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應】《十四天》: 7
「想學？」彈完之後，我問聽得出神嘅阿菁。
「你又知架。」阿菁淺笑。
「十四日之後我教你。」
「都唔知係唔係真～」
「如果你遵守到喱個約定，就會係真。」我說。
「懶高深～車。」阿菁不屑咁轉身離開。
去到旁近入夜，天色已經漸暗，學校亦成為咗全區嘅其中一個焦點，因為喱到每間班房都亮住光。
唯獨我哋個班比較有啲情調，係用蠟燭嚟點火亮光。
雖然我哋搞喱啲音樂嘢受眾性唔係太高，所以都無咩人入嚟，加上同班個啲差唔多都走哂去第二啲班到玩，得番一個係阿菁呢位慈禧太后嘅忠心清兵仲留守喺到。
佢叫永浩，皮膚咖啡色，份人呆下呆下但係好鐘意懶醒，不過喺愛情面前都係個純真嘅孩子。
「不如......」我提議：「我哋嚟場Band Show...」
六年前同今日一樣咁少人，但係我冇咁樣提議過......因為我自己都hea得就hea。
「我...我唔識樂器架...」永浩有少少驚慌。
「唔緊要。」我拍一拍佢膊頭：「你企喺到睇就得。」
由唔知幾時開始，我返到嚟過去嘅時候心裡面就會有一種幹勁。
望住阿菁，心裡面個股火就燒得越旺。
「吓...！？咁要夾咩歌啊？」就快訓著嘅阿菁回過神來。
「《十四天》」
「我唔識架喎......學都未學過...」阿菁睇落有啲應付唔嚟，好似好緊張咁。
我都明白，有時有啲嘢冇準備......即興嘅話的確好刺激好緊張。
「我教你。」我行過去阿菁身邊，然後即場教佢首歌簡單嘅拍子同技巧，冇叫佢玩高難度嘅轉換。
不過教阿菁嘅過程中，我睇得出阿菁有啲分神......佢愣住咁望實我。
「唔？」我望番住佢。
「你...同我之前識個立博賢唔同。」阿菁說。
「今次又有咩唔同。」我不禁淺笑。
「你會教人囉......仲有你點識打鼓架？」
「寫足六年曲我包你咩都識。」我苦笑後，繼續教授佢。
好彩嘅係阿菁天生都有打鼓天份，對於喱一首歌佢好快就上手，加上我即場用五線譜填咗隻歌嘅音俾佢，佢只要跟住份譜咁打就可以。
俾佢練習咗十幾分鐘之後，阿菁不其然咁問：「立博賢。」
「吓？」調緊結他音嘅我轉頭望向佢。
「點解無啦啦揀喱首歌嘅？」
「因為......」我望住佢：「我想唱俾一個人聽。」
「哦～！又係慧慧啊嘛～原來借我過橋，ok囉～不過要請我食宵夜！！」阿菁聲正嚴明地說。
到真正開始表演個陣，我先彈好開頭個音，然後就到阿菁開始打拍子，我亦都開始唱出第一句。
有人會用嗅覺嚟吸引人、有人會用視覺嚟吸引人、而我就好主張用聲音嚟吸引人。
我相信每個人內心都會有一種共鳴，一種聲音。
「不敢相信我真的心痛 從來也沒試過這種心動」
唱到中段開始，人流明顯變得多，有唔少同學都聚集咗喺我哋班課外頭，而我唱嘅對象從頭到尾都只係得一個。
「承認共你很相襯 但再沒法一起」唱緊嘅時候我會不時回頭望住阿菁，見到佢專心打鼓嘅神情，的確好吸引......
不過將所有嘢唱出嚟之後心情總算舒暢返唔少，有種重拾返自己年少時玩音樂嘅個一種感覺，好痛快。
不過歡樂時光，亦都好快結束，好快我哋已經去到最後一句。
「承認共你很相襯 更彼此吸引 而結局發現廢盡了心機」
荒寂多時嘅內心，好耐都無感受過喱種快感。我轉頭望番阿菁，都見到佢一面不可思議咁望住自己雙手，佢應該都估唔到自己可以咁快速成到一首歌。
「點？即興好唔好玩。」我望住阿菁。
「我聰明渣～」阿菁抬起下鄂。
之後果然有不少人參觀我哋精心佈置好耐嘅課室，我同阿菁就一齊同佢哋講解地下樂團嘅歷史，夾Band嘅嘢，完成咗完美嘅一次文化活動日。
自從經歷過第一、二次返到過去嘅經歷之後，令我明白......有啲嘢唔迫得。
反而只要著手試住去改變當下「過去」嘅事情，令件事變得更圓滿......會係一個更好嘅選擇。
「你估個粒咩星？」
活動文化周結束個陣已經差唔多九點半，正當所有同學收拾緊所有嘢嘅時候，我就同阿菁一齊躺咗喺學校操場地上，一齊再次遙望住天上無窮無盡嘅星光。
「咩星？」我問：「好似特別閃......」
「天狼星囉。」阿菁說。
「咁...個粒呢？」我隨手指住天上其中一顆星。
「個粒就叫弧矢一星。」阿菁答。
「真係？」
「邊有咁得閒呃你。」
我連係咪真係有喱粒星都唔知......
「立博賢，唔知點解我覺得自己同你識咗好耐咁。」阿菁說。
「我哋不嬲識好耐...由小學開始。」
「唔係指咁啊，我係指......就算係平行時空，我都好似認識你咁啊...種感覺好奇怪，總係似曾相識。」
「你嘅比喻好奇怪。」不過你嘅感覺...係無錯。
「喂，你咁樣同我出嚟唔怕俾慧慧投訴咩？」阿菁突然問。
「點解你成日叫佢做慧慧？」我終於忍唔住問。
「慧慧咪慧慧囉，名嚟啫。」
「耶菁，名嚟啫。」
阿菁一聽到我細個個陣恥笑佢嘅花名就即刻拉住我隻左手，然後大啖咁一口咬落去！
「啊...」痛......
「你都識痛咩，禽獸。」
「當然識痛。」為咗救你，每一次返去我個頭都痛到裂開咁。
「喂，考完試你想去邊啊？」阿菁又問。
「你呢？」每個中學生考完大考一齊同朋友去旅行都係必做嘅事，地點當然係台灣。
「東京～」
聽到「東京」兩隻字之後，我不自覺輕笑咗一聲。
「笑咩...？」阿菁問。
「東京好熱，你頂唔順。」
「熱你個頭啊，人哋東京不知幾凍啊。」
「唔知呢。」
「我哋大個咗一齊去日本聽X-japan好無？」阿菁笑住問。
「我不嬲一直等住你。」我苦笑。
「咦...唔得喎！慧慧會呷醋嫁喎！」
「又慧慧～？」我說。
「咁唔係咩？慧慧對你好重要喎，你大喇喇用咗成十四日時間追人架喎，唔好對人咁冷淡喇～又會真係俾我食哂人哋成副心機整嘅餅乾都有，你真係奇奇怪怪，平時又唔見你咁好死。」阿菁說。
「如果宜家唔對你好......咁可以幾時對你好？」
「大把時間啦，阿兄弟。」阿菁另轉頭，塊臉掂住地面：「幾時去食宵夜呀～餓死我啦──」
「行啦。」我企起身，拉起阿菁：「時間寶貴。」
然後拉住佢隻手一直跑，跑到去寶琳景琳村嘅攤販位置。
「喂......你唔洗叫阿朗阿慧咩。」阿菁愕然咁被我拉住隻手嚟跑：「你今日真係好似特別精神咁喎......你竟然都會跑步...」
「平時我好懶咩？」我一邊跑一邊問。
「懶到死添呀，份人又Hea～！」
跑到過去之後，位於公園中心嘅一旁有三間小販攤檔，一間賣熟食、一間賣碗仔魚肉翅、最後一間賣糖水。
唔知點解，俾冷風吹住嘅時候總覺得要食一份熟食先係最好。雖然食材普通，只係買番嚟整一整熱佢，再加上啲咖哩汁，但係總有一種不明嘅溫暖之感傳偏體內。
「我食糖水～」阿菁自己一個行咗過去糖水阿婆到：「要腐竹雞蛋糖水呀唔該。」
我自己亦都走到去熟食阿伯到買一串咖哩牛柏葉同咖哩雞腎，雖然宜家再有酒下菜係唔錯，不過我廢事阿菁又醉，所以都係打消咗喱個念頭。
買好後我同阿菁一齊坐咗喺公園到，食食下嘅時候阿菁望住個天，呆咗一呆，望得好似好出神。
「又望到啲咩？」我問。
「蝴蝶星...」
「蝴蝶星...？又係你自己作？」
「真係啊！你望下個天。」阿菁指住個天，但係咁多星群我根本就睇唔到......
「見唔到...」
「咁算喇～」阿菁繼續低頭食自己碗腐竹糖水，突然間俾一匙我：「嗱～」
「吓...？」
「俾你食一啖囉，你要俾返一串牛柏葉我嫁！」
「不平等條約...？」
「有得你唔簽咩！」阿菁一手搶咗我串牛柏葉。
望住阿菁，大概個種不捨嘅感覺又出現。
世上得佢一個咁嘅女仔，無第二個代替得到。
「喂，同你講啊...」阿菁說：「同班個嗰陳永浩啊。」
「做咩？」我問。
「佢呢...好似鐘意咗我，佢成日望住我！」
「望住你就鐘意你？咁我咪.......」
「點同呢，你今日唔知點解好似突然變到好關心我咁渣嘛，我知你第二日又係唔Show我架啦～但係同班啲人成日傳阿陳永浩佢鐘意我，我都唔知俾咩反應好。」
「咁你鐘唔鐘意人？」
「我當然唔鐘意啦～」阿菁攤開雙手，擺出一副理所當然嘅樣子：「佢雖然睇落好似幾好，但係就係因為太好啦。。。。。。根本就唔係正常人應有嘅。」
「所以......喱種關係就好似娘娘同兵長？」我說。
「娘你個頭咩！」阿菁打我個頭一下：「點睇我都唔係娘娘嘅質素啦，慧慧囉～慧慧咪係你嘅娘娘囉，你仲要係大將軍添。」
好快街道就一個人都冇，大概係因為已經好夜。
「我走啦。」阿菁跳起身。
「唔...」我點頭。
我好似...
有千言萬語都未同佢講咁.......
望住阿菁漸漸離開嘅背影，我都知自己差唔多要走。
「應該係時候...」我望住漆黑嘅天空。
但係我唔想咁快完結...
因為我真係...仲有好多嘢未講。
點解時間要過得咁快......！
「阿菁！」我叫住佢個名。
阿菁停低咗落嚟，我喺佢未另轉身嘅時候就衝過去後抱住佢。
「......」我感受到阿菁帶點急速嘅呼吸聲。
「我...」一瞬間，眼淚不由自主從眼角中滲出：「未來......喺未來，等你。」
大概...係時間，迫使令到人哭泣。
亦都因空間嘅結構......令人要分離。
「......」阿菁踏步向前繼續回家，沒帶半點喜憂的平淡地道出一句：「聽日見啦，立博賢。」
嗯...
聽日見。
阿菁離開之後，我大字型後傾訓喺冷清無人嘅街道之上，仰望住滿天嘅繁星......
等等...個一粒......
係咪就係...阿菁所講嘅蝴蝶星......
正當我想望得更深去探究嘅時候，腦中突然嘅痛覺將我帶回現實之中。我咬緊牙關承受住不斷以幾何級數上升嘅痛楚，最後痛到再開唔番眼睛......再次進入漆黑嘅世界之中，準備返回現世。
......
...
好遠嘅時空。
好沉重嘅時間。
「時を越えてく思いがある 」一首日文歌傳入我耳內。
我慢慢張開眼睛，發現自己坐咗喺一間五臟俱全嘅音樂CD鋪到......再望下周圍發現所有CD盒上面寫住嘅都係日文。
「邊到嚟......」我慢慢地除低播放緊日文歌嘅耳機。
阿菁...要搵阿菁先......
就係我打算企起身之後，我先發覺自己個頭剛才個股猶痛之感好似仍然存在住咁，令到我要撳住個頭嚟行......
個種感覺，就好似你十日無訓過，但係仲要記十本唔同版本嘅牛津字典入腦咁......總之我都唔知點講。
我喺間鋪隨便轉個彎就行到去門口準備出去，就喺喱個時候有個人拉住我隻手......
「......」我即刻另轉身......係阿慧。
「你想拋低我呀！」阿慧不斷輕力打我手臂：「想靜靜雞去睇啲唔見得光嘅嘢啊！」
「我哋喺邊......」個頭真係好痛...
「CD鋪囉，你思鄉病發作啊？」阿慧笑一笑。
「即係邊條街......？」我行出去CD鋪周圍望，發現喱到嘅人同建築物都同香港好似有啲唔同......
「......你喺日本啊傻佬...你想我點答你呀...」阿慧好似俾我激死咁。
「日...日本...？」我有啲呆滯。
「你傻咗呀。」阿慧用冰冷嘅雙手拍住我塊臉：「又係叫我請假陪你去睇X-Japan嘅。」
「咁...」我身體仿似定格般停頓咗落嚟，雙眼又受到淚線隱隱地刺激：「阿...阿菁....」
「阿賢....做咩啊？」阿慧走過嚟捉住我隻手，溫柔地安慰住我：「做咩事啊？」
「唔通我又...我又......失敗咗。」
明明約好同我去日本睇X-Japan嘅人係你......阿菁。
「你點呀？」阿慧見我低聲飲泣，即刻扶住軟弱嘅我：「我哋返酒店先好冇？」
個心...
好痛。
隱隱......作痛。
阿慧送我返酒店之後，我一直將自己鎖喺浴室之中，任由花灑淋身落我全身。直到唔知幾耐，我終於冷靜落嚟......回復返以前早就接受咗阿菁死去嘅灰暗消極心態。
好氣餒...
點樣都......無補於事。
「啊...！」突然間，我個頭又莫名其妙痛起上嚟。
「阿賢，你點呀？」阿慧聽到我聲音即刻行過嚟睇我。
「我個頭...好痛......」腦入面不斷閃現緊零碎嘅畫面、好亂......
過去同現世......
「洗唔洗返香港先？」阿慧問。
雖然我唔想掃阿慧興，但係我內心的確想返香港......我迫不及待想要返去多一次。
到底我想停留喺個嗰過去存在住阿菁嘅世界，定喺留番喺現世......我已經好模糊。
感覺上，現世嘅一切都已經唔再關我事。
「咁我哋今晚返去，我帶你返香港去睇醫生。」阿慧說。
「......」同時間，每一次阿慧對我咁好我都會好愧疚。
每一次見唔到阿菁，我都會好內疚。
就好似，佢又要跳多一次樓......又要感受多一次個一剎那著地嘅痛楚一樣。
我到底喺咪太沉醉於過去嘅世界？或者，我已經分唔清過去同現世嘅時間結構......每次來回個六年，就好似憑空消失咁。
而結局又往往又唔係自己所想......
好辛苦......
原來穿越時空...都有代價。
個一晚，我無選擇返香港，始終就咁返去都好似對唔住阿慧咁。從阿慧口中得知，我入咗一間唱片公司做，不過係做後勤策劃並唔係歌手，而且我哋仲收養咗一隻狗。
直到一個星期之後，我終於返到香港。
喺東京個一個星期我就好似一個無靈魂嘅人咁，好似已經唔洗再顧及任何感受。以前我洗完頭會待佢完全乾先訓，宜家我乾唔乾都照訓。
又或者，已經再無心情寫歌。
一切心機，放哂落過去嘅時空裡面。
感覺上只在乎阿菁。
每一日訓醒後都會急速張開雙眼，四處環望，但係最後當然乜都冇。我就好似一個唔習慣番生活喺現世嘅人，做任何事都會呆滯到出神，每一分每一秒都沉淪喺過去。
就算連講嘢......
都幾乎冇乜講過。
好似...世界上得阿菁一個掀得開我把口咁。
同唔到任何人溝通，亦處於喺一個無人明白嘅世界。
好寂寞。
我意識到自己其實係有啲問題，再持續喺咁不斷返到過去都會有問題出現，所以決定喺現世抖下先，至少可以鬆一口氣，唔洗再意時間限制問題，都承受個股非人嘅痛楚......
可能就連阿慧都察覺到，所以佢都勸我多啲出街。
「阿賢，你近排成日神不守舍咁嘅...」阿慧坐喺我隔離。
「我應該喺屋企抖多陣就冇事。」我說。
「你一日都唔出五句聲以上...你唔洗搵個人同你傾計？」阿慧問。
「你返工咁忙...都攰。」我捉住佢隻手。
「唔...你有問事，記住同我講。」
「唔。」我點頭。
「俾你。」阿慧嚟咗一張卡片俾我。
「咩嚟...？」我接過卡片，係一張社副機構卡片。
「係我問元元有冇啲咩做可以令到一個人放鬆啲，佢話逢星期三佢個到都有個小小嘅分享會，大家一齊分享內心嘅嘢......如果你有啲咩係我唔明嘅...咁你可以喺個到吐苦水嘅。」阿慧真係好貼心，標準嘅賢妻良母。
「好，我得閒會去睇下。」我接過張卡片，上面寫住張元元社工。
原來佢做咗社工......
之後我趁自己仲有少少理智，就去咗喱個小分享會睇睇。個到係社副機構裡面一個活動，目的用意係俾人互相分享內心畏懼、同互相鼓勵之類。
雖然聽落真係幾白痴......
但係對於我喱種人嚟講，應該都起到一定作用，不過希望佢哋唔好當我係精神病。
星期三我就坐咗喺個到，成為小分享會其中一員。大家係圍住一個圈仔，圓環形咁互相分享。
估唔到都有唔少人嚟喱啲分享會，不過多數都係上咗年紀一睇就知失業嘅人，不過都有一個睇落幾純品嘅少女喺分享會上。
我將自己嘅事分享俾佢哋聽，佢哋有啲人一開始都當聽故仔咁好奇發展，但係到最後都當正我精神病咁望住，得番個純品少女細心聽我講嘢，仲問我之後嘅發展......
「之後點呀之後點呀？」少女緊張地追問下去：「第五日點呀？」
「第五日.......仲未發生，要我行落去先知。」我說。
「哇，正呀！時空穿越！！！」佢顯得特別興奮。
「當你試過個種頭痛嘅感覺...你唔會再想試多次，除非你真係有好大嘅執念。」我說：「我諗起自己第二次返嚟個陣，都受唔起心理上嘅打擊同頭部個種可以痛到你精神分裂嘅痛楚，搞到要睇精神科醫生......食咗兩個月藥。」
「唔...」佢點點頭：「不過我諗你一定會救番阿菁嘅！」
「係。」等我個頭再無咁痛，我會立即返去。
「我覺得，阿菁都一樣等緊你。」
「.......」
「好啦，今次分享會就到此為止啦，我哋下次繼續好冇吖？」元元問。
「好～！」一大班中年叔父伯母和應。
離開分享會之後，我走出機構仰望天上普照嘅陽光：「天氣幾好...」
如果阿菁仲在世嘅話...我哋可能會一齊去郊野公園野餐、可能會一齊去大尾篤踩單車、一齊去西貢燒烤......
總之好多嘢，都可以搵佢做。
或者我嘅生活，亦會更圓滿更幸福。
可能我哋會一大班人喺石澳燒烤，我拎住枝木結他獨唱、阿慧繼續係我女朋友專心咁燒嘢食俾大家、而元元會同阿朗一齊坐喺沙灘海邊傾計談心，而阿菁......
一個咁簡單嘅願望......
到底今次可唔可以實現。
喺大廈之上，我再次將身體放鬆，慢慢向前傾去。
......
...
手機不停震動嘅聲音傳喺我耳邊。
我緩緩地張開眼皮，我返到嚟三月五日，阿菁自殺前九天。
不過今次一個微小嘅決定，估唔到令我揭發咗更多意想不到嘅事。
一大早，手機響嘅原因係阿慧不斷wts我，問我一唔一齊去大浪灣同佢班Friend燒烤，個陣我就係二十四孝男朋友，所以毫不猶豫咁接受咗阿慧。
而我記得個一日，阿菁都有問我仲有阿朗一唔一齊去唱K。但係我約咗阿慧，所以就冇同佢一齊去。
所以今次，我選擇咗阿菁個一邊。
一大早，我就換好衫準備出去。可能因為時間有限，我喺喱個時空做任何事都特別快手。
臨出門之前，我順便將老豆包煙掉落垃圾桶。
十點左右，我同阿朗就企喺地鐵站待緊阿菁嚟，然後一齊搭車去九龍灣Megabox CEO到。
阿菁今日如常將頭髮嘅蔭掃落到右眼位置掩蓋住佢，一種神秘格調嘅氣質又喺佢頭髮到傳出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