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春郎諗住帶埋導遊姐姐上船?」我問,不小心大聲了一點。
 
「導遊姐姐?」他問。
 
「頭先我出去嗰時,遇到春郎船長。嗰時佢身邊有條女,係本地人黎,我地都叫佢做導遊姐姐。」我用氣聲說,「你都係繼續講啦。」
 
「哦。」日來晴點頭,繼續說,「頭先你比警衛捉住之後,我就跟住藍藍母女落船,睇下有咩可以幫手。」
 
「點知見到藍藍半威脅半請求咁,求船長帶佢地上船。」
 


「跟住車上既靚女姐姐,講左啲野,就比左兩套水手服佢地。」
 
「佢地換完之後,幾個人就從職員通道登船。即係乘客登船口隔離,近船頭既另一個登船口。」
 
「真係多謝晒佢。」我感激地說,「咁依加佢地係邊?」
 
「你講既導遊姐姐梗係係船長間房啦,但藍藍母女既住宿就……差少少。」他吞吐起來。
 
「即係係邊?」我問。
 


「佢地住係三等艙最低嗰層。」
 
「三等艙?」我沒什麼印象。
 
「少爺你唔知係好正常,因為我地上船後,都冇乜見過三等艙既人。」
 
「三等艙既人,基本上係唔可以上黎,上面既樓層都係佢地既禁區。」
 
「咁藍藍依加點?」我問,「三等艙最低嗰層係咩黎?佢住得好唔好?」
 


「從登船層落去,係三層既三等艙,裡面住既人比頭等、二等加埋再多一倍,算係品流複雜既窮人區。」
 
「嗰度既服務生,係一對幾十乘客,同頭等、二等有時幾個服務生服待一人既情況完全唔同。」日來晴繼續說。
 
「但正因為服務生少、警衛少,所以藍藍留係嗰度會冇咁易比人發現。」
 
「原來係咁。」我安心地,又若有所思。
 
「知唔知,隻蛋佢係點整比你?」日來晴問。
 
「唔知,你快啲講。」我催促。
 
「三等艙再落一層,就係引擎鍋爐區,裡面有好多煤炭工人。佢地有部分,係住係三等艙最低嗰層。」
 
「當佢地見到藍藍之後,就即刻請左佢去廚房幫手,所以藍藍咪有機會整野食囉。」


 
「廚房?」我追問。
 
「唔係煮比你地班大少食嗰間,嗰間有大廚、二廚,仲有超多員工。佢只係係煮比煤炭工人嗰間小廚房度做咋。」
 
「吓……咁咪會好辛苦囉,仲要成日對住班大男人?」我憂心仲仲。
 
「依加佢點,佢訓左未?」我再問。
 
「唔知啊,引擎鍋爐區係日夜都要開工,佢可能訓左,又可能煮緊下一餐。」日來請若無其事地說。
 
「我要去見佢!」我著急地說。
 
「講真?比人發現既話,好大件事架喎。」他問。
 


「真,絕對真。」我堅決地說,「有冇咩方法,可以帶我出去?」
 
「叫聲晴哥先。」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