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撚][少甜]點解我會變左做索女架????: 6
會唔會係個天真係咁小氣呢﹖
會唔會係個天想我體驗做一個有手有腳既正常人係幾快樂既事呢﹖
會唔會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呢﹖
個腦一片混亂;衰把口而被變為女仔既諗頭愈來愈突出。
天啊﹗你變返我做男仔我就以後都唔講粗口啦﹗我仲會做好人好事,幫阿婆過馬路;每個月捐一百蚊俾公益金,仲有助養山區兒童架﹗
我係心裡面默默地唸左上述既野大概一分鐘,我滿懷希望地按一按自己個胸。
Hi﹗仲係軟既﹗
「唉…」我心灰意冷地坐係一張長石椅上。
忽然地,眼前一個人物吸引左我既目光。
條友望落骨格精奇;濃眉大眼,臉形呈瓜子臉,但敵不過一屎忽下巴。
點望都係一個男人。
奇就奇在,佢竟然化左淡左;仲留左一頭長頭髮;扎到好似明日香咁。說話同動作都十分女性化。
望落都有175高。
何方妖孽﹗我知自己無資格講呢句,但都禁不住自己如泉湧的反感。
「耶﹗都話人地好返曬可以落床咯﹗」,「你唔好煩住人地啦﹗」,「你再係咁我嗌架啦﹗」。
事實證明唔止係我,連其他病人、醫務人員都唯之側目。
條友又幾熟口熟面。
睇真d,個樣好似邊度見過咁既﹖
中學同學﹖鄰居﹖如果有個咁妖既人我一定記得住。
究竟係邊路人馬呢﹖苦思良久,終於從一直追緊佢既護士姐姐搵到線索。
「陳嘉其﹗你好快d返上病房啦﹗」
陳嘉其﹖腦海再撿索多陣;咪小學果陣蝦得我最勁果條友﹖
猶記得小學果陣,每到小息;我就俾d同學圍住笑我女人形。即使俾我走得甩哩入廁所,返入班房都會見
到自己d書跌曬落地下;或者書枱多幾噠塗鴉。
內容都不外乎我似女仔。 諗起呢d往事都不免一陣唏噓,個心拿住拿住;又有想喊既感覺。 自從變左女仔就愈來愈眼淺。唔好喊﹗係心中強烈地呼喊出來,我唔想係昔日既欺凌者面前表現我軟弱既一日;同時我都唔想再見到佢。
特別係呢個領導者。 每次我俾人蝦都係由佢發動、組織再進攻。佢係最投入、落力同最大聲。 強忍眼淚之餘,手又握成拳頭。如果唔係唔夠打,我一早就衝過黎打左你啦﹗ 不過算啦,我都係做返咁多年黎最拿手既絕技—鬆人好過啦。從前唔夠打,而家又點會夠打丫。
一諗起呢點,又諗起白粉師兄可以一隻手捉住我;然後肆無忌憚地對我作出不禮貌行為。除左面上一陣紅外,亦都嘆息點解自己唔可以咁大力。
當我想轉身離開呢塊傷心地既時候,路邊有個護士大大聲嗌:「陳俊樂﹗你做咩周圍走啊﹖你夠鐘再做身體檢查架啦﹗」 正正係幫我抆鉗既護士姨姨。
呢一叫,令正在同護士追逐既陳嘉其停曬手;轉而東張西望,尋找名字的主人。」
「陳俊樂﹖陳俊樂﹖我既小學同學﹖耶﹗呢度咁悶﹗可以撞返熟人實在太好啦﹗」個死人頭仲周圍另。
見到咁既情況,緊係加速離開現場啦;點知個中坑護士—請原諒我份人係咁直,行埋黎捉住我隻手:「返去做身體檢查啦﹗」
咁樣一捉,同係額頭鑿自己名無分別。
「陳俊樂﹖真係你啊﹗我好想念你啊﹗」路姿仲鬼死咁姣。
「你…認錯人啦。」我面青青地轉身想走。
「無﹗一定無認錯﹗我認得你副輪廓同你把聲﹗」
我變到咁既樣你都仲認到﹖
「先…生…你真係認錯人啦﹗」我低頭唔想同佢有任何視線接觸。
「我唔介意你稱呼我做小姐架﹗」,「其次,無—可—能﹗」,「你生日日期係1995年6月30日﹗」說罷仲舉起隻手指指住我。
「對…」我都未將對唔住,先生你真係認錯人講出口;個中坑護士就學人搭嗲:「你咪係1995年6月30日出世囉。」
中坑護士既臉上,好似閃過一陣勝利既微笑。
我笑容猙獰,面貌詭異地緩緩轉頭望向中坑護士:「唔—該—曬,我—一—陣—再—過—黎。」生平第一次有人被我既氣勢震懾。
對方未及回應,我即時補充:「好—快。」
「哦…哦。」中坑護士彷彿開始感受到我既威力,面帶惶恐地撤退。
老虎唔發火你當我病貓﹗
當目送護士離開後,我隨即俾陳嘉其好大力地扯去一個角落位;迴避埋追緊佢自己既護士。 連其餘既護士都失去追蹤目標後,陳嘉其突然望向我;出奇地聲線變返男性:「陳俊樂﹗真係好耐無見啦﹗嘩﹗無見咁耐,你真係愈來愈似女仔啊﹗」 我靜左幾秒,當年你地都恥笑開我似女仔架啦;做乜而家又黎開心大發現啊﹖
「估唔到啊﹗連你都加入埋偽娘既行列﹗」陳嘉其非常滿意,又一副激動模樣。 加入偽娘行列﹖他媽的發生甚麼事啊﹖
「…其實…」我都未解釋,又俾人打斷左:「嘩﹗你真係扮得幾似喎﹗眼大大瓜子臉咁。皮膚仲咁滑…」。 唔知點解,被佢摸無被人非禮既感覺;而係有種嘔心既感覺。
個人醒一醒,唔通要話佢知我變左做女仔啊﹖對昔日既仇敵透露呢個咁恥辱性既消息,我是拒絕的﹗
「係…啊…我…係…幾有…潛質架…」簡直不能相信自己講緊既野。
「仲有你把頭髮啊﹗又幾靚喎﹗髮質又好﹗」又將隻手轉移到我既頭髮上。
「但係個胸就差咁d啦﹗你無上網睇過點樣塑造胸形架咩﹖不過唔緊要,等我遲d教你啦﹗」。 咩塑造胸形啊﹖咪即係裝假狗﹗
「好…啊…」無奈地接受。我都唔知自己講緊乜野啦。
「啊﹗既然我地咁有緣又咁志趣相投…嗱﹗呢度係我既偽娘俱樂部—星夢;預埋你嫁啦﹗」我都未有反應,佢就用返頭先既女人聲:「我地而家練習緊女聲,係唔係好似呢﹖」說罷仲對我單眼。
唔似,一d都唔似。
「不過話時話,你把聲又扮得幾似喎﹗」陳嘉其又忽然地轉返男聲。
「係啊…」我勉強地同意。
陳嘉其臉上彷彿透露些少妒忌,但好快就回復正常:「你唔可以同我地相提並論﹗你係有天份過我地既﹗」 呢句野聽落,唔似係取笑緊我從前似女性;更多係「女性」既妒忌。 我打左個冷震。 面前既陳嘉其,雖然極力想將自己女性化;好明顯,佢都仲係一個佬。 特別係佢下巴灰左一躂既鬚根。
眼前呢個陳嘉其,同五、六年前極力主張欺凌我既陳嘉其完全唔同曬;當年既佢係一個籃球足球無所不好,雄糾糾既男子漢。 該煨囉,因乜事搞成咁啊。 兩眼相對望,無人出聲。我真係好想問佢做乜勁;但又怕一開口會hurt到佢既「女性」心靈。
「um…啊…呀…er…」
「你點解又會好偽娘既﹖」我又打左個冷震。
我好怕佢會做出咩我始料未及既反應。
好在,佢展現出一個懷念過去既態度:「唉…想當年…我咪成日蝦你既…」眼神仲有d含春。
「但有一日…屋企得我一個;我見到有一條好靚既裙喎…咁我就…咁我就…著左上身…我先發覺﹗其實我心裡面係一個女仔﹗」 我錯愕,估唔到啊;正如法官原來係變態佬,警察先係黑社會。我好混亂啊﹗當年係你蝦得我最犀利架﹗
你而家同我覺原來自己好想似一個女仔,你play 9 me啊﹗
「對唔住啊…樂樂…」
忽視聽到呢一句爭左咁多年既道歉,心裡面坦然左好多。 正如我重覆過好多次既個人弱點,我真係好易衰心軟。
「咁…你會join我地個偽娘會架可﹖有你既加入簡直係我地既榮幸啊﹗」說罷又用住羨慕既目光掃視我全身
那些年,我們一起變的女孩﹗原諒係一回事,但入會又係另一回事﹗
「點解…你咁肯定我唔係女仔呢…﹖」我略顥焦急,我唔想俾人當係變態佬啊… 陳嘉其閃過一剎不解既表情:「我同你都係女仔﹗…不過呢﹗生理上仲未係﹗」
「終有一日…終有一日…」。
「你記唔記得啊﹗係我蝦…對你唔公平之前﹗我地咪成日一齊去廁所既…果時候我就對自己既…生殖器官好唔滿意…」揚起頭,嚴肅地說。
「我諗你都係一樣架可﹗」
此刻我心目中諗緊既,係原來有人親眼見過我寶貴既jj。而呢條友就正正坐係我面前,深度掌握我既秘密。 我奶野了。
「差…唔多啦…」你唔想要不如移植俾我啦﹗
「無錯﹗男性生殖器官真係好核突囉…」
基本上,我對討論生殖器官無咩興趣;此刻我諗緊既係,我俾人督爆既機會突然大增。佢認定我係偽娘,我係有勁的;如果佢發現我無左,咁佢就會同幾年前與我一齊去廁所既回憶相聯繫。 所以話去廁所一定要入廁格﹗
「其實都差唔多啦…我都係時候返上去做身體檢查啦…」
「我陪你上去啦﹗你係咩病房架﹖」,「果間病房既就幸福啦…」你駛唔駛笑得咁淫啊。 而且咁仲得了既﹖
雖然我左推右推,但陳嘉其死都跟住我。 佢好有興趣想知道身邊既男病友對我有咩睇法;睇黎佢好enjoy俾狗公圍既感覺。
「真係唔駛送啦…我自己返上去咪得囉…」我已經係病房出面兜左三次啦。
「唔好啦…你身邊d麻甩佬一定望到你實一實姐﹗」話畢,陳嘉其用一個好少女、含羞答答地笑一笑。
「佢地對我無興趣架…因為我會放返低d頭髮…」 係我既一論解釋下,佢終於肯走。
陳嘉其—佢叫我稱呼佢為琪琪;琪琪呢…好依依不捨地,又帶點惋惜:「你放返低d頭髮真係side曬啊﹗」。 臨走前仲俾左張星夢偽娘會既卡片我千叮萬囑一定要入會。 我入唔入﹖你傻架﹖ 求其袋好張卡,我就去搵護士報道。 表姐終於返工啦﹗
「表姐﹗我好悶啊﹗」我捉住表姐隻手向佢訴苦。
「醫院都有好多靚仔醫生啦,你咪去溝下佢囉﹗」表姐面露詭笑。
「表姐啊﹗」我揚起頭作不滿狀。
「好啦好啦﹗唔笑你啦﹗點啊,有無咩唔適應啊﹖」語氣和藹。
要坐低去廁所囉…
「其實…我又無咩唔適應既…」左度右度,其實除左去廁所,真係無咩唔適應。
真係要講唔適應...我諗係心境上囉,同埋身邊人同我既態度。 特別係白粉師兄﹗ 表姐默默地聽我訴苦。可能自細就同表姐相處,感覺實在太舒服;我不經意咁透露左少少白粉師兄調戲我。 我好老實地同表姐講白粉師兄高大又靚仔,咁係事實黎架嗎。
「樂樂叻女喎﹗咁快就有靚仔嗒糖﹗」你唔好講得咁難聽啦﹗
「緊係唔係啦﹗佢呢種花花公子﹗只係玩厭左其他人先過黎玩我喳嗎﹗佢又無責任心﹗又唔成熟﹗又唔可靠﹗我先唔會揀佢啊﹗」
表姐好似獵人見到兔仔咁,陰險地笑一笑:「咁樂樂你會揀邊個啊﹖」
講錯野﹗
臉上一陣紅:「表姐啊﹗…我係話唔會理佢啊﹗」表姐已自得其樂,自顧自地笑,仲用隻手指托起我個下巴:「嗱樂樂﹗你咁可愛單純係好難係呢個禽獸社會生存架﹗等你再大個d﹗再發育﹗(表姐強調發育二字。)表姐再帶你落bar見識下﹗等班男人見下我個靚表妹﹗」 我又被決定前途。
經過兩晚既醫院生涯,我又再次回歸屋企溫暖既被窩。 昨晚表姐間唔中就行過黎笑下我、唧下我;有一次仲想強逼我入廁所做身體檢查。我每一次既反抗,都 俾表姐視為捍衛貞操既表現;無論我點解釋,表姐都仲係不停地挑逗我。 我就好似個玩具咁俾表姐玩左成晚。 佢仲同我影左好多合照,係我既強烈反應下;佢先肯暫緩放上facebook。
表姐啊﹗點解你會學曬白粉師兄d衰野嫁﹖你根本就係女版既白粉師兄,又或者白粉師兄係男版既表姐。 表姐仲對白粉師兄好有興趣,佢堅持我係對佢有好感;仲不斷探我口風想知多d白粉師兄既profile。 即使我對白粉師兄既形容詞如何呈負面,表姐仍然笑呵呵地:「樂樂﹗你鐘意左人啦﹗」。
我被人質問就會心急,一心急就會面紅。咁自不然又俾表姐視為證據。 不過話時話,白粉師兄而家做緊咩呢﹖係唔係周圍溝緊女仔呢﹖ 嗱﹗我係幻想緊一個花花公子既生活喳﹗ 但一諗起佢四圍撩女仔,唔知點解硬係覺得有d嬲嬲地咁。
「哼﹗成日恃住自己靚仔就亂咁黎﹗」我憤憤不平地縮係被窩。 佢會唔會係同緊女神一齊呢﹖唔會既﹗上次先用完我黎激佢。 係喎,個衰人拖埋我落水嫁喎﹗
「衰人﹗」。
諗起佢對我為所慾為,而我就無從反抗;真係心有戚戚然。 阿媽有鑑於我剛剛出院,又為左幫我調理下身子;所以幫我請左一日假。 我攤係床上,時鐘指向中午12點。 肥輝同阿康又返緊學…我可以搵邊個陪我啊﹗真係好悶啊﹗所謂既調理身子就係訓係床上休息﹗我真係訓夠架啦﹗我係床上面典下典下咁;頭先阿媽突擊返轉頭四次,就係想睇下我有無聽話訓係床上休息。
我就係等緊第五次。 我望住天花板,腦海飄過好多思緒;係呢兩日裡面,除左係琪琪當我係偽娘外,我完全地俾人視作女性生活。 果種抗拒既感覺愈來愈少,心中既男性部份又更加快地跌入沼澤;咁樣落去唔係辦法。 變返做男仔當然係第一選擇啦,但若然變唔返;咁就要接受現實。 連阿媽都接受得快過我。
做女仔有咩好處﹖俾人調戲﹖俾人追﹖俾人…╴﹖ 仲有生仔呢﹖不過生仔好痛架喎,呢個都係hold住先。 眉頭一皺,真係好鬼核突囉唔該﹗淨俾白粉師兄抱住已經打曬冷震,仲要繼續下幾步﹖係我眼中同gay佬玩菊花無分別,只不過係我俾人入第二個窿姐… 大脾夾得更緊;不能想像俾男人進攻既滋味,我寧願死啊﹗
如果我孤獨一世,咁我係唔係老處女同攝灶罅﹖ 以前用呢d term黎笑人就哈哈哈,而家切身處地咁諗;真係幾難受嫁喎… 仲有雖然我而家係幾靚,但十年後呢﹖二十年後呢﹖三十年後呢﹖到時又老,又核突、又巢皮、又孤獨…咁同做毒男有乜分別啊﹖ 唉…其實做女仔真係幾慘的。
接受現實﹖我先唔要接受現實啊﹗我要變返男仔﹗然後脫毒﹗ 我既富盛人生應該係用男性既身份去過﹗ 無錯啦﹗我係男性﹗我係男仔﹗我係男人啊﹗ 叮噹。門鈴響起,打斷左我既豪情志:「邊向左走向右走個啊﹗」男人要講返幾句粗口架嘛﹗ 雖然都係細細聲講。
敏捷地跳落床,快速地行去開門;終於有返d身為男仔既感覺啦﹗ 一開門,望見門前既人;忽錯諤,辛苦積來既男子氣概又瞬間無曬。 熟識既高大身形,亂中有序既頭髮、蒼白既臉孔;最重要係果個黑人憎既笑容。 即刻閂返度門﹗
背住門地深呼吸,佢竟然踩到上門﹖而且係目前咁虛弱放鬆既狀態迎戰。 我唔要開門啊﹗一開門就要對住佢,又唔知佢會點我啦﹗ 我驚到個身有d震。 鈴聲又一次響起。開唔開好呢﹖ 放佢入黎我要點面對佢啊﹖避左佢幾日又要點解釋呢﹖
「樂樂…開門啦…」門外傳來白粉師兄溫柔既聲音。 唔好中計啊﹗佢係披住羊皮既狼﹗佢一入屋就會變臉架啦﹗
寂靜良久,門外又再傳來聲音:「樂樂…你係唔係嬲我啊﹖」 嬲你﹖我憎死你啊﹗衰人﹗ 但係唔理佢,唔通由佢係出面企咩…何況呢度係我屋企,佢唔敢亂黎掛… 都係開左門睇下佢搞邊科﹗
「你…你有咩事啊﹗」聲音中帶點顫抖。
白粉師兄單手挨係鐵閘:「我掛住你囉。」臉上既笑容有增無減。
佢真係好鬼黑人憎﹗
驚慌轉變為怒目而視:「咁你見完我啦﹗」然後再一次關上門。
當度門開始閂埋既時候,白粉師兄忽然開口:「你個小秘密…」;心中一驚,佢想點啊﹖
雖然話一個月後我張身份證既性別都會改為女性;但一日未到最後一步,一日我都唔想曝光。
佢竟然用呢個秘密黎威脅我﹗我變得更憤怒。 怒目vs笑容,白粉師兄笑足咁耐都無僵硬;反而係我有d攰。 算啦﹗放佢入黎睇下佢想點﹗佢夠膽亂黎我就閹左佢﹗ 隨住鐵閘拉開,白粉師兄緩緩地步入屋內。
出奇地,白粉師兄收起笑容;嚴肅地:「樂樂…對唔住。」 我無興趣聽一個花花公子既解釋,面無表情:「你點解會搵到我屋企架﹖」
肥輝﹗ 當問完後既下一秒,我就醒起肥輝;果然係佢。 阿媽話我要學識保護自己,防範異性;真係俾佢講中左。 屋內又沉默左幾秒。我倆相對而視。 「樂樂…我唔係想威脅你;不過我好想親口同你解釋。」識左佢咁耐,白粉師兄頭一次展現出苦惱既表情。
我毫無表示,只係默默地望住對方。 「其實…其實我同阿怡由細玩到大,我淨係當佢係細妹。」白粉師兄低住頭。
「但係,阿怡對我既感情開始變左;佢唔止當我係阿哥。」猛然擺起頭望住我。
「半年前,佢開始不停纏繞住我;我感覺到,佢對我既態度轉變左。」
「佢係鐘意左我。」
有個咁既靚女鐘意你地仲要say no,你真係暴殄天物啊﹗
「直至我遇到你,我諗起一個計劃;你睇落咁靚,咁硬淨;我覺得你係一個適合既人選。」笑容再現,不過無咁黑人憎。
「就係用我黎拒絕阿怡啊﹖」
「無錯。」
Why always me?難道毒向左走向右走真係唔可以同女神保持良好關係?
「我估唔到你會唔開心。」白粉師兄失落地說。
「有個咁靚既女仔鐘意你都要拒絕﹗」情況就好似一個有錢佬嫌錢多得濟咁,我呢d貧苦人家真係聽到無名火起;被靚女鐘意都要同人訴苦,咩世界啊﹗
「咁你都係靚女啊。」壞壞笑容再起,聽到我背脊骨落。
「你講完啦嘛﹗咁快d走啦﹗」我無情地說。
當我正推緊佢既背脊逼佢離開果陣,佢就好似一面牆咁郁都唔郁咁:「啊樂樂,其實我想提你好耐;你係唔係漏左d野無戴﹖」仲邪惡地笑。 我停手,轉為觀察我漏左d咩﹖漏野﹖漏左咩啊﹖ Hi Hi﹗唔記得戴bra﹗唔怪得今日個胸咁漲啦﹗ 白粉師兄轉身,一貫既笑容;瞇起雙眼望住我。 我塊面仲紅過蕃茄,低頭望住地下;手介乎於遮住同唔遮住之間。
呢個唔係重點,重點係白粉師兄唔好再望:「唔準…唔準望啊﹗」揚起頭,極力按捺羞愧既聲音。 白粉師兄對眉毛向上揚一揚,然後緩緩轉身。我就緊係即時衝返入房戴返個bra啦﹗ 衰人﹗正衰人﹗次次遇親佢都無好事發生﹗ 我忽忙地戴返好個bra,就即刻衝去推佢既背脊:「你好走啦﹗」白粉師兄回應:「估唔到又幾大喎…」。
Hi Hi﹗正Hi Hi﹗你岩岩講咩幾大話﹖我怒極打左佢一拳。
「哎啊…做咩啊樂樂﹖」佢連痛既時候都笑緊,抑或佢根本唔覺得痛。
塊面紅到好似蕃茄既我:「你…你講咩好大啊﹗」
白粉師兄笑左聲:「我係話你間屋幾大啊。」
人生第一次感覺到瘀到成個人熱曬係咩滋味。
我停低手,dup低頭猛咁深呼吸。今日發生既事簡直係恥辱﹗
「你好走啦…」語氣雖然平靜,但亦有些少惱羞成怒既感覺。
白粉師兄正笑到失曬控,攤坐係梳化;單手按住額頭,笑到個身都震曬。
望到呢一幕,更加係怒火中燒:「我叫走啊衰人﹗」眼淚又想走出黎,唔好啊﹗咁樣仲更加樣衰啊﹗
「………」禁都禁唔住,我垂低頭靜靜地啜泣。 衰係佢手上,又一次投曬降。果種感受真係比死更難受,明明我已經避你嫁啦,偏偏你又要搵上門。
白粉師兄漸漸地感覺不妥,收起笑容企起身:「樂樂…」。
我唔想理佢。
「樂樂,你望下我﹗」白粉師兄把聲變得好似彭彭咁,似乎佢係到扮緊聲。 我小心翼翼地抬起頭,望下佢搞緊乜野。
白粉師兄既左手正套住左隻獅子公仔:「樂樂唔好喊啦﹗我講對唔住啦﹗」把聲仍然係彭彭;一邊講,一邊控制隻公仔。
「等我講個笑話你聽啦﹗從前有個人叫阿爽,有一日佢死左喎;咁佢屋企人就好傷心啦。係喪禮上面,阿爽既屋企人就好傷心咁叫爽啊﹗爽啊﹗咁喎。咁d路人聽到就好奇怪啦,停低問佢地係到爽乜野啊;咁阿爽既屋企人就答啦:爽啊﹗爽死啦﹗爽死啦﹗」講笑自己仲忍唔住笑。 隻公仔真係幾得意,肥謄謄咁;加上白粉師兄既爛gag,我又破涕為笑。原本我唔想笑架,但又係忍唔住。
不過笑左下,我又開始想喊:「都唔知你上黎係唔係道歉架﹗你成日都係咁﹗」。
獅子公仔:「對唔住啊樂樂﹗黎啦﹗我錫你一啖啦﹗」說罷將隻公仔移前去我塊面。
我dup低頭微笑,而家又好難嬲得落既。 點知,鍚落黎既唔係獅子公仔;係白粉師兄。我好似被人點左穴咁,錯愕地望住正返回原位微笑既白粉師兄。我覺得佢今次笑得無咁衰。 佢岩岩明明係話用獅子錫我架喎﹗而家咪又係借機非禮我﹗
「你又係咁﹗」我怒目相向。
「我係獅兄。」師粉師兄指向自己,再揚揚左手「佢係獅弟。」表情有點得意。
「由於獅弟太細個唔適合做類似行為,所以由獅兄我做示範。」 咁都得啊﹖但見住佢揚起既獅子公仔,佢兩隻野又真係有d似樣。我又不禁笑左笑。
「你唔係要返學架咩﹖」我微微抬頭,質問佢。
白粉師兄轉為一個溫柔相「我知道你避開我幾日,之後仲病左;我諗唔多唔少都係因為我,本來想上黎你班房搵你;點知吳sir話你請左病假。所以我咪走堂上黎解釋下囉。」 佢同吳sir係咩關係啊﹖
「你知道係因為你,你仲咁對我﹖」我不滿地說。
「我上到黎見到你個傻妹,又唔忍心咁正經對你喎。」笑容又變得邪惡。
死啦,我感覺到開始同佢展開緊拉鋸戰;無論點答我都會俾佢玩返轉頭,同女神級異性相處開,頭腦果然醒好多啊下。 啤多佢一陣,我決定唔再理佢:「你想點就點啦,我返入房啦。」佢呢種無聊人時間多的是。 師兄仲拎住佢隻獅弟企係原地;其實我都好好奇佢下一步會做d乜。 佢竟然同佢隻獅弟自言自語。
「哎呀獅兄﹗樂樂唔理我地啊﹗咁點算啊﹗」,「無計啦獅弟,鬼叫樂樂嬲左我地咩。」仲一副挫敗既樣。
我喱係門隙偷睇,除左心諗一句做乜勁之外;仲覺得幾滑稽。 不過我話唔理佢就係唔理佢。 閂起道門,坐係床上,仔細回想剛剛發生既事;深感自己又朝女性邁向左一大步。究竟我仲可以維持男性既心態幾耐﹖男性既自覺消失得愈來愈快;特別係遇到d好似白粉師兄呢d本來就俾我更似男性既人。
門外好似靜左落黎。佢會唔會亂摷我d野呢﹖佢係有錢仔,我又唔驚佢偷野既。 不過真係靜得好交關喎。 我靜靜雞開左條細縫,唔開由止可;一開我就見到有隻眼係到。嚇到我震一震,原來又係佢﹗ 我憤怒地關上門,門外又傳來笑聲。今次真係唔理佢啦﹗
時鐘指向三點五十分。忽然,客廳電話響起;會唔會係阿媽打黎呢﹖如果俾白粉師兄聽到仲得了既﹖ 我大叫一聲:「唔好聽﹗」,就飛奔出去客廳。 條友仲同佢隻獅弟玩緊。
「喂﹖搵邊位﹖….阿善﹖」係呢個唔適合既時候,阿善打左黎。白粉師兄好似一隻嗅覺敏銳既獵犬咁,一聽到個名疑似女性就伸個頭埋黎想偷聽。 我一隻手推開佢個頭,另一隻手緊握電話:「我係…有咩事啊阿善﹖」頭先又唔記得扮返聲。 白粉師兄聽到我扮聲,對眼又閃過一道光芒。
「阿樂啊…唔好意思啊;其實我想約多你一次架…但係次次都搵唔到你。」阿善語帶內疚。
「唔緊要…你想約我…有咩事啊…﹖」點解要係呢d時候先有靚女約我啊…
「記唔記得上次…上次你俾左件外套我啊…我想…我想還返俾你啊…」
我都唔記得左件外套,上次件事既後遺症實在太深刻。
「好丫…咁你幾時得閒丫﹖」一面抵擋白粉師兄,一面聽電話;仲要扮聲。真係好辛苦啊﹗
「我可以就你架…你可以搵埋肥輝黎架…」搵埋肥輝黎唔係代表佢有機,而係阿善唔想我地咁尷尬…我諗。
「ok,咁我定好時間再約你啦。」
「一定﹗一定…要打返俾我啊…」阿善語帶哀求。
我碌勁啊﹗點解啊﹗點解而家先有女仔打俾我啊﹗仲要係神級靚女啊﹗
「無啦…無啦…」收左線,我悲哀地垂低頭「唉…」。
「你唉咩啊樂樂﹖」白粉師兄邪笑依舊,仍舊努力地伸頭去我面前。
「唔關你事啊﹗」由阿善既天堂跌返落白粉師兄既地獄,無名火起;我伸出雙手搣住白粉師兄塊面。
「唔好﹗樂樂…﹗好痛…﹗」佢痛既時候都仲係笑既。
「衰….人﹗」我出盡全身既力去搣,鬼叫你生得咁靚仔﹗鬼叫你要黎撩我啊﹗
直至佢俾我搣既部分紅曬我先肯鬆身。 白粉師兄訓係地下一動不動,如果唔係塊面時有抽搐地笑我一定會以為佢死左。
「你都應有此報啦。」我冷冷地執起跌係佢附近既獅弟,又再返入房。
關好門,安置好獅弟;再坐係床上沉思。我好肯定阿善約我一定唔止還返件外套俾我咁簡單。 諗起阿善既樣同氣質,仲有佢身上既氣味就令我想入非非。 可惜丫…最重要既野都無左咯。
「唉……..」。
世事往往都係咁,當你仲係毒男既時候;你會有千般藉口去阻止自己脫毒。咩人毒著咩都無用,自己生來就咁樣衰、毒由內心出發。但當你錯失左個時機,你就會後悔不已。 即使我無變女仔,到我30歲果陣我諗一樣會後悔。
後悔自己點解唔利用下青蔥既時光感受一下年青既滋味,感受下歲月輕狂既感覺。 我已經唔可能再有機會感受,一直以黎話要搵方法變返男仔;其實咪又係呃緊自己。十六年既人生就咁樣白過。我唔甘心要做俾人調戲果個,作為男仔;點都想試下調戲人掛。
肥輝…阿康…你地要好好把握機會啊…
係啦﹗既然自己變唔返,點解唔幫下朋友呢﹖點解唔幫下肥輝﹖ 橫掂自己都同呢個好機會擦身而過,點解唔益下朋友呢﹖ 如果肥輝追到阿善…我諗自己個心都好過d。 我推門而出,望住仍然訓係地合眼微笑既白粉師兄:「師兄﹗你可唔可以幫我一件事啊﹗」由於係求人,所以都要有幾分誠懇。
「你岩岩叫我咩話﹖」白粉師兄單起一隻眼。
「師…兄…」我忍﹗
「再大聲d。」白粉師兄笑意正濃。
「師兄啊﹗」肥輝你真係要多謝我。
「好啦小師妹,師兄有咩可以為你效勞呢﹖」白粉師兄狀甚滿意。
「um…點講好呢…你可唔可以…啊…幫肥輝…幫肥輝脫…啊唔係…係幫肥輝換過個形象,順手幫佢減埋肥﹗」終於組織清楚。
「嗯。」白粉師兄仍然唔肯開眼,但行動好流暢地坐返上梳化。
「都得。」佢終於肯開眼。「但係樂樂你要乖乖地聽師兄話嫁喎。」
我都知唔會有咁好死;為左朋友,為左肥輝﹗「嗯…」
我下左海啦﹗
「咁…咁你第一步要點做啊…﹖」我就好似孫悟空俾唐三藏戴上金鋼箍咁,我無得反抗啦。
「嗯,頭先樂樂你咁曵曵…我認為要處理左先。」白粉獅兄不懷好意。
「等…等陣先﹗我要肥輝成功改變曬成個形象先兌現架﹗」即刻剎一剎車先﹗
「頭先無呢條條款喎。」
望住白粉師兄個樣愈變愈邪惡,我既勇氣指數又開始直線下跌。
「而家﹗而家加上去既﹗」關乎貞操,唔大膽都唔得啦﹗
「嗯…好啦,就俾你加埋最後一條上去。」,「無得再加嫁啦。」
我仲有好多條想加嫁喎﹗
「咁你可以開始未啊﹖」我show曬hand,唔希望有人係揸流灘。
「首先呢…俾你部手機我先。」淡淡地說。
「吓﹖…啊…」我疑惑地交出我部生活態度—w700i。
白粉師兄一手接過,敏捷地輸入幾個號碼;然後又拎自己部手機出黎—佢竟然係用blackberry,浸過咸水果然係唔同d。 忽然,blackberry響起;佢微微一笑就還返部手機俾我。 一睇,多左個號碼;上面寫住獅兄。 想要我手提駛唔駛搞咁多野啊,我部手機得幾個電話;如果係熟人仲一隻手數得曬。 白粉師兄邪邪地望住我,好似期待我又爆發咁。
我淡然地:「咁下一步呢﹖」
眉毛一揚:「下一步就係為肥輝制定一個減肥計劃。」我令你失望啦。
都岩既,減肥既人最大既障礙就係無計劃同決心;白粉師兄既身形一睇就知做開gym,有佢係度實無死啦。
「仲有。」白粉師兄補充,「要幫樂樂你改變下你個形象,同時做。」
吓﹖改變咩形象啊﹖
「唔駛啦…我咁樣咪得囉…」我退縮地說。
白粉師兄突然衝出,搞到我以為佢又想做d乜;原來佢係想撥開我d頭髮:「首先要剪返個適合你既髮型,唔好成日收埋個樣。」再探頭:「仲有幫你執返身更女性化既衣著—我請。」佢緊係覺得自己好豪氣。
「唔..駛…唔駛啦…」
「聽話啊樂樂…」 聲音雖小,但充滿警告既言味;配合埋佢既笑容…
「哦…但係﹗但係起碼要一個月後﹗」我勇敢地繼續同佢對抗。
「無問題,順便可以俾你睇下肥輝既成果。」白粉師兄信心滿滿。
「咁…幾時可以話佢知…﹖」我仍然驚緊。
「而家。」說罷,師兄就拎起佢部blackberry…上次明明係用緊GALAXY架﹖唔怪得頭先望落怪怪地啦。
「喂﹖肥輝啊;經過連日來既觀察同你既好朋友樂樂既推薦下,我決定對你作出特訓,訓練你成材為止。」你可唔可以係佢地面前叫返我做阿樂啊。
「嗯…嗯…咁好啦,等我制定完計劃就再通知你。」連byebye都唔講就收左線。
成件事既發生都唔知有無一分鐘。 當白粉師兄打完電話,注意力又去返我度:「搞掂﹗」 我瞪大對眼,笑容僵硬;實在唔知佢下一步會點對我。 特別係而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腦裡面傳內阿媽既聲音:「你要好好保護自己﹗」。白粉師兄而家既表情真係好有意味。
「你…唔好亂黎啊…」我好驚。
白粉師兄笑左笑:「點解你成日覺得我會亂黎呢﹖」
「因為你真係成日亂黎丫嗎﹗上次係學校對我做d咁既野,仲強吻我…」聲線愈講愈細。
「而家成間學校都當我係gay架啦﹗唔通你無感覺咩﹗」
「正確d黎講。」白粉師兄向前移左移:「係學校已經當左我地係一對。」
「你俾同學當gay…唔通你一d感覺都無架咩﹗」望落佢好似好得戚咁款。 白粉師兄搖搖頭:「我既為人係點,作為我既朋友又點會唔清楚。」。
「所以樂樂你要小心d自己既小秘密提早揭曉啊。」
「咁…一日都係因為你我先搞成咁咋﹗」差d上佢當覺得佢想關心我。
「見到樂樂你咁傻,唔走埋黎挑逗下你我忍唔住丫嗎。」白粉師兄單眼說。
眉頭一皺,面前呢條友真係唔係咁容易趕得走。 望左望個鐘,阿媽都應該就黎返到;再咁同佢拉鋸落去,佢兩個就會見面。 依白粉師兄既性格,都唔慌會講d咩好野;而阿媽好大機會會怪我亂識人再同口花花既白粉師兄大戰。到時火星撞地球,撞死既只會係我。
但就咁開口,白粉師兄實唔肯走;點算好呢﹖ 白粉師兄正狀甚輕佻地等緊我反擊。 「…你覺唔覺得肚餓啊﹖」我試探緊口風。
「樂樂你幫我煮野食啊﹖」好似打緊兵兵波咁;我就滴滴仔,對面一個唔該都無就勁ban返過黎。 「落街食﹗」靈機一觸﹗落街食咪可以避開阿媽囉﹗ 反應有d過大,白粉師兄閃過懷疑既目光;笑容更深:「你係唔係有咩小計劃要進行啊﹖」。
「邊度係丫…」。
我失敗既地方係唔敢直視白粉師兄。 雖然佢都係同我落左街,但我係呈俾人「的」落去既狀態。 係屋企既附近用女裝活動,仲要俾人個笑淫淫既男人係後面跟住;真係紅都面曬。 我面紅紅頭dupdup咁行,一路行一路驚俾熟人認到;連東南西北都分唔清。
白粉師兄突然搭住我膊頭:「小師妹,你行左好耐啦喎;呢度唔係麥當勞就係大家樂,唔需要揀咁耐下話。」。 無錯﹗平時我係唔需要揀咁耐,兩樣都唔食﹗係屋企自己煮﹗
「突然又唔係咁肚餓…不如搵個位坐下就算囉…」我提意道。
「你唔係想食野…你係想避某d野姐。」白粉師兄係我耳邊細細聲地回應。
我渾身一震,白粉師兄真係好有氣勢﹗白粉師兄係一個好有氣勢既人,簡單黎講就係有霸氣。 依肥輝所講,白粉師兄既身高係185cm;重86kg,呢一點從佢一身既肌肉都睇得出。 高大又要生得靚仔有型,就算行步路都贏我呢種毒向左走向右走做湯瑪士迴旋。 我同白粉師兄既對抗一路都陷於下風既原因就係因為佢係型棍子,而我係毒向左走向右走。
以前呢種咁高等既人種根本就不屑接受我呢d低下階層生物;就算經過見到面都係昂首行過vs閃閃縮縮。 由其係佢地既眼神,真係好得人驚架;每次俾佢一望就縮。 仲有d身體接觸,通常毒男們同型棍子們接觸都唔係咩好事。
好似我班既阿卓咁,雖然無白粉師兄咁perfect池;但都算係一個溝到女既型棍子。而佢呢種人就最鐘意係囡囡面對搵我呢種毒向左走向右走出下風頭。 當年中二既時候我已經同佢同班,有一次上緊體育堂既時候,阿卓突然搭我膊頭;平時半句都傾唔埋,佢會有咩事搵我呢﹖ 其實果刻真係有d興奮,試想下如果你混到入佢地既群體;點都會有佢地食剩既囡囡掛。
事實證明我係太妙想天開;阿卓搭我膊頭,然後一野就拉跌左我;佢拋低左句:「乜你咁弱雞架﹗」就行開左同班囡囡…啊係女同學一齊笑。 之後既咁多年佢都有意無意咁玩我。 所以我到而家都仲係好驚有高佬搭我膊頭,仲要係咁大隻添。
作為毒向左走向右走…又或者心態上仲係毒向左走向右走既我根本就無勇氣反抗佢地﹗每次都係俾佢地為所欲為。 係我不憤地沉思既時候,白粉師兄注意到我雙眉毛又皺埋:「樂樂諗緊咩啊﹖」呢次將個頭放埋落我膊頭。
「如果我生得一d都唔靚,你仲會唔會咁對我啊﹖」我冷冷地說。
如果我係小毒女咁既樣,我諗佢接觸我既可能性;就係如從前一樣俾人玩我了。
白粉師兄呆左一呆,又恢復返銳利既目光:「假設性既問題我係唔會答既。」。 我對呢個答案非常不滿意。
「我要你答﹗」首次勇敢地迎上佢既目光。
白粉師兄又現出一副嚴肅既表情,對眼好似射得穿人咁。 努力堅持住唔好縮開目光,我好想知佢既答案。 「如果你生得唔靚…我諗我的確唔會注意到你。」膊頭上既手漸漸放鬆。 正如小毒向左走向右走無人注意一樣。
出乎意料地,我內心鬆左一口氣:「咁你唔好再煩我啦。」說罷推甩佢隻手,獨自前進。
淨低白粉師兄一個企係原地發呆。 我終於威返次啦﹗偷偷地向後望,白粉師兄仍然企係原地;雙眼緊緊地望住我…其實我都仲係好鬼驚佢d眼神。 都係行快步好d啦,如果唔係一陣佢回心轉意上黎追我就弊﹗ 行左去轉角位,我就轉用跑姿一口氣衝返上屋企;我諗今次真係斷煩根,白粉師兄應該唔會再煩我了。
但係點解佢真係咁在意呢個問題呢﹖以佢既性格求其塞一兩句就得啦。 係我沉思既期間,大門傳出鎖匙聲;睇黎阿媽返黎啦。時間真係配合得剛剛好。
「阿媽﹗」我主動地行前幫一抽二袋既阿媽。
阿媽望左我一眼,帶點諤然。
我仲斟埋杯水俾阿媽:「阿媽你坐啦。」
「乖﹗乖﹗」阿媽好似有點難以置信地慢慢坐係梳化。
一路飲水,阿媽一路望住我。 「樂樂啊…你休息夠啦﹖」語氣和藹。
「夠啦…我休息左三日啦。」我順勢坐係阿媽旁邊。
「啊…下次要小心d身體啦…」緩緩地放低杯水,視線一直無離開過我。
雙方一陣沉默。 「你已經習慣左做女仔出街啦﹖」阿媽突然地問。
頭先跟白粉師兄落街,我又一次扎起左馬尾。 「下…唔係啊…」我無理由同阿媽講我係俾人「的」落街架嗎。
「唉…」 阿媽舉起隻手,輕輕地捧住我塊面:「等阿媽睇下…樂樂你d皮膚又幾好喎…白裡透紅…眼大大嘴細細咁…唔錯…唔錯…」好似欣賞緊藝術品咁。
「估唔到養左十六年仔…眨下眼就變左個女。」語氣帶點哀傷。
「阿媽…你唔係接受左啦咩…」氣氛好似有d唔對路。
「只係感嘆姐…個仔變左個女咁大件事喎。你暈低果日啊…我抱起你上床,心諗你做乜心口軟軟地;以為你咁肉酸戴左個胸圍上身,點知一揭起件衫…。」頓了頓。
「我仲以為自己眼花睇左左啊…跟住拉低你條褲…差d就嚇暈;果時都唔知點算好…」眼神和藹地。
「暈下暈下醒起你表姐讀醫既,拿拿聲打個電話俾佢;初時佢都打左個突…後來叫我冷靜d送你去醫院先講。」
「後尾去到醫院你表姐就到,幫你身體檢查;同我講話你完全係一個女仔。果陣時真係嚇到我暈咁制。」
「阿媽…」原來阿媽都唔係一開始就接受到…
「十六年喎﹗十六年既仔一下無左,係人都唔知點算啦…我個腦亂到咩都諗唔到。」阿媽好似有點眼泛淚光。
「好在你表姐啊,一路安慰我成晚;同我講你咁生性識照顧自己,你面對既難關比起我接唔接受更難,就諗起你個傻女;迷迷懵懵咁仲叫住阿媽阿媽咁…好似你細個發燒果陣。」
「仔定女我無所謂啊﹗最緊要夠生性﹗」阿媽笑中帶淚。 而我一早就控制唔到眼淚。
「阿媽對唔住啊…」說罷就投入母親懷抱嚎啕大哭上黎。 「傻女黎既。」阿媽輕輕地掃著我既背脊。
印象中自小學四年級之後就無試過同阿媽咁close。 愈大個對阿媽既態度就愈冷漠,連同佢傾多句都覺得煩;今次抱住阿媽好耐好耐好耐好耐好耐好耐。 耐到我覺得阿媽你係時候鬆手啦喎。
「阿媽啊…你都抱左我成十五分鐘啦…」時間長到我d眼淚都收埋。
「俾我攬多陣個寶貝女啦,哎呀阿女你又幾好身材架喎;有阿媽當年風範啊吓﹗」阿媽攬到不亦樂乎。
仲順便非禮下我添。
「…」我feel到阿媽個心口仲移黎移去,個感覺真係好怪;我俾阿媽非禮緊啊﹗
「阿媽…真係夠啦…第日再攬過啦…」我開始有d抗拒想推開阿媽。
阿媽終於肯鬆開,抱住我膊頭:「嗱阿女﹗等你張身份證換左之後呢﹗阿媽一定唔會俾你咁男仔頭出街架﹗一定要著返女仔衫,靚靚女女咁﹗等全世界人都見到我個寶貝女。」狀甚興奮。 「到時先講啦…」接二連三有人對我作出同一樣訴求,對我黎講就好似催命符咁。
「唔得﹗仲有阿女你唔可以成日帶運動胸圍架﹗等阿媽帶你去買d正式架啦﹗」對眼仲對我個胸上下掃視,我
條件反射地即刻抱胸;阿媽見到大聲地笑左笑:「阿女啊﹗你怕醜呀﹖」 我面紅紅地用住責怪既目光望住阿媽,阿媽不為所動;仲繼續搞下我d頭髮啊,摸下我隻手啊;一路口upup:真係天生麗質啊,似足我當年咁… 緊係似啦,我係你生架喎﹗
於是我就係自己屋企俾阿媽玩弄左二十分鐘,就如沉默的羔羊般;阿媽反反覆覆地望下我個胸摸下我塊面,搞下我d頭髮。坐到我個人都有d僵硬。 「阿媽啊﹗我想睇多啦a夢啊﹗不如你去搞其他野啦﹗」聽到人人期望可達到,我就醒起係時候睇多啦a夢,做毒向左走向右走既時候無乜朋友;一放學就返屋企睇多啦a夢,估唔到一睇就睇上癮。
「大個女啦﹗有毛有翼啦﹗唔理阿媽啦﹗」阿媽嘆左啖氣,輕輕搣一搣我;再望一望我就走左入廚房。
我無唔理你啊阿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