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左老友,我將佢女神變成我女友】: 【第十九回:慶祝】
※※※※※※※※※※※※※※※※※※※※※※※※※※※※※※※※※
【第十九回:慶祝】
「係喎不如我地聽晚一齊慶祝下呀!話哂我地都即將成為大學生喎,嘻嘻。」她愉快地說着,絲毫察覺不到我語句中旳落寞。
我也許該慶幸自己至少仍入讀了港大。轉個角度想,雖然我並非入讀香港大學的醫學系,但至少我仍是一個大學生,而且是一位入讀香港首席學府的大學生。在可見的將來,我會是一個工程師。與醫生一樣,工程師也是專業人士。
而即使我不願成為工程師,只要努力一點 ,對GPA多下苦功,大概就可以轉系,重返港大醫科的懷抱。
那是一個多麼遙遠的夢。
但古語有云:「只要有恆心,鐵柱磨成針。」也許只要我付出努力,我也可以成功轉系,成為一個醫生。
我知道,這只是失敗者的自我慰藉。剛剛才明白自身力量的渺小,怎麼下一秒就遺忘了。看來我好應該問問自己何以會有那份哪來的自信……
我苦笑着,回答小玲的提問:「咁就一於慶祝下啦,你想食咩菜?」
慶祝……在此刻是多麼令人作嘔的詞彙。
小玲答說:「咁不如我地就聽晩一齊食日本菜慶祝下啦。」
「嗯。」
「好,咁聽日見,嘻嘻。」小玲的歡樂笑聲,代表她尚未察覺我內心的悲鳴。
我凝望窗外的烏雲,嘆道:「此時此刻,有誰共鳴。」
到底有誰能明白我心中的哀傷?
一整天都在胡思亂想,最終糊裡糊塗,渾渾噩噩就過了一個晚上。
我想了一整晚,想着如何向小玲坦白文憑試的挫折,但又不要令她感到失落。
在昨晚的夢中,我身穿黑領白恤衫,一條黑色的彈性牛仔褲,配以一雙以黑色為主色的休閒鞋,出現在一所以放題為主打的食肆。眼前的小玲身穿一條白花黑色連身裙,一雙黑色高跟鞋,右手挽着一個黑色小包,和我的打扮簡直是天作之合,完全是絕配。
在夢中,我為自身的事率先開口:「小玲,其實有件事我想同你講,不過我唔知應該點開口好。」
睡夢中,小玲向我甜笑,露出了兩個小酒窩。她說:「講啦,英傑。我地之間唔應該有秘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對她說:「你講得啱,我唔應該瞞你。其實我DSE衰左,我考唔到港大醫科,我只係入左港大工程系。」
説完這話,我不禁垂頭,嘆了一口氣。
小玲用手輕力地撫摸着我的臉龐,對我說:「唔怪之得你之前有啲唔開心咁啦,不過你唔好唔開心啦,無論點我都會陪住你。」
我抬頭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小玲,說:「我係因為自己考得差而唔開心。但係……我更加擔心你,我怕你會因為我同你做唔到醫護界既『神鵰俠侣』而唔開心。」
我望着她,她望着我,我倆的眼神一下子對上了。
她的眼眶微濕,眼角好像有顆淚珠兒拚命想逃走。最終這滴眼淚劃過臉頰,從下巴下墜,跌左裙上,化作看不見的淚印。
她拿出了手帕,抹去淚痕,抹去尚在眼眶的淚水,然後説:「傻瓜,做唔到醫護界既『神鵰俠侣』,咪做港大既『神鵰俠侣』囉。其實就算你唔係入醫科,甚至入唔到港大又點啫?最緊要既唔係呢啲,而係邊個同我去做『神鵰俠侣』。即使我地連港大既『神鵰俠侣』都唔係又如何喎?只要我地相愛,就算只係《神鵰俠侣》入面既一對平凡農村夫婦,都可以好幸福㗎。」
除了感動以外,現場就只是多了淚珠。
我伸手牽着她剛才抹淚的手,拿了她手上的紙巾,用紙巾輕輕印着她的眼角,溫柔道:「傻妹,你想喊就喊啦。我會永遠好似今日咁,幫你抹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