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日隨筆集: 魚之樂與狗之抑鬱

《魚之樂與狗之抑鬱》

先說一個出自《莊子》的故事「濠梁之辯」，相信不少人都聽過。這個故事又通稱為「魚樂之辯」，講述春秋戰國時期的兩名思想家莊子及惠子，以河中的魚是否快樂、以及雙方怎樣知道魚是否快樂為主題的辯論。該故事的白話翻譯如下：

莊子和惠子在濠水的一座橋樑上散步。莊子看着水裡的鯈魚說：「鯈魚在水裡悠然自得，這是魚的快樂啊。」惠子說：「你不是魚，怎會知道魚的快樂呢？」莊子說：「你不是我，又怎知道我不知道魚的快樂呢？」惠子說：「我不是你，固然不知道你；但你也不是魚，因此你也無法知道魚快不快樂。」莊子說：「請回到話題的開首。你問『你怎會知道魚的快樂』這句話，就表示你已經肯定了我知道魚快不快樂。我是在濠橋上知道的。」
（白話翻譯轉載自《維基百科》，並稍作修改。）

我並不打算就什麼語意、邏輯思維、思想境界等作討論，一則筆者知識有限，二則相信讀者也沒什麼興趣，所以有關魚之樂的話題就此打住。我會突然引述這故事，是因為我日前看到一篇很有關聯的文章，令我不期然聯想起魚樂之辯，也引發我一連串的胡思亂想。

早前看了一段新聞，指出有研究發現，在英國四分之一的狗隻患有抑鬱症，因為主人在工作時間獨留牠們於家中，對牠們造成壓力。





我立刻想到的就是那些研究員怎會知道狗有壓力及患有抑鬱症。我的「怎會」，跟魚樂之辯中的一樣，語帶雙關，一則研究員是否真的知道狗有抑鬱症，二則研究員如果知道，又是如何得知狗有抑鬱症。

以人來說，抑鬱症不易察覺。要判斷一個人是否患有抑鬱症，一般須持續觀察約兩星期，期間出現不少有關徵狀，並同時影響到正常生活，才能斷症。狗的抑鬱症跟人的徵狀是否一樣呢？狗不懂自行說出近期的身體狀況，就要靠研究員持續觀察才能知道牠們是否有異樣。會不會其實是研究員持續觀察狗隻才造成壓力？

有些人愛獨處，會不會有些狗其實都愛獨處？反過來是因為主人經常在家對牠們造成壓力？

「四分之一」應該是科學約數，跟據統計推論出來。那麼研究員應該觀察了很多不同的狗－－品種不同的、年齡不同的、居於不同地方的、家居環境不同的......那應該要觀察很多的狗？

又可能......呀，我真是「問題中佬」，還是算了。我不是狗，不知道狗有沒有抑鬱症；我也不是那些研究員，又怎會知道他們怎會知道狗是否有抑鬱症？





不如我也研究一下，小強在清潔的家中生活會否感到肚餓？

但我怎會知道小強是否肚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