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交的平行線》: 第五話
“Flower of this purple dye, hit with Cupid's archery, sink in apple of his eye.”──A Midsummer Night's Dream
「好,人齊嘅話呢就可以debriefing啦。咁首先啦,報告賽果先,呢場只有紅組嘅王可以生存到最後,所以係由紅組勝出既。」主持人輕輕拍了拍手,以示鼓勵。
「點會呀?我撕左淇嘅名牌俾,點會係佢地贏呀?」高佬不忿說道。
「呢位綠組隊員稍安無躁先,你睇清楚呢個係咪你交上黎嘅名牌?呢個係普通嘅名牌,並唔係背後有王字嘅王名牌,而原因呢,我相信由紅組解釋會更加清楚。」主持人續道。
「咁我講啦,首先我地嘅王並唔係我,你地估錯左啦,我地嘅軍師呀單分析,你地一定會認為我,小喬同J me做王,咁樣會係各組最穩陣嘅打法。但係我地平均嘅體能都唔夠你地兩組打,所以我地要令你地相信我係王,而實際上我只係負責保護王同埋準備隨時犧牲嘅兵。而呀單先至係我地組嘅王,估唔到一切同佢諗嘅一樣。」淇淇解釋著。
「哈哈,你咁就俾呀單謆左一鑊。」肥仔向高佬得意的道。
「帶左好多個團體玩呢個Program,大部分都係以體能取勝,你地組能夠用計仔黎贏真係好少見,果然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細佬,你都幾好嘢喎。」主持人向我再道。
幸好沒有下一場,再來恐怕就沒有那麼簡單能夠取勝,他們必定有所防範。況且,現在的我亦無法集中精神,不是因為我已經筋疲力盡,而是腦海一直想著妳。我想,我真的喜歡了你。
「跟著就係自由活動嘅時間,如果想玩球類活動嘅話可以去辦公室到借。」係主持人嘅分享完之後。
「喂呀單,諗唔到咁都俾你蠃左。」高佬一拳輕輕的擊在我後背。
「嘻嘻,只係幸運姐。」我雖然這樣答道,但上揚的嘴角出賣了我的內心。
「下次你唔會再贏到嫁啦,因為我正式將你當做對手。」
高佬看著我的時候,感覺到一股壓力,令我呼吸有點困難,難道這就是學界比賽鍛鍊出來的威壓麼?
「噢,咁俾你贏囉」我臉色一正道。
「哼!我唔要呀,我要同你較量。」
「唔要。」我看著高佬好像白痴一般,用手指著我,不禁回了他一個白眼。
「點解姐?」
「因為好攰。」
「快啲接受我挑戰呀。」高佬開始伸出他的魔掌抓著我的雙臂。
「唔好掂我呀!死Gay佬。」
他還一邊追著我一邊要我接受挑戰,有幾分至死方休的氣勢。但我在意的,卻是肥仔那深沉的樣子,仿佛在盤算著什麼。
妳只是遠遠的看著我們追逐,就已經十分滿足,一直在笑著,妳給我的感覺就是不論在什麼時候也能由衷地笑,而我想去保護妳的笑。但像我這樣的毒男,淇淇竟然會覺得我型,每每想到這一點總令我既快樂又有一點擔憂。
吵鬧過後,呀年提議說打籃球,肥仔聽到籃球二字立刻如夢初醒的道「好呀,而家有幾多人?」
「Er……我地有三個。」
「呀單你打唔打。」肥仔問。
「你識我幾耐呀,我都唔打波嘅。」我有點好奇,問我的竟然是肥仔。
「我黎我黎。」高佬一面雀躍的道。
「咁加埋高佬,而家仲差一件。」
「呀達你打唔打呀?」
「我可以呀。」
「我地去打波呀,你們會唔會去睇我地打波呀?」肥仔向Blue同J me佢地四個問。
原來肥仔只是想在他的女神面前表現自己,幸好我沒有說打,要不然就成了他flirting的道具。不知道是不是眷顧,還是因為呀喬想去看的關係,妳們四個也去了。而我正在心大心細,十五十六之際,被妳的突然一問,我好像沒能拒絕的答應了。
來到球場,我確實真的沒有來過多少次,更遑論懂的打。球場好像比記憶中的細。雖然說他們倆是我的老死,但我只跟他們下場打過一次,那是一個人數不足夠的下午,要不是高佬不斷的哀求,我寧死不屈,因為那實在是太累人了。
只是看了一眼,我已經對這場結果了然的比賽失去了興趣。因為高佬與肥仔是一組,他們倆這個組合是經歷過無數屆學界比賽的洗禮。可笑的是,我身旁的四位女士仍然興高采烈的看著。
不對,是三位。因為我突然感到肩膀一沉,原來是妳敵不過睡魔的侵襲,睡著了。我看著肩膀上妳那沒有化粧的臉,隨著妳的一呼一吸,一起一沈,勾動著我的魂魄,To the world you might be one person but to me you are the world. 那種可愛,那種美,至今我仍沒法忘懷。縱使我們在歐幾里得(Euclid)幾何裡是無法相遇,但我還能寄望黎曼幾何的世界,讓我們能夠相見,相惜,相……。
全因為,我喜歡你。
晚飯後,因為下午的激烈活動,再加上各人昨晚不足的睡眠,所有人睡的睡,死的死,而且晚飯後的活動亦比較恬靜,各人自然提不起精神。但當活動過後,他們像是充滿電一樣叫囂著要再來一次通宵。
「呀單呀,你今晚會唔會join佢地呀?」高佬問我。
「下,又通宵呀,我體力好有限嫁咋。」
「你攰嘅話我借個肩膀俾你啦,見你今日借俾人借得咁爽。」高佬笑道。
「係囉,唔怪之得唔打啦,老謀深算呀。」肥仔亦不甘後人。
「哈,係先好講,但我諗你地去到之後都唔記得我啦。你知你地啦,一個要照顧女朋友,一個要照顧兩個女性朋友,記得我先奇啦。」
「點會呀,你係我地老死黎嫁嘛。點會唔理你呢?」高佬話。
「哈,你嘅言辭真係好無說服力囉。」
「下,呀單你今晚唔join佢地呀。」妳突然探頭進來跟我說。
「佢緊係會join啦,佢又點會捨得揼低你呢。」高佬為免我反悔,搶著話。
「係呀?嘻嘻。」淇淇聽到之後笑了一笑。
「但係我地而家冇野食呀,你地有冇買到宵夜呀?」肥仔問。
「咁你而家拿拿臨去canteen買啲零食啦。」高佬道。
「快啲啦,就閂門啦。」淇淇叫著。
肥仔意會了,再看看錶,屏幕顯示著2145,他立刻飛奔到canteen買零食。“When you love you wish to do things for. You wish to sacrifice for. You wish to serve.”海明威說出了各個已經入伍的思想。而當我正要去房間時,妳卻輕輕的問「可唔可以陪我一陣?」
「樂意之至。」
我們漫步到清澈的夜空下,妳說妳很喜歡郊外的星空,這裡沒有城市的污染阻隔,可以隨心所欲的眺望夜空,與月亮攀谈。
「你會唔會覺得我好奇怪呀?」妳突然問道。
「如果每個人都唔奇怪,呢個先係最奇怪嘅地方。而人最奇怪嘅地方,正正就係佢最特別,最罕有嘅嘢,亦係妳,之所以係妳──淇淇,最重要嘅證明。」
「你突然間咁哲學嘅,但係同你傾計真係好唔同,一樣我覺得咁奇怪嘅習慣可以俾你講到我應該好proud of咁。」
「你睇,流星呀。」妳突然手指往九天之上的繁星一指,然後立即合上雙眼。
那時我並沒有許願,因為我的願望早已經應驗了。我只想看著閉上眼的你,正在祈禱的樣子,很pure很true,沒有多餘的粉飾,才是最美的妳。
「你許左啲咩願呀?」妳好像好奇寶寶般問著。
「我冇許呀。」
「你做咩唔許呀?」
「因為我唔需要囉。」我看著妳那心痛的神情,淡淡的說道。
「咁你以後個啲俾埋我啦。」妳竊喜的道。
「你咁貪心,咁妳又許左啲咩?」我不禁笑了笑。
「夢想成真。」妳滿心歡喜的道。
「咁妳夢想係咩呀?」
妳蹬一蹬腳,作勢要我把耳仔放在妳的唇邊說。
「秘~密,唔話你知!」
「車,而家我唔想知喎。」
「嘻嘻,有機會實話你知,你等下啦。再唔係你用running man個陣嘅推理能力諗下囉。」妳一面走著一面回頭笑道。
「我真係毫無頭緒呀,俾啲貼士呀……」我小跑兩步追上去哀求道。
「冇呀,加油啦,福爾摩斯!」淇淇再笑了笑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