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情慾録第三季 靈與肉的契約 (18+): 四

要不這是主人發過來的指示, 正重振旗鼓的若眉才不會花時間去深思這四個字的意思. 如今的若眉似乎已經將主人的每句話當成了聖旨, 主人費心費力寫這東西就一定會由他的意義, 她絕不相信主人會沒事找事, 胡亂給自己一個指示. 這就有點像公司裡老闆給你下達了一個指令, 如果你覺得那是錯誤的, 無聊的, 那就是你自己理解能力有限, 如果你覺得那是英明的, 那才是你的本分.

四個字的很淺顯, 意思也很簡單, 不就是反過來考量問題嗎? 但什麼才叫反過來考量問題呢? 該考慮什麼問題呢? 想到問題, 若眉忽然覺得自己如今最大的問題就是眼前這份官司, 自己考慮問題的方式是盡量找到對方存在的問題, 可能會出現的漏洞, 就像上次主人教自己的那樣, 一個是對方存在的漏洞, 另一個就是對方律師的行為習慣與過往的辯論方式. 

如果這算是正向思維呢? 那什麼才是反向思維? 若眉越想越覺得主人這四個字肯定牽涉到最近的這件案子, 而且主人肯定是再指點自己, 給自己找一條必勝的道路, 但這四個字的用意何在?

但就算是若眉開動了所有的智慧, 也是無法找到這四個字所隱含的奧秘, 想著想著, 睏倦的她只能先梳洗上床休息, 暫時將免戰牌掛起, 明天再戰. 



若眉是獨居, 家境本來也算豐腴的她畢業後就搬出來一個人住, 開始是在中環租住唐樓, 隨著她在行業中的發展, 逐漸從租住到自置, 從山腳下的唐樓慢慢地搬入半山的千尺豪宅. 朋友們笑她說, 照目前的發展來看, 要不了十年若眉就可以從現在半山的豪宅搬到山頂的別墅. 她獨居, 而且喜歡裸睡, 她喜好皮膚暴露在空氣中的那份舒適, 那份自由與歡快. 

今天與往常一樣, 她還是裸睡, 玉脂般的身上一絲不掛只有右手中指上的那枚金鷹戒指. 白天的疲勞, 加上費勁心機琢磨主人那四句真言, 若眉睡得很深, 很深. 忽然, 沉浸在睡夢中得若眉大叫一聲, 渾身立刻覺得汗淋淋的, 原來她是被驚醒的, 被她那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驚醒的, 不是案件的細節, 而是主人的四句真言. 

她終於明白了反向思維的意思, 那是指要從對方律師的角度去攻擊若眉自己, 也就是說這次訴訟若眉不僅要找出對方的弱點, 更加要從對方的角度去發現若眉自己存在的弱點, 預先去模擬在受到對方排山倒海的攻擊時自己該如何防備. 之前的辯論, 若眉從來都是以攻擊別人的弱點為主要的取勝武器, 從來沒有用這種反向思維模式去預先發現自己的弱點, 讓自己今後在庭審時能自如地應對對方的質詢, 能讓讓自己先處於不敗之地, 而後發動反擊, 達到穩守突擊, 後發制人的效果!

想到這, 她幾乎要立刻跪倒在地對主人行三跪九叩大禮. “最氣人的就是臉主人長啥樣也不知道, 要不然就可以將主人的相片挂在墻上, 自己每天可以頂禮膜拜.” 若眉想.

從睡夢中驚醒後一般很難很快再入睡, 想通了主人的四字真言, 若眉渾身充滿了力量, 她知道天亮之後自己該如何去部署, 在她的內心裡若眉知道這場官司的勝負以分! 她起身, 在浴缸裡放滿了一缸熱水, 在浴缸旁放上了一壺趁防水時現磨的咖啡, 赤裸的若眉要浸在熱水中好好地考慮清楚之後的每個步驟. 成功在於細節, 這點若眉當然明白, 四字真言只是提供了一個方法, 如何去執行那還得靠若眉自己的悟性, 俗話說, 師傅帶入門, 修行靠自己!



看到滿面春風的若眉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肥頭搭腦的 Raymond 立刻滿臉堆滿了笑容, 從他那張碩大的大班椅中一躍而起表示歡迎.  Raymond 與眼前這位美女有過幾次肌膚之親, 但當人家成長為律師行頭牌之後, 他只有在暗中吞口水的份. 金錢與美女孰輕孰重這 Raymond 能分得清楚, 以前趁若眉剛入職, 熱切希望得到機會表現自己時, 他還能藉機一親芳澤, 如今人家若眉要不是念舊早就有可能被對手重金挖角, 遠走高飛了. 有錢, 找美女容易, 但找人掙錢可就不是那麽簡單了. 

這次接這個案子, 勝敗自己都會有大筆的進賬. 胜了固然是件天大的好事, 但敗了也無損自己律師行的英名, 自己這間律師行滿打滿算也只能算是中等規模的本地薑, 人家對手是什麼, 世界一流頂級的國際性律師行, 人家那裡初級律師的資歷也要比自己這裡的資深律師強得多. 用他喜歡的足球術語來說, 那就是香港班霸挑戰英超豪門, 能同場競技就已經是種榮耀了, 戰勝對手? Raymong 連想也沒有想過. 這些天若眉是絞盡心機尋找致勝的法寶, 而他則是白天穩坐辦公室一身輕鬆投資炒股, 晚上下班後更是酒騷一身與北妹共渡春宵. 

如果這場官司可以下注的話,  Raymond 會毫不猶豫地下注買自己律師行會輸. 什麼公司上下全力支持, 那只是用來籠絡人心的伎倆.

“Raymond, 這次官司是不是可以由我隨意調動公司的資源, 甚至連你在內?” 若眉進來後站在大班臺前問道.

“那是當然, 我也會全力配合.” Raymond 一臉壞笑, 連眼睛也只剩下了一條線. “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說完, 他又加了一句. 他的意思很明白, 為了幫若眉就算是讓他做一晚牛郎那也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樣吧, 接下來的十天內律師行不再接任何新的案子, 全體律師白天除了要應付手頭的案子外, 全部休息. 你吩咐秘書晚上在附近酒店給各個律師, 包括你在內預訂好十天住宿, 外加上一間會議室, 我要在那裡舉行培訓會, 攷核各位律師的能力.” 

“什麼, 你不是要應付即將來臨的大戰嗎? 哪有時間做這些無聊的事情, 而且這攷核什麼的公司也沒有先例, 該如何進行呢, 就算要做也要事先做充分的準備啊!” Raymond 有點摸不著頭腦, 這是哪門子的事情啊.

“你不用管, 做還是不做.” 若眉臉上笑容依舊, 但口吻就有點像刀鋒.

“做, 做, 做, 一切按照你的意思進行.” Raymond 覺得自己肚子上冷颼颼的, 似乎有把鋒利的刀片就貼在自己肚子的肥膘上.

通知一下達全公司頓時譁然起來, 這種天方夜譚的決定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也不是什麼年頭年終這有什麼好攷核的, 居然還要全封閉地住在酒店裡. 聽到這次的組織者居然是 “不可戰胜的聖瑪麗”, 大家更覺得奇怪, 律師行的上上下下都覺得是不是最近她讓那單世紀大案給逼出神經病來了, 藉自己在律師行內的地位倒行逆施, 折磨起大家來了, 但過往大家多少都受過若眉的好處, 加上這次是大老闆御駕親征, 大家雖然有萬分的不樂意, 但終究是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呢?

“各位, 不好意思, 這次將大家召集起來挑燈夜戰, 影響了大家的休息與工餘生活, 小妺在這裡先給大家道歉了.” 若眉說完, 款款地鞠躬道歉. 

大家聚集在酒店的會議室內, 懷著一肚子的怒氣, 滿腦子的疑問, 但看到人家一個嬌滴滴的美艷女子如此低聲下氣地道歉, 萬丈怒火頓時化成千般柔情, 疑問變成了憐憫. 大家想起平時若眉對自己的指點, 過往對自己的幫助, 紛紛表示一定會做好這次攷核. 至於攷核什麼, 如何進行評分, 攷核完了又如何, 這就先不考慮了.

“再次謝謝大家, 這次攷核的方式就是要大家從這些資料裡找到攻擊我的論點, 然後對我進行質詢.” 若眉邊説着, 邊指了指放在一邊桌子上的十幾疊預先分派好的資料, 然後繼續說道: “為公平起見, 資料袋上有編號, 各人取一袋資料, 三天後盡大家的能力向要質詢, 誰提出的問題越尖銳, 誰能難住我, 甚者擊敗我, 誰的分數就高. 當然, 我就請Raymond 扮演法官及評分員.”



“攷核總該有寫獎勵才對, 有獎勵才有動力.” 若眉笑著說, 她知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 如果沒有獎勵沒有人會全力投入這種無聊的演習. “大家知道我已經接下了天大的案子, 我準備將這個案子所得的全部報酬捐出, 作為這次攷核的獎勵, 至於公司方面會有什麼獎勵那就要問 Raymong了.” 全部捐出, 那就等於若眉在這個世紀案子中算是白搭入了時間與努力, 這是為啥? 若眉的話音剛落, 議論聲, 驚嘆聲此起彼落.

別人一時不知道若眉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但老江湖 Raymond 則立刻明白了若眉的意圖. Raymond 也不只是個酒色之徒, 年輕的時候曾經叱吒法律界, 要不然為何能創立自己的律師行? Raymond 所知曉的法律知識可能已經更不上時代的變遷, 但老練的社會經驗則是與日俱增. 他驚歎若眉的別出心裁, 也珮服她那種豁出去的膽識, 她要用公司全體律師作為她的陪練, 讓她能在上庭前得到充分的準備, 將自己先立於不敗之地!

Raymond忽然覺得自己有點感動了, 霎時間當年那種年輕好勝的勇氣又被若眉的壯舉所喚醒.  足球是圓的, 班霸也不是一定不可能戰勝豪門的. 

“我宣佈為搞好這次活動, 若眉捐出多少公司也捐出多少.” 話音未落, 全場一篇歡聲, 原本的抱怨疑問瞬間一掃而空, 大家恨不得立刻開始哄搶資料. “大家不要着急, 若眉不是說又三天時間給大家準備嗎. 我還有幾件事情要宣佈, 第一為表示我各人對這次活動的支持, 除公司捐出對等的金錢外, 我個人也捐出同樣的數量的金錢, 其二, 這些天大家要休息好, 吃好, 因此在此所有的費用均由公司承擔.” 

會議室內不像剛才那樣歡聲雷動, 大家開始有點忐忑, 這以剋扣孤寒出名的老闆居然會如此大方, 這次 “攷核” 的目的肯定不是那麽簡單. 有些人高興的摩拳擦掌, 部分人甚至擔心自己的能力不逮, 未能在此由豐厚獎金的大賽中獲得好成績, 其中有幾個資深的律師覺得這肯定與即將來臨的那件案子有關, 但為何會採取這樣的方式, 一時還不是很明白, 但想那些幹嘛?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掙眼前的錢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