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困之時，我遇上了自稱情性的情聖》: [Case 09－折翼天使] PART 07

望住喺一班人之中既Stella...笑得好燦爛...笑得好甜...有如天使一樣...

好似總係會為凡間帶來溫暖...

好似總係會為世界帶來幸福...

從來都未試過喺任何一個成年人既面上...看得見...

天真爛漫...不帶半點俗氣...



就好似小朋友一樣～

咁天真～咁可愛～

總會令人放下一切～

總會令人無拘無束～

放下機心～放下戒心～放下戴左好耐好耐，都已經忘記左有幾耐，總之就係好耐好耐既面具～



做返最真實既自己～

一轉眼，Stella身邊既朋友都消失了...

就只剩下Stella一個...

Stella既面容變得冰冷...

雙眼有如空洞一樣...



面上不帶半點笑容...

眼前既Stella變得有如冰山美人一樣...

身上總係散發住陣陣寒氣...

總係...生人勿近似的...

點解會咁架呢？

點解明明係一個散發住暖意既天使，突然之間又變得咁冷酷無情架呢？

點解我硬係好似...唔理解女仔...唔了解Stella...

我唔了解Stella...



但我好想了解一下Stella...

我好想知多D...

我好想可以行得再近D...

我一步一步向住Stella既方向行過去...

我一步一步咁行近...

但我每行一步，Stella就退開幾步...

我再行得快D...



Stella就離得我再遠一D...

我越係想走近，Stella就離得我越遠...

我開始向前跑...開始跑向Stella...

我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但就算俾我跑得再快，亦都無辦法拉近我同Stella之間既距離...

『Stella…Stella…Stella！』我一路跑，一路大嗌...

直至到Stella慢慢喺我眼前消失...

眼前既景象都開始變成灰色...分裂...飛散...



『Stella…Stella！Stella！！！』我再次睜開雙眼，望住熟悉既天花板...

『係…係發夢...發夢丫...』我摸一摸自己既額頭...

撳一撳住自己對眼...

發夢...點解會...發埋D咁既夢...

又點解會...夢見Stella架呢？

Stella…Stella…

睇黎係我太掛住Stella...搞到發夢都夢到Stella...



唉...

我又真係丫...同人地都唔係熟，又點可以夢到人地架呢？

好彩無發埋晒D唔應該發既夢姐...

唔係既話，你叫我仲有乜顏面去面對人呢？

好彩無發埋晒D...唔應該發既夢？

我摸一摸扯到硬一硬既巨棒...

晨勃！係晨勃！！！

一個正常既男人，尤其係好似我地呢D廿四歲正值血氣方剛既男仔，晨勃屬正常生理現象！

絕對唔係因為想鹹濕！

我亦都唔係話Stella唔吸引！

Stella係好吸引！

但...但唔係嗰種囉...

唉...晨早流流都未清醒...完全都唔知自己喺道講梗乜...

總之我對Stella就無任何非份之想啦！

望住個白色既天花板諗下諗下...

諗下Stella既笑容...

又諗下Stella既冷漠...

諗下諗下...

又諗下Stella對腳...

我係指Stella所講既先天性疾病！

一對修長既美腿...

發育正常，但就因為脊椎神經出現左問題，而令到下半身癱瘓...

乜真係有呢D咁既先天性疾病架咩？

我就真係唔知...

始終...醫學上既野，實在係一門高深既學問...

我呢D讀書又唔係好既，又點會識咁多？

起初，我見到Stella既時候，我仲以為佢係曾經遇上D乜野意外，先令到佢要坐輪椅...

但原來...佢由一出世，就一直與輪椅結伴...

而除左喺朝早見佢一個人喺湖邊畫下畫，寫下生之外，就好似總係有一大班人喺Stella身邊～

總係一大班人嘻嘻哈哈～有講有笑咁～

一大班朋友～一大班朋友...

係我缺少既野呢...

自從我接左黃生手，打理間七仔以後，唔好話女朋友，就連朋友都好似再沒有...

我好似...已經有好耐好耐好耐無搵過中學時既老死...

我好似...好耐都無同過佢地食餐飯...

以前每逢星期六，都會約出黎食下飯～吹下水～

但自從我要打理間七仔之後，過左幾次無出席，佢地都無再搵我...

“朋友係要見架！”

唔見唔見…好快就唔會再見...

不過無辦法啦...生活迫人嘛…

唔好以為做老闆就好得閒...

做七仔老闆，係好唔得閒...

而家既我...就好似...只有間舖同員工...

只有守住間舖...同保住D員工既飯碗...

真係想搵D時間，同D Friends出黎飲下野～睇下戲～行下街既機會都無...

同一大班Friends嘻嘻哈哈...

唉...

其實我都真係幾羨慕Stella～可以有咁多Friends喺身邊嘻嘻哈哈～

可以有咁多Friends陪住自己～

開開心心～無拘無束～無任何既負擔～

負擔...真係好大既負擔呢...

好大既負擔...好大既負擔喔～～～

一諗到負擔，我就唔敢再諗落去～～～

每次都係咁～

每次都唔敢再諗自己既困境～

我就係怕...我會放棄...

「你由細到大都係咁三分鐘熱度架啦！有邊次係成功過架？！呢四百四十九萬二千我就當蝕左！」

我就係唔可以...俾老豆佢睇死！

我再喺床上碌多兩碌...

『好喇～差唔多係時候喇～係時候梳洗～』我彈下彈落床～

差唔多喇～

差唔多係時候喇～

係時候落去市鎮公園跑下步～睇下遇唔遇到Stella喇～

帶住期待既心情，梳洗一下～換返套運動裝～

出發～

呢幾日都係一樣～

一樣總係會帶住期待既心情～

我總係覺得，我地一定會再見～

或者係今日～

或者係聽日～

或者係過多幾日～

總之就一定會有再見既機會～

唔知呢D係唔係就係叫做第六感呢？

唔知係唔係近得Yuki同Zoe多得制呢？

你知啦～女仔最鍾意就係講第六感～

而Yuki同Zoe成個女人仔咁～

佢地開口埋口都講“我真係覺得佢點點點點點”～“嗰個男仔肯定係點點點點點”～“我都話左嗰個女仔係點點點點點”～

總係以感覺行先～

而我成日都同佢地同一更～成日都聽佢地講野～久而久之，我都變得感覺行先～

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丫嘛～

講開又講...再咁落去...我會唔會變到成個女人仔咁架？

我係唔係唔應該同佢地一更呢？

不過...Part慣左就唔想轉...

始終，佢地兩個都真係好幫得手～

而且喺我咁分心既時候，有佢地兩個（或者一個）幫手（做晒D野），又真係幾好既～

起碼唔駛我去操心丫嘛～（可以俾我完全咁偷懶）

所以都係唔好諗咁多～繼續編埋同Yuki、Zoe佢地同一更好過～

最多咪俾佢地話下我以權謀私，想親近佢地多D～

唉～是旦啦～

不過講開又講，如果無左佢地兩個，我間舖又會變成點呢？

會唔會真係，手忙腳亂呢？

會唔會真係，執笠都有之呢？

話晒...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佢地終有一日，都會離開七仔，去屬於佢地既地方～

到時候，我要再搵兩個好似佢地咁幫得手既女仔，可能真係好難好難～

好啦～好啦～

都唔諗得咁多架喇～

到時既野，到時先算啦～

而家最重要既，都係快D跑去搵Stella～

希望今次可以再遇到佢啦～

好！跑快D先！

我出力跑～

逆住風咁出力跑～

我總係無懼寒風凜冽，總係奮力向前跑～

因為我真係好希望可以見到Stella～可以快D見到Stella～

我一直跑～快步咁跑～

我已經越黎越快～

一日比一日跑得快～

我好快就由屋企跑到黎市鎮公園～

好快咁跑向湖邊～

我一跑到黎湖邊，就見到期待已久既銀光閃閃～

今日Stella喺道丫！

今日Stella有黎丫！

今日Stella又有黎到湖邊畫畫寫生丫～

好丫～真係好丫～我又可以同Stella增進一下感情喇～

增進感情？

唔...

點解好似怪怪的咁架呢？

唔...

都係唔好諗咁多，快D跑過去Stella身邊先～

我跑快兩步，沿住湖邊繞到去Stella身邊：『早晨丫Stella～』

有過兩次既交談，再加上上次喺舖頭出面，Stella望住我笑～

我諗應該可以自然D～親切D喇掛～

「早...」Stella只係冷冷放下一句，就連眼尾都無望過我一眼...

呃...

現實與幻想...往往都會嚇你一跳...

總係會令你無所適從...

『呃...你今日件褸好靚丫～好襯你丫～』我望住Stella身上件紅色有帽既毛毛大褸～

讚下Stella～

Yuki話過：「女仔係鍾意被讚～讚佢多D～佢都會開心D～開心D～自然就會笑架喇～」

「係咩…」Stella又冷冷放下一句，就連眼尾都無望過我一眼...

呃...

睇黎唔係好Work喎...

係唔係我用錯詞彙呢？

唔...

『係呢～你好似都好鍾意著毛毛褸喎～』繼續嘗試帶出話題～

Zoe係咁教既～

Zoe話喎：「想同女仔有多D話題既話，就多嘗試由佢身上著手～」

「點解咁問？」Stella望一望我...

Stella終於都望我喇～

好好好～

要答得好D先得～

唔...我應該點答好呢？

應該點答先會俾到Stella有一種親切溫暖又不失大體既感覺呢？

『因為我之前見過你有件白色同啡色既毛毛大褸～今日你就著左件紅色毛毛大褸喎～所以我就估你好鍾意毛毛大褸喇～』我咁答都算得上OK掛？

由注意到對方既衣著開始入手～

唔會太過露骨～又帶著點點體貼～

「嗯...」Stella又冷冷放下一句，望返出湖面上...

呃...

好似又唔多Work咁喎…

咁係唔係應該要轉下個話題呢？

轉下個乜話題呢？

要環繞住Stella身邊既...

除左Stella既衣著外...

仲有D乜野係我知道...架呢？

『呃...係呢～唔見你D朋友既？』我只諗起Stella身邊既朋友...

「我唔係無時無刻都要依賴人！」Stella好強硬咁講左一句，怒視住我...

『我...我唔係咁既意思...我...我只係覺得...當一大班朋友喺你身邊既時候，你好似好開心咁...但當你一個人既時候...總係...總係好唔同咁...』我好心急咁想同Stella解釋清楚...

但我越解釋，就越覺得我自己解釋得唔清唔楚...

總係好似...講多錯多咁...

「你地D健全既人，係唔會明白我既感受！！！」Stella雙眼充滿住怨恨咁放下一句，掉左本畫簿落地後，轉身離開...

我望住Stella既背影...坐喺輪椅上既背影...越黎越遠...越黎越遠...

我雙腳好重...就好似有兩舊大石壓喺對腳上面咁...千斤重...

而家既我...真係可以好清楚咁感受得到...縱使我雙腳健全...行得走得...跑得有幾快都好...

我都追唔上Stella...

追唔上Stella...

就好似今朝個夢一樣...點追都追唔上Stella...

我由地上執一執起...Stella本畫簿...

好認真咁望住本畫簿...

我地D健全既人，係唔會明白...

要明明白白一個人既感受，真係一D都唔容易...

尤其係嗰個人根本就唔俾你走入佢既內心...

唔係…

應該話連走近佢身邊既機會都無...

人類真係好奇怪...

我地每個人都好似好渴望俾人了解～

但我地每個人都會製造一道牆出黎～將我地既內心，同人地分開～

呢個就係EVA中既絕對領域～

亦即係心之壁～

所謂“心之壁”，渚薰係咁樣描述：「你地將“Lilin”稱作絕對領域，任何人都無法侵犯神聖領域，心中既光芒，你應該知道Lilin係乜野黎？絕對領域指既就係任何人心裏既心理屏障。」

講到好似好複雜咁？

唔緊要～都無乜人會明EVA講乜架啦～

唔係既話，都唔駛補完左咁多次都補唔完～

而最奇怪既係，如果你越渴望得到別人既了解，呢道牆就會越厚越堅固～

就好似要話俾人聽，要了解你係一D都唔容易～

點解要咁呢？

碇源堂對碇真嗣都有講過：「人們唔知道為左D乜野，都為相互了解而努力。不過你記住，人與人之間係絕對無法完全理解，人類就係咁悲哀既生物。即係話，人既心與心之間係無辦法完全溝通到，孤獨係人類悲哀宿命既根結。人都係自己由上帝嗰道走出黎，由伊甸園中走出黎，自己決定自己孤獨既命運。不過，人類既意義並唔係只係咁樣...」

自己決定自己孤獨既命運...

點解要令自己咁孤獨？

點解要搞到好似非誠勿擾咁？

非誠勿擾？

或者就係咁...

或者就係想非誠勿擾...

或者人地就係想遇到一個真心想了解佢既人，所以先要展開一道絕對不可侵犯領域～

唉～

真心想了解佢既人...

我咪就喺嗰一個人囉...

但可以點了解先得架...

人都走左去咯...

只係留低本畫簿...

畫簿...

我好珍而重之咁拎住本畫簿喺手...

又好細心咁睇一睇裏面既畫...

出自Stella手筆既畫...

一幅又一幅…

有彩色...

有黑白素描...

都有好多好多好多張...

全部都係湖邊既景象...

望住畫裏面，湖邊既景象，既熟悉，又陌生...

因為，畫裏面既景象，同眼前所見既，都有好大出入...

裏面有好多眼前無既野...

鴨仔啦～水上單車啦～一家大細有老有少啦～有情侶喺道拍拖啦～

而眼前有既野，裏面又無喎～

好似朝朝都趕返工既西裝友啦～日日都走落黎賣藝既大媽啦～四周搶劫既巴基攔坦啦～

好似有D唔同...

總係有D唔同...

而喺每一幅畫入面，不論係彩色定黑白...

都總係有一點點...一點點哀愁...

一點點哀愁...

我一路行返屋企，一路好細心咁睇...

一路好細心咁睇，又一路返到舖頭...

返到舖頭...

「尹曉揚！你咁唔專心就返入房唔好出黎搞住晒啦！」又好理所當然咁俾Zoe趕左入房仔...

我入到房仔又好用心咁睇...好細心咁睇...

欣賞住出自Stella手筆既畫...

感受一下出自Stella手筆既素描...

一路感受住...一路感受住...

過左好耐好耐...

不知不覺咁原來過左好耐好耐...

原來都已經到左夜晚...

我小心翼翼咁，將Stella本畫簿收喺一個唔會有人掂到既地方之後，出一出舖面...

我一打開門，就見到有個男人同梗Zoe傾梗計...

望一望Zoe，好似笑得好甜咁...

又望一望個男人，肥肥地...西裝友...好似都幾“成熟”下...

再望一望男人個樣...

總係好似...賤賤格格咁...

不過睇Zoe個樣就好似越傾越開心咁...

「係唔係真架？」Zoe笑一笑～

「真架真架～我唔會呃你既～」個肥肥地既西裝友奸奸地咁...

「都唔知係唔係既～」Zoe又甜絲絲咁～

「下次我拎出黎俾你睇～走先喇～拜拜～」個肥肥地既西裝友同Zoe揮揮手...

「嗯～拜拜～」Zoe又甜絲絲咁同個個肥肥地既西裝友揮揮手...

我偷偷地咁望住嗰個肥肥地既西裝友行出門口...走左之後...

我就行到去Zoe身邊：『咩人黎架？』

「熟客黎咋嘛～」Zoe嘴角含晒春咁笑一笑…

『熟客？傾得咁開心咁既？』我再打量一下Zoe...

「咩傾得咁開心咁姐？傾兩句咋嘛～」Zoe仲要面紅紅咁扭下扭下...

發姣丫？

『兩句都叫熟客？』我點睇都唔似係兩句咁簡單啦...

「咁...日日都傾兩句咁...咪熟囉～」Zoe真係發晒姣咁...

我都話架啦～邊係咁簡單丫～

『哦～日日都傾兩句～日日都有計傾架？』我再打量住Zoe...

「唔...返夜既話...呢段時間...總會遇到佢囉～」Zoe咬下咬下唇...

『哦～每晚都係呢段時間黎睇下你喺唔喺道～有心人丫～有心人丫～』好有心丫真係～

「咁佢又真係幾有心既～佢丫～第一次聊我講野，係好緊張咁同我講漏左D野喺道，問我見唔見到～我好緊張咁問佢漏左D乜啦～佢話漏左我個電話Number未攞～我真係笑左出黎丫～」Zoe塊面紅住咁笑...

『哦～咁樣識女仔～高丫高丫～』情場浪子咁喎～

「咁識下朋友都無壞丫～」Zoe又扭下扭下咁...

『不過...睇佢既年紀都好似有返咁上下喎～唔怕人地...有家室咩？』我睇嗰個男人髮線都向後移左一大段距離，應該都有三、四十歲啦...

死老鬼！溝𡃁女！

老牛吃嫩草！

不過老牛唔吃嫩草又吃得D乜？

「你講左去邊丫？做個朋友咋嘛～關人地有無家室咩事喎～唉～講到都唔知去左邊～唔同你講丫～」Zoe就怕怕羞羞又無我咁好氣咁走返入房仔...

講到都唔知去左邊丫～

唔同你講丫～

春心蕩漾就春心蕩漾啦～

又唔認～

唉～都真係唔知D女仔諗乜架～

唔知D女仔諗乜...

唉...

我望一望出去...

望一望張石凳...

每晚都會獨自賣醉既男仔又坐左喺道...撳住部手機飲悶酒...

又係嗰個男仔...

又係嗰個差唔多每晚都會見到既男仔...

望住個男仔...飲完一啖生力之後...好無奈咁望住部手機...再飲一大啖生力...

飲悶酒...

夜幕低垂下…冷風入心…獨自賣醉...

我又係唔係應該...賣下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