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唔住…」墨意識到氣氛好像有點不同,她避開了我的雙臂。

「我想報警。」我被墨的說話嚇到,開始對之前的想法動搖;就算大哥會知道整件事的真相,但總比白白看著阿爸出事好。

「唔好報住!你仲有幾日就比賽,如果報咗警一定會影響你。純,我幫你搵,喺你比賽之前呢幾日,你一定唔可以報警,我幫你搵世伯返嚟。」

「妳點搵?」我為墨的說話感動,但我對她的自信有點莫名其妙。

「總之你信我。」墨堅定的看著我說。





「多謝妳。」這是一個人生的交叉點,墨說得沒錯,這幾天我的確要加緊練習,來準備我自己人生第一場代表香港隊的比賽。這不僅僅是為了自己,同時我也想阿爸看到我的演出,令所有的事也可以走回向好的一方面。

「墨…呢張飛係我為阿爸準備,如果妳搵到佢,麻煩妳交俾佢。」

「好。」

我跟墨四目交投,大家心裡面都有很多感覺。

「純,你記得要踢好場比賽,呢個係你夢想嚟。」最後墨還是選擇回頭便走,我也選擇看著她的背影慢慢離去,口中那一句「謝謝」,還是趕不上時間說出口。





我感覺到墨所發放出來的訊息,但我更加為我們之間曾經出現過的落差而難過。

回家的這一晚,我失眠到天亮。快要到了比賽前的集訓期,我需要跟球隊到酒店閉門練習,到時候我不能隨便外出,也就是說要放棄找爸爸的機會。

我應該將這個責任交到墨手上,還是放棄參加香港隊這場比賽的集訓?那影響是我不能預料的,說不定會影響出場機會。

半夜,我走到大廳中坐下,我想找個空間透透氣。

一輩子從來沒有試過,有那麼多的事情向我一下子湧過來。我跟本就不知道,我可以怎麼做?





「純?」阿媽突然從房中走出來。

「媽,仲唔瞓?」

「我點瞓得到…你阿爸走咗咁多日,我冇一日瞓得好。」

「我知道。」

我拍拍阿媽的肩膊,但自己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兩個人沉默了半響,我股起勇氣向阿媽說出我的苦惱。

「純,專心去習訓。」這是阿媽聽完之後,向我說的第一句話。

「但如果我去…就好似放棄…阿爸咁。」我很難過,像小孩子一樣把頭埋在媽脖子邊。

阿媽摟著我,這次到她拍拍我的頭頂給予我安慰。





「阿爸已經係成年人,佢自己嘅選擇佢都應該要負責。今次機會係你嘅夢想,我唔單止要搵返個老公,我亦都要支持我自己個仔。」

「多謝阿媽。」我忍住淚水,雖然我很感動。

終於,我將所有的事都先擱到一旁,走進了香港隊的閉門習訓營中,為自己作為香港隊一員好好準備一下。

「醒神呀,純。」走進習訓營前,陳七向我作出了一個鼓勵。

「你都係,兄弟。」

這幾天我一直在專心練習,我沒有上網也沒有跟外界通電話。我叫自己要專注要投入,去抓緊一些可能一閃即逝的事情。

不過,在比賽前的一天,我收到阿媽的電話:





「純,子俊情況有啲壞,已經進入半彌留狀態…

  我應唔應同你大哥講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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