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困之時，我遇上了自稱情性的情聖》: [Case 07－求分作戰] PART 04

瞓喺床上...望住個白色天花...諗下諗下...

自從同情性見過面之後...都已經過左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

呢個星期都同平時一樣...

朝早有Chris叫我起身...



有Chris同我一齊食早餐...

有Chris送我返工...

返工又有班男學生成日借D意親近下我...

食Lunch又會收到Chris既電話...問下食梗D乜...慢慢食...夠唔夠飽...

放工又有Chris接...



又同Chris一齊食晚飯...

食完晚飯又有Chris送返屋企...

一切一切都好似好平常...好習慣...

無乜太大既變化...

差唔多乜變化都無...



就只係...只係不停諗起情性嗰句話...

「做決定之前，要諗清楚！唔可以傷害到任何一個人！」

做決定之前...要諗清楚...

可以點諗清楚？

又可以點做決定？

做D乜野決定？

我唔係好清楚情性既意思...

我可以做到D乜野決定？



所有野都好似唔喺我手中咁...

我就好似無任何既決定權咁...

所有野都有Chris安排...

所有野都唔需要我操心...

我就好似只需要安心待嫁一樣...

安心待嫁？真係安心咩？

唔好話安心...我個心根本就無可能靜落黎...



距離結婚既日子越近…我就越焦急...越擔心...

我真係！我真係...未準備好嫁俾Chris...

我心裏...仲係有高暉喺道...

一直帶住高暉喺心裏面...一直生活...一直同Chris一齊...

我以為...以為已經成為習慣...

我以為可以當無事咁...自自然然咁...

都已經過左好多年...

一直相安無事咁過左好多年...



我以為真係可以一直相安無事咁過多十年...廿年...三十年...

但原來...唔可以...

我唔可以心裏面帶住高暉...去同Chris結婚...

唉...點解當日我會應承Chris呢？

點解當晚我要收Chris束紅玫瑰呢？

點解我又要伸隻手出黎...俾Chris幫我戴上戒指呢？

唉...做決定之前，要諗清楚...



應該一早喺Chris向我求婚既時候，我就要諗清諗楚啦～

而家先黎諗，已經太遲啦～

唉～

我就繼續喺床上碌下碌下...轉下轉下...

反正Chris都無咁快搞掂...仲可以喺床上碌耐D～

就算佢搞掂晒，黎到我樓下等我，我都唔想咁快落去...

我都唔想咁快見到佢...

我都唔想佢用咁多時間陪住我...

我都唔想...我都唔想...

唔緊要啦～反正就算要Chris等下我，佢都唔會發我脾氣～

反而Chris仲會帶住親切既微笑，叫我“唔駛咁急～慢慢黎～我等你～”咁架啦～

我就再碌多陣...碌多陣先落床梳洗啦～

我繼續喺床上碌多幾碌，扭多幾扭...

“願意為你 我願意為你 我願意為你 忘記我姓名”電話響？

Chris唔係咁快就黎到我樓下喇嘛？！

我喺床頭拎一拎起部電話...睇一睇...

『唔？九字頭既電話號碼？』唔係D廣告電話黎架喎...

係邊個打黎但我又無Save到架呢？

“我願意為你 我願意為你 我願意為...”都係唔好理咁多…聽左先算～

我瞓住喺床上滑動解鎖：『喂？』

死喇...瞓喺床上既關係...喂得有D嗲添...

「喂…呃…請問係唔係...郭以迦小姐？」一把帶有磁性既男仔聲就由聽筒傳到我耳裏...

我聽得出個男仔好似有D尷尬咁...

可能係我喂得太嗲喇...

『嗯嗯...我係我係...』我都立即扮晒正經咁...

「早晨丫...無阻住你瞓丫嘛？」個男仔仲係尷尷尬尬咁...

『無無…我...我醒左架喇...請問你係？』俾個陌生男仔察覺到我仲瞓喺床上添...

「都未自我介紹添...我係Whirling...Whirling Coffee既老闆...」呢個自稱係Whirling既男仔...

Whirling...係...我地一直搵梗既Whirling？！

『你就係攝影大師Whirling？！真係你呀？』我好興奮咁彈左起身！

終於都...終於都有回音喇！

「大師就稱唔上喇...係呢...聽...我個員工講話你想搵我幫你做婚禮攝影...你地既wedding planner係...Lilian？」Whirling問一問...

『係丫係丫！我地都請左Lilian搵過你！』我仲係控制唔到興趣既心情！

「係丫～佢仲搵過我好多次添～只係...我就奇怪...奇怪點解會有人想搵我做婚禮攝影...」Whirling帶住猶豫既聲線問...

『下？』我唔係好理解...

我唔係好理解點解Whirling會用“奇怪”黎形容...

「唔...」Whirling諗左一諗，「唔知你同你未婚夫今日得唔得閒呢？我想約你地兩位出黎見一見面先～」

『得丫得丫！今日我地都得閒架～』難得可以同Whirling見面，就算今日打算同Chris睇戲，都可以唔睇住姐！

「嗯...咁好啦～我地兩點鐘...喺Lilian間婚紗店道等OK？」Whirling再問一問～

『OKOK～兩點鐘無問題！』兩點鐘～兩點鐘～

「嗯～咁好啦～我會同Lilian講聲架喇～咁我地兩點見啦～」

『OK～兩點見～』

「拜～」

『拜拜～』

好野丫！終於都約到Whirling啦！

總算係皇天不負有心人！

只要係Whirling既話...只要係Whirling既話...

就唔怕...就唔怕...

都係快D梳洗先！

定係打個電話俾Chris...通知佢一聲先呢？

都係梳洗左先啦～

到見到Chris先話佢知都唔遲啦～

好！起身梳洗！

我輕快咁梳洗～（雖然話輕快，但都梳洗左成個鐘...女仔丫嘛～差唔多啦～）

又隨便揀左條米黃色既碎花連身裙～（雖然話隨便揀，但都揀左好幾條先揀得岩...女仔丫嘛～差唔多啦～）

又簡單咁化返個淡妝～（雖然話簡單，但都望清楚晒前後左右上中下好幾次...女仔丫嘛～差唔多啦～）

“願意為你 我願意為你 我願意為你 忘記我姓名”電話響～

一定係Chris打黎喇！

我望都無望過部電話就滑動解鎖...

『我而家落梗黎～好快好快～』我一邊梳多兩梳把秀髮，一邊同Chris講～

「嗯嗯～唔駛急～唔駛急～」Chris溫柔咁講～

『嗯嗯～』我一收左線之後，隨意放低把梳....就彈下跳下趕去著返對鞋仔！

我一個箭步出門口～（雖然話係箭步，但其實都係急急腳姐...女仔丫嘛～差唔多啦～）

我一落到樓下，就已經見到Chris企左喺架紅色Mini Cooper隔離～

Chris一見到我步出大堂門，就帶住親切既微笑，為我打開車門～

『要快D～要快D喇～』我急急腳坐上Chris架紅色Mini Cooper～

「唔駛咁急喎傻豬～我上網Check過，仲有大把位～而家去買飛都唔遲～」Chris幫我閂一閂埋車門，上返車，扣好安全帶～

『唔係丫唔係丫～我地今日唔去睇戲住喇～』我都拉一拉條安全帶～

「哦？唔去睇戲住？」Chris一邊幫我扣好安全帶，一邊疑惑咁望一望住我～

『嗯嗯～因為我已經搵到Whirling喇～』我好雀躍咁拍一拍手～咬一咬唇～

「係丫？已經搵到Whirling喇？」Chris都好開心咁～

『嗯嗯～佢仲約左我地兩點鐘去Lilian間舖道傾野丫～～～』仲有時間～仲有時間～

難得Whirling約我地出黎傾野～唔可以遲到～唔可以要人等～

「兩點鐘...OK丫～而家過去都仲有時間～Lilian真係有辦法～等等真係要多謝佢先得～」Chris開一開車～

“吼！吼～”

『係我搵到Whirling架～』估唔到...一心諗住去搵情性解開情困，點知個會面地點就係Whirling間舖～

呢個世界，真係有好多巧合架呢～

「係你搵既？」Chris一面疑惑咁望住前路...

弊！一時興奮得制...口快快噏左出黎添...

呃...點算呢...

我應該點答呢？

『下下...係丫係丫～我咁岩行開嗰頭...咁岩經過佢間舖...咁岩就同佢個店員講左兩句...咁岩佢又有興趣咁囉...』唔通我上去搵情性解開情困又話你知咩...

「係丫？都真係幾岩喎又～」Chris好似察覺唔到有唔妥...

『係丫係丫…就係咁岩得咁橋囉...唔好講咁多啦～乖乖地專心D揸車啦～』我扮晒認真咁既口吻...

「知道～老婆大人～」Chris就將注意力放返喺路面上...

“叮叮噹 叮叮噹”聽住個平安符既叮噹聲...

有時候...同Chris講野都係要小心D好...

其實好多時...同Chris講野都好小心...

我唔敢隨便亂講...亦唔敢隨便亂答...

一直以黎...同Chris對答...我都真係好小心...

有時小心到就連講野都唔敢...

特別係講返中學時期既事...

就算有陣時Chris會提起，我都只會“嗯嗯”點點頭輕輕帶過...

我就怕...怕講講下會諗返起唔應該諗起既事...

我就怕...怕諗諗下會諗返起唔應該諗起既人...諗返起高暉...

曾經同高暉一起既美好時光...

短暫...卻難忘...

係唔係所有短暫既事物，都比較難忘架呢？

好似煙花咁...短暫卻燦爛...

反而長久喺身邊既人物，就唔會懂得珍惜？

尤其係情人...

我地係唔係真係要咁犯賤？

有既時候唔識得珍惜，當失去既時候先黎覺得可惜？

得不到多麼好，當得到不知怎算好？

一聲天荒地老真係咁奢侈？

定係過份便宜？

一文不值？

唔矜貴？

唔值得珍惜？

我都唔知...

我都好想知...

我而家就係知...

「做決定之前，要諗清楚！唔可以傷害到任何一個人！」

又係呢句...

我又諗起情性既呢番話...

呢番令我更加迷茫既一句話...

“叮叮噹 叮叮噹”成程車我都係迷迷茫茫咁諗下諗...

“叮叮噹 叮叮噹”Chris都好專心咁揸車...無再講一句話...

“叮叮噹 叮叮噹”平平安安咁就黎到Lilian間舖前...

「黎左喇？Whirling已經喺入面～」Lilian見到我地一踏入店舖，就立即出黎迎接我地～

『真係唔好意思～麻煩晒～麻煩晒～』我同Chris都帶住微笑同Lilian點點頭～

「唔麻煩～唔麻煩～係我唔好意思先岩～我一直都約唔到Whirling～要勞煩你地自己去搵佢～」Lilian帶點尷尬之情～

『唔係唔係…都…都只不過係咁岩姐...』我都唔敢再提起...都係輕輕帶過算...

怕Chris會追問落去...

怕會露出馬腳...

怕會俾Chris知道...我去左搵情性...

「呢邊呢邊～」Lilian帶住我地行入去店舖較入既位置...

穿過白色珍珠簾門後...

我見到有個著上黑色冷外套...白色Tee...黑色緊身布褲既男身影...背住我地...坐左喺張白色圓枱前...

呢名男子...

呢個只係望到背影...都感覺到佢散發出無盡哀愁既男子...就係傳說中既...Whirling？！

“咯 咯”我行前多兩步...向住呢個散發出無盡哀愁既背影...

“咯 咯”可能係因為聽到我既腳步聲...呢個背影...輕輕擰一擰過頭…望一望過黎...

我望到呢個背影既側面...呢個背影既眼神...充滿住憂鬱既眼神...

我可以好清楚咁見到...好清楚咁感受到...呢種眼神...呢種充滿住憂鬱既眼神...只係望一望...都會令人有想喊出黎既衝動...

呢個人...呢個名叫Whirling既男子...究竟...究竟經歷過D乜野...先可以擁有如此哀傷既神色呢？

照我睇...Whirling都係同Chris咁上下年紀...但點解我會覺得...覺得佢飽經風霜咁架呢？

只見Whirling起一起身...一步一步咁行近我...行到埋我面前...

「你好...我係Whirling...你就係...郭以迦小姐？」Whirling帶住哀愁既微笑，向我伸出右手...

就連笑裏也帶著點點哀愁...真係好難唔會令人有心痛既感覺...

『嗯嗯...我就係郭以迦...你可以叫我做迦迦...而呢個就係我既未婚夫...歐陽皓...Chris...』我同Whirling握一握手後，再介紹Chris俾佢認識...

「你好...歐陽先生？」Whirling Keep住笑面裏帶著點點哀愁，同Chris握一握手...

「你好你好...叫我Chris得架喇...」Chris都好似俾Whirling既哀愁氣牆所感染...顯得唔係咁自然...

「我去斟D橙汁俾大家飲～大家可以坐低慢慢傾～」Lilian帶住歡欣既笑意點點頭後，轉身去斟橙汁…

Lilian同Whirling既笑容，造成一個好強烈既對比...

「係呢...喺我答應做你地既攝影師之前...我想講清楚...同問清楚你地一D野先...」當我地都坐低之後，Whirling就發言...

『嗯...』我同Chris都點一點頭，耐心咁等Whirling講...

「咁既...其實我從來都唔會幫人影人像...呢點你地知唔知？」Whirling望一望我同Chris...

『嗯...我知道...我之前都有聽Lilian講過...我亦都有喺你既Facebook睇過...你既作品之中，從來都無出現過人...就算背影...主體...非主體都好...最多只有動物...唔會有人既出現...』其實喺我搵梗攝影師之時，我就已經做足功課...

我喺Facebook上都差唔多睇過晒Whirling既作品...

喺Whirling既作品之中，的確就連半個人影都搵唔到...

「無錯...我係唔會同人影人像...而結婚相方面...就更加無人會搵我影...知唔知點解？」Whirling問一問我地...

「請慢用～」Lilian放低幾杯橙汁。

『因為你影親既相都會帶住一點點哀愁。』呢點我係清楚...

喺Whirling眾多既作品之中，無論係花草樹木雲雨星空蝴蝶蜜蜂獅子老虎貓狗等等...無一唔係帶住一點點哀愁...

就算係影日出...都會好似影到日落咁...

如果係影日落既話，直頭好似神之黃昏...世界將近末日一樣...

「無錯...就係咁...所以我就奇怪...點解你地會想搵我做你地婚禮攝影師呢？」Whirling飲一飲杯橙汁…

『就係因為呢點點哀愁先夠特別！』我堅定咁望住Whirling！

「哦？」Whirling好似唔係好理解咁...

『每對情侶走到結婚既階段...都要影好多好多張幸福美福既結婚相...要有好多好多燦爛既笑容...要有好多好多濃情蜜意既眼神交流...你唔覺得好公式化架嘛？』我打量一下Whirling...

「唔...」Whirling諗左一諗...

『結婚應該係好特別...對每一對新人黎講都係獨一無二...既然係獨一無二既話，咁結婚相係唔係應該要獨特D呢？』我理直氣壯咁對住Whirling講。

Whirling打量左我好一陣子：「哈...你都幾特別架喎～」

下...我...幾特別？

「哈...」Chris都笑一笑，「係丫...我未來老婆都真係幾特別～呢點都係我深愛佢既原因之一～」

乜...我真係咁特別咩？

唔...或者係啦...

或者係因為有好多野都唔係事實既全部啦...

或者係因為...背後隱藏住好多好多…

你睇唔通...你睇唔透...

你就會覺得特別...

或者就係因為咁...我都覺得Whirling好特別...

或者Whirling既背後...都係隱藏住好多好多經歷...好多好多故事...

「咁好啦...我就答應你地做你地既攝影師啦。而家我想單獨同兩位傾下...可以有助我得到D靈感...不如就同Chris傾先好嘛？」Whirling再一次展露佢既笑面裏帶著點點哀愁...

「嗯嗯...我OK丫～」Chris尷尷尬尬咁點一點頭...

「咁Lilian...麻煩你...」Whirling未將要講既說話講完...

「OK～迦迦請跟我黎～」Lilian再次帶住歡欣既笑意點點頭，帶住我出去舖面。

『嗯～』

跟住Lilian行到出舖面...

再一次俾大大小小既婚紗相包圍住...

我行近一張又一張婚紗相...

望一望相中既新人...相中既新娘...

行近一點...睇清一點...

一張又一張燦爛既笑容...一張又一張幸福既笑容...一張又一張美滿既笑容...

『結婚…真係…咁…開心...嘛？』我望住一張又一張幸福美滿既結婚相...

「嗯？」Lilian好似唔係好明我既意思...

『相中既佢地...好似好開心...好幸福...好甜蜜...好溫馨...』我感到迷茫...

「你唔係話...每對新人既結婚相都係咁幸福美滿唔夠特別，先會搵Whirling幫你地影結婚相架咩？」Lilian行到埋我身邊，Keep住歡欣既笑意問...

『嗯...』我隨意咁點點頭...

呢個只係表面...

而我想搵Whirling幫我地影結婚相既真正原因係...

係遮掩我內心不想嫁之情...

只要出自Whirling之手...都會帶住一點點哀愁...

我知道自己就算點樣偽裝...都掩飾唔到我內心不想嫁之情...

所以當我喺網上搵梗攝影師，得知有位名攝影師因每張作品都帶住一點點哀愁已成名之時...

我就決定要搵佢...

借Whirling之手...幫我做最完美既掩護...

就算到最後真係影出我面上帶住黯然神傷...我都可以順理成章咁話俾人聽：『因為係出自Whirling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