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戰場: 浸大篇‧12.興華街

12.興華街

團隊：張明德、黃海澄、蘇莉、馬惜君、陳錫明、郭少東、何北、江國斌、胡添祐、徐少貞、張采、司徒瑞、劉敏霞、古有榮、張豐年、周處君、林太華、鄭約、連漢昭

眾人下一步，是要沿興華街前往德貞女子中學。雖然是一條直路，但前面的長沙灣道路口有政府軍把守。東京街衝突之後，對方明顯加強軍力。
張明德等人未離開學校，在一個課室觀察軍方佈防，結論是要經過長沙灣道往前走，必然會與守軍衝突。
陳錫明檢查裝備，子彈充足，但在沒險可守之下，強攻只怕傷亡慘重。
其他人討論後，只有進攻或從遠處繞路前進兩個方法。考慮到進攻實在沒太大把握，大部份人都認為應該要繞路走。
就在此時，有兩個學生走進來。
「你地係咪要去德貞?」




黃海澄點頭。
「我地幫你引開守軍，你地就趁機過去啦。」
黃海澄側一側頭：「但咁做太危險啦，而且你地唔係要去醫院咩?」
「我地係留守嘅學生，但見到留守人數太少，無咩作為，咁不如盡一分力幫你地引開軍人囉。」
馬惜君走過來問：「但軍車只要幾秒鐘就嚟到學校門口，點引開佢地?」
「我地會徘徊順寧道，引軍人走過去。附近有幾個停車場，當軍人過嚟，我地會入去停車場，等佢地無咁易搵到。」
「呢個都係好方法，但佢地走開之後，你地要去醫院會合其他同學，唔好再亂走。」
「好。」

十幾個留守者輕裝出門，原本分給他們的資源，由撤退到醫院的同學協助搬走。




學校內，只剩下投降者與一心要前往德貞的眾人。
江國斌監察着路口軍人，何北則望向順寧道。不久，學生在順寧道出現，發出的聲音傳到學校。
周處君一聽到聲音，頓時緊張起來。畢竟學生要冒這麼大的險，做老師的很難不擔心。
軍人也看到有學生出現，亦緊張起來。只見一個指揮官模樣的人，對着對講機說了幾句，然後分出超過一半人手去順寧道察看。
此時，所有人拿起裝備，準備出發，陸續走到校門前集合。
江國斌看清街上形勢，確定大部份軍人遠去之後，才由課室走下來。張明德見齊人，沉聲說：「出發。」

眾人分成兩批，第一批人走遠路，經昌華街繞過體育館從另一方接近十字路口。等第一批人離開後，第二批人出發，由福榮街轉入興華街。
第二批人才轉出路口，軍人就察覺，喝問：「是誰?」
帶頭的是張豐年老師，和陳錫明、郭少東、何北三個軍人，正舉起手走過去。這是他們的策略，因為有指軍人對輔輕人突然兇狠，因此由年紀較大的老師和軍人帶頭。




「我們這邊有老人家，要過對面去。」
「老人家......走走走。」
隊伍排成倒三角形，越後排人越少，這是為了不讓軍人看到後面的學生。
軍人見前面的人舉手，就放鬆警戒。事實上，長期站崗令精神緊張，認為沒危險之後一時間放鬆，也屬正常。然而，戰場上那怕放鬆一秒，也足以致命。
嘭嘭嘭嘭......
槍聲從另一方傳來，幾個軍人倒地。
這也是策略之一。第一批人分成兩隊，一隊從街上走近，另一隊則從體育館旁的小路接近。只見軍人一時放鬆，兩隊人同時開槍。
只消一秒，軍人已發現敵人方向，舉槍還擊。而第二批人一聲槍聲，立時躲到路邊車後，拿出武器。一時間三方夾擊，路口的政府軍無處可避，十之八九被擊斃。
三批人同時前進。長天學生可能太興奮，一馬當先衝進去，幸好軍人已死得差不多。林太華發現有軍入正爬進車內接無線電，立時開槍，何北想制止也制止不了。
此時身旁的鄭約問：「點解你阻止開槍?」
「哎，」何北嘆一口氣：「佢按住無線電，開槍嘅話對方會聽到槍聲，知道據點失陷，會全軍趕來。」
「但槍聲咁大，附近軍人都聽到啦。」
「聽到但未必會全軍回防，可能只會怕一半人返嚟。而家前面一條大路，無險可守，要立刻佈防準備。」
一聽到何北的話，大家立刻搬動障礙物。還不到十秒，剛才走開的軍人已動回興華街，以驚人的速度向十字路口推進。





軍人列好隊跑過來，而且絲毫不亂，極快速去到青山道街口。
眾人伏在障礙物後，繼續等待。很快，軍人就經過元州街口。
等軍人全通過元州街口，黃海澄、張明德、陳錫明幾乎同時下令：開槍!

槍聲再響起，政府軍前排人倒下，其他軍人立即還擊。
徐少貞和周處君當時身體暴露於障礙物外，立即連中多槍。
其他人還擊，由於軍人欠缺遮擋，很易擊中，不過人數太多，而且推進得很快，轉眼間已去到福榮街與興華街路口，距離長沙道只有一街之隔。
路上有些汽車，軍人迅即躲在車後攻擊。
軍人稍作整理，又再次向前衝。
轟...轟...轟...
幾枚手榴彈在軍人中間爆炸。原來司徒瑞和古有榮發現路口武器庫中有手榴彈，立即拋過去。
但軍人似不覺得炸彈算甚麼，前排倒下，後排踏着屍體、掃射一輪再上。
司徒瑞和古有榮兩人連環拋出手榴彈，其他人則趁機開槍。
爆炸只能減慢軍人的步伐，短短一條街，轉眼就走完。軍人衝上障礙，拔出軍刀刺殺。
軍人從左方突破，郭少東、何北及幾個學生最接近，立時反抗。長天學生連漢昭舉起槍柄朝軍人頭上砍，但對手左手捉緊步槍，右手舉刀刺入他的頸左側。




軍人舉刀欲刺其他人時，就中槍倒下。不過，他的位置馬上有其他人補上。
轟!一個手榴彈在左邊湧上來的中間爆炸，暫緩他們推進步伐，但幾個站得最前的軍人被震飛進陣地內。
何北、郭少東開槍殺了其中兩人，同時兩個軍人站穩，一人與郭少東糾纏，另一人從後插上一刀。
郭少東立時掙脫，但不久即倒下，兩軍人隨即攻向何北。其中一個才一轉身，就中槍倒下，另一個向前衝，但何北已有準備，一手推開壓住他。
何北舉刀一刺，軍人立時斃命，但同時暴露於障礙物之外，頭部中槍死亡。

第二波軍人攻到，司徒瑞與古有榮再次拋出手榴彈。
爆炸再次打亂軍人隊形，一時間衝擊力減低。蘇莉、馬惜君等女生，從前線退下來。前線除了男人負責，當然少不了比男人更好打的黃海澄。
前線的人伏着，在障礙物的空隙間開槍。不過真正殺手是後排的女生，只要有人從障礙物突出頭來，她們就立即開槍。司徒瑞和古有榮已拋完了手榴彈，也到前排開槍。
幾輪手榴彈轟炸後政府軍人數大減，然而，很快又組織新一輪攻勢。突然遠方傳來槍聲，政府軍後排中槍倒下。
原來是在順寧道徘徊誘敵的學生，在遠處趴在地上從後狙擊。但軍人訓練有素，不到兩秒便認清情況，立時加快衝向障礙物。
但就在此時，一輪子彈從天而降。留在長天的學生在各層課室伸出槍來，對軍人掃射。
三面夾擊，政府軍迅即覆沒。

順寧道的學生見已清場，揮一揮手便向醫院方向走去。




陳錫明、張豐年等人檢查屍體，發現未死即補上一槍。
張采與劉敏霞見學生從學校窗口張望，問：「喂，你地走唔走呀?」
學生都搖搖頭：「唔走啦，守多一陣先。」
「咁有咩事記得走人，唔好死守畀人圍剿。」
不久有幾個學生從學校跑過來，原來想拿一些物資回學校。大家就分一些子彈、槍械和避彈衣結他們。
光是補充物資，也花上二十分鐘。眾人也不多作停留，快步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