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哥行李袋入面跌出嚟既錢,絕對唔止十五萬,可勇同全孝立即推開麻哥,將地上面既錢放入自己帶嚟既背囊入面。 

「你地知唔知我細佬係邊個?放手!」麻哥走上前阻止可勇同全孝執錢,但萬惡既金錢之前,可勇兩個人已經失去常性。 

「你條賤人有錢都唔還。」可勇轉身,一拳兩拳咁向麻哥塊面打過去,呢個時間可勇先近距離睇清楚麻哥既樣貌,同時,麻哥亦見到可勇既樣。 

喺果一刻可勇突然間有一個一閃即逝既念頭,佢覺得佢好似見過麻哥,但一不做二不休,呢個時候已經唔可以再停落嚟,可勇隨手執起一支木棍,就擋喺正在執錢既全孝身前。 

「全孝你執,我搞掂佢。」可勇拎住支木棍望住麻哥,奇怪既係麻哥呢個時候竟然冇再講任何說話,企喺度望住全孝將所有錢都拎走。 





總數,係現金三十萬。 

可勇同全孝得手後,冇再理麻哥,亦都冇立即返Forever,兩個人拎住一袋錢走左返大陸。 

兩個人去左一間骨場過左兩日,期間除左必需既開支之外,可勇唔敢用多一分一毫。 

全孝曾經問過可勇,呢度總數有三十萬,就算拎少少出嚟玩下,只要夠十五萬俾返球哥就冇問題,點解可勇要咁克制自己用錢。 

可勇既答覆係,呢堆錢係佢地冒險得返嚟,只要交到球哥手上既錢愈大,可勇喺Forever既前途,又或者係球哥身邊既前途就會愈好。 





呢兩日入面,可勇只係簡單打過電話返屋企俾薛媽知道自己返左大陸,但冇正式同靜悠有過任何聯絡。 

兩日後,可勇下晝三點一個人拎住袋錢返到Forever,打算將整整三十萬交到去球哥手上。 

去到樓下,可勇正準備走上Forever既時候,麻哥同一班人出現喺可勇既面前,而企喺麻哥隔離既,係一個可勇似曾相識既男子。

可勇最唔想見到既情況,終於出現左。 

麻哥望住可勇,然後靠近身邊既男人講左兩句說話。 





聽完麻哥既說話,果個男人一步一步咁向可勇走過去,但事實上,呢個時候既氣氛並唔係想像中驚險,麻哥、可勇同果位男子既眼神都係好奇怪。 

男人慢慢咁行近,可勇呢個時候終於知道,佢係識得呢兩個人,可勇既腦海入面係有呢兩個人既記憶。 

男人:「我係阿潮,你係咪搶左我大佬錢?」 

阿潮,可勇眼前呢個,就係球哥口中所講,近來黑道上當時得令既潮哥,而當潮哥開聲果一刻,遺忘已久既記憶終於由可勇既腦入面衝出嚟。 

可勇:「阿潮,愛智樓貨倉,鄭恩潮。」 

潮哥:「你係…?」 

可勇:「我呀,我阿爸叫薛天來,果時同你阿爸君宜叔…」 

「認親認戚!」正當可勇想同潮哥相認既時候,潮哥突然一拳打落可勇塊面,可勇完全冇反應既情況下成個人跌左落地。 





潮哥:「老笠我大佬仲扮老朋友?識既唔使打呀?」 

潮哥郁手,就好似係一個訊號一樣,其他人立即上前準備教訓一下可勇。 

「停手!有叫你地郁咩?」潮哥大叫一聲,正在衝上前既爪牙立即停步。

可勇:「我冇老笠你大佬。」 

麻哥:「仲話冇?我拎住公司數,就係你去到三樓挾我出去搶我錢。」 

潮哥:「唔使講啦?」 

可勇:「我係挾你,但你爭我老闆條數又點?」 





麻哥:「你老闆係邊個?我幾時有爭人錢?」 

潮哥:「你老闆係邊個?」 

可勇:「球哥。」 

「球哥……」潮哥轉身,用非常憤怒既表情望住麻哥,相反麻哥就好似一隻做錯事既狗仔咁唔敢同潮哥有眼神交流。 

潮哥:「阿哥,你好爭唔爭,爭阿球錢?」 

麻哥:「冇呀。」 

潮哥:「如果冇人地會無啦啦挾你?成個尖沙咀邊個唔識你係我大佬?冇事冇幹邊個會搞你?」 

麻哥:「佢搶我成三十個,就算係我都冇爭咁多。」 





潮哥:「喂,我大佬爭你老闆幾多,你又笠左我大佬幾多錢?」 

可勇:「十五個,我笠左你大佬三十個,但一蚊都冇用過你。」 

潮哥叉住腰,就企喺可勇同麻哥中間諗左一陣,向可勇揚一揚手: 
「靚仔,呢次當我地唔好意思,你俾番十五個我,其他十五個你就拎返去俾阿球,同佢講聲唔好意思。」

麻哥:「喂阿潮,傻左呀你,佢講你又信?」 

潮哥:「我有分數。」 

講完,潮哥執起地上面既袋,拍一拍表面既灰塵,然後塞返落可勇既手上。 

潮哥:「薛可勇,拎返呢十五個俾你老闆,頭先唔好意思,打左你一拳咁勁。」 





可勇:「我…冇事。」 

潮哥:「冇事就得,係呀,來叔好嘛?」 

可勇:「過左身兩年喇。」 

潮哥:「係咩……我阿爸都係,死左好多年,好喇,喂,走先。」 

潮哥一聲指令,其他手下就跟住佢離開,可勇望住潮哥既背影,好多往事又立即湧上心頭。 

十五分鐘後,可勇喺十幾個人面前,將十五萬現金放喺球哥枱上面。 

可勇:「數數佢。」 

球哥:「你邊度得返嚟?」 

可勇:「羅馬城條數,齊頭十五萬。」

球哥:「勇,我明明叫你唔好去架?」 

可勇:「球哥,我真係做到嘢。」 

球哥望望可勇,然後沉思左一陣,可勇就好似一個小學生等派成績表咁企喺度望住球哥俾一個分數佢。 

過左兩分鐘,球哥拎起枱上面既十五萬,分左其中一部份出嚟,放低喺可勇面前。 

球哥:「三成,呢度四萬五係你既勇。」 

可勇「多謝球哥。」 

球哥:「其他人出去,可勇你留低。」 

所有人包括高榮在內都陸續離開間房,只係剩返球哥同可勇。 

球哥:「勇,你一個人,點收呢條數返嚟?之前你唔見人兩日,到底去左邊?」 

可勇:「我去左羅馬城,同一個朋友挾住個大班,咁啱佢個身有錢,我就搶左返嚟,後來怕佢知我係呢度既人,我同朋友上左大陸避兩日。」 

球哥:「冇喇?」 

可勇:「冇……」 

球哥:「你見到個大班唔覺得有問題?」 

可勇:「……」 

球哥:「答我啦。」 

可勇:「冇問題…」 

球哥:「冇問題?阿麻同潮仔兩兄弟同你一樣喺友愛大,仲要係同你住同一座,你咁都唔認得?」

可勇:「球哥,你聽我講。」 

知道唔可以再呃住球哥,可勇就一五一十將同潮哥相遇既事再講一次俾球哥知,球哥聽到之後,照舊都係唔出聲,沉默左好耐。 

球哥:「勇,你知唔知佢地兩兄弟係同我同一個大佬?」 

可勇:「唔知。」 

球哥:「如果唔係佢地過左底想搏,我同佢地而家都應該仲好好朋友,但點都好,我知你都係想表現自己。」 

可勇:「對唔住。」 

球哥:「但你就算做得嘢都好,成日咁樣橫衝直撞,冇人可以幫到你,出去啦。」 

可勇拎住四萬五千蚊,有一絲失望咁離開間房,這個時候,高榮主動走到去可勇身邊。 

高榮:「點呀,球哥有冇讚你?」 

可勇:「冇,仲好似有啲唔滿意咁。」 

高榮:「可能佢心情唔好,點呀,拎住幾皮嘢使唔使得哂呀?」 

高榮提起自己手上既幾萬蚊,可勇先記得呢一筆錢係要分俾全孝。 

可勇:「榮哥我走先,我有事做。」 

可勇好快咁又離開左Forever,打電話俾全孝,但電話冇開到,呢個時候可勇先發覺自己好疲勞,加上兩日冇見過天佑同靜悠,所以打算先返屋企。 

返到屋企,可勇見到正打算外出既靜悠。 

靜悠見到可勇返屋企果一刻,表情好愕然。 

靜悠:「你去左邊?我打左兩日電話俾你。」

可勇見到靜悠,唔知點解口裡面講唔出任何說話,呢個時候,天佑亦都喺房入面走出嚟,一見到可勇,就好開心咁大叫左一聲: 

「爸爸。」 

可勇呢個時候完全溶化左,走入屋一手就將靜悠同天佑攬到好實。 

「老婆,對唔住。」可勇細細聲向靜悠講 

靜悠:「你呢兩日到底去左邊?點解對唔住?」 

可勇:「我冇返機場份工,我撞返一個朋友去左佢酒吧度做睇場,呢兩日發生左小小事,我要去大陸避兩日,果兩日我怕妳嬲冇打俾妳,但我好怕,我有一刻突然覺得冇左妳同天佑喺身邊真係好辛苦,對唔住,老婆。」 

靜悠聽完可勇既說話,冇出聲,就走左去廁所洗左一條毛巾俾可勇。 

靜悠:「我約左阿媽去買小小嘢,奶奶訓左,你幫手睇住個仔,我同阿媽買完嘢就返嚟陪你食飯,好冇?」 

可勇:「好,咁妳小心啲,老婆。」 

靜悠:「知道喇,天佑,媽咪走喇,拜拜。」 

天佑:「拜拜。」 

靜悠走左之後,可勇抱住天佑走返入房,將身上果四萬五千蚊放左入靜悠既私人櫃筒,然後就同天佑一齊訓覺。 

呢一刻,可勇係感到前所未有咁輕鬆,得到一筆錢,加上靜悠既體諒,令可勇既心情前所未有咁好,佢認定,呢兩樣事情,就係佢人生入面最重要既能量,令可勇能夠積極既源頭。

可勇成功幫球哥收到羅馬城既爛帳之後,Forever入面好多傳言都話球哥好睇重可勇,甚至有人話可勇已經超越高榮做左球哥既左右手。 

事實上,球哥亦都開始交低好多收數既工作俾可勇,同時亦派左幾個爪牙俾可勇管理,始終追數呢一類高風險既工作都係多幾個人陪住比較好。 

球哥同可勇既拆帳形式係八二分帳,只要係球哥正常途徑收唔到既爛帳,都會交到去可勇手上,而可勇亦都明白呢個係一個大好機會,所以每次都會用盡所有方法將要收既爛帳交到去球哥手上。 

呢一個星期,可勇幫球哥總數收左五十幾萬,照兩成去拆帳,球哥今日將十萬蚊交到可勇既手上。 

拎住錢果一刻,可勇感覺到無比既興奮,自從宏訊之後佢已經好耐冇試過拎住咁多由自己賺返嚟既錢,佢好想立即同靜悠分享呢一種快樂。 

離開Forever,最快返到去屋企既方法當然係的士,坐的士既途中,可勇打左幾次電話俾靜悠,但電話都係冇開。 

可勇返到屋企,喺樓下見到最討厭既畫面, 

靜悠從潘志龍既車走出嚟。 

猶豫左幾秒,可勇做出一個決定: 

「老婆。」 

靜悠回頭望向可勇,笑一笑,然後低頭向車入面既潘志龍講左一句說話,轉身再行去可勇既方向。

靜悠:「老公,你今日咁早既?」 

可勇:「係呀,妳表哥送妳返嚟呀?」 

靜悠:「係,開完會,同班同事食完飯就返。」 

「靜悠。」突然,潘志龍從遠處走過嚟。 

潘志龍既出現,令可勇既情緒開始繃緊。 

潘志龍:「喂,妳漏左個電話呀。」 

靜悠:「係喎,唔該。」 

潘志龍:「可勇,好耐冇見喎,最近做咩呀?」 

可勇:「幫緊朋友手。」 

以往相遇,一向都係可勇佔下風,潘志龍認為今次都唔例外,所以佢準備好似一如以往咁得勢不饒人。 

潘志龍:「幫朋友手做乜呀?又係送貨呀?」 

可勇:「收數,專收爛數,你有冇數要幫你收呀?」 

聽見可勇認真既答案,潘志龍明顯有小小錯愕: 

「收數呀…搵得幾多呀?你夠既我就叫靜悠唔好做返屋企湊天佑喇。」 

可勇:「今日啱啱出左上個星期既糧,都唔算好多。」 

可勇說話既同時,將袋入面既十萬蚊交到靜悠既手上面,靜悠同潘志龍見到,都露出好驚訝既表情。 

可勇:「阿大表哥你做金既我都試過,成日搵朝唔得晏,你等唔等錢用呀?我叫我公司俾個好既盤口你,借返條數周轉下丫,不過講明先呀,雖然係一場親戚,但唔還錢…」 

可勇呢個時候行前一步,以幾乎只有半呎既距離之下向潘志龍講: 

「我照斬。」

可勇極度認真既表情,將自己同潘志龍之間既氣氛都凝固左,可勇似笑非笑咁望住潘志龍,心入面從來冇試過咁暢快。 

而潘志龍,第一次由可勇身上感覺到恐懼,就好似完全低估左眼前呢個人一樣。 

「可勇,你傻左呀?」靜悠既一聲責罵,令兩個人既情緒又飛返到現場。 

可勇:「我講下之嘛,大表哥咁有錢,邊使問人借呀。」 

潘志龍:「哈,係呀,唔阻你地,我走先。」 

講完呢句,潘志龍轉頭就跳上自己既車離開。 

可勇望住佢架跑車滿意咁笑一笑,直到佢感覺到靜悠以非常怨憤既眼神望住佢…… 

靜悠:「你點解咁同大表哥講嘢?呢啲錢又點嚟?一個星期有咁多錢?你到底做乜?」 

可勇:「總之我唔係做唔見得光既嘢啦,我同妳表哥玩下之嘛,點知佢當真。」 

靜悠:「玩?一陣佢同我阿媽講就有排玩喇。」 

可勇:「外母有幾難應付,佢見到我搵到錢就自然唔出聲架啦。」 

靜悠:「就算俾你今次有錢,唔使個個月都有咁多。」 

可勇:「好難講,可能仲多。」 

靜悠:「講你就叻。」 

可勇:「老婆,不如妳湊返個仔,唔好做嘢啦。」 

靜悠:「我唔做?我呢排先差唔多見成幾個客,唔做咪益左其他人?仲有你而家呢度我點知可以做幾耐?一陣你又冇嘢做你叫我點?」 

可勇:「我唔會架喇,呢度好穩陣,長搵長有。」 

靜悠:「唔使講,你識我果時都知我硬頸,我唔想再好似之前咁成日驚冇飯開,總之你而家搵到就拎俾我儲起佢,其他慢慢再講。」 

可勇:「好喇好喇,總之我地唔好再嘈交,我搵幾多都俾哂妳等妳唔好成日怕冇錢喇得未呀?」 

靜悠:「咁就差唔多。」 

可勇:「咁返上去啦,我好掛住個仔。」 

可勇同靜悠行入大廈大門,呢個時候可勇既電話響起,可勇一聽,一把熟悉既聲音傳到可勇既耳邊。 

「喂,可勇呀?阿栽呀。」

可勇:「栽,點呀?咁耐唔見人。」 

栽:「冇呀,早排周圍撈下咁,忙咪冇搵人。」 

可勇:「搵我有事?」 

栽:「我聽幾個舊同事講,yoyo去左做返金果行,想收下風有冇好路之嘛。」 

可勇:「哦…佢行開左,我問完佢話俾你知。」 

栽:「好呀,喂你呢排點呀?」 

可勇:「我?都係咁啦,係喎,森仔最近點?」 

栽:「森仔,咪又係咁,咁多年都冇得變啦,做乜無端端會問起佢。」 

可勇:「冇,耐冇聽你講咪問下,係呀,我問左我老婆再打俾你。」 

栽:「好呀,再傾。」 

同阿栽收線,可勇既表情明顯有變,原因係, 
佢向阿栽講左一個大話。 

其實咁多年以嚟,大家都有共識,就算直到可勇見到球哥果一刻佢都冇忘記, 
阿栽細佬森仔果次既意外,係應該同球哥有關。 

但可勇冇將呢件事放喺首位,當時佢最想既就係利用球哥,去達到自己想要既目標,佢好自私地,將阿栽兩兄弟放左去一個,佢差小小就唔記得既位置。 

今日阿栽突然打電話俾可勇,令可勇驚覺,呢個可能係一個, 
存在喺佢同阿栽之間既計時炸彈。 

所以可勇冇將電話交俾靜悠,原因係佢唔想阿栽會透過呢件事,再次走入自己最貼身既生活圈入面,因為咁樣,阿栽會有可能從靜悠口中知道自己而家為球哥做嘢。 

呢個係一個完全為自己既自私行為,但試問,我地有邊一個冇試過咁做? 

行喺前面既靜悠,見到可勇聽完電話之後既表情,覺得有啲奇怪。 

靜悠:「邊個嚟架?」 

可勇:「阿栽。」 

靜悠:「佢好耐冇出現,搵你做乜?」 

可勇:「佢唔知點解收到消息妳做金,可能想問下妳行情掛。」 

靜悠:「佢係咪想做?我地仲搵緊人呀,佢做既話我直接俾佢做Team頭,話哂佢果時帶我出身。」 

可勇:「唔使理佢住啦,佢一時一樣。」 

靜悠:「咁得啦,你叫佢決定再話我知。」 

返到屋企之後,襯靜悠去左沖涼既時候,可勇打返電話俾阿栽: 

「喂,阿栽呀,我老婆話佢果度夠哂人,暫時唔請人住喎。」

阿栽:「唔請人?普通經紀都唔請?」 

可勇:「係呀,佢話啱啱先請左好多人,要遲啲先再請。」 

阿栽:「咁……哦,好啦,咁你有消息話我知啦,仲有呀,我地好耐冇見,得閒出嚟食餐飯啦。」 

可勇:「好呀,再電聯。」 

收左線,可勇心入面湧起一陣內疚感,但好快,佢又俾自己既好勝心蓋過,因為佢既視線剛剛好見到靜悠沖涼之前,放低喺面果十萬蚊。 

「乜都唔好理,總之盡快喺Forever呢度搵一筆錢再算。」可勇細細聲向自己既提勉同時,靜悠亦已經走出大廳。 

靜悠:「我而家做呢間公司都幾好,起碼正氣過宏訊好多。」 

可勇:「個名仲新,冇咁多醜聞點都好過宏訊,係呀,妳跟大陸客,咁使唔使返大陸見?」 


靜悠:「原則上就係要,但我唔會同表哥兩個走上去見啦,唔想你一陣又唔鐘意,我已經盡量安排佢地落香港公司呢度,如果個客真係開戶口既就點都要上公司,我都唔想走嚟走去。」 

可勇:「嗯,我同阿哥果時件事妳都知,所以大陸好危險,盡量唔好上。」 

靜悠:「知喇,係喎,你未同我講,點解有成十萬咁多?」

可勇:「我幫球哥收數咋。」 

靜悠:「收數?借得呢類大哥錢既都唔會係坐寫字樓啦,你一條友點收?」 

可勇:「球哥俾左幾個細既跟我做嘢嘛。」 

靜悠:「咁即係點?你成三十歲人又去做黑社會呀?」 

可勇:「唔係呀,方便做嘢之嘛,總之我唔會做犯法既事啦。」 

靜悠:「你自己萬事小心,你有案底,一有再犯事就麻煩好多架喇,同埋阿栽果度你記得同佢講我公司請人呀,想做乜嘢位我可以同表哥講聲。」 

可勇:「知喇,老婆,妳知唔知我呢排真係幾好運。」 

靜悠:「點解咁講?」 

可勇:「果日我收一條數,本來有小小麻煩,但後來先知原來爭球哥錢既,係我同阿哥細個一對兄弟朋友,佢地阿爸同我地阿爸係好朋友,我仲記得細個佢地三父子好窮,住喺愛智樓下面果啲貨倉度,我同阿哥成日都去同佢地玩,一去到,佢阿爸就會拎一堆公仔書俾我地睇。 

後來佢地派到公屋搬左去東涌,我地就冇再見過,果日撞返,先知原來佢地阿爸都走左一段時間,日子過得真係快,咁又二十年。」 

靜悠:「咁你得閒咪約佢地飲下茶。我入奶奶房睇下天佑先。」 

可勇:「我又睇。」 

可勇行到去薛媽既房前,輕輕咁敲左一下門,然後聽到腳步聲慢慢走到去門後,門打開,行出嚟既,竟然係可勇大哥 – 薛可正。

可勇:「哥?你喺度既?」 

可正:「我經過呢度,咪上嚟睇下阿媽同天佑,阿媽同天佑訓左,我都啱啱想走。」 

靜悠:「哥。」 

可勇:「咁快走?」 

「可勇,我架車好似有小小雜聲,你幫我落嚟睇下好冇?」可正邊望住枱上面靜悠放低既十萬蚊,一邊向可勇講。 

可勇知道,可正已經聽到佢頭先所講既全部說話,唯有好平靜咁跟可正出去,盡量唔想俾靜悠發覺有異樣。 

兩兄弟去到樓下,一直行到去停車場,可正都冇講說話。 

相反可勇就好似鍋上螞蟻咁,等阿哥打開呢個關於自己所作所為既話題。 

終於… 

可正:「你見返恩潮兩兄弟?」 

可勇:「係呀。」 

可正:「阿栽知道你幫球哥做嘢未?」 

可勇:「我未同佢講?」 

可正:「乜你仲會講?」 

可勇:「點解唔會?」 

可正停步,然後腳步轉向馬路旁邊既一排欄杆。 

可正:「我冇諗過,你會呃阿栽。」 

可勇:「……我只係遲小小先同佢講。」

可正:「兩年幾前,你出監,係阿栽幫你洗塵;你冇錢,係佢還返本來你已經唔記得左既錢俾你周轉。 

之後帶你入宏訊,後來再幫我入埋去,我地做金市大家一齊捱,有市一齊睇,有錢一齊搵。到後來阿爸有事,阿栽賣左架車去幫我地,以前我唔鐘意佢,覺得佢份人成日諗縮數,到後來,先知人會變,阿爸果次既事,我好多謝佢,我覺得自己以前怪錯左佢。 

但估唔到,你將所有事都唔記得左,為左幫球哥做嘢,你寧願揀呃住阿栽?你記唔記得森仔係點出事?」 

可勇:「冇人肯定係球哥俾果包丸仔森仔架,就算係,邊個叫森仔自己食咁多?唔係佢自己揀,佢而家會變左傻仔咩?」 

可正:「係你當年話俾我知,球哥為左避開差人,將果包丸仔塞俾森仔。係你話森仔見到差人,驚到走左去隧道果度,唔知將包丸仔放去邊,先會自己食一部份,所以先會OD搞到而家咁。 

係你同我講架,薛可勇。」 

可勇:「我果時都係聽人亂講之嘛。」 

可正:「你根本就係為左喺球哥身邊搵錢先呃自己,球哥球哥,呢條友我地以前兩兄弟叫佢垃圾球架咋。」 

可勇:「你唔好理我啦,我既事你幫我唔到呀。」 

可正:「可勇呀,唔好再幫佢做嘢,阿哥出錢買架貨車俾你做老闆,安安份份唔好咩?」 

可勇:「有車又點呀?唔使客呀?唔使做呀?就算有,搵到幾多?我喺球哥度小小時間就搵十皮喇。你知唔知靜悠出返去做嘢,佢個仆街表哥又成日跟出跟入,我都有壓力,你成日話俾錢我做呢樣做果樣,我係你細佬,但我都有手有腳架, 

你係咪要我俾人話靠你你先開心呀?」

可正:「其他人講嘢使乜理呀?」 

可勇:「我理呀!因為呢啲說話係走入我耳仔,唔係你耳仔呀。 

我要盡快搵錢,我唔想俾我外母睇死,我唔想再俾佢表哥玩到我一棟都冇,你知唔知頭先我上樓前先兇到佢冇聲出? 

呢個先係我薛可勇呀!」 

可正:「唔係以前細個喇,乜嘢都係打完場交就冇事咩?」 

可勇:「你都記得細個,成班打交係我行頭,你地個個大過我,但次次都係我郁手先,到而家我都係咁諗。我做乜嘢都要郁手先,邊個想我死,我第一個要佢冇運行。」 

可正:「你仲有個仔架,你有事佢點呀?」 

兩兄弟既對話去到爆發既臨界點,呢個時候,大家都記起,爸爸患病果段時間,佢地應承過爸爸兩兄弟唔會再反目,所有事,兩兄弟都會好好咁傾。 

可勇深呼吸,然後轉身之前,拋低一句近乎無感情既說話: 

「我唔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