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一天我們在操場上接吻》: 消失
~11. 消失
「嗚嘩~依個咪傳說中既第七封印~嘩果然萬無一失~~~」
「依~~~~強強你好衰架~~~~」
林強牽起了護士的裙擺,裡面不是內褲,而是打底用的運動褲。
護士嬌嗔躲開,林強撲上去卻撲了個空,餓狗搶屎式趴地。
「我感覺到,第六封印就係你度,粉紅色既第六封印!!!」
「丫~~~~~~~唔制呀~!!」
林強由下而上,伸指指向女僕雙腿間的粉紅色內褲,然後像狗一樣四肢並用,在教室裡間狩獵女僕。
「我係精靈哦~你地啲凡人俾我捉到要俾我打開個封印架~~」
22:05。
舊翼某個教室內,充滿欲望的精靈正在追逐的年青貌美的女生們。
林強,19歲,六年級生,橋牌學會副會長,第一封印解開者,正享受人生中難能可貴的酒池肉林。
「捉到啦~捉到啦,等我搵下個封印係邊先……」
「唔好呀……」
林強抱住了水手服女生的腰,開始不安份地摸索。
然後,他感到收在短裙中的手機,傳來收到訊息的震動。
█
第一封印:X=4 Y=6 Z=1
(持有者:林強)
第二封印:233 27 23 29/七年之後/暴君不再哀悼
(持有者:許愛悠)
第三封印:VVVVV VVV LL EEE LL EEEEEE VVVV OOOO LOVE
第四封印:我如此孤獨埋葬/渴望著雨季/不論左右/對我而言都同樣
(持有者:Mimi)
第五封印:♯♯/第四顆琴鍵與第五顆琴鍵的班別
(持有者:?)
第六封印:HT$ ME7
第七封印:Sans c’est cinq frere
le monde sois calme comme morte.
le premier pas le premier
la deuxieme avant la premiere
la troisieme a la deuxieme
le dernier toujour le dernier
et le quatrieme etre le l'avant
Ils aiment la princesse S.
許愛悠不是去解開在生物實驗室的第三封印嗎?為什麼facebook還沒有解開封印的通報?
阿北心感奇怪,走向舊翼地下,樓梯後的雜物室。
他打開給學生自由使用的籃球鐵箱,將手伸進籃球堆中翻找。
第六封印:HT$ ME7
這是最短的密碼,也就是不用想太多,密碼的提示就是這六個字碼。
尋常的情況下,單一英文字母與數字組合出準確意思,就只有──速成。
H是「竹」,T是「廿」,M是「一」,E是「水」。
ME7,是「球」。
但「$」不是數字,鍵盤上,「4」與「$」是同一鍵,如果是「HT4」,「笠球」?這解不開。
所以$也是一個數字──許愛悠用wtsapp解釋──是S +1,S代表Space bar,「竹廿space+1」,「籃」。
「籃球」
但籃球堆中什麼也沒有,阿北努力翻找,但籃球堆中,除了籃球,就是籃球。
是許愛悠解錯了嗎?阿北滿頭大汗,22:07,還有不到半小時。
正當阿北心想著急,拿出手機想打給許愛悠。
「真係同阿勇既預計一樣,你地唔夠時間,只能夠分開行動。」
梯間的前方,傳來一把女生的聲音,是他不認識的人。
阿北拿出手電筒往前照,她穿著暗紅色和服,踩著布鞋,綁著馬尾,可愛型的容貌,教人看不出是高年級還是低年級。
她手上拿著咒紋盒子,第六封印。
「嗨,我係五年級既傅恩薇,Mimi,學生會副會長兼秘書。」她說「其實我地本來應該見過面,但每一次聯席會議你都唔出席,我只知道橋牌學會既會長叫阿北,而唔認得你係邊個。」
她比阿北先一步破解了第六封印的密碼,但為什麼沒有通報?
對了,阿北恍然大悟。Mimi取得了第六封印,卻沒有解封,這樣一來,遊戲就不會結束。
「妒忌係女人既天性。」Mimi說「尤其當我地見到許愛悠依種女仔,到底佢有無女性朋友?定還是,佢每一日就係度諗緊,點樣擺佈你地班裙下之臣?」
這個人……她討厭許愛悠嗎?
阿北對女人經驗不多,更不了解什麼所謂「女人的天性」。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生物實驗室那邊出事了嗎?為什麼許愛悠沒有依計劃解開第三封印。
「你擔心緊許愛悠?」Mimi一面悠閒,靠在牆上,隨手丟玩著第六封印的白盒。「雖然我唔知點解你地會走埋一齊,但許愛悠佢只係自我中心咁推動緊佢既『校規修訂』,無論成功或唔成功,都只當你係工具。乜你都同意『校規修訂』咩?嗯?」
Mimi看著她,認真提問。
「我無意見……」阿北回答。
「係囉,咁你為咩仲要幫佢?你有痛腳係佢手?」
阿北眉頭一皺。說中了。
「無論你點解要佢合作,我地學生會,先係學生既最高行政機關,我地先係同老師既溝通渠道,無論你有咩困難,只係聯席會議上面提出,我同阿勇,一定會幫你。」
Mimi說著,走近阿北。
「師兄。我識左許愛悠好耐啦,每一次佢都係咁,佢只係活係自己既世界入面。佢想做咩就去做,完全唔理身邊人既感受,無論最後做到,做唔到,佢都係一個人走左去,とても最低ね(實在太惡劣了)。」
阿北感到Mimi的誠懇,那是她的真心話,那是她眼中的許愛悠。
「夠啦,唔好再玩咩萬聖節遊戲,你知唔知佢犯緊法,你咁都要同佢一齊癲落去?」
Mimi伸出手,作出邀請的動作。
阿北也伸出手,跟她執手相握。
Mimi咧嘴滿意地微笑,說:「捉到啦。」
「嗯?」阿北發出疑問。
Mimi拉下和服的闊袖,銀色的手鐲,第四封印。
被『精靈』觸碰的凡人,靈魂將會粉碎,不能繼續遊戲。
「許愛悠個邊我地既會處理,師兄你抖下先啦,多謝你企係我地依一邊。」
「我可唔可以問一件事?」阿北沒有放開Mimi的手說。
「係?」
「如果許愛悠真係成功咁修訂校規,對學生會會有咩影響?」
Mimi呶了呶嘴,這可是她沒想過的問題。
她遲疑回答:「對我地學生會當然無影響,但係……亦無人知道修訂校規之後會點,師兄你唔會期望,依間學校之後每一日都有情侶係操場度Kiss下話?」
然後,阿北突然伸手,乘Mimi不覺,奪去她另一手上的第六封印。
Mimi來不及驚叫,阿北已經拔足狂奔,衝到走廊的另一端。
「阿北!你……許愛悠玩你地咋,你地點解要──!!你已經被我捉到,無得再繼續遊戲,你唔可以──!!」
Mimi氣急敗壞的叫嚷。
「第一﹑我從來無擔心過許愛悠,我信佢亦唔需要我擔心。第二﹑我對『修訂校規』無意見,但我從來唔反對,操埸上面每一日都有一對情侶係度接吻。第三……」
阿北戴起狐妖面具,伸出手腕,透明的手鐲,第五封印。
「第五封印係許愛悠解開既,掃描QR-code既亦係佢,但咁唔代表轉生既都係佢,『精靈』唔會粉碎『精靈』既靈魂。我仍然可以繼續遊戲。」
Mimi咬牙切齒衝過去,但始終追不上阿北。
「仲有,師妹,」阿北在遠處的暗角說「論樣論身材,你唔差得過許愛悠。唔需要妒忌佢既。加油。」
話音剛落,就是一輪飛速的腳步聲,Mimi大汗淋漓,穿著和服的她始終追不上阿北。
22:18。
【精靈之夜通報:第六封印已被解開。已有四位同學轉生為精靈。】
Mimi拿著手機,雙手顛抖,為什麼,為什麼每一個男人都這樣,尤天勇,阿北,許愛悠真的是精靈嗎?真的有魔力嗎──為什麼──!
█
22:08
阿北解開第六封印的十分鐘前。
生物實驗室,許愛悠與尤天勇,仍然對峙。
「不過我真係諗唔到第五封印既答案係咩,妳係點樣解開?」
尤天勇緊抓到第三封印的盒子,沒有一絲鬆懈。
第五封印:♯♯/上層的班級裡,只遺下第四顆琴鍵與第五顆琴鍵
許愛悠拿著手機,不斷輸入什麼,沒有抬頭的回答:
「琴譜呀。」
「琴譜?」尤天勇說。
「重點係『♯♯』依個兩個符號。五線譜黎講,如果係大調,就係『升D大調』(D sharp major),如果小調,就係『升B小調』(B sharp minor)呢,既然『上層的班級裡』,就姐係琴譜上層既『升D大調』。」
「呀……」尤天勇領悟了什麼。「第四顆琴鍵與第五顆琴鍵……」
「『升D大調』既話,由D開始,係D、E、F♯、G、A、B、C♯,第四同第五個音係G同A。『班級』只會由數字同字母組成,G音係fa,用簡譜寫就會變成4,所以解答係『4A』。去4A班房就搵到啦。」
「係喎,妳識彈琴……我完全唔記得依回事。」尤天勇說。「甘拜下風。」
許愛悠依然沒有抬頭,不斷在手機裡輸入。
尤天勇看了看手錶,笑說:「第六封印只係速成碼,我諗難你唔到,仲有第七封印,你係叫緊阿北去解開曬所有封印?定係諗緊方法點樣逃走?係咪同之前一樣,你又要一個人,咩都唔理就走左去。」
尤天勇已經預計到,許愛悠會派阿北去解開第六封印,所以早一步叫Mimi去奪取。
這樣一來,第三封印,第六封印,都在他手上了。
「喂,第七封印,你諗到未呀?」
許愛悠拉了一坐椅子坐下來,似乎不打算逃走。
「法文果段?我頭先用手機翻譯過,讀俾你聽──」
Sans c’est cinq frere
le monde sois calme comme morte.
le premier pas le premier
la deuxieme avant la premiere
la troisieme a la deuxieme
le dernier toujour le dernier
et le quatrieme etre le l'avant
Ils aiment la princesse S.
『沒有這五位兄弟
世界將安靜如死寂
第一不再是第一
第二在第一之前
第三在第二
最後的總是在最後
然後,第四位在最前方
他們都深愛著S公主。』
許愛悠聽完尤天勇的諗誦,噘起小嘴。
「母音。」她說。
「我都係咁覺得。」尤天勇說。
所以許愛悠要坐在面前即場解謎?
手機螢幕光所以映照的許愛悠,並無半點緊張。
她一定另有計劃,是什麼?一根無形的繩索緊綁著尤天勇,而線索的盡頭是無法看清真相的迷霧。
但不要緊,Mimi會想辦法阻止阿北,許愛悠就在自己眼前。
就算她有第七封印的答案,剩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不可能結束遊戲。
時間是鐵律,再過十五分鐘,訓導主任就會到,再過十五分鐘,許愛悠就會束手就擒。
「a﹑e﹑i﹑o﹑u,『沒有這五位兄弟,世界將安靜如死寂。』」許愛悠說。
「『第一的不再是第一』,所以a唔係第一個字母。」
尤天勇接上去。許愛悠也點頭同意。
「『第二在第一之前』,ea。」 許愛悠瞇著眼晴,思考無形的字母。
尤天勇看著手機上的翻譯,敲著桌面。
「『第三在第二』,i係第二個字母,『最後的總在最後』,u係最後一個字母。」
許愛悠注視著手機的屏幕。
「『然後,第四位在最前方』,o係第一個字母。」
「『他們都深愛著S公主。』……依句我唔明。」尤天勇微笑說。
「『五位兄弟』係母音,咁公主係女仔,就姐係『子音』,答案係aeiou加上s組成。」許愛悠說。
「哦……係喎。依啲古靈精怪既心思,我真係唔夠你黎。」尤天勇說。「有咩字係有曬五個母音……再加上英文字母s架。」
「你錯啦。」
許愛悠抬頭,看著尤天勇說。
「既然謎面係法文,答案都一樣要係法文。o開始,i係第二,ea唔係最後,最後既係u,加上s……」
黑暗中,她舉起手機,是法文字典。
oiseau(小鳥)。
尤天勇輕聲鼓掌,說:「Bravo。咁樣七個封印就完全解開曬。」
在學校接近籃球場角落外的草地裡,有數個殘舊的小鳥石雕,那可能是上世紀的園林藝術。第七封印就在那裡。
22:17
尤天勇立刻將位置傳給Mimi,雖然勝局已定,但為免枝節,還是先叫Mimi奪走第七封印。
「妳依家可以話我知妳打算點做未?」
尤天勇站起來,看著許愛悠。
但就在同一瞬間,facebook傳來通報。
【精靈之夜通報:第六封印已被解開。已有四位同學轉生為精靈。】
「點解……!!!」尤天勇驚叫。
Mimi竟然失敗了,就算她不能說服阿北,但連第六封印也被奪去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許愛悠也離開椅子,站起來,步向生物實驗室的大門。
「得番十分鐘!」尤天勇用怨恨的眼神盯著許愛悠「你唔夠時間過去開第七封印,第三封印仲係我手!你輸左啦許愛悠!」
「我應該要多謝你,陪左我十分鐘。」許愛悠意味深長的說。
「多謝我……?」
叮鈴。Facebook又再傳來通報,劃破了兩人的沉默。
【精靈之夜通報:第七封印已被解開。已有四位同學轉生為精靈。】
第七封印被解開了?
尤天勇握著手機,幾乎想要捏碎屏幕上的信息。
是剛才那一剎那,許愛悠吩咐阿北去解開封印嗎?但只是相距不到一分鐘,第六封印和第七封印的位置之間不可能只有一分鐘的時間距離。
尤天勇心跳不斷加速,不,不要緊,第三封印在我手上,只要我不解封,遊戲就不會──
尤天勇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沒命地衝向生物實驗室的另一個出口。
「我明啦,你係想逼我解封最後既第三封印係咪?你係精靈,我唔係,但只要唔俾你同阿北捉到我,我就唔會──」
尤天勇身後的門開了。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
他嚇到了一跳,回頭一望。再嚇了一跳。
那人穿著白色襯衫,紅色格子短裙,卻是男性。
他的手腕上,有兩圈手鐲,銀白色的第一封印,金色的第七封印。
「愛悠BB~~~~~~~~~~~~!!!!!」
林強抓住死命想要掙脫他的尤天勇,口中卻甜蜜大叫。
「咦,你著得落我條裙喎,後宮既感覺唔錯丫嘛?」
許愛悠打開另一扇門,門外是護士﹑水手服與女僕。她們應林強的指示而來,負責守備生物實驗室的另一個出口。
「愛悠BB係我心目永遠既女神!!I LOVE YOU LOVE YOU LONG!!!」
林強就在尤天勇耳邊怪叫,尤天勇閉起了眼,忍受耳膜的震痛。
「我知道,只要你仲拎住第三封印,遊戲就唔會結束。所以,我要確定你係我面前,我先可以叫人黎捉住你」許愛悠解釋「係我坐底陪你解謎之前,其實我就己經有第七封印既答案。阿北佢唔會夠時間,我只好搵林強幫手。」
原來剛才她不斷按手機,不是為了解謎,是在跟這個變裝的變態通訊嗎?
原來她沒有叫阿北去解封,而是叫林強去嗎?
原來她那一輪貌似思考謎語的對答,只是演技嗎?
原來不是我困住了許愛悠,是許愛悠困住了我嗎?
林強,橋牌學會的副會長。原來你也是許愛悠的同黨嗎?
「我玩得好開心,下次見。掰掰~強強,下次我地再玩過啦~」
許愛悠跨步出門,準備離開。
「許愛悠───!!!!!!!!」
尤天勇失去理性的大叫。
林強揮手跟許愛悠道別,然後搶去了尤天勇懷中的第三封印。
█
【精靈之夜通報:第三封印已被解開。目前時間是晚上十點二十七分,七個封印均已解開,『精靈之夜』結束,請各位參賽者到舊翼後方空地集合,將舉行營火晚會及宣佈勝利者。】
22:27
沒有人注意到舊翼校舍角落,盡頭的一間社團室,仍然有人。
那人握住手機,看著一個又一個變裝的參賽者,走到搭好的小型篝火處,準備跳營火舞。
他隔著密封的窗戶,對著空地發瘋大叫:
「Qui etes-vous!Qui etes-vous!Qui etes-vous!Qui etes-vous!Qui etes-vous!Qui etes-vous!Qui etes-vous!Qui etes-vous!Qui etes-vous!Qui etes-vous!Qui etes-vous!Qui etes-vous!Qui etes-vous!Qui etes-vous!Qui etes-vous!Qui etes-vous!Qui etes-vous!Qui etes-vous!Qui etes-vous!」
(法語:你係邊個!xN)
「會長……?」
歐洲文化研究學會的副會長--程芳靈。坐在社團的角落,拿著一本厚厚的西班牙文字典,看著她那位不斷怪叫的會長。
「Finden Sie alle Antworten meines Puzzeln nur zwei Stunden?Unmoglich!Unmoglich!Unmoglich!Unmoglich!!!!!」
(德語:您只係用兩個鐘就解開曬我既謎語?無可能無可能無可能無可能。)
程芳靈闔上字典,看著會長抓住窗框,無意義地揮舞雙臂,充滿了驚懼與狂喜。
對了,今晚是萬聖節。
好像是一個月之前左右,會長唯一的朋友(他叫什麼名字呢?阿畢?阿鼻?阿北?)來拜托會長,要他出七個絕難的謎題。
會長花了一個晚上就完成了所有的題目,程芳靈看完以後,覺得太不人道了,那根本沒有人能解開呀,便改動了當中的題目,滲雜立體坐標﹑速成碼﹑和中文謎語等比較容易體會的提示。
但剩下來的其他題目,還是會長的親筆之作。
只用兩個小時就解開,實在也不簡單。
「Quero ve-lo!!!Olho dentro voce coracao!!!」
(葡萄牙語:我要見你!!!!我要睇穿你既內心!!!!)
程芳靈不理會他的怪叫,繼續專注西班牙文的研讀。
她抬了抬頭想,如果有一個人真的能夠與會長溝通就好了。
五年了,會長都總是一個人,看著他就這樣畢業,也有夠寂寞哀傷。
█
22:28。
跑道上,男童軍副團長何子晉,站在一行隊伍前方。今天晚上,他們將負責營火舞的安全。
一分鐘前,他收到了許愛悠的短訊:準備無誤,依計行事。
每一次大型活動的步操表演前,都會由他演說。
「各位師弟,今年係我最後一年帶領各位。」
他吸了一口氣,提高響亮的聲線。
「仲記得,當我一年級果陣加入童軍,我好討厭依個團體。」
所有隊員看著他,一臉凝重,默不作聲。
「我唔係怕辛苦,亦唔係怕每一日,每一個禮拜都係步操。我唔係怕點解要俾人呼喝,做錯野要俾人罰。我係討厭,我地咁努力,學校既其他人,仍然只當我地係一班無腦既男人,以為我地係唔識思考既機械。」
「但我地唔係。」
「我地受既訓練,日曬雨淋,皮鞋上面一粒塵都要抹走,係要我地體會勇氣同毅力,日常生活入面有太多既軟弱,但我地無!無人比我地更有勇氣!無人比我地更堅韌!無人比我地更忠誠!無人比我地更無懼!我地決定左既野就會去做!無人阻到我地!我地唔係只係跟指示行動,我地係依照心入面既目標,依照對自己既要求而行動。」
「最後一年,我唔知道畢業之後,我仲有無機會繼續參與童軍。但係我希望,我地既勇氣會一直留係依間學校入面。今晚我地要話俾其他人知。無論有幾艱具困難,我地都會向前進,無論有幾可怕既危機,我地都會堅守。而唔係果班只係因為識得讀書,因為有老師係佢地後面撐腰,就有權力指責其他人,就有資格的維持秩序既風紀。」
「Saluting──Salute to the front!Salute!」
何子晉感到,心中沉睡五年的那頭獅子,要醒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