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困之時，我遇上了自稱情性的情聖》: [Case 07－求分作戰] PART 05

坐喺一間酒店Buffet裏面...

「係咩係咩？邊係丫？」

縱使氣氛相當輕鬆愉快...

「你唔係真係唔記得呀化？！」

我既心情...有D忐忑...



「我真係無乜印象喎！」

我既心情...唔止係有D忐忑...仲有D不安...

「你咁無記性就緊係唔記得啦～」

雖然話今晚唔係結婚既大日子...

「我邊係無記性丫？我係比較善忘咋嘛～」



但我而家既心情...就比起大日子更忐忑...

「死喇...善忘已經夠死啦～」

更不安...

「善忘又邊駛死架～～～」

因為今晚係...



「係囉～做伴娘有好多野要記架嘛～你咁善忘，點做伴娘丫？」

係我同Chris請兄弟姊妹出黎食飯傾野既一晚...

「放心放心～唔好要我記咁多野就OK架喇～」

除此之外...

「OKOK～我地都係唔好要阿儀記咁多野～大家為Chris同迦迦既婚禮著想，我地做兄弟既都做埋伴娘嗰份喇～免得真係變成“難忘”既婚禮丫嘛～你話係唔係夠晒兄弟呢～」

而更重要既係...

「好喇好喇好喇～多謝晒各位兄弟喇～我地喺玩兄弟既環節識做架喇～唔好剩係講我啦～不如講下高暉啦～」

係高暉已經返左黎...



「係咯係咯～高暉岩岩先喺英國返黎～應該有好多趣事架～講黎聽下～講黎聽下～」

無錯...高暉已經由英國返左黎...

早兩日，Chris收到高暉既電話，話已經返左黎香港，仲已經安頓好...

叫我地唔駛去接佢機...唔駛為佢頻撲...

對Chris黎講，可能會覺得咁好兄弟都唔俾自己去接佢機，真係太客氣...

但對我黎講呢？

係失落？定係鬆左一口氣呢？



失落？

點解要失落？

因為唔可以第一時間見到久違了既舊情人而失落？

鬆左一口氣？

因為唔需要擔心，當第一眼見返久違了既舊情人之時，嗰種難以自控既思念之情會俾Chris察覺得到？

唔知呢...唔知呢...

呢種如此錯綜複雜既情感再加上糾纏不清既關係...真係好難以三言兩語講得清...講得明...

或者...容我簡單化咁講一句...我諗...我真係又失落...又鬆左一口氣...



「喺英國丫...都無乜趣事咋嘛～係好大霧同好大霧咁囉～」高暉輕描淡寫咁隨便放下一句...

至於而家既我...喺高暉面前既我...就真係無咁輕描淡寫喇...

雖然話好彩唔駛去接高暉機...

可以俾到一段時間我去作好準備...

作好快要面對高暉既心理準備...

之但係...呢個一直存在喺我心裏面...存在喺我心裏面足足有九年既人...

叫我如何可以偽裝得如此輕描淡寫呢？



「真係無乜趣事呢～其實喺英國都真係幾悶架～」高暉繼續以輕描淡寫既心情，去講解下佢喺英國既生活...

點解呢？

點解高暉可以咁輕描淡寫架呢？

我就喺高暉面前...

我正正就喺高暉既正面...

我既內心就夠晒忐忑不安...

但點解高暉就可以...可以如此輕描淡寫呢？！

「不過講真，香港真係變左好多...香港變到好似...唔屬於我地既香港咁樣...」高暉終於都嚴肅起上黎...

但原因唔係喺我身上...

高暉好似都唔多在意我...

一直都唔多在意我...

由我地岩岩再重逢一刻...

由我地久別重逢一刻...

由Chris拖住我出現喺高暉面前一刻開始...高暉都好似唔多在意我...

就算係同我地講句：「HI～好耐無見喇～」

就算係祝福我同Chris：「恭喜晒呢～」

就算係問候一下我同Chris：「點丫～呢幾年既拍拖生活幾好嘛～」

我都感覺唔到高暉有將我放喺心裏面...

應該話...當高暉面對住我地又好...祝賀我地又好...同我地交談都好...

高暉都好似無乜野咁...

好似只係見返好耐無見既舊朋友...好兄弟咁...

只係...只係...

唔通我同高暉就只係咁？

唔通高暉心裏真係已經無左我？

唔通就只有我一個喺心裏耿耿於懷？

「喺英國自由好多～民主好多～我敢講，就算香港繼續做英國既殖民地，繼續俾英國管治，都好過俾強國收返，俾班所謂既港人治港好得多！我都係...比較...懷念以前...以前既日子...」高暉諗下諗下...點一點頭...

所有野都好似已成過去...

隨著時間洪流被沖洗得一乾二淨...

所有野都好似無發生過...

一切一切都被遺忘...

唔單止從來無第三者知道...

就連當事人都好似患上失憶症一樣...從來都未曾存在過...

所有所有既往事...所有所有既記憶...短暫卻難忘既回憶...

十指連心…窩心相擁...情深對望...深深一吻...

一一付諸流水...一一煙消雲散...

或者真係...

或者一直以黎...都只有我耿耿於懷...

一直以黎都只有我在念念不忘...

對高暉既愛...一直都無辦法放開...

縱使我決定要同一直喺身邊守護我多年既Chris一齊...

縱使我決定要嫁俾一直深愛著我多年既Chris...

我個心...我個心都係無辦法唔愛高暉...

我無辧法唔愛而家正正坐喺我面前，若無其事既高卓暉...

我地食下野…

「呢間酒店既Buffet真係唔錯～」

「仲應該都幾貴下添喎～」

「你兩公婆都算唔話得喇～」

「係咯～咁Dom本益我地呢班兄弟姊妹～」

「係咯～大大話話我地都有成十兄弟姊妹～真係人情都回唔返本架喎～」

「無所謂啦～無所謂啦～最緊要大家開心架姐～係唔係丫老婆？」

『嗯嗯...』

「咁快就叫定老婆喇？真係恩愛死喇～」

「好閃囉～～～」

「盲左啦～～～」

又傾下野…

「到時D金器真係唔好俾阿儀Keep丫～」

「做咩喎～係唔係咁信我唔過姐？」

「唔係話你手腳唔乾淨～係話你無記性～」

「係咯係咯～等陣真係漏低左隻龍鳳鐲就大吉利是咯～」

「呢D咁重要既野，我係唔會唔記得架囉！好唔好？」

「係係係～明明明～康兒你Keep金器～」

「OK～無問題丫～」

「唔係丫化？！你情願俾個最頑皮既Keep都唔俾我Keep？！」

「你咩意思呀？咩頑皮呀？頑皮即係話我唔得高啦係嘛？！」

「唔係唔係…我邊係咁既意思姐...你係矮咋嘛～」

又飲下酒...

「可以同到深愛既人結婚...真係好幸福囉...」阿儀已經面紅紅...

「首先要有男朋友...」

「我都好想可以有個男朋友喔...」

「呢道大把兄弟任你揀～」

「你地呀？算罷啦～～～個個都三尖八角...成個毒男咁...」

「嘩～你咁講野既你～你個宅宅好我地班毒男好多丫又？！」

「算罷啦...算罷啦...我鍾意既人...我鍾意既人係好有才華...好好男仔黎架...」

「阿儀～你係唔係想同你既男神一齊呢？」

「係丫係丫～我真係好想丫～」

「教你一個方法啦～嗱～首先要斟滿杯紅酒～」

「哦哦...跟住呢？」

「跟住就望住杯紅酒...許一個一直埋藏喺你心裏既願望～要望到實一實架喎～」

「哦哦...嗯...許左喇～咁跟住呢？」

「跟住就一啖飲晒成杯紅酒～」

「嗯！唔...唔...唔...嗄...好暈喔...」阿儀暈下暈下咁...

『你地唔好隊佢啦～』

「係咯係咯～等陣隊冧左佢，邊個送佢返去丫？」

「嗱嗱嗱嗱嗱！我唔會送架～」

「都唔駛預我～免得話我侵犯佢～」

「都係由你地班女仔送啦～」

「嘩～你地班男仔咁無風度架～」

「係囉係囉～」

大家都飲左好多...

大家都飲到有D醉...

除左Chris話等陣要揸車送我返去，所以滴酒不沾外...大家都飲到面紅耳赤...

包括我...包括我面前既高暉...

「我想出去抖抖～」高暉起一起身，行左去平台方向...

我望住呢個一直種在我心裏既背影...

離我越黎越遠...

再一次離我越黎越遠...

我個心...總係有點痛...

總係痛到有點...有點...唔捨得...

『我都想去抖一抖氣～』我向Chris交低一句...

「等我陪你～」Chris摸一摸我隻手...

『唔駛喇...你睇住佢地啦...個個都醉到咁...我自己一個得架喇...』我輕輕拍一拍Chris隻手...

「嗯...咁...小心喎...」Chris有D唔放心...

『嗯...我會小心...』我就無再理會Chris有幾唔放心我...

我一直行...行去高暉所身處既平台...

我一直走近...走近呢個一直種在我心裏既背影...

我望住呢個背影行...一步一步行近佢...行近高暉...

『大家都飲到好醉呢...』我企到高暉身旁...望一望街上既景色...

漆黑既夜空下...街道都五光十色...

車來車往...人來人往...

「嗯...好似好耐都無試過咁齊人，飲得咁開心喇～」高暉靠一靠近陽台邊...

我偷偷望高暉一眼...

望見高暉佢…抬頭仰望...天上既...星空…

突然...高暉望一望我！

「都未恭喜你添～恭喜晒～終於都...同Chris結婚喇...」高暉向我伸出雙手...

『多謝...』我都點一點頭...向高暉伸出雙手...

高暉對手...

好耐好耐都無接觸過...

都有九年之久...

不過...同九年前唔同既係...九年前...高暉係拖住我...

九年後...我地只係...握手祝賀...

「Chris佢都...鍾意左你好耐喇～」我地互相對望左幾眼之後，高暉再次抬頭仰望星空...

『都真係好耐喇…』我都跟住高暉雙眼，望到夜空上...

今晚既夜空好清…無雲…可以好清楚咁睇到D星星...

一顆一顆...閃下閃下...

喺深黑色既夜空下...顯得每顆星星都更閃更亮...

「有情人...都會終成眷屬...」高暉一直望住星空...

有情人...終成眷屬...

『咁你呢？有情人未丫？』我都一直望住星空...

「未丫...」

『喺英國既時候...無拍拖咩？』

「無丫…」

『點解...唔拍拖？』

「因為...搵唔到...」

我同高暉再次對望...

我眼定定咁望住高暉...

高暉亦都眼定定咁望實我...

我望到高暉塊面好紅...

我亦都感覺到自己塊面好紅...

我仲喺高暉雙眼之中...望到...望到我...望到我自己...

就好似我...我眼中亦都只有...只有...

「我地都出左黎好耐喇...不如我地入返去咯～」高暉無等到我回答...轉一轉身...

我再一次望住呢個背影...呢個一直種在我心裏既背影...

離我越黎越遠...

再一次離我越黎越遠...

就好似當年...你要離開我...要去英國留學...

我係唔會忘記...當日...你同我說分手後...頭也不回...轉身離開...

留下的...就只有...只有...只有越黎越模糊既...背影...

飲飽...食醉...

大家都擺下擺下咁行出酒店...

「好暈喔...好暈喔...頭上有好多星星丫～哈哈哈～」阿儀已經飲到語無倫次...

『小心丫～阿儀～』我扶一扶住面紅耳赤既阿儀...自己都擺左兩擺...

「我無事～我無事～迦迦...你真係...好幸福呢...」阿儀攬一攬住我...

『你真係好醉喇...』我再攬一攬實阿儀...扶一扶穩佢...

「放心交阿儀俾我地啦～我地會送佢返屋企～再Dom佢落床～除晒佢D衫褲～搞到好似岩岩俾人強女女女完咁先走架喇～」一班姊妹扶一扶住阿儀...

『你地唔好咁嚇佢啦～等等佢醒返之後，真係以為自己俾人強姦就弊架喇～』我向班姊妹揮揮手～

勸班姊妹唔好玩到咁大...

「放心啦～阿儀有手有腳架嘛～邊會咁易被強女女女呢～就算係報警丫，警犬都唔會受理啦～」成班姊妹就好似D妖魔鬼怪咁...拖住阿儀黎行...

『呃…』乜真係咁架咩…

乜有手有腳就唔會俾人強姦架喇咩？

大家係唔係真係飲得太醉喇？

醉到都失晒理智喇？

「咁我地送阿儀返去先喇～拜拜喇～」一班姊妹就拖住阿儀...

『嗯嗯...咁你地...小心D喇...』我好唔放心咁向佢地揮揮手...

「嗯嗯...好似飄梗咁丫...我好似飄梗咁丫...我識得飛喇～飛喇～」阿儀就俾班姊妹大字形咁抬上的士...

望住架紅色的士駛走...

希望佢地真係唔好玩得太過份啦...

「咁我地都走先喇～Whatsapp聯絡啦～拜拜～」一班兄弟都同我揮揮手...

『嗯～Whatsapp聯絡～拜拜～』我都同一班兄弟揮揮手道別...

除左一個...

除左高暉...

望住一班兄弟左擺擺...右擺擺...轉身離開...

「等我陪你等埋Chris黎先走～」高暉行近我身邊...

『嗯...』我都只係點一點頭...唔係好敢正視身邊既高暉...

因為...其實我都飲得...有D醉...

我都飲到...成塊面都紅晒...

我都飲到...唔係好控制到自己個嘴...

我好怕我會唔小心講錯野...

我好怕我會忍唔住...將心裏既說話講出黎...

一直埋藏喺深心處既說話...埋藏左多年既真心話...

好想講...但無機會講...亦都唔敢講...

無機會講一聲“我仲係好愛你”...唔敢講一聲“我一直都等梗你”...

一直分隔異地...一直相隔十萬八千里...

漫長既歲月...九年既光陰...

終於到左今日...終於到左今晚...終於到左你我再次遇聚喺呢條路旁...

本來應該有好多野要講...

有好多說話想同對方講...

可惜既係...你我都不發一言...不說一語...

我倆只係靜靜咁企喺路邊等...

望住一輛又一輛名貴房車駛過...

望住一輛又一輛超跑飛過...

我倆都係默不作聲...都係安靜咁等待...等待...

我有嘗試用心去感受一下你既心跳...

我亦都有嘗試用心去感受一下你既呼吸...

但我感覺唔到...

別論要感受到你既心跳...你既呼吸...

就連你既體溫...我都感受唔到...

為何我會感覺唔到？

呢種久違了既感覺...我一D都感受唔到...

喺你既身上...我只聞到濃烈既酒氣...

就連氣味也回味不到...

係我既感覺差了？

還是你已經變了？

已經不是以往伴在我身旁...十指緊扣...一起幸福快樂的高暉了...

我感到有點難過...有點失落...

我帶住難過失落既心情...喺高暉既身邊...等...

好似過左好耐...好似等左好耐...

等到一架紅色既Mini Cooper駛到埋黎我身邊...

「高暉～要你陪住迦迦等我黎，真係麻煩晒～」Chris落一落車，行到埋我地面前...

「唔麻煩～小心揸車喇～拜拜～」高暉隨便放下一句...

「嗯～你都小心D喇～早D返去休息喇～拜拜～」Chris同高暉揮手道別之後，幫我打開車門...

我望住高暉既背影...越行越遠...越行越遠...

再一次...又再一次...

「迦迦？」Chris打量一下我...

『下...嗯...飲得太多...有D呆添...』都係唔好再望喇...

「傻豬～駛唔駛抖陣先丫？」Chris溫柔咁望住我...

『唔...唔駛喇...』都係快D離開...越遠...越好...

“叮叮噹 叮叮噹”聽住平安符既叮噹聲...

「好難得咁齊人呢～」Chris都好似好興奮...

『嗯...』而我...我就總係心不在焉...

“叮叮噹 叮叮噹”

「有咁多兄弟姊妹幫手，我地既婚禮一定會好成功～」Chris好似好放心咁...

『嗯...』而我...就真係無乜心情...

「就連高暉都返左黎做我地既伴郎～實在太好喇～」Chris好似好安慰咁...

『嗯...』而我...內心就更加忐忑...

每當提起高暉...總會勾起我內心...內心對佢既思念...

長久以黎既思念...

「我送你上去丫～」當Chris送到我返屋企樓下...

『唔駛喇～我自己返上去得喇...你都...早D返去休息下～』我摸一摸Chris塊面，錫一錫佢面頰...

「嗯～咁你返上去沖個涼先喇～」Chris體貼咁摸一摸我把秀髮...

『嗯～咁你返到去，打個電話俾我啦～』我再摸一摸Chris塊面，望清楚D佢既樣...

「嗯～我會計好時間～等你沖完涼先打俾你～返上去喇～」

『嗯～拜拜～』

「拜拜～」

我一邊行入大堂...一邊回望返仲停喺路邊既Mini Cooper…

我...真係唔想...唔想你對我...對我太過好...

當我返到上屋企...

除低條連身裙...

除低晒身上所有衣物...

沖個涼...梳洗好...換返套衫...

等Chris既電話...

我開著部電腦...

喺個Finder道搵返一個隱秘既Folder...

一個好耐都無開過...亦都無其他人知道...無其他人睇過...連Chris都唔知道...無睇過...只係得我一個人知既Folder...

我打開呢個名為“KF”既Folder...

一張又一張...我同高暉既合照...

一張又一張...燦爛既微笑...

已經係好耐好耐之前...

係中學時期...同高暉一齊既時候所影...

短短一個月...都影左三百六十五張相...

呢三百六十五張相就只有我同高暉擁有...

係我同高暉既回憶...

望返呢三百六十五張相裏面既自己...

好耐好耐...好耐都無試過笑得咁燦爛...笑得咁幸福...

自從高暉話要離開之後...自從望住你既背影越行越遠...遠到變得模糊...變得白茫茫...

就好似而家既我...眼前所見既影像一樣...

越黎越模糊...被眼淚掩蓋得越黎越模糊...

『嗚...嗚...』我再忍唔住心中難過既心情...忍唔住心中洶湧既淚水...

我只能用雙手擁抱自己...

一直喊...一直喊...

將心中既傷痛喊晒出黎...

我真係...我真係...

『我真係好...』當我正要將埋藏喺內心深處既說話說出口之時...

“願意為你 我願意為你 我願意為你 忘記我姓名”

我又要再一次收拾好心情...

我唔可以被過去既回憶...影響到現在既生活...

“我願意為你 我願意為你 我願意為你 被放逐”

『喂～Chris～返到屋企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