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情慾録第三季 靈與肉的契約 (18+): 五

當天晚上大家忙完之後, 若眉就睡到了Raymond 的床上, 兩人那算是重溫舊夢, 老夫少妻幾番雲雨之後, 若眉頭枕在 Raymond 富有彈性的肚皮上幽幽地謝道: “多謝你的成全.” 

“你這樣是何苦呢, 不就是一場官司嗎?” Raymond 說得可不是他倆上床的事, 而是這場官司.

“你不知道, 對我來說這場官司就是我的生命, 只能贏不能輸, 相比之下錢不錢, 辛苦不辛苦的, 那都是次要的.” 

“若眉, 勝敗乃兵家之常識, 況且他們人多勢眾, 人力資歷財力那樣不比我們強十倍? 我看我們沒有多少的勝算, 你又何必如此上心呢!.”  Raymond 覺得這可能是由於若眉依舊年少氣盛, 還想用一場超難度的勝利來證明自己的能力.



“如果你覺得我們必敗無疑, 那你為何又肯破費支持我呢?” 若眉邊説着話, 柔若無骨的手把玩着懸崖下方那個垂頭喪氣的傢伙.

“我是珮服你的勇氣, 以及你這種先立於不敗之地的戰法, 這與將來的勝負無關.” 他的話雖然是如此說的, 但內心裡卻有點覺得當初準備重金買自己一方失利的決定似乎有點草率. 

“你覺得我們有多少勝算?” 若眉放下那個已經是回生無望的傢伙, 掉過頭來看著 Raymond .

“我覺得, 勝率不會超過 30%.” Raymond 內心覺得有 10% 的勝算就算了不得了, 但看到若眉那張清秀美艷的臉龐, 為了給佳人一點信心還是刻意提高了一點期望.

若眉找 Raymond 一起重溫舊夢有兩個原因, 一方面是為了感謝他的慷慨贊助, 對於若眉來說這已經大大超過了她對 Raymond 的預期, 人家如此慷慨, 自己也應該有所表示才對. 另外一點則是若眉為了驗證自己的懷疑,  Raymond 究竟是不是那個讓人覺得高深莫測的 “主人”.  今天與他做愛時若眉表現得特別地投入, 這到不是她喜歡做愛或者是特別感激 Raymond, 而是有點將 Raymond 當成了那個 “主人”, 若眉想用自己的身體來感謝主人的提攜. 主人的四字真言, 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也影響了整個公司的運作, 而且如果若眉因此而贏得了官司, 則有可能改變城中法律界的格局. 



“你早點休息吧, 我回去睡.” 若眉相當確定這老頭不會是主人, 心想既然已經報答過他的慷慨了, 自己還是退回到自己的空間去來得比較恰當.

接下來的數天可把若眉搞得人仰馬翻, 一個人面對眾多同事的挑戰, 那些同事如同吃了雞血似的一個個鬥志昂揚, 大有把若眉生吞活剝的架勢, 但那能怪人家嗎? 一方面是重賞, 一方面是老闆親自督陣, 誰不想乘機表現一下?

用想報答主人之心支撐着疲倦之極的若眉, 她用盡能力艱苦地防守陣地, 面對同事稀奇古怪層出不窮地質詢, 她沉著應戰, 而且晚上要與同事們進行一輪又一輪的辯論, 白天還要將對陣的過程進行過濾, 以找到自己的不足之處. 數天下來, 不僅僅是若眉感到覺累, 所有同事都顯得疲憊不堪, 連 Raymond 在床上也對若眉竪起了白旗, 他只得自嘲如今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有色心沒有體力啊!

輪番轟炸給若眉帶來了無盡的疲勞, 但同時也讓若眉找到了自身無數欠缺的地方, 辯論會後她又立刻與委託方進行了多次的探討, 盡可能將那些有紕漏的證據進行完善, 爭取做到有備無患, 反過來也通過瞭解自身的不足, 從另一個角度發現了對方可能會犯下的錯誤. 數星期的籌備, 若眉逐漸深刻體會到主人四字真言的威力, 反向思維能讓若眉從無數個角度去發現問題的關鍵之處, 而且通過與同事之間的反複質詢, 她又從思想上及行動上做好了充份的準備.

大戰即將爆發, 在若眉的心裡, 她知道如今勝利的天平已經向自己傾斜, 剩下的應該就是自己的臨場表現! 合上卷宗, 帶著對主人的無限崇拜, 若眉閉上了眼睛, 身上除了那隻金鷹戒指, 什麼也沒有. 她要好好修整幾天, 以最佳的狀態面對即將上演的生死之戰.



當然, 這些天除了研讀卷宗外, 若眉其實還有些事情需要準備.

由於這個案件早就轟動全城, 庭審開始的那天法庭外記者雲集, 大家都想獲得最新最熱門的資訊. 那天對方代理律師先到法庭, 從五輛黑色的七座車下來近二十個律師及律師助理, 不論男女男女全部穿着深色的西服, 提著深色的公文包, 唯有男士們的領帶, 或者是女士們的頸巾才為沉悶帶來一點鮮活之色. 那些魚貫走出的男男女女, 有點像電影裡政府的特工, 或者是黑社會的大佬大姐, 對於周圍閃爍的光亮根本就視而不見, 滿臉嚴肅浩浩盪盪地步入法庭.

過了一會, 一輛小巧灰色的阿法羅密歐飄了過來, 走出若眉與她的倆個助理, 勢單力薄的她們還不是新聞的焦點, 焦點是她們的衣著與表情! 那天若眉穿着是明黃碎花旗袍, 要不是領子上披了條名牌頸巾, 大家還以為來的是那位拍古裝電視劇的女主角! 若眉穿着的比較出人意料, 那兩個助理居然也是絕配, 男助理穿着類似中山裝的民初學生裝, 另一個女生上身穿着是小花短褂, 下身素色 A 字裙, 活脫就是民初女校的學生. 穿着與眾不同, 臉上的表情也與之前那些人不同, 臉上流露着那種不慣大場面而表現出來的靦腆笑容. 

一遍國際大行, 豪華專業的陣容; 一邊是勢單力薄本地女生, 大家幾乎不用等庭審結束就能猜到這場世紀官司的勝方. 媒體的頭條基本都將這場官司定調為本世紀雙方控辯雙方實力最為懸殊的一次, 甚至有報章將這次官司形容為以卵擊石, 大呼等了半年居然會是這樣一個陣容, 大有將鉅作變成了小本製作之嫌.

庭審開始後法庭內發生的事情一如大家的預期, 大行律師們輪番發炮,  炮火猛烈到連旁聽的法律專業人員也覺得這個案子基本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會以若眉一方被 KO 而告終. 有些人甚至在打賭, 若眉一方能捱過多少個回合. 當然也有很多以前曾經是若眉手下敗將的律師們在那裡欣喜若狂, 準備看這個曾經風光無限的婆娘是如何被人在法庭上羞辱. 

面對對方律師無情的質疑, 若眉只是低垂着頭, 雙眼注視着眼見的桌面, 似乎連與對方律師進行眼神交戰的勇氣也沒有. 她低著頭, 長長的睫毛隨著對方的質疑而抖動, 她的臉色有點發白, 不知道本來就是如此, 還是受不了對方雷霆般的攻擊, 但笑容依然如舊, 口角上翹微微略帶著點不屑. 不要說其餘的人為若眉擔心, 當庭的法官之前也受理過若眉的案子, 美麗能幹的女律師若眉在他心目中曾經留下不錯的印像, 在他的腦海裡若眉是一個口若懸河咄咄逼人的律師, 常常會對對方的錯觀點發起無情的攻擊.  但如今這個安靜柔軟文靜的女子讓法官也覺得摸不著頭腦, 不知道她葫蘆裡到底買的是什麼藥. 

但如果你是一個有心人, 你就會發現事態并不一定會朝著大眾想像的方向去發展, 首先是若眉所在律師行的老闆, 他坐在旁聽席裡現場看著自己的大將被人圍攻, 按道理他應該會表現出焦急, 憤怒的表情, 但恰恰相反, 對方的火力越猛,  Raymond似乎越放鬆, 甚至架起了二郎腿在那裡閉目養神. 如果再仔細觀察若眉倆個助手的記錄, 你或許會發現一個更加詭異的現象, 每當有對方律師發言, 他/她只是寫下倆個數字, 前一個反反復複都是1 到 12 中的一個, 後面的那個則有單位數, 有雙位數, 甚至會出現三位數, 那是為什麼?

法庭中的情形讓人覺得有點像殘片裡的大家族, 大行的律師扮演的是大家族中的孩子們, 法官則是家族中的族長, 而若眉則扮演一個受委屈的小媳婦, 而那些輪番轟炸則變成了孩子們對小媳婦的無情指責. 人類有同情弱者的天性, 看著如此打扮, 如此嬌柔的美女被人往死裡痛斥, 很多人反而對若眉有了份同情之心, 覺得這些大行的律師們有點仗勢欺人, 有些人甚至希望能出現奇跡讓這小媳婦絕處逢生.



從服裝上, 表情上的示弱是早前若眉與 Raymond 商量好的對策, 旨在讓對方先行放膽攻擊, 施出他們所有的招數來, 讓本來就自大的他們露出破綻, 然後輪到若眉一方祭出穩守突擊的法寶, 直插對方的死穴, 力求一招斃命, 如果爆發持久戰, 那若眉一方是必輸無疑! 示弱就是要讓對方放下警惕之心, 讓他們採取速戰速決的戰法, 這樣若眉才有機會打敗他們. 開庭後那些雷霆般的攻擊, 從攻擊的內容上來看, 基本都在之前預演的範圍內, 本來就有所準備, 難怪 Raymond 越聽越輕松! 而助理所記錄的前一項是哪個律師的發言, 後一項是他發言的內容相等於預演時候的那條問題. 那次預演後若眉已經將所有的問題進行記錄并進行分類, 并一一附加了破解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