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做咩將成碗譚仔倒落我個頭上面！？》: 第十六章(下)
「咁我走先喇，byebye Crystal！」
同Crystal係觀塘地鐵站道別之後，我左手攬住剛才個幅《我的兩個小孩》，右手拖住個喼，急步回家。
我望一望自己既手錶 : 7時48分。
我記得芷翹同我講過佢7點鐘開始食自助餐，咁就食兩個鐘。所以計埋d行街呀hea呀搭車呀既時間，佢應該大概10點半到就會番到屋企樓下！
「等我番歸放低個喼，然後攞埋個結他同幅畫去芷翹樓下等佢番黎先！啊，最緊要係一陣同芷翹講個個好消息！」我心裡面為著剛才與校長伯伯既對話而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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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陪我去搵剛才個位校長伯伯，去為芷翹爭取一個陪伴我去法國留學既位置。」我認真咁望住Crystal講。
只見Crystal佢聽完之後呆左一呆，然後開始笑起上黎。
「哈哈哈！」Crystal捧腹大笑。「你要玩呀都搵他野黎玩啦，你講個咁低能既笑話出黎做乜！」
「我好認真。」我進一步向Crystal表明自己既立場。
「珞仔，你明知根本無可能架。」Crystal都收起笑臉。「芷翹佢又唔識藝術既野，你要佢淨係陪你去坐？」
Crystal再補充 : 「首先，你要人地俾錢去資助一個唔識藝術既人去佢學校做交流呢件事根本就唔make sense ; 再者，就算俾你得左，芷翹去到都只係會尷尬兩個月。」
「但係唔試過既話我係唔會心息。」我望住一臉不解既Crystal。「我認為呢個方案已經係最能夠滿足到我想去留學同想芷翹陪住我既呢兩個願望。」
「所以縱使呢個係唔經大腦既行為，我都想搏一次。」
「唉……」Crystal長嘆左一口氣。「果然係藝術家性格呀，條頸仲硬過石頭，講極都唔聽！」
「睇起黎我都勸你唔掂架喇。」Crystal望住我笑左笑。「既然係咁既話，就陪你癲一次啦！」
「多謝Crystal！」我捉實Crystal雙手。
「講明先呀，無論成功與否，我都當係送左個願望俾你架喇！」Crystal勁市儈咁講。「所以唔準再叫我送禮物俾你！」
「得啦！」我承諾。
於是乎我同Crystal即刻跑番入會場，然後就係講台附近搵到伯伯既身影。
*以下的對話為中文譯本。*
「亞瑟伯伯！」我衝埋去打招呼。
「喔，司徒同學！」伯伯再次面露笑容。「搵我係想問留學既事？唔洗唔心急，遲下我會約你去酒店個會議室到傾架喇！」
「嗯……其實都可以講話係關乎留學既事……」我鼓起勇氣。「不過我並唔係想向伯伯你問d咩資訊。」
「而係我有一個請求想同伯伯你講。」
「喔？」伯伯好似好驚訝咁。「已經有得去留學，都仲會有其他請求？」
「無錯。」我堅定咁望住伯伯。「我想你送多一個留學既位置俾我。」
伯伯聽完之後先是詫異，然後好認真咁講 : 「你確定你知道自己講緊咩？」
「我知道。」我回應伯伯。「係我現在既生命裡面，有一個人對於我黎講非常重要。如果佢唔係我身邊既話，哪怕只係兩個月，我諗我都會抵受唔住。」
「跟住我就會唔能夠專心聽書，最後會就等於浪費左伯伯你學校既學位，亦都浪費左伯伯你既一番好意、一番苦心栽培。」
「所以我好希望你能夠送個留學既位置俾佢，等佢可以陪伴在我身邊，咁我讀書起上黎就會事半功倍！」
伯伯望住我既雙眼，似乎感受到我唔係玩玩下。
佢再望一望我手中緊抱住既個幅畫，然後講 : 「你所講既『人』，就係畫中既女仔？」
「嗯！」我微笑。「佢係我最愛既女人。」
伯伯閉上雙眼，忽然笑起上黎 : 「呵呵呵~~~」
「亞瑟伯伯……？」我不解咁望住佢。
「年輕既青澀愛情，真係懷念呢！」伯伯微笑咁望向我。「你呢個小子，真係有趣！」
「好啦，我就你送多一個陪伴你去留學既位置！」
「多謝你呀，校長！」我連聲道謝伯伯。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既！」伯伯收起笑臉。「我要你係呢個月內畫出一整個系列既畫作俾我，主題係咩都唔緊要，最緊要係代表到你自己。」
「如果你畫唔到既話，對唔住，我只能俾一個學位你。」
「得，無問題！」我勁有信心咁講。「我一定唔會令你失望！」
「呵呵！」伯伯好親切咁拍一拍我膊頭。「我都相信你唔會！」
同伯伯道別之後，我同Crystal就徐徐離開。
「估唔到你都幾識冧老闆架喎！」Crystal係到串我。「完全唔洗我幫口你都搞得掂啦！」
「咁多個人陪我壯下膽咁點都好d既！」我望住Crystal。「點都好啦，多謝Crystal！」
「傻既講呢d！」Crystal笑住咁講。「呢d係你既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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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到屋企之後我去左沖個靚涼，然後坐左係sofa到等個頭乾。
係呢個時候我先醒起部手機仲係熄左，於是乎即刻開番。
一開機，就見到芷翹send左勁多段wtsapp俾我。
芷翹 : 珞仔，你比賽完左未呀，個結果係點！
芷翹 : 喂啊衰人你去左邊呀，我依家就入去食自助餐喇！
芷翹 : 搞咩呀，wtsapp你又無人聽，打俾你又唔通既？
芷翹 : 我食野喇，一陣間你見到d信息記住即刻搵我呀！
跟住落黎既就係芷翹每五分鐘一次既emoji信息轟炸。
我即刻按進打電話既畫面，然後等待對面既芷翹接通。
「喂？」電話裡面傳黎一把男人既聲音。
唔通我打錯電話？
我即刻望一望部手機，無打錯喎，明明係打左俾芷翹！
「喂？」個個男人再次說話。
就咁聽起上黎呢把男人聲都幾老漬，究竟係邊個黎架呢？
「唔該，我想搵芷翹。」我少少警戒咁講。
「哦，佢岩岩去左洗手間但留低左部電話係枱面！」呢位男子可以隨便攞芷翹部機話黎聽，應該都同芷翹幾熟下。
哦！唔通係佢老豆！
「原來係咁！」我都放低左戒備。「咁麻煩你一陣同佢講，話阿珞搵過佢黎，叫佢打番俾我呀！」
「好呀無問題！」芷翹老豆好爽快咁答。
「嗯，再見！」
「再見！」
收左線之後我就煮左碗麵食，之後換左件出街衫，然後就攞住部結他同幅畫行去芷翹屋企樓下。
不過係呢個鐘頭裡面，芷翹都係無打番過黎。
「究竟芷翹老豆記唔記得幫我講架……」我坐左係芷翹家對面既韆鞦上，然後將畫暫時放埋一邊，再攞起部電話望望。
芷翹佢既最後上線時間仍然係佢最後一次發信息俾我既時間，亦都即係我打電話俾佢之前既一分鐘。
「算啦，反正一陣都會見到芷翹，到時再問佢搞咩黎啦！」我拿起結他。「依家都係快d練番熟首歌先！」
「你，像個小孩，買玩具回來，就忘了一切的不快~~~」我邊彈邊唱住周柏豪既《小孩》，一邊等待芷翹既來電，或是等待芷翹既歸來。
一小時後。
「點解芷翹仲係無on過架呢？」我嘗試打電話俾芷翹，但係都仲係無人聽。
我望一望自己既手錶 : 10時23分。
「雖然電話唔通姐，但芷翹無理由唔番屋企掛」我收拾好心情，然後整裝待發咁準備去迎接即將回來既芷翹。
「一陣呢芷翹同佢媽咪應該就會係前面行埋黎既，咁我首先就放低晒d野衝出去俾個驚喜佢先，同佢媽咪道別左之後就帶佢入黎韆鞦既位置唱歌俾佢聽，之後再同佢講今日既事，最後就攬攬錫錫，哈哈哈！」我完全墮入瘋狂既幻想之中。
不過一諗到一陣芷翹開心到喊個個樣，都真係咪話唔爽，嘻嘻！
我搵左個草叢位埋伏，然後靜靜咁觀察住前方。
屌，我先冷靜唔到呀，我好緊張呀！！！
十五分鐘後ZZZzzz…
「乜搞咁耐架……唔通我計錯時間？」我對一對錶，依家係10點45分。
我已經攰到直接坐係地上面，只係偶爾抬頭望向前方。
突然，一個好似芷翹既身影係前方極遠處出現！
「黎喇黎喇，終於黎喇！」我即刻採取攻擊態勢，金睛火眼咁望住個個身影。
咦咪住……個個應該唔係芷翹黎！
因為個個好似芷翹既身影既旁邊並唔係一個女人身影，而係一個高大既男子身影。
而且最重要既係，個兩個身影係係到拖緊手。
「車，等我仲以為係芷翹添！」我暗自失望咁坐番低。
過左一陣，有一把女聲從不遠處傳過黎。
「到喇，可以俾番我未？」女聲有點不知所措咁講。
呢把聲……無理由既。
我準備抬頭望個陣，忽然有把男聲講野 : 「可以喇，拿。」
呢把老牛聲……咁熟口熟面既？
我企左起身，緩緩咁望向聲音既方向。
係我眼前既係一男一女，而呢對男女相信就係剛才遠處既個對拖手情侶。
女方伸左隻左手出黎，而男方就將右手放左係女方既手板上面。
而比較特別既地方就係呢個男子正係到吻著女方既額頭，睇起上黎就好似係情侶之間道別時所做既親暱動作，外人望落去場面非常溫馨。
不過，係呢一刻，我真係非常後悔。
我好後悔點解自己要咁八掛企起身，走去望呢個畫面。
因為企係我面前既女生，正正就係芷翹。
望住此情此景，我既心裡面係咪應該要有好多疑問？
比如係問芷翹究竟身邊呢個男仔係邊個黎、點解你地會拖手吻別、乜芷翹唔係去左同家人食自助餐架咩、岩先做咩唔聽電話等等。
不過我想講，以上既問題我一一都無諗過。
應該係話，依家既我無精神去思考呢一連串既問題。
我只有發呆咁企左係度，靜靜等待男方吻完芷翹之後企番直個人。
芷翹既臉稍為泛紅咁望住個男仔，但係眼神卻滲透出一種說不來既矛盾。
正當芷翹諗住開口講野既時候，佢終於留意到我了。
芷翹望住我，雙眼簡直瞪大得無得再大，而雙手更不自覺咁放左係心口。
依我記憶，呢個動作係當人類被發現做左虧心事個陣就會不自覺擺出既。
我地對峙左數秒，而個男生亦好似察覺到芷翹既視線而望埋過黎。
「你識佢架？」個男仔問芷翹。
我終於認得呢把聲喇……
呢個男仔，就係剛才替芷翹接聽我電話個個。
咪住，我……仲認得佢個樣。
佢就係當初係譚仔裡面坐芷翹隔離既男生。
芷翹並無回應佢，只係緩緩走到我身邊。
「珞仔……」芷翹既眼眶內已經有一大堆淚水在打轉，仿似大動作少少都會傾盆而出。「唔係你諗咁架……」
係呢一時三刻，我根本消化唔到咁多野。
「珞仔？」個男仔思考左一陣。「哦，原來你就係頭先打黎個個阿珞。」
芷翹再一次驚訝，然後望向個個男仔 : 「點解你唔同我講有電話搵過我？！」
夠喇……
「你點解覺得我會講？」男仔望一望我。「佢係我對手黎架！」
夠喇……
「佢係我男朋友黎架！」芷翹既淚水已經再制止不住，不斷落下。「你走呀，我唔想再見到你！」
「夠喇！！！」我竭斯底里咁喊左出黎。
我都唔知點解自己會咁做，總之就係佢地兩個既聲音依家係我既角度聽起上黎，就同噪音無分別，搞到我好煩躁、好煩躁。
芷翹被我既聲線嚇親，整個身體開始微微顫抖起上黎。
「我唔想再睇你地兩個扯貓尾。」我冷冷咁拋下一句，然後轉身離開現場。
我唔知道芷翹係咪有咩苦衷，我亦都唔知道整件事既來龍去脈。
我只係知道，我依家仲未接受到剛才既畫面。
我點都唔會相信，一個人能夠係另一個人唔同意之下錫佢。
算啦，我唔想諗喇。
我淨係想搵個地方自己冷靜下。
「珞仔！」芷翹從背後大聲咁叫喊著我既名字。
名字既後面，伴隨住一段段刺入心臟既哭聲。
我並無理會到芷翹，獨自黯然回家。
係回家既路上面，我先記起自己幅畫同支結他仲係韆鞦。
不過算啦，唔要喇，反正佢地都已經再無任何意義。
本來諗住俾個驚喜芷翹，點知竟然係佢俾番個驚喜俾我。
而且，芷翹好明顯成功左啦，哈哈。
「番黎喇？」
一番到屋企，就見到老豆照舊咁坐左係電腦桌前。
「嗯。」我實在沒有任何心情回應老豆。
我徐徐走回房間躺在床上，開始重新組織今日發生既事。
唔通芷翹同個個男仔今日自私出街？但如果係咁既話芷翹應該唔會wtsapp我先係架。
當初芷翹唔係同個個男仔搞到好僵架咩，如果咪我都唔可以認識到芷翹啦。咁點解今日佢地會拖晒手……錫額頭架呢？
或者……芷翹真係有d難言之隱？
我既思維仍然係未清醒過黎，以致我腦海中所有問題都得不出一個答案。
我攞起手機，發現芷翹仍然係無上過線，亦都無打過俾我。
芷翹係諗唔到點同我開口所以無打黎呀，定抑或係因為我岩先已經見到晒個事實，所以都無咩好向我解釋？
唔知點解，心中總有一種非常鬱悶既感覺。
你話我嬲芷翹？我真係無。
但係我唔想面對。
我怕我直接了解整件事既話，我就會失去芷翹。
我怕我會失去，我心愛既芷翹。
你問我想唔想喊？
想，好想好想。
但係我喊唔出。
所以……都係打lol算。
「喂，你唔係同你個芷翹bb去左慶祝生日架咩，做咩上水打機！？」蛋撻見我on左，所以就skype搵我。
「唔好提喇。」我輕嘆左一聲。「鬧緊交呀。」
「唔係掛，模範情侶都會喊交！？」蛋撻竟驚訝咁講。「發生咩事？」
哈，唔只係你呀蛋撻，就連我自己都好驚訝，我自己都唔知發生咩事。
「係兄弟既就唔好問，陪我打機就得喇！」我苦笑。
「你吩咐到囉喎，好啦！」蛋撻勁熱血咁講。「今晚我地唔上金牌唔罷休！」
「好！」
就係咁，我借助打機分散注意力，一打就打到天光。
其實人類天生就已經存在住一種「喜愛逃避困難」、「喜愛被動」既性格。
比如係太多功課唔想做，要人逼先肯做 ; 條路太遠唔想行，要人背先肯行 ; 天氣太熱唔出街，要人替你擔遮先肯出 ; 今日爆瘡唔見人……啊呢個唔關事。
而我諗，我就係呢種性格既佼佼者。
我再次打開手機望一望，依家係早上7點幾，但芷翹仍然係無搵過我。
其實芷翹會唔會等緊我搵佢呢？始終女仔係比較難開口。
但係我又怕萬一去搵芷翹，佢就會講出一d我唔希望聽到既事。
比如係……佢仲中意個個男仔……？
一諗到呢到，我又放棄左主動搵芷翹呢個想法。
「我訓先喇阿珞。」蛋撻係skype裡面講。「但係我訓之前，有樣野我點都要講左先。」
「咩事？」我問。
「記唔記得我有一日放學咪走黎問你近排搞咩，之後你唔理我直接走左？」
「記得啊，所以呢？」
「其實個日係你個芷翹bb佢拜託我搵你架。」
「下？即係點？」
「佢個日搵我，同我講你近排好似好忙咁，都無時間同佢坐低好好地咁傾計。所以佢拜託我問你近排發生咩事，順便同你講話芷翹有事想同你傾。」
「佢個陣都好似幾緊張同認真，所以我諗或者呢樣野都幾重要。」蛋撻繼續補充 : 「希望幫到你地啦！記住啊，身為男仔既凡事就要行多一步，凡事要試下代入女仔角度諗野，咁樣所有難題都會解決。」
「嗯……」我回答。
「byebye！」蛋撻講完之後就收左線。
究竟……芷翹個日想同我講咩呢？
不過蛋撻真係講得好岩，要切身處地係芷翹既角度諗野……
想當初芷翹以為我病左，於是乎好有耐性咁係我樓下等左我成日諗住送粥俾我食。點知換黎既就係見到我同阿娜出完街番黎。
我諗個陣芷翹既心情應該都同我依家差唔多。
唔係，應該係更加差。
但係芷翹最後好輕易咁就原諒左我，又願意聽我解釋。
反而我身為男仔既，竟然毫無大將之風，既唔肯聽芷翹解釋，又唔肯做主動搵番芷翹。
無論芷翹有無對唔住我都好，我琴晚不顧而去就一定係我錯。
依家芷翹一定係好傷心、好傷心……
話唔定佢依家仲係屋企喊緊，苦苦等待我搵佢……。
蛋撻，我一開始個陣成日都唔明白點解咁多女仔中意你。
但係依家我知lu。
除左係因為你靚仔之外，最大既原因係因為你比其他男仔黎得更細心、黎得更有承擔、黎得更大方得體。
睇黎，我仲有好多男女相處拍拖之道要向你學習呢。
既然我唔清楚件事，不如就直接了當咁去弄清楚佢！
「無論結果係點都好，我都要搵芷翹傾清楚。」我打從心底裡決定。
我沖左個涼，整理番好自己既儀容之後，就起程行去芷翹屋企。
「叮噹！」我按下芷翹既家門鐘。
「咔察！」開門既係芷翹媽咪。
「珞仔？」伯母好似有d驚訝咁。「乜咁早就黎搵芷翹呀？」
我一眼望落去，發現伯母著住出街衫。
「嗯係啊……有d野想同佢講。」我問。「芷翹係唔係到？」
「係到啊，佢係房到訓緊覺。」伯母唔知點解苦笑左一下。「點都好啦唔好企係門口傾喇，入左黎先講啦！」
我跟左伯母入黎之後就坐左係sofa。
「你係到坐下先啦，芷翹應該無咁快起身。」伯母面有難色咁講。「洗唔洗斟杯水俾你？」
「唔洗喇唔該！」我連聲道謝。「我係咪阻住姨姨你出街？」
「哦唔係呀！」伯母講。「我唔係要出街，而係岩岩先番黎！」
「咁早？」
「因為我琴晚同左芷翹食完自助餐，咁食完之後我就約左班師奶打牌，所以咪通宵無番黎囉！」
「原來係咁……」
如果照伯母咁講，即係芷翹係食完自助餐之後先同個個男仔見面？
「珞仔呀，」伯母似乎終於有真正既說話想同我講。「其實你同芷翹發生左d咩事？」
「點解姨姨你會咁講？」我有點兒詫異。
「睇你依家個樣咁憔悴就知啦！」伯母都係斟左杯水俾我。「琴晚都係無訓過呢？」
「都係？」我不解咁接住杯水。
「因為芷翹都一樣無訓過。」伯母嘆左一口氣。「我今朝一番到黎就見到阿修坐係芷翹間房既地下，而芷翹就喊到眼都腫埋咁訓左係床上面。」
「後來我聽番阿修講，先知道芷翹琴晚原來番到黎之後就一直咁喊無停過，直至今朝先稍為平復番d，然後因為攰得濟先訓著左覺。」
「我諗可以搞到芷翹咁傷心既，應該都只係得你。」伯母補充。「跟住岩先見你咁早就上黎，而且個樣咁殘，睇怕我都估中晒。」
伯母，你估中左少少咋。
我同芷翹搞到咁，係因為個個男仔……咪住先，邊個係阿修！？
「阿修係……？」我不解咁望住伯母。
「喔係喎！」伯母笑左一笑。「阿修可以話係芷翹青少年時期既青梅竹馬。」
「佢係咪高高大大、把聲好老漬既、同我差唔多年紀既男仔？」我唔想承認呢個事實。
「係呀！」伯母都好出奇咁講。「乜你識阿修架？」
「唔只識咁簡單添……」我磨拳擦掌咁講。
同芷翹一齊左咁耐，我自問已經好了解佢既性格、嗜好、興趣、人際等等所有一切關於佢既事物。
但係點解我一直都唔知道芷翹身邊有阿修呢個青梅竹馬既呢？
惟一可以解釋既就係芷翹佢有心瞞住我。
但係芷翹點解要瞞住我呢？
而且個日係譚仔佢地又發生左咩事？
一個又一個既問題不斷係我腦海中盤旋。
不過依家令我最不解既係......
點解個個死人仆家冚家修可以隨便上芷翹屋企，而且仲要入埋芷翹房成晚先離開，但係伯母居然唔覺得咁樣男女獨處一室係咩一回事，仲可以氣定神閒咁同我講出頭先個番說話！
呀伯母，您知唔知道您個女係我女朋友黎架？
而且個阿修喪架！佢會食左芷翹架，呀！！！
「係呢伯母啊，」我決定趁芷翹未醒個陣先做資料搜集。「乜阿修同芷翹真係好熟好熟架？居然可以咁樣俾佢地獨處成晚？」
黎睇伯母get到我句子中有骨，所以都即刻笑笑口咁回應 : 「咁係因為阿修從小到大就成日上我地屋企玩，所以同芷翹仲有家姐都玩得好埋，咁我不知不覺就慣左！」
「我下次會提醒阿修佢要同芷翹保持番男女之間既距離架喇。」伯母有少少抱歉咁講 : 「話晒芷翹都有珞仔您呢個男朋友囉，同其他男仔玩咁埋都唔多好既！」
伯母，您係咪應該一早就要咁做呢？
「珞仔，」伯母語重心長咁講。「無論點都好啦，芷翹都係我個寶貝女黎，我實在唔忍心見到佢喊、見到佢傷心。」
「所以我好希望您可以為佢做番d野，令佢開心！青少年拍拖鬧交好閒架姐，好快就無事架喇！」
呢個時候，我忽然諗起的士佬既說話。
「後生仔，愛一個人既話，就要令到佢無時無刻都笑。呢個既係你既責任，亦係你對佢最重要既承諾。」
然後我就諗番起每一次我整喊芷翹時既畫面。
「所以，」我將碗麵推向對面既客人。「話唔定重演一次既話，呢個女仔就會再次出現。」
「做下好心，幫下我呢個忙啊，好無呀，芷翹？」我問道。
「……衰人。」芷翹與我對望著，雙眼早已變得通紅。
***
「珞仔……」芷翹既眼眶內已經有一大堆淚水在打轉，仿似大動作少少都會傾盆而出。「唔係你諗咁架……」
***
「姨姨您放心，」我笑一笑。「我會盡我最大能力，令芷翹每一日都過得開心。」
『我的離開也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