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Lunch食咩呀?” 風在whatsapp中問芝琪

“關芝琪傳來了一張圖像”whatsapp中顯示

是一張日本料理的相片,有齊前菜、湯、主菜、甜品,枱面上還有一堆壽司。

“嘩,係咪好貴架?”風問

“二百幾蚊啦,係中環食算幾抵。”芝回應道





風突然感到有點不是味兒。他開始發現芝琪在這六年間,已經和他的距離愈來愈遠,愈來愈遠。或許,或

許並不是芝琪走得太快,而是自己在這六年間,根本停滯不前。

在六年間,風每天都在回想當年被人叫作車神的日子。在六年間,風每天都在回想當年日入四千元的日子。

可惜,這一切一切,都隨著風喝了那一口令他傾家蕩產的酒後,化左回憶,化作了再也回不到去的記憶。

“關芝琪傳來了一張圖像”whatsapp中顯示





是一張外籍男士的相片。

“你如果見到呢隻鬼,唔好昆佢錢呀,佢係我同事黎架。你個無良的士佬,唔好車人入去Wetland Park呀”芝琪說

風再心頭一沉。兩張圖片,兩句說話,芝琪都像在不停提醒著風,我和你,中間已經隔著了一道名為 “階

級” 的高牆。

“你仲記得咁耐之前既對話?” 風問





“嗯,咁岩記得姐,因為太搞笑。”芝琪輕輕地避過了風的試探

是晚,風剛又和恩雅吵了一架。原因大約是因為呀風在吃晚飯的時候,把枱上最後一塊粟米斑塊給吃了,

而沒有留給恩雅。

風獨自走到樓下,然後Whatsapp芝琪

“喂,你做緊咩丫?”風說

“關你咩事呀,死的士佬,省D啦你。”芝琪回覆

風看著手機,有種被雷擊中的感覺。

“關芝琪正在輸入中……” 手機螢幕上顯示





“對唔住呀風,我有個朋友搶左我部手機黎玩丫。”芝琪說

此刻風的腦海中一片混亂,但心情卻異常地平靜。

對,時間已過了六年,六年。二千一百九十一天。

“無野,無野。我都係唔阻住你啦。”風回應

“你唔係咁小氣嘛?風。”芝琪說

風把電話關上,沒有再回應關芝琪。不,是沒有再回應這個名字叫作關芝琪的女人。

是懊悔,是生氣,是落寞,還是悲憤?風不知道,只知有一道極極極負面的情緒正在侵占著他的身體。他





很想哭,他真的真的很想哭。

但最後,他笑了。

他笑自己的天真,笑自己的自負,笑自己的自大。

“你估人地個心入面真係仲有你咩?小風風。”風對自己說

終於,他一邊笑,一邊流出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