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可正作品 - 回到過去，星晴擱淺，說好的幸福呢？: 31

31.

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張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臉容；我試過很多晚的惡夢，也是來自她當年的惡形惡相。

爸的元配，兩位姐姐的生母，在這個時間，真的出現在我跟媽的面前。

「媽咪…」二姐根本不會預計到會有這一幕的出現，人驚訝得站在原地只懂張口。

「點解妳會嚟？」爸冷淡的向自己的元配問過去，但得不到回覆。





「阿B。」媽呼喚我，我猜到我們應該是離開的時候。

「係唔係走喇媽？」我裝作聰明的回覆，因為我不想媽再次示弱在任何人的面前。

「叫麗嫦姨。」媽的視線一直向著同一個方向說。

「麗嫦姨…」我向著那個陌生的人，發出發條式一般的稱呼。

我的禮貌沒有得到回報，麗嫦姨已經和媽在四目交投。雖然她們有一點距離，但我不認為這點距離可以產生什麼作用。





當年那一役，麗嫦姨的性格，我們還是歷歷在目。

「媽，點解妳會嚟？我地約緊阿爸同佢做生日呀。」二姐裝糊塗的上前應付麗嫦姨，卻被麗嫦姨右手輕輕的攔住，目的失敗了。

大家姐木無表情的看著二姐，比較聰明又比較冷漠的她應該是覺得，這方法不太奏效，在沒有找到方法之前，倒不如什麼都不要做。

「你地一家人喺度約生日飯，幾開心丫。」麗嫦姨終於開口，語氣中所帶的殺氣果然不少。

「係又點？我同啲女約食飯使唔使問過妳？」爸不示弱，立馬就回應。





「爸，一人少句啦。」大家姐在爸身邊說，但爸沒有理會。爸又說：「我而家唔係佢地女婿，講咩都唔怕，以前成日話我貪佢嘅錢，我而家靠兩個女養，仲有政府養，我唔使睇佢面色啦。」

爸的語帶相關，讓媽不好意思的把臉轉到一旁，但我本人是聽得很爽的，爸這做法像是為了當年我們出了一口氣。

「係，我管唔到你，你就想搵返個細仔返嚟…」麗嫦姨看來想開始發作，但很快被爸以更強的氣作出攔截：

「我話俾妳知，妳唔好再講啲難聽說話，如果唔係妳同我走……咳咳……」

「爸，唔好勞氣啦。」大家姐看到爸的情況，顯得憂心起來。

「媽……媽點解妳會嚟？不如返屋企先，唔好又同阿爸嘈啦好嘛？」二姐輕輕的拉住麗嫦姨說。

「佢一早俾哂錢呢度啲雜工啦，一見到有其他人嚟探我就會打電話俾佢，妳地阿媽咁中意出錢搵偵探，有啲咩係佢唔知丫……咳咳……」爸如雷一般的聲浪，引來了整個花園的視線。

「你而家係唔係好憎我？」麗嫦姨明顯減輕了語氣說。





「唔係好憎妳，係唔想俾妳管！呢幾年生日，我都睇在兩個女嘅份上俾妳一齊去食飯。今年我想自己請朋友去，係唔係唔得？」

「你地慢慢講啦爸，好唔好呀？周圍啲人都望住哂喇…」大家姐邊安撫爸，邊跟二姐打了幾個眼色。

「青旋，青倫，妳地兩個推返我入去，我唔想再同佢嘈。」爸突然對我作出命令，我聽到後立即上前去。

「帶埋你媽一齊行，唔好俾人蝦佢。」爸在我身旁輕聲的說，口中所說的「人」明顯就是麗嫦姨，我不好意思的對著大家姐做了一個尷尬的表情。

「爸叫你做咩你就做，唔使怕。」大家姐向著我說。

麗嫦姨看著我們帶著爸離開，沒有做出什麼反應。

最後，爸在我跟大家姐陪伴的情況下回到房間，媽也有跟著我們來，整件事算是告一段落。





半個小時後，二姐也回到爸的私人房間。

「我送咗媽上車，冇咩事。」二姐向著大家姐說。

這個時候爸已經累得睡著了，只剩下我們三姐弟跟媽。

「咁多年，妳地阿爸都係咁對阿媽？」媽問二姐，但二姐看著大家姐，不知該不該由她回答。

大家姐知道二姐的意思，主動跟媽說出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當年心姨妳帶細佬走咗之後，阿爸已經即時搬走咗，自此之後佢冇同阿媽講多一句說話。過時過節佢會因為我地兩姊妹嘅關係，先跟同阿媽飲下茶，呢幾年阿爸生日阿媽都有去，但阿爸就堅持分枱坐。

阿媽知阿爸有病，所以都唔敢同阿爸嘈。佢有時會嚟探阿爸，不過阿爸都唔會理佢。」

大家姐說出了自己家庭的無奈，看著剛才麗嫦姨的表情，我又有點可憐她。





「阿媽係愛阿爸，只不過係一直用錯咗方法。」大家姐感慨的說。

最後我們離開了老人院，媽臨走之前答允了兩位姐姐，會好好安排時間，再決定會不會出席爸的生日晚飯。我和媽自行離開，在那一途回家的公車上，我們都沒有說話。那份沉重的氛圍叫我們一直安靜，在慢慢消化今天所發生的事。

這兩天是學校假期，我一個人躲在家中沒有外出。心裡除了是爸媽的事之外，還有杰寧的事，她已經兩天沒有給我任何暗號了。

突然，我收到一個電話訊息，是潘靜雅發來的！

「葉青倫，你想唔想見杰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