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情慾録第三季 靈與肉的契約 (18+): 四十三

放下了追捕殺父讎人一事後, Elina 又回到了之前那種日復一日的常態生活中, 上班忙忙碌碌, 下班無無聊聊, 日子過的太過於平淡的 Elina 開始有點懷念過去那令人激盪的風雲變幻, 她滿心期盼主人能給自己安排個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 無論什麼都可以, 最好是讓自己去報答主人的恩情, 做什麼都可以, 只要主人下令. 

為此她時不時將自己的感恩之情通過郵件, 通過視頻, 通過文字向主人表達, 期望那天主人可以想到自己, 又可以為自己安排些什麼任務來做, 哪怕是讓那個自己大白天上大街上去裸跑, 總之只要有任務就好. 但這次不要說能等到什麼任務, 連簡簡單單的幾個字的回覆也沒有, 似乎這不是 Elina 簽署了出賣自己靈魂與肉體的契約, 而是主人欠了 Elina 什麼的, 要不為何在幫助自己找到殺父讎人後就如同消失在黑洞裡一樣, 連個音訊也沒有. 感激, 等待, 擔心, 還有小小的妒忌與不安. 

妒忌? 為何會產生妒忌? Elina 覺得主人不理睬自己的同時肯定再安排那個美眉去做什麼稀奇古怪的任務, Elina 當然不敢妒忌主人, 她在喝一個根本就不知道存在與否“美眉” 的醋! 不安, 為何會有不安的感覺? Elina 生怕是由於自己說錯了什麼, 或者是那裡做得不好而導致主人不理睬自己. 為此, Elina 反複地將過往的一切仔仔細細地想過好幾遍, 但始終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平淡生活中的複雜心態, 而且又是那種對誰也無法傾訴的心情, 讓 Elina 覺得很是心煩, 她忽然覺得這不就是種單戀的感覺嗎? 單戀, 戀上了主人, 剛想到這裡, Elina 立刻搖搖頭, 竭力地打消這個念頭, 自己是什麼人, 主人是什麼人, 對於主人這樣“神” 一樣的人物 , Elina 覺得就算是只在內心戀上了也是種大不敬的行為. 



雖然如此, 每天上網查看主人的信息, 時不時發些東西去 “騷擾” 一下主人已經成為 Elina 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Elina 堅信, 主人不理自己當然沒有問題, 但只要主人沒有下令拋棄自己, 自己就會一直這樣做下去, 只到生命的終點. 對於主人會不會再次召喚自己, 或者是什麼時候才會召喚自己, Elina 對此沒有任何信心, 但對於自己會不會堅持等候主人的吩咐, Elina 覺得那是毫無疑問的.

或者是被 Elina 的堅持所感動, 或者是什麼其他的原因, 一天 Elina 下班回家剛打開電腦就發現有主人的命令, “看你最近甚是無聊, 明天去看看展覽會罷.” 後來還有一句, “記得, 穿的漂亮些.” 至於去看什麼樣的展覽會, 去那裡看展覽會, 明天一天內什麼時間去看展覽會, 主人都沒有詳細說明, 當然 Elina 也不敢問, 而且她也不會去問, 因為她知道主人一直就是這樣的, 任何事情只是講個大概, 之後就需要自己去研究, 去體驗. 就如同尋找殺父讎人那樣, 主人只是告訴自己如何去做, 至於能不能發現兇手, 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那就得看 Elina 自己的造化了. 

“多謝主人的指示, 瓊奴明天一定去看展覽會.” 主人讓看展覽會, 則 Elina 就必須去看某個展覽會, 時間就是明天. Elina 當然不笨, 回覆了主人後她立刻上網蒐尋明天在本地有那些展覽會, 看看能否從中找到任何的線索. 這年頭小城裡三天兩頭都有各式各樣的展覽會, 當然絕大多數都是商業類的, 政治性的極少, 由於不知道到底是哪類展覽會, Elina 只得胡亂地尋找着任何有關展覽會的信息, 絕大部分她只是看標題. 忽然她發現了一個已經舉辦了快一週的畫展, 畫展的名稱是 “當代年輕華裔藝術家畫展”, 她看到了畫展, 腦海裡浮現出那個敦敦實實的董大才子, 人家多少也能夠得上年輕藝術家了, 在演藝界三十歲就已經是徐娘半老, 但在繪畫界五十歲估計還算是年輕後進. 從大陸回港後, Elina 有段時間會蒐尋董大才子的信息, 之後由於要集中全部精力去尋找殺父兇手, Elina 幾乎就將董大才子這個人, 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 一股腦全部給拋到了爪洼海裡去了.

出於好奇, Elina 打開了那個展覽會的官方網站, 她赫然發現董大才子也是其中的一個參展畫家, 而且他那幅 <緣•圓> 的畫作居然也作為其中一個展品, 而且似乎還頗受輿論界的好評. 一下子, 董大才子, 那幅 “阿嬌” 的裸體畫, 東莞做小姐的點點滴滴立刻就浮現在 Elina 的腦海裡, 似乎那一切就是昨天發生的, 她清晰地記得那三天裡發生的一切大大小小事情, 還有就是自己躺在那裡做人家祼體模特的情形, 還有明姨, 還有那個 “公主” 婷婷!

“這應該就是自己應該去的展覽會.” Elina 一個人興奮地在家裡大呼小叫. 叫歸叫, 她還是立刻去衣櫃裡找尋 “漂亮的衣服”, 因為這也是主人命令的一部分, 但至於主人為何要自己穿得漂亮點去參觀展覽會, Elina 那就不太理會了. 主人說過的話, Elina 就必須嚴格執行, 不要說穿得漂亮些, 就是主人讓自己光屁股去, Elina 恐怕也會照樣執行! 



要女孩子穿得漂亮的出門, 那很難嗎? 有些時候的確不容易, 左搭右配的, 為了找套衣服穿, 也不知道到時會不會有人欣賞, Elina就足足折騰了大半個夜晚, 等她心滿意足覺得應該算是搞定時, 窗外早已是夜深人靜燈火闌珊.

第二天一上班就說明佳人晚上有約, 說明就算是是天塌下來也要準點下班, 當然 Elina 不會穿着華服去警隊, 而是將挑好的衣服精心地燙平掛了起來, 下班後第一時間衝回家換上後就去那個畫展. 雖然畫展還會延續好幾天, 但主人的命令是不可違背的, 不管天降刀子還是滄海橫流, 說過明天那就必須是明天! 對於為何一定要明天去, 這點 Elina 也不會去問更加不會去質疑.

果然這天香港也算爭氣, 天氣晴朗沒有發生如何讓警方頭疼的事情, 世界太平自然警隊太平, 警隊太平則 Elina 可以正點下班, 有充足的時間更衣化妝然後施施然地去畫展轉個圈. 出身警隊世家的 Elina 根本從小就沒有任何的繪畫藝術細胞, 她更加不懂什麼抽像主義, 什麼是寫實主義的畫風. 

這年頭繪畫藝術對城市裡的男女產生不了什麼吸引力, 偌大的展覽場地裡工作人員比到訪的觀眾還要多, 展覽館裡的燈光被刻意調得暗暗的, 每幅畫作都被前方天花頂上的一束光線集中照射着, 這樣就可以更加凸出畫作本身, 也可以讓觀眾能夠更加仔細地看清楚畫作的每個細節. Elina 到了畫展後裝模做樣的在一幅幅畫前慢步走過, 裝出很欣賞的樣子, 其實她也分辨不出這些畫到底好在那裡. 她的目的很清楚, 那就是要找那幅叫 <緣•圓> 的畫, 那幅畫 “阿嬌” 祼體的畫.

畫廊并不算很大, 況且 Elina 此行的目的也很明確, 因此要不了多久她就來到了那幅畫跟前, 對於這幅畫 Elina 可以說是既熟悉也陌生, “阿嬌” 自己就是畫中之人, 而且作畫的當時她就在現場, 畫作完成後她也第一時間看過這幅畫, 因此此畫對 Elina 來說算是他鄉遇故知, 而且在遊覽一些新聞報道中她還多次看過這幅畫的圖片. 但那一切是在一間亂鬨鬨的 K 場房間裡發生的, 如今卻在一個高雅的畫展中重新目睹了這幅油畫, 同樣的畫作居然給 Elina 帶來了完全不同的感覺, 當時多少有點其情色的感覺, 如今再此重逢, Elina 覺得這畫看上去顯得格外的高貴, 畫中的阿嬌讓人覺得有種神秘而朦朧的感覺. 



進入畫展後, 每經過一幅畫作 Elina 往往會在作品前略微站立片刻, 裝出欣賞的樣子, 也就是不到一分鐘時間她就轉移陣地, 往下一幅畫走去, 但在這幅作品前, 她仿佛是被作品迷住了, 居然站在那裡許久也沒有離開, 迷茫的眼光一直盯著眼前的這幅畫. 她其實並不全是在欣賞這幅畫, 就 Elina 那點兒藝術細胞還不至於能看出太多的名堂來, 她其實在想著那次光怪陸離的經歷, 那幾晚發生的一切, 迷茫而震撼. 

正在那裡 “欣賞” 畫作的 Elina 忽然聽到了電話鈴聲, 大家不要以為 Elina 不太懂得規矩, 在畫廊裡還開著電話, 作為一個警察, 她有戴藍牙耳機的習慣, 進入畫廊後她關閉了手機鈴聲, 但掛在耳邊的藍牙耳機卻是一直開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