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派愛情小說》之 (1)《情與義與不能解釋的部分》: 10. 人間凶器

我是先認識 MiMi 的。

這是一個禮崩樂壞的年代。 這是一個禮崩樂壞的地方。

這裡叫 JB Club。力哥介紹的。

我有個老外朋友,他懂中文但是平常不敢說,因為他 怕人家笑他說的不好。有一次,他喝醉後不停重複:「Hey man, 我告訴你,JB 是最好的!」

我沒笑他,他真的說得不錯。 這裡讓我給冰封的心慢慢解凍。



一群男女、幾種煙酒、無數首音樂、歌聲、笑聲混在一起, 讓靈魂與肉體時而分離時而融合。

可是我的靈魂沒法離開肉體,可能是道行未夠,但絕對不是因為朱自清《槳聲燈影裡的秦淮河》內所說的道德律的枷鎖。也可能跟候鳥的 DNA 有關,在最空虛的瞬間往往會清 醒想起回家的航道。偶爾我腦袋裡的核廢料亦隱隱變得不穩 定,讓我份外清醒。

正確來說,我操縱自己肉體的時候從來都是清醒的。

當然,我從來沒有借助藥物,我覺得這樣與送死無異。 開賭場的人自己不賭錢;在金融界賣 Accumulator 的人自己也不投資 Accumulator;賣毒品的人自己不吸毒,鴉片戰爭 的教訓也實在夠經典了吧。

還有,我外公本來富甲一方,後來因為戰亂,整家逃亡。 能夠帶走的家當也算不少,生活本來不是問題。後來家道中 落主要是兩個原因:一是外公染上了毒癮;二是他有三個老 婆,二十幾個兒女,剩下來能夠分給三房人平均已經沒多少。 題外話,也許一夫 N 妻制對社會均富有幫助。



如果我們把每個人歸類到一種顏色,我應該是屬於黑色的。Mimi 也是屬於黑色的。她的話不多也不喜歡張揚。但她 那神秘的氣質會讓你很想跟她說話。

更重要的原因是黑色卷曲長頭髮遮着半邊臉、藏在黑色 的衫褲鞋襪裡古銅色的肌膚、玲瓏浮突的身材、長帶微笑而 且豐滿的嘴唇和一雙大眼睛拼出一幅神秘而誘人映像。像西西里的 Malena。

「我叫 OJ。」

「我是 MiMi 啊......」

當 時 DJ 在 播 Suede 的 Obsessions:"......Yeah......the language that you use reacts like chemicals. Obsessions in my head don't connect with my intellect. It's called obsession, can you handle it? ...... Obsessions, it's like sex, it's simple and complex. It's called obsession, can you handle it?......"



可能我倆屬於同一種顏色,不用很多言語我們很自然地躲在一角擁吻起來。很自然那天晚上我倆一起離開,回去我的鳥巢。

胸罩、T-back 也是黑色的。我們坐在床沿擁吻着,四隻 手不停在身上遊走。

「我幫你解開吧。」我伸手到她背後試圖把胸罩的扣解 開,卻撲空了。

「嘿嘿......在前面噢......」她習慣把尾音拉得很長,語 氣總是帶笑的。

解開了,一雙導彈卸下,輕微的擺動,使我心神蕩漾。 從側面看,兩條弧線從上而下和從下而上然後匯聚在淺棕色 往上翹的彈頭。是最天然的原始武器。

有點像軍火交易,以物易物的。她也在檢視我的武器。 

「嘿嘿......好大喲......」

「還可以。」



「嘿嘿⋯......別太謙虛哦......⋯」

她慢慢的伏下用她厚厚的雙唇把我的武器沒收,一直跟 我四目交投,帶着微笑。

「嗯......」我的反應令她的嘴笑得更甜。

節奏、力度與部位的拿捏都天衣無縫。

然後她跪在床邊的地上,她靈活的舌頭從我後面的末端 遊走到前面的末端,來回了許多偏。

「我快不行了......」

「嘿嘿......」她把我的武器放下然後爬到我身上,再用 她的武器攻擊我的臉。



極富彈性,很實在,我完全無法抗拒,我的脈搏在加速。

人類眾多的器官當中,能做到高頻率動作的應該只有三 個:心臟、手指、舌頭。

如今兵臨城下,我決定同時使用它們,而且是以最高的 頻率操作。

兵貴神速。

「哦⋯嗯......O⋯J⋯」尖端變硬了。 制高點已經給我掌控,下一步該揮軍南下奪取水源了。堤壩外面跟她的嘴唇同樣飽滿,外圍已經變成沼澤。 我在兩條戰線火力全開。

「噢⋯喔⋯哦......哇哇哇哇......」

崩堤 - 水花四溢。

「討厭喔......」



我昂首報以自豪的微笑和光榮的眼神。

她伏下熱烈的親我的嘴,同時為終極一戰拉開了序 幕......

「嗯......」這是她騎在我身上時我倆同一時間發出的聲音。

開打。

「哇哇哇......」

戰爭可以有不同的形式,譬如各國的工業競賽也是其中 一種。現在就像工業革命時,槓桿、活門、活塞、軸承、流 水線和勞動人民的汗水在大放異彩。

工業革命時動力以蒸汽機產生,蒸汽機的發明是瓦特看 到水壺蓋被開水沸騰時的水蒸汽撞擊,仆仆作響所啟發的。我們現在是反過來,現在這場革命通過不同的動作組合和持續的擺動產生出大量不同氣味、濃度及酸鹼度的高溫液 體,非常複雜,隱隱約約我還看到蒸汽包圍著我們。



「哇哇哇......哈......」

我倆同時在嘶嚎,大量高溫液體井噴出來。

更具歷史意義的是,這場革命超越了科學,起碼是人類 現有的科學 - 它讓我的靈魂與肉體在井噴的那一瞬間徹底分 離。
元神出竅;魂遊太虛。

我隱約看到她的背影,她正慢慢進入浴室,她的背脊紋 了一尊千手觀音。浴室的光繞過她的身體往四方八面滲出, 像佛光普照,引導我到西天極樂。

當我的靈魂回到肉體時 MiMi 已經離開,留下一張紙條: 「我明天要飛,先走了,拜拜!」

哎呀,還沒有交換電話號碼!

昨晚那幫人其實很多都互不相識的。過了幾個星期我都 打聽不到誰是她的朋友。

可能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再去 JB Club。

於是我遇上 Lily。

欲窮千里目,
更上一層樓。

後記:
第二天,我跟蘇富比和潘高壽提起這趟元神出竅的經歷。

蘇富比說:「哈哈哈哈......天才啊,JB 那麼貴,當然是 把所有射程範圍內的獵物都記下電話號碼,日後再慢慢逐一 獵食啦!」

「ZYX@&%#......」

潘高壽說:「其實自然界裡面很多種動物或昆蟲在交配 後都是各走各路,非常普遍。我覺得沒有必要一定要把她找 回來喔。」

「ZY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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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lena:  https://youtu.be/8j-53yv1nD4
Suede - Obsessions: http://youtu.be/4FkvBfchO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