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唔夠打,我都唔會乜都唔做!」其中一名傭兵大聲喊道,其他人均點頭同意。

「咁你會點?明知唔夠打都不惜一切咁嘗試?」

「唔係咁點呀?」此話由另一名士兵喊出。
睇黎佢地既集體意志都好明確,莫非係方舟教教條既影響?
「我好欣賞你地既勇氣。」三葉裝模作樣地拍掌,但係佢既語氣一點稱讚既感覺都無。

相反,更加似係嘲笑。
「好多名留青史既英雄都有呢種即使面對強敵都誓不低頭既氣魄。」雖然呢句三葉曲線將傭兵比喻成英雄,但係以我認識既三葉一定唔會將人地抬舉到咁既地步。




所謂攀得高時跌得痛,雨未下時先刮風,跟住落黎三葉就要令到班傭兵由高處墮下。

「等我同你地分析下英雄既本質。」
三葉自話自說咁走左去圓型既外圍又拎左張凳,然後坐低架起二郎腿,似乎佢有排講。不過小姐你著緊裙架,怕唔怕走光呀?
「搶答題,成為英雄既條件係乜?」

「勇敢!」「強壯!」「有智慧!」「果斷!」「有領袖魅力!」
有好多各式各樣既答案,唔知你地既答案又會係乜?
三葉掛起一個計劃Tony既奸笑,似乎一切都係佢預料之內。





「將軍,你由頭先開始就無出過聲,你有無興趣發表下意見?」
一個少女竟然可以力壓群雄,仲搶埋發言既主導權,實在係令我嘆為觀止,莫非係貴族血統賦予佢既魅力?
「我就免了……我已經活左大半世,我唔想到依家先被個後生女否定晒我一直所相信既信條……」將軍若有所思地頓一頓後再續道:「但係呢班人仲後生,你就將我唔識既野教比佢地。」
將軍無將答案講出口,但係佢一定估到正確答案既大概,而且唔願意承認正確答案先會講出呢番話。

但另一方面佢又認同三葉既正確答案,所以先將後半句講出黎。
「一定。」三葉既視線又放返係其他年輕傭兵之上,然後繼續演講:「好可惜,你地無人講到正確答案。」
「咁答案係乜野呀?」

班傭兵持續鼓燥,但少女依然慢條斯理咁按佢既步伐將討論推進:「唔好咁心急,呢到仲有一個人未發表意見。」




少女望向我,然後問:「你既答案係乜?」
英雄既本質係乜?我唔係好清楚。

但若果將英雄比喻為王道動漫作品入面既主角,咁答案只有一個。
「主角威能……」包括三葉在內既所有人都表示不惑,於是我立即補充:「呃………簡單黎講即係唔會死。」
「正確。」
「…………………」

鴉雀無聲。
士兵心裡面究竟諗緊乜?

一方面睇唔起呢個答案,但係一方面又犯駁唔到?
「英雄既天字第一號條件就係生存到,只有經歷過各種英雄事績然後又生存到既人,先有資格將自己既事績講比其他人聽,然後先會受到其他人既祟拜,而成為英雄。」三葉挑釁地恥笑一聲,再說:「畢竟屍體係講唔到野。」
睇班傭兵敢怒不敢言,痾唔出屎咁既表情咁就知道佢地仲未好滿意呢個答案,於是少女繼續。
「舉個例,只係舉個例呀。」就同鬼佬講野常用既"No offense”, “With due respect”一樣,呢種說話方式通常意味住下一句一定係極之offensive。




「假若你地既長老係十年前既龍禍入面就死左,佢仲有本事係到同大家講佢自己十年前既威水史?」好啦,呢單野係我透露比佢聽,但係估唔到佢拎出黎例子,就好似你同一個同事講上司既事非,然後佢周圍同人唱一樣。

但係顯然地,呢個比喻非常有效,原本一條又一條皺起既眉頭都消失不見。

「勇者其實就係最唔勇敢既人。」此話與冒險者唔可以冒險(出至在地下城尋求邂逅是不是搞錯了什麼?)可謂如出一轍。
「緊記!係每個英雄傳說背後都有更多因為想做英雄而失去性命既故事,但係你地從來都唔會留意,因為只有生存到落黎既人先可以講故事。」
其實同我地生活既社會好似,你成日見到媒體宣傳啲成功既領袖,然後佢地又大肆自我宣傳,但係偏偏又有好多人去學佢地果套處事方式同技巧。
到最後,佢地會自問 - 點解我學左佢地果套但係我又唔成功?可笑。

一個忙於模仿他人既自我,邊到得閒搵到屬於自己既成功?
「問題二,生存落黎既條件係乜?」

「…………」
上一條問題所有傭兵慘遭mindfucked,因此依家已經無人敢回答。
三葉苦笑,然後話:「睇黎無人想理我,嘉穎你黎答得唔得。」





佢呢一刻就好似大學既lecturer一樣,見有人答開問題就會繼續問佢。
你以為比人問果個好慘咩,其實個lecturer仲慘,聽書啦柒頭!
我無乜求生既經驗,更加從來無諗過做勇者,但以我平時打LoL既經驗,想要生存,最重要既係……

「記得買眼,記得睇小地圖,同埋記得唔好送死。」

「雖然唔係好明你頭兩樣講乜……但係最後果項正確。」葛來分多十分!
「你地以為傳說故事入面既勇者全部都係見到乜野怪物都去挑戰一餐,照單全收既人?錯!以蒂芬妮亞第三朝立國傳說為例,狄亞皇后係充分理解當時所羅門國科技既弱點、自己既長處同埋戰場既地理先可以創造出以少勝多既傳奇。
識得審時度勢,知難而退先可以生存;而只有生存既人先可以成為傳說。」
其賓我對三葉講既野並唔係100%同意。

佢講既野基本上就係教你要開Pussy Mode做人,但若果全個社會所有人都開Pussy Mode,咁個社會會點?而我二十幾年黎就一直係Pussy指數極高既社會到生存。
但係我唔敢同三葉講,尤其係呢一刻。





因為我知道佢幫我辯護緊。
「若果劫來襲當時,係圖書館附近既唔係呢條友而係你地,今次意外白石村既損失就唔止係一個圖書館管理員,而係一個管理員同一個士兵。而對你地既家人黎講,損失既就係一個家庭成員。」
三葉越講越起勁,又開始拉埋老野落水。

「你地以為你地既長老真係擊退劫同暝咁勁?佢只係趁兩條龍打得難分難解,兩敗俱傷果陣出黎執死雞。」
呢一句聽起上黎好負面,但係佢又立即補充:「但係呢個係佢當時最佳既選擇,換轉係我身處於同一處境,我都會咁做。」
「夠喇。」係三葉進一步塗毒班傭兵既思想之前,將軍終於出言阻止。

「對於你呢一堂課,我不置可否。」將軍面向佢既下屬,以訓話既方式道:「要唔要做勇者,係你地自己既選擇。」
社會就係咁奇妙,當所有人都係Risk taker,成個社會面對既風險就會好高,好容易就動蕩。

但另一方面,全個社會都係Pussy的話,成個社會就會停滯不前。
而方舟教既教義似乎係就想所有人都做Risk Taker,人人為我我為人人。

但係係我眼中,好似伯雷咁樣既人(no offense),終日只需要對人指指點點,自己就舒舒服服坐係大聖堂坐享其成,等其他人服務佢。




人人為我,我食花生。
而我呢?我要點樣選擇?

雖然我暫時仲係為人付出果一方,但係作為一個執輸行頭慘過敗家既香港人,總有一日我會成為食花生既一方。
「至於你想講既野,我地已經明白,我地唔會再敵視呢個後生仔。」

將軍既眼神變得從容。
「但係,菲兒我地點都會救返返黎。」

「正好,我都打算同你商量呢件事。」
三葉拍拍心口,再道:「就係琴晚,你地既長老同伯雷主教已經委託左我去救返管理員小姐。只要配合我的話,你就可以達成睇住兩個女大同埋救返管理員小姐兩個願望。」
救世主三葉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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