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境與少女相遇後有壞人殺死了我: 第07章 (70)
「唔好意思，我地唔受揹住炸彈既人。」羅密歐伯爵說。
「喂，羅密歐，你唔想救公司喇咩？」紅毛問。
「我地想要條命多啲。」羅密歐說，又瞄一瞄紅毛腰間的炸彈。
「當然，我唔介意要埋你條命。」我拔出手槍，想立即替日來晴報仇。
「金陰，我地去拆炸彈。」紅毛馬上說，「趁條海盜首領未死。」
他們離開後。
老爸便帶我和藍藍上十二樓。
「你地係睡房等我，我返房拎氣汞同油缸過黎。」老爸說。
「好！」我同意。
隨即，我和他抽出鎖匙，各自回自己的房間。
「咔嚓——」打開房門，進入「楓葉戀人」房間。
這裡滿是日來晴和我準備向藍藍求婚的痕跡。
包括茶几上未收拾的稿子卡片、梳化上未收拾的衣服、亂放一旁的髮蠟。
一些玫瑰花瓣散佈地上，我求婚用的花束，是在眾多花枝中挑選的。
這裡，也是我學跳華爾滋的地方。
「好亂。」藍藍說。
「係囉，日來晴竟然偷懶，明明以前都唔會。」我感觸地說，牽著她的手步入睡房。
映入眼簾——
熱氣球正軟軟地伏在地上，也把籃子蓋住了，讓人看不出它的大小。
「黎喇，黎喇，快啲幫手。」很快，老爸抽著氣汞和油缸進來。
我立即接過油缸，他馬上挪一挪軟軟的氣球皮，把氣候插進氣囊內，再駁上電源，進行汞氣。
「噝噝——」氣汞充氣聲響起。
躺在地上的氣球逐漸長大，慢慢地露出了吊籃。
同時，船身漸漸向右傾側，物件傾跌聲不斷。
「要快啲！」我焦急地說，「有冇得再較大風啲？」
「已經，係最大風。」老爸說，正埋身進去，把油缸裝回噴火器之下。
裝好之後，他叫我們站遠一點，又拍下紅色緊急制，「啪——」
天花亮起一線——
往左、右打開，露出第十三層。
第十三層的天花也緊接打開，把我們房間，暴露在美麗的晚霞之下。
冰山的冷風被扯了進來，氣溫馬上降下了幾度。
「好凍……」藍藍抱起雙臂。
可幸的是，氣球正逐漸成型，就快可以開啟引擎。
「只要再等一陣就得，開左火就會暖。」老爸樂觀地說。
可是，另一個問題，又再出現——
「噠——」跳制，電源消失，氣汞也停了下來。
現場環境變得昏黑一片，情況愈來愈不妙。
「停電？」我驚訝，「竟然……係哩個時候？」
「表示，海水已經浸左上電機房。」老爸說，低頭苦思對策。
從打開的天花中，傳來了不少外面的嘈雜聲：
「比我上救生艇，求下你。至少，比我個仔上！唔該丫。」男人盡力請求。
「我可以比錢你架，比個位我坐丫……唔收？你做咩唔收錢啊？」男人哭喪地說。
看來，沉船，死人只是時間的問題。
不知道，其他人現在怎樣，他們有辦法逃生嗎？
「藍藍，唔好比啲風漏出黎！仔，跟我出去。」老爸放下一句，便拉了我出房間。
「老竇，你想點做？」我邊問，邊被拉著。
匆匆地，我們找到了一個壓縮氣體滅火筒。
「拎……佢返去。」老爸盡全力搬起它，交到我的手上。
「咁你呢？」我問，把滅火筒扛上右肩。
「一個我驚唔夠，我去嗰邊再拎一個。」他說，「記住，噴完之後，就馬上拉著個引擎，用火幫入面既氣體加熱。」
「收到。」我說，趕緊回去房間。
從黑暗的走廊，回到微昏的房間，藍藍已在心急等待。
「點解個吊籃咁細既？點夠我地三個人坐啊？」她一開聲便問。
「借借。」我無視她的提問，直接打開滅火筒，朝著球囊噴氣。
「啵呼……」白色氣體洶湧地噴出，二十秒就把氣球注滿。
抽出噴氣喉，取而代之是用噴火引擎對準球口。
手一拉，把引擎拉著。
「噴——」立即噴出紅紅的火燄。
這時候，老爸也扛著第二個滅火筒回來了，「點啊？頭先嗰一個夠唔夠啊？」
「夠啊。」我說。
「咁就好。」老爸安心地說，把滅火筒放在地上。
在溫暖的火光下，我們的房間也紅紅起來。
從冰山進來的冷氣，把我們都冷了一頓之後，慢慢地被驅走。
熱氣球，也熱了起來。
在我們的扶持下，它乖乖地往上膨脹，把吊繩拉成繃緊。
老爸檢視一下吊籃裡面的東西，有水有乾糧，有操作說明書。
「OK喇。」他檢查完畢，轉身望過來。
「藍藍，妳坐上去先。」我扶她過去，「唔係一陣冇野壓住，佢就飛走左。」
「哦……」藍藍乖乖地跨上了吊籃，坐在其中。
「咁你地幾時上黎？」她問，「同埋，點解得一個位既？說明書……寫住……」
「單人用？」她驚訝了，「咁你地呢？」
「我地唔會上黎喇。」我強忍著淚，「係咪啊老竇？」
「嗯，哩個……係比妳一個人坐架。」老爸有點眼濕，說完便轉過身去。
「但妳唔洗擔心啊。」我先一步截住她的疑問，「老竇房間仲有一個熱氣球，佢嗰個大啲，可以坐兩個人。係咪啊老竇？」
「係啊，因為要兩個男人幫手整，所以……」老爸聳一聳肩，配合地演戲，「我要程強留低幫手，藍藍小姐，妳，上去先啦。」
「真既？」藍藍問，望著我們兩人。
「放心啦，我點衰都唔會要個仔陪葬架！」他再大聲說，用力擦過眼淚。
「乖啦，一陣我地係天空會合。」我安撫她說，上前用手肘壓著吊籃。
右手摸著藍藍的臉，姆指抹走她的一滴眼淚。
「你冇呃我？」藍藍淚眼問，捉住我的手。
「冇啊傻豬。」我淚眼地，捏一捏她的鼻子，便把手伸向引擎。
拉一下，把火再開猛一點。
「唔講喇，再講我地就趕唔切架喇。」我流下淚地笑說，「你睇下，老竇已經搬起左個滅火筒，等緊我喇。」
「咁……我地一陣天空見？」藍藍哭著說，摸著我的臉，萬萬不想分離。
剛剛我們才完成訂婚儀式，妳這麼美麗動人，我……
我又何嘗，想與妳分離？
「係啊傻豬。」我說，用嫌她長氣的口吻。
接著，再拉一下，把火開到最猛。
「啜——」一個Goodbye kiss之後，我退後兩步，不再壓住吊籃。
吊籃開始離地，開始被熱氣球升起。
我只是希望妳可以活下去。
其他，都沒所謂了。
「一陣天空見。」我展露笑容，揮手與她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