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拖住小貞返到幼稚園,就聽到Yan係校長室同校長理論。
 
「Miss Cheung係一個好老師,你地唔應該未查清楚就將佢解僱,咁樣好唔合理!」
 
校長室既隔音設備好似有待改善,即使閂左門,我地係出面都聽到Yan把聲。
 
「呢個係我地校方一致既決定……」
「你地無證無據,就作出啲咁既決定,你地認為咁樣好合理?」
「只不過Miss Cheung自己都同意左……」
「根本就係你地一開始既決定已經唔合理,關Miss Cheung同唔同意咩事?你地明知道某某然換左個老師,對細路仔既影響係好大,但你地都咁做。」


「因為Miss Cheung件事,對我地學校既聲譽已經造成好大影響……」
「聲譽緊要啲定細路緊要啲?你地都唔知道,瑜仔入黎呢間幼稚園讀既時候,佢有幾咁緊張,好多野佢都跟唔上,好彩有Miss Cheung同小貞係到,佢地好細心好有耐性咁樣教瑜仔,瑜仔先適應到,但你地而家竟然無憑無據就炒左Miss Cheung……」
 
講到呢到,Yan開始哽咽,其實Yan同瑜仔黎左呢間幼稚園都係半年左右,但佢對Miss Cheung件事已經咁上心,好過出面嗰啲淨係識得食花生既三姑六婆。
 
「真係好唔意思,我地會作出最妥善既安排,盡量唔會影響到啲細路。」
 
雖然最後都改變唔到校方既決定,但有一個人肯為Miss Cheung求情、有一個人因為Miss Cheung既離去而流淚,Miss Cheung,其實你已經成功補償到你既過錯,甚至係比所有人做得更出色。
 
呢件事之後無耐,Miss Cheung再send左個whatsapp俾我,佢話去澳洲既手續已經搞掂哂,佢去到嗰到諗住餵下草泥馬,過下啲牧場生活,放鬆一下,而今日,就係送佢機既日子。


 
我拖住小貞,Yan拖住瑜仔,我地一行人咁去送機,我有問過小海去唔去,不過因為呢件事,小海既老豆老母對Miss Cheung好無好感,所以唔俾小海去。
 
「你過到去,要好好照顧自己呀。」我道。
 
Miss Cheung點點頭,「我好期待可以餵草泥馬。」
 
「要小心身體。」Yan道。
 
Miss Cheung笑笑,「話唔定嗰到空氣好,我仲會健康左!」


 
「Miss Cheung,我地會好掛住你……」小貞同瑜仔緩緩地道。
 
Miss Cheung摸摸佢地兩個既頭仔答:「我都會好掛住你地……」
 
我係我個褲袋到遞左一封信俾Miss Cheung,「呢封信,係小海寫俾你。」
 
Miss Cheung接過左,佢一邊睇、一邊喊。
 
因為小海命令我要幫佢對下啲字有無錯,所以我知道信既內容:
 
「Miss Cheung,
我皮膚敏感要去醫院時,你很緊張,很擔心,但是又很冷靜地幫我,你真是很叻,尤其是等到我爸爸媽媽來到時,你為我說話,說出我心裡面的說話,我很感動,謝謝你,你真是一位好老師,我不會忘記你。
小海上」
 


粗糙既字體,但佈滿小海小小既心意,其中有好多字,小海係擦完又改、改完又擦,特別係「醫」院個「醫」字,佢寫左成四張A4紙先寫得啱,我一路陪住小海寫呢封信,一路教佢要點樣寫,佢就一路寫一路喊,喊到封信都充滿住佢既淚痕。
 
「多謝……」Miss Cheung緊握封信,喊住咁講。
 
最後,Yan、小貞同瑜仔都俾左一個離別既擁抱俾Miss Cheung。
 
「保重啦,一路好走。」我道。
 
Miss Cheung笑笑,「你都係,好好保重。」
 
然後佢就一個人拖住個喼,靜靜地離開左呢個傷心地。
 
Miss Cheung過到澳洲之後,佢都有同我用email保持聯絡,有時佢會send啲佢餵草泥馬既相俾我,佢係相到笑得好開朗,曾經我以為永遠都唔會再見既兩顆虎牙再次係相到出現返,或者,呢個對Miss Cheung黎講,先係最美好既結局。
 
有時候離開,並唔係一件錯事。


 
話咁快,又到農曆新年既假期,老母叫我帶小貞過去阿叔到同大家拜年。
 
去到阿叔屋企,諗唔到佢個女廿幾歲已經結左婚仲生埋個仔,結果老母、我、小貞、阿叔、阿叔個女同佢個孫就幾代同堂咁聚埋一齊。
 
「恭喜發財!」小貞眼仔碌碌咁向住老母同阿叔講。
 
老母俾小貞氹到好開心,笑到見牙唔見眼咁講:「仲有呢小貞?得一句咋?」
 
「仲有……」小貞諗一諗再講:「身體健康!心想事成!笑……笑哈哈哈哈!」
 
「哈哈,乜野係笑哈哈哈哈呀?」老母笑到成身都震哂咁。
 
「係笑口常開呀小貞。」我道。
 


小貞紅都面哂,尷尷尬尬咁摸摸自己既後尾枕講:「笑口常開……」
 
之後老母同阿叔都好開心咁派利是俾小貞,而阿叔個女都抱住個仔咁走過黎,俾左封利士俾小貞。
 
「多謝!我會放入豬仔錢罌到架!」小貞笑眯眯咁講。
 
然後我都俾左封利是俾阿叔個女同個孫。
 
「佢好細個喎,幾多歲?」我問。
 
「聰仔佢四個月大咋!」阿叔個女抱住自己個仔,笑得好甜咁講。
 
我笑笑,一邊捉住聰仔肥嘟嘟既手仔,一邊問:「佢老豆呢?」
 
「佢爸爸今日要返工呀。」


「新年都要返工?」
「係呀,為左養聰仔呀嘛!」
 
我估,佢地應該係奉子成婚既,所以先咁後生就結左婚仲生埋仔,不過個男仔總算係負責任既。
 
小貞見我玩bb玩得咁過癮,佢又眼仔碌碌咁走左過黎。
 
「小貞,想唔想摸下聰仔呀?」聰仔老母問。
 
小貞怕怕羞羞咁點點頭。
 
聰仔老母抱住聰仔坐左係梳化到,小貞就坐埋去,佢望住聰仔「依依呀呀」咁唔知講緊啲乜,於是又眼仔碌碌咁望住我,好似問緊我佢係到講緊啲乜咁。
 
我抱住小貞坐左係我大脾到,再講:「傑哥哥都唔知佢講緊啲乜。」
 
聰仔老母笑笑道:「小貞係四個月大時都係咁架咋。」
 
然後小貞又眼仔碌碌咁望住我問:「真係架?」
 
我笑笑咁答佢:「係呀,每個細路係四個月大時都係咁,傑哥哥都係!」
 
小貞又笑住咁望住聰仔。
 
聰仔見到小貞長到膊頭既頭髮,佢覺得好得意,於是就捉住小貞啲頭髮黎玩。
 
「哈哈!傑哥哥!佢好得意!」小貞笑到格格聲咁。
 
聰仔老母捉返住聰仔隻手話:「好啦,唔好整痛小貞姐姐。」
 
「小貞姐姐!」小貞似乎好鐘意「小貞姐姐」呢個稱呼,佢雙手按住自己塊面珠墩不停咁哄埋黎我到講:「小貞姐姐!小貞姐姐!」
 
我俾佢搞到成身震哂咁笑,「係啦!乖啦!叻啦!小貞姐姐!」
 
「嗚哇!!!!!!!」講講下,聰仔又無啦啦係到喊。
 
「聰仔做乜喊?」小貞好擔憂咁望住聰仔問。
 
聰仔老母笑笑,「佢應該係肚餓,要飲奶啦,小貞姐姐你等一等我,等聰仔食飽飽先再出黎同你玩好無?」
 
小貞用力咁點點頭,「聰仔要食飽啲!」
 
之後,小貞同聰仔都影左唔少相。
 
望住小貞笑到咁開懷既樣,作為老豆既我都覺得好開心,以前我好少參加呢啲新年拜年活動,反正我對利是錢都唔著緊,但有小貞係到,忽然覺得,有時參加下呢啲家庭聚會,都係一件賞心樂透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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