情有啲詭異，所以就行番入阿菁間房，將對門閂到得番少少位可以睇到出面情況。
「乖女婿！你返嚟喇。」伯母歡欣咁打開對門，然後......有一個男人行咗入嚟。
我唔會忘記喱件衫......因為佢正正係我喺「過去」防火門見到個嗰深藍色衛衣人。
但係佢頭髮太油亂，加上皮膚有啲黑，令我根本睇唔清佢個樣。
「阿菁點啊？」伯母問。
「喔！佢好開心呀，啱啱先同佢一齊食完飯。」個陌生男人講。
點有可能...
阿菁同喱個人結咗婚？
「啊...係喎，啱啱呢，阿菁由細玩到大嘅朋友嚟咗啊。」伯母說。
「唔？」陌生男人呆滯住。
「呢...佢宜家喺阿菁間房入面渣嘛。」伯母指住我個邊。
可惡...唔可以再收埋自己。
「你邊個！」我指住個男人。
「你...你邊個先啱呀！」個陌生男人大喝番我。
「阿菁佢根本已經......唔喺到。」我合埋眼，握實拳頭：「阿菁佢待鼓如命，唔會容許自己唔乾淨，更加唔洗講會同你喱種周身臭氣嘅男人拍拖......所以，你到底係邊個。」
「...佢講咩啊？」伯母問。
「伯母，唔好信佢！阿菁同我不知生活得幾好。」陌生男人先安慰伯母，再望住我：「唔該你走！如果唔係......唔好怪我唔客氣。」
「你想點？」我直接問。
「你唔可以破壞我哋幸福！！！！！」佢撕叫。
然後我注意到佢震顫緊嘅手慢慢伸向桌子一旁嘅水果刀......！
我當下立即衝上前雙手用力推佢一下！然後我再撳住佢右膊，另一隻一拳打落佢塊臉到！！
「你係邊個！！」我再問一次。
但係佢十分之頑強，就算我再多打佢幾拳佢都依然唔肯出聲......
突然間，我感覺到自己雙臂好似俾人捉住咁......原來係伯母喺背後捉住咗我。
「女婿！快啲跑呀！！」伯母大叫。
陌生男人即刻企番起身，然後開門逃走，我反抗都反抗唔到，最後間屋淨番低得我同伯母......
「嗄...嗄......」我仲喘緊氣。
剛才因為爭鬥而吹起嘅塵埃都漸漸於半空中飄下，間屋又回到好靜嘅時候......
「伯母...」我甩開已經冇用力捉住我雙臂嘅伯母：「個嗰男人到底邊個嚟！？」
「賢仔...你唔好過嚟破壞佢哋幸福啦......」伯母說。
「幸福？阿菁根本就......」
我...自己都好似冇資格假定阿菁已經死咗。
所以我用最簡單嘅方法，直接用手機上網搜尋當年喱一單案件，如果搵唔到嘅話，我好樂意咁於宜個事實......
但係...
阿菁自殺嘅新聞依然記錄喺網絡裡面，佢係確確實實咁離開咗。
「阿菁已經離開咗。」我拎部手機俾伯母睇。
伯母一望住宗新聞就呆住咗，久久未能發出一句聲音。
「...」伯母神情變得有啲怪異。
「啊呀！！！！！」伯母突然發惡，雙手握住我條頸。
我從來未試過感受喱一種畏懼，就好似......一個從小對你都好仁慈嘅人，有一日佢突然變得冰冷，要將你至於死地咁。
「伯母......」我捉實佢雙手，就快呼吸唔到......
我用力推開伯母，然後跑出走廊再閂埋對鐵閘。
「砰──！」伯母捉住對鐵閘同我雙眼對望互相凝視。
「阿菁冇死呀！！！冇死啊！！！！你聽唔聽到呀！！！！！！！」伯母用住一把我從未聽過嘅恐怖聲音。
我即刻離開喱到，一切都變得太恐怖......變得太怪異。
我一直跑一直跑，漫無目的咁跑到去昨天同阿菁一齊去散步嘅海旁，而個心亦不斷喺到震顫住......
阿菁，你到底係邊？
係咪你一出現所有事情就可以解決？
「到底喱一刻你喺邊啊！！！！」我對住個海大叫。
感覺上自己已經適應唔到生活，無咗阿菁嘅我變得徬徨。
我就快頂唔順......
就快...精神分裂.......
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