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少年２──少年的約定》: 第二十五章──繼承
第二十五章──繼承
在倖存區夜晚長長，我在被雨水弄得濕漉漉的街道漫無目的走著。
人群不其然的跟我擦肩而過，這些人很快就會失去自由……一個星期之後大台便會實施高壓政策管治倖存區。
「喂，你！」一名糾察叫住了我。
我停下腳步來。
「你做咩戴反大台嘅飾物？」他望著我的面具。
「過嚟！」他捉住我的手要去到暗角。
然後又走來了六名糾察。
「你班反大台嘅麻煩友……令到我哋咁撚多嘢做！」一名糾察先一腳踢過來。
然後他不斷往我打去，我沒有躲避，而他則不斷抽著我來打。現在還未極權統治這個糾察已經著了魔一樣毆打我，何況統治之後？
「打夠未？」我問。
「你…你個仆街呀！」糾察沒有答我問題。
「啪──」
我摑了他一記耳光：「打夠未？」
他按著自己臉頰，呆呆出神：「你條友…夠膽打我……」
在這個暗角，只有我眼前的這個糾察不斷打我，其餘六個糾察則顫抖的看著。
「喂！你幾個幫手喇！」那名給我摑耳光的糾察說。
「你…你……睇吓佢隻右臂位置先……」一名顫抖的糾察說。
他望向我右臂的位置……然後變得呆若木雞。
我單手扯住他的頭髮，把這名糾察捉到去一橦荒蕪的大廈。
他被我束縛著身體，動彈不得的坐在一張破舊的椅子上。
「唔…唔唔……唔！！！」他不斷大喊著，可惜已經給我用垃圾塞著嘴巴。
「好似你啲咁嘅人…」我往他身體多處的痛楚神經傳遞按去：「根本唔應該存在喺世上。」
「呀啊啊啊啊！！！！！！！」他痛得雙眼瞪大，眼珠快要甩出來似的。
「吱…吱吱吱……」一隻老鼠合好經過這房間。
我隨手抓起來，把它塞到糾察的嘴巴。
「老鼠身處喺漆黑嘅環境……就會周圍搵洞走。」我把一隻活老鼠強行塞了進他嘴巴。
「你…狼族一直主張……啊…呀！！！要殺死……所有壞人獵……豹……啊，但你行為……同獵豹有咩分別！！！！呀啊你隻魔鬼！！！！！！」
「我…」我頓了一頓。
我現在跟狂醫有什麼分別……
不…狂醫他是獵豹……
而我…我只是一隻狼。
還是……我已經忘了自我？
離開大廈後，我思量著有什麼地方可以去，最後我只想到一個地方──鹿彤的家。
反正一星期之後我會站在大台上宣佈合作，如果現在不跟鹿彤說定，說不定到得當天她會衝上台想拆了我面具……而且我真的很想見到她。
於是我便一路走著去鹿彤家的路，到了門外後卻猶豫著敲不敲門好……
…
還是算了吧…
正當我轉身打算離開的時候，門卻不其然的開了……一雙冰冷柔軟的手從後抱住了我……
「唔好走…」鹿彤的聲音。
「唔…」我點頭。
進到屋子後，鹿彤依舊死死的抱著我，把頭埋在我胸前，就像很久沒接觸過人一樣。
「你哋去咗邊……」鹿彤聲線還帶著哭腔。
我給鹿彤抱住呆然良久，心裡起跌變化很大。
我這才發現……鹿彤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是多麼重要。
雖然我們當初只是認識了數天…很短很短。
「我已經返嚟。」我握住鹿彤的手。
「返嚟就好啦……」鹿彤的淚水依然下過不停。
「等咗我哋幾耐？」
「好耐好耐……」
「鹿其返咗嚟未？」
鹿彤搖頭落淚。
「有我陪住你…」我掃撫鹿彤的背部。
鹿彤身材本身已經清瘦，現在更顯得是消瘦，看來她受了不少苦。
「唔好再走。」鹿彤把抱得我更緊：「同我一世留喺到。」
「好……」我答應她：「等我完成一件大事之後，我就會一世陪你喺到好冇？」
鹿彤沒問我大事到底是什麼，只點點頭的答應。
「沙啦沙啦──」天上的雲就像忍了很久一樣，終於傾盆大雨。
「你隻手呢…」鹿彤終於察覺到我失去了右臂。
「冇事。」
「你喺出面一定過得好苦…」
「唔…」
接下來的每一天，一到晚上我都會去到探望鹿彤，而早上則向矮天使借狂魔‧艾卓特到新界區，號召小丑，跟他相討如何進攻佔領了全港地下鐵路的Rood地下公會。
至於港島區大台及瘋子則會由我們「狼族」應對，這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因為一旦失敗…
我們準備的一切就都會玩完。
但我還是很在意那個上環倖存區大台的統治者──不死鳥。
那傢伙…
到底會是什麼來頭的人。
……
「嗷嗚──！」一聲高寂的狼叫聲，每個戴著面具穿著黑色連衣帽的「狼族」成員也站到上環倖存區某橦大廈的天台，凝視住遠方靠近的大台──信德中心。
「仲有幾日之後，我哋目標就係嗰到……嘅所有「獵豹」。」林樂落也看著遠處的信德中心。
「分三小隊攻擊。」坐到更高地方的我說道。
「狼…狼王！？」殘狼有點驚訝我何時坐在這裡。
「聽到狼嘅號叫聲……就知你哋嚟咗。」我答。
「左狼右狼。」我望向他們兩人，說：「你兩個攻擊力喺全「狼族」最頂尖嘅兩個，所以你哋會帶頭殺入大台總部……斬殺「獵豹」。」
「知道。」兩人點一點頭。
「林樂落，其餘嘅「狼」……由你指揮。」我說。
站在一旁的林樂落點頭。
「獨臂王的右臂。」我忍不住又笑著他的稱號。
「咳……」林樂落裝作聽不見。
「Candy佢哋？」我問。
「佢哋有其餘幾位「狼」保護住，暫時應該唔會有危險。」林樂落答：「仲有……我哋都有俾訓練俾佢，希望佢有能力學識自保。」
「咁就好。」我從高處跳下來，再順著大廈邊緣跳下去另一層的樓層：「記住當日喺我一聲「狼嗚」之後行動。」
「收到。」林樂落點頭。
這幾天除了要陪鹿彤之外，我還要應付另一個人──矮天使。
說什麼我快是他的女婿，要多一點陪他出席倖存區的宗教活動……嘔心死。
但不能否認，矮天使透過宗教令到整個倖存區不少倖存者都沉迷於他的宗教裡，任由他的控制，透過宗教狂熱來控制別人。
但一陪他出席什麼活動那群信徒就會指著我大罵：「魔鬼！！！惡魔之子！！！！！」連矮天使也管不了他們嘴巴。
而我跟Cindy的婚禮則訂了在我們「狼族」宣佈跟大台合作的那一天，說是想加強影響力，令整件事看起來很和合美好。
但內裡如此污穢不堪是怎樣也偽裝不了。
而這一星期鹿彤的狀況也慢慢變好，雖然性格還未能回到以前這般開朗……但總好過什麼也沒改變。
「雨……」鹿彤又捉住並抱緊我緊餘的左臂。
「做咩？」在這個世界上，唯獨鹿彤是能讓我重拾「快樂」的人。
「我摺咗隻紙鹿。」她把一隻紙鹿送了給我。
「幾好手勢啊？」我看了一看紙鹿，然後放入口袋。
「……」
突然間…那古舊的播碟機又播起那首老歌來。
「咩歌嚟？」我問。
那有女生聽這種曲風又慢又怪的歌……
「情人的眼淚…」鹿彤一說起這首歌，便不自覺露齒而笑。
「你女仔嚟架……」我斜眼望向播碟機：「聽喱啲歌唔怕俾人笑？」
「但係我好鐘意。」鹿彤默然地說。
我輕撫鹿彤的頭髮，她就這麼依靠在我身上過了一整天。
「你走啦…」鹿彤有點愕然，完全不知道已經過了一整天似的。
「唔…聽日件事完結，我哋就可以永遠喺一齊。」明天我一聲「狼嗚」的時候，便是「狼族」勝利的日子。
在我離開以後步出大廈不夠一公里我已經感覺到隨後有人跟蹤我。我為了更加確認所以走了一些平時陰要難走的路，沒想到那個人也追得到上來。
「身手唔錯……」我決定走到去一個水盡鵝飛的位置才停下來應付他。
最後，我走到一條小巷停了下來：「報上名來。」
「哼……原來你一早發現我。」那人說。
我轉身看去，那人戴著一個羊頭套……是「羊殺手」。
我淺淡一笑：「你今晚唔洗去捕獵倖存區嘅單身女性？」
「今晚我嘅目標只有你。」說罷，羊殺手取下他背上的十字弓並對向我。
「噠──」
他射出一枝箭出來，我側身閃過。
「羊殺手」出了名箭法其精，他的受害者每個的左眼或右眼都會有箭傷。
「嘿…」羊殺手繼續向我射箭。
我向前逃跑並不斷左右閃避著他的箭，接著我跑上了一橦大廈的天台，他也緊接的追上來。
可是他太大意，沒察覺到我躲藏在一道防火門之後，當他背向我時我才衝出來撲倒並壓住他，左手扼住他頸子！
「講，邊個派你嚟。」量他這種小人物不會敢自己一個沒後台擔保前來暗殺我。
他語調不清的說：「你…老…母！」他一腳翻踢我背部，然後張開口面向我露笑容。
他口裡好像含著什麼……
羊殺手口中含著類似炸彈物體的物品漸漸發光，然後他用力把它吐出來到旁邊。
「噠──」
那類似炸彈的物體爆炸起來……
是…
是閃光彈……
閃光彈令我雙眼一片光芒並且耳嗚，羊殺人因為戴了頭套因此沒有受繫連，他卻趁機反擊我，成功逃離我手中。
他利用小刀亂刺我數下，但因為我感覺不到痛楚，所以痛楚沒有令我大亂陣腳。
我用唯一的左手保護重要位置，再過得數秒，雙眼終於由只看到一片光芒變為頭昏眼花，羊殺人每在我面前郁一個動作便會留有殘影。
「嘿……我就知道你走上大廈冇咁簡單，所以一早含住閃光彈，等你一偷襲我就咬開拉鏈！」羊殺手跟我拉開距離，準備向我射出一箭……
「噠──」
我左胸中了一箭，但沒影響我的思緒。
我理用這地理位置不斷走上前跟他肉搏，只要一有機會便往他神經痛楚傳遞的位置施以攻擊。
可是因為這裡太迫，羊殺手很容易便能射殺我，因此我打算逃跑再找機會殺他。我跳到去對面另一層相隔很近的大廈，羊殺手也跟著跳過來。
這橦大廈的天台充滿著床單被子等東西掛在這裡，於是我入了這個「迷陣」跟羊殺手對決。
「出嚟！」羊殺手完全沒有尊敬對手的意思，緊握著十字工崩緊地看著四方的棉皮。
「邊個派你嚟？」我折斷左胸的斷箭。
「出嚟呀！俾我殺喇！！！」羊殺手猛向四周的棉皮亂開箭。
「答我。」我從他左方衝出來，以閃電般的速度摑他一記耳光，並再次埋伏於四周的棉皮之中。
「啪──！」
他回神過來後立即憤然地亂開箭。
「你仲未答我問題。」我又再從他後方衝出來，摑他一記耳光。
「啪──！！」
「啊呀！」
「啪──！！！」
羊殺手給摑了多下之後終於學得醒目，懂得爬上了一些冷氣機佔領在高處的優勢，看我身在「棉被陣」之中哪個位置。
羊殺人就背著月光用十字弓瞄準著我，此晚月亮依然像如常一樣皎潔光亮……
「估吓我下一步想點？」我扯下一張棉被衝過去羊殺手那裡。
「啊……」羊殺手有點反應不過來，又向我亂開箭！
我以斜拋的手勢把棉被拋出向上往他站在高處冷氣機的位置，我的身影被棉被擋住，羊殺手就這般被棉皮給包住。
我再馬上爬上到去那裡，壓住羊殺手：「答我問題，邊個派你嚟。」
「我唔會講！！！」羊殺手在棉被中大喊並不斷掙扎。
我隔著棉被試著往他神經痛楚傳遞按去，可惜好像不管效用，因此我把手伸進去按。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羊殺手發出尖銳的叫聲。
「答我。」我再按一下。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答…我。」
「唔好撳啦！！！！！我講喇我喇！！！！！」羊殺手痛得就像快要哭了：「係張澄……係佢…一切都係調虎離山之計！！！」
「調虎離山之計…」鹿彤……
我立即趕回到鹿彤的屋子，全程沒有停過一直飛簷走壁越過所有高樓大廈，趕回到鹿彤的那座大廈……
直到我趕到去樓下那一層才發現大門打開了，屋子十分凌亂，卻不見鹿彤的蹤影……
「鹿彤……」我連喘氣的思緒也沒有，焦急地看著屋子的四周：「鹿彤！！！？」
突然間，我身後的衣櫃打開了。
當我轉身看去的時候，我只看到一個畫面便暈倒──張澄用電槍把我電暈了。
‧‧‧‧‧‧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身在類似監獄的地方之中。
「歡迎…歡迎。」站在我面前的張澄，低頭冷視住我。
「鹿彤係邊！！！！！！」我衝上前打算捉住他的衣領，可惜我們之間被鐵柱阻隔著，我捉不到他……
「啪啪啪──」另一個男人拍著手走到張澄身旁，讚賞道：「果然辦到事。」
是大台發言人──唐里。
「唐先生過獎，冇問題我離開先。」張澄說。
「冇問題冇問題。」唐里答。
張澄說：「聽日宣佈同「狼族」合作嘅時候，我哋就話「狂狼‧獨臂王」有重要事做，暫時嚟唔到。」
「咁佢手下？」唐里問：「聽講佢手下已經入咗嚟倖存區。」
「我哋會派人清除已經入咗上環倖存區嘅「狼族」，到時我會關閉邊境大門，防止外人進入或內人逃出。」
「哈…哈哈，果然做到嘢！」唐里微笑道。
「過獎。」張澄謙遜地說。
「你可以離開。」
張澄點一點頭，離開前轉頭回望了我一眼。
「得番我哋兩個……」唐里高傲地望著我：「仲記唔記得我喺「死亡嘉年華」曾經講過……會為我個仔報仇？」
「哈哈哈哈哈！！！」唐里邪惡地大笑著：「我一早已經搵張澄諗好對策對付你，對付你喱種實力高強嘅人物……果然要利用到你身邊最愛嘅人，但係更加估唔到嘅係原來張澄一早已經認識你，同你有過一面之緣。」
「俾番鹿彤我……」
「俾你？你係唔係俾番個仔我呀！？」唐里露出陰森狡猾的笑容：「一係…一係叫你心愛嘅人同我生番過啦…哈……哈哈哈哈哈！！！！！」
不久，唐里命手下把同樣被電暈的鹿彤帶過來，鹿彤身體像個木頭人一樣動彈不得，就如被人注射了鎮靜劑。
「彤……」我用盡力氣把左手伸出監牢。
「就俾你哋相處一晚，聽日我叫完人買「偉哥」之後就會喺你面前……二十四小時同你心愛嘅人瘋狂做某啲刺激嘅嘢，嘻哈哈哈哈哈！」唐里邪陰地大笑並離開。
鹿彤動作緩慢的把手也伸向我，握著獄中的我。
「雨……」鹿彤哭過不停。
「我唔會俾人污辱你……」我緊握她的手。
這房間之內，被鐵柱分隔著一半……而只有鹿彤那一邊有一塊落地大玻璃的窗戶。
我沒能力把隔著我們的鐵柱分隔一半，卻有能力趁現在道出一句：
我愛你……
「鹿彤…我愛你。」
鹿彤點點頭，淚水還是繼續落下：「我都係……所以我哋唔可以分開，你明唔明？」
「我哋一定唔會分開……」
「雨…」
「唔…？」
「我哋…相識嘅時間……實在太少…」
「對唔住…我當初應該聽你講……唔去接受任務……咁樣我同你或者可以好似從前咁…日日鬥氣……」我苦笑。
鹿彤淺微地輕笑：「唔，我哋要繼續鬥氣落去。」
這一個夜長的晚上，我跟鹿彤互相握著手一整晚，但最終晨光還是來臨了。
「識到你…好開心。」鹿彤凝視著我雙眼。
「多謝你……俾我望清…原來世界仲有純粹善良嘅純潔。」
「我都想自己繼續係一個純潔嘅人……咁俾你愛落去…」
「你…」
「我唔想俾佢污辱……」鹿彤苦笑著：「再見…」
等…
等等……
我們…
我們相處的時間實在……
實在太少……
太少……
「鹿…鹿彤……」
她慢慢鬆開我的手，走向落地大玻璃那裡……
看著她清瘦的背影我雙眼漸漸模糊起來…原來是淚水……
「鹿彤…你想……」
「或者我哋大家喺喱個亂世相識…係上天注定。」鹿彤看著窗外的晨光，一邊飲泣一邊說：「但係我哋嘅愛情注定冇結果……」
「鹿…彤……」
「潘思雨…」鹿彤轉身，雙眼紅通通的望向我：「今次好似我第一次叫你個名？我唔記得啦…」
「我哋…」鹿彤雖然雙眼紅通通，但眼神十分堅定：「下世再相見。」
「鹿彤…太……太突然啦……」我不自覺失常地笑著。
太……
太快了。
「緣起緣滅，有緣……無分。」鹿彤走近到我面前：「潘思雨……走之前…我要送你一個禮物。」
「唔好…」
鹿彤把嘴唇靠近到我的嘴唇……跟我接吻。
接著，鹿彤把自己的馬尾髮拆了下來，把我之前在市集送她的藍色髮帶紮住我斷臂的位置……
「喱條髮帶……」鹿彤在右邊衣袖用藍色髮帶打了個結：「喱家還俾你。」
「…」
「希望…我哋下世可以再見。」
鹿彤一步一步走向落地大玻璃那邊，細看最後一次的晨光……
然後面向我，用身子撞向玻璃躺下去。
「冰玲──！」
玻璃碎裂的聲音響透了整間大宅……
唐里聽到聲音後立即衝進來房間查看情況，他走到去玻璃碎裂的位置往下一看，整個人愣住了……
「竟然……」唐里自己也意想不到，一位女生為了保守精操可以作出如此選擇。
「你點會……」唐里驚訝地看著下方，然後轉頭指著我大喊：「守衛！入嚟處決佢！！！其餘嘅人一齊落去！」
唐里跑了出去，好像有什麼緊要事要迎接一樣。一名守衛從鐵柱外用電槍射向我身上……
電流極速地在我全身遊走，我卻再感覺不到任何感覺……
萬物一切的感覺就如只集中專注了在一個位置上──神經。
怦怦‧‧‧
怦怦‧‧‧‧‧‧
那名守衛把門打開想在我身上補加一刀，我單手捉住他正準備舉刀插下的手。
生。
「呃…」那名守衛愣住了。
死。
惡。
絕。
‧‧‧‧‧‧
‧‧‧
‧
滅。
「呀啊……」
那名守衛一瞬之間心臟就被取下來，握在我手中的時候心臟還「怦怦」的跳著……
我掉下心臟，步出房間。
屋子外數十名持著武器的守衛圍著一個頭戴斗笠，穿著深藍色的修長功夫武服袍，站在眾人中央擺出了太極的姿勢，並且他正在背著鹿彤。
「彤妹，何以自尋短見。」這把相熟聲線是……
鹿其…
「其兄……妹妹在天國跟你相遇啦…」鹿彤虛弱地說。
「可惜。」鹿其一手托著鹿彤，一手迎戰：「你還在人間呢。」
「你點會走到出嚟……」唐里驚訝地看著前方的鹿其。
「一切都要由……」鹿其被我打斷了說話。
由唐里說話的那一刻我已經從二樓跳往中間的豪華大燈並捉住，再跳下壓住唐里……一切也只是一兩秒之內發生的事。
「砰──」我沉重地坐在他背脊上。
唐里整個人給我壓著並且動彈不得，已經暈去了。
我抬頭看著鹿其，他也回望著我。
「殺啊！！！！」守衛們紛紛衝上前來。
我打空翻跳到鹿其身前，跟他背對背一同伸出一隻手掌出來對向著敵人。
「十六掛陣……你應該已經學識？」鹿其問。
我沒有回答他，只把上前來攻擊的敵人一掌又一掌的擊退。鹿其的實力也沒有變到，出掌並是和以前一樣剛柔並濟。
十六掛陣……
一般八掛陣就算能擋退四方八面的敵人，但還是會有一個盲點位……就是後腦的位置。
但如果兩個人一同背著背使用「十六掛陣」，就能把唯一的死角位也保護住，變得無堅不摧。
我跟鹿其二人把最後二人擊退後身體機能一瞬間變得負荷超過一樣，一時之間眼花撩亂，連說話的力氣也好像很缺乏一樣……
鹿其見我搖搖欲墜，立即幫我把脈：「「零」狀態？」
「鹿彤點……」我捉住鹿彤的手。
「幸好我喺樓下接住咗佢，但係因此佢氣門大傷。」鹿其用食指跟中指在我身上戳了數下之後，說：「快啲去，你有更緊要嘅事要辦。」
「今日…係「狼族」同倖存區宣佈合作嘅日子……但係大台根本就想借機清除「狼族」令「自由」及「反抗」的象徵消失去……」我已經把唐里跟張澄的陰謀都聽進耳內。
我離開之前停了下來，差點忘了問一件重要的事情……
「鹿其……喱幾個月你到底去咗邊。」
「去調查一件好重要嘅事。」他答。
「姐係？」
「你沒時間聽，快前去阻止奸人計劃得逞。」鹿其往身後的鹿彤瞧了一眼：「我要照顧好鹿彤。」
「我……」我不自禁失笑起來：「我仲以為自己間接害死咗你兩兄妹。」
「瘋子。」鹿其不屑一笑地說。
對話結束後，我立即趕去大台的廣場。
那裡聚集了很多人民，大台上一邊站著我們「狼族」，另一邊則站著那群「獵豹」，整個地方也有十分之多糾察看守……難以強攻。
回想起剛才看到鹿其，我竟然有一種不自覺想跟他來個擁抱的感覺……兄弟的擁抱。
我腦裡已經把這怪傢伙當了是兄弟嗎。
「各位。」是上環倖存區統治者不死鳥的聲音：「因為我嘅官方發言人出奇地唔喺到，所以接落嚟所有說話將會由我得力助手──張澄，所講……」
「大家好，要講嘅嘢好簡單……就係我哋上環倖存區，將會同「狼族」合作。」張澄宣佈。
越是望著這個人……
我心裡就越是想把他煎皮拆骨。
「等陣。」林樂落叫停了他：「喺「狼王」未出現之前，我哋係唔會再出任何決定。」
「你應該就係……「獨臂王的右手」…？」張澄問。
「無錯。」林樂落點頭。
「咁你應該唔知…「狼王」喱家身在何方。」
聰明的林樂落應該一聽便知道張澄在暗示什麼。
張澄低一低頭，謙遜一笑：「你哋「狼族」……即將要俾人滅族。」說在張澄未把話說完之前，我咬住面具裡的小圓球。
「嗷嗚──！！！！！！」尖銳孤高的狼嗚聲，響徹整個倖存區。
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張澄……
「左狼右狼。」林樂落低聲一說。
兩人隨即衝向另一邊廂的「獵豹」群中，雙手各持著小刀開始橫殺亂斬！
緊接所有「狼族」成員也跟隨著林樂落的指揮進攻，群情一瞬間變得激昂起來，有的人爭著逃跑，有的本身支持「狼族」的則加入戰團！
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