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與周家庭的愛情故事》: 第三章──到不了的愛,放手
第三章──到不了的愛,放手
「唔好理我……」就讓我的淚水乾了以後才離開吧,現在流著眼淚的我沒臉目見人。
「唔好咁啦,我驚你病喎。」
「唔好理我……」
我聽到她腳步離去的聲音,可惜不久她又回來。
「你唔走,我唔走。」這次我再感受不到雨水打在我身上。
我緩緩抬頭望望這多事的女生是誰……
她是一位不是我們學校,外表清純的女生。
「我好似唔識你……」我望著她。
「起身啦。」她伸出一隻手示意我握住。
我握住她白滑的手站了起來,然後我們兩人走到了一個小亭休息去。
「你搞乜鬼啊,拍戲咩?好似啲男主角受到挫折之後跪喺地咁嘅?」看來她對我很有興趣。
「我同朋友發生咗小小誤會……」我說。
雨水弄濕了我的頭髮,一滴一滴的雨水從我的頭絲上落下,滴在地上。
「小小誤會姐,唔洗跪起地咁誇張啊?」
「我諗……係我實在太累。」
我繼續說下去:「我一直鐘意咗個女仔,但係我父親強烈反對我哋喺一齊,而個女仔咁啱又有一個秀才生追緊,就算你話我小氣都係咁講……我唔太鐘意佢同嗰位秀才生傾計接觸。
唔知係唔係我氣量特別小,每次見到都會莫名其妙咁起火同妒嫉,但係又唔可以講出嚟……免得自己小器易妒嫉嘅一臉展現喺佢眼前……唉。」我不自覺仰天嘆了一聲。
「既生瑜,何生亮?」
「唔……」她繼續細心聆聽我的故事。
我便繼續苦澀地說下去:「我一直以嚟有兩位知心好友,一個係男一個係女,女嘅好似鐘意我,男嘅一直暗戀住個女,但係又要成日賴偉大咁想成全我哋,但係我根本就唔鐘意個女……我當佢只係兄妹之情。
直到剛才,個男誤會咗我同咗個女一齊,我追住佢同佢解釋,可能係天命啦……我講嘅野竟然間接傷害到個女仔,最後佢哋兩個都離我而去」我用手掌接住髮絲滴下落的雨水:「我傷害咗兩位好朋友嘅心,愛情……好麻煩嘅一回事。」
「我嘅故事已經講完。」我說。
「咁你快啲去同佢哋解釋返啦!有啲誤會……錯過咗就一世嫁啦!」她說。
「佢哋聽都唔聽就走,我諗點解釋都無用……個男仔都可能會聽下我解釋,但係個女仔我諗點解釋都無用,因為鐘意嘅唔係佢。」
「你無留意到個女仔一直鐘意你嘅咩?」
「無,我只係當佢做阿妹。」
「咁打算幾時同你鐘意個女仔表白?」
「我都唔知……喱家太多麻煩……」
「你喱家唔講,可能喱一世就無機會嫁啦喎?」
「時間仲有好多,我諗要重整一下番自己先。」
後來我才知道,所餘的時間根本就不足夠。
「咁你喱家打算點啊?」她問。
「暫時都唔想再理會愛情喱一樣野,佢改變得我太多……由我接觸佢嘅時候,我成個世界同生活好似變咗咁,最後仲搞到咁嘅地步,或者做番以前待人冷淡嘅自己……會幾好。」
我發現自從自己接觸上愛情後,整個世界便多了點色彩,就如多了一樣在這沉悶的世界活下意義。
但愛情也有正好兩面,它會令自己情緒不穩,滿腦子也是她,也會令自己本格開始更改,變得好像不是真正的自己一樣。
因為整天也像要防著誰一樣,然後愛情上的誤會又會使人煩腦,兩個人相愛在一起時,便總會有第三人悲哀,一對戀人可以幸福快樂,背後卻會藏著一個偷哭飲泣的人。
因為上天從來不會分配你的伴侶是誰,總是會有一堆人同時愛上一個人。
老天爺就是那麼可惡,總愛看著猶如電視劇般的複雜戀情。
總之啊……
我不想再理會愛情這種東西了。
周家庭?
她喜歡我的話,我們自然就會感覺到,接著走在一起。所以愛情根本不需要什麼表白,雙方喜歡大家自然便會一起。
或者……
我現在只需阻止其餘的人接觸家庭就足夠了。
只要沒有人再找家庭,她自然只能找著我。
對。
或許家庭一開始沒朋友的時候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是我自己鼓勵家庭識多一點朋友,令她自己漸漸跟別的人太易產生好感。
她這隻綿羊根本不知道世間險惡,根本不知道別人接觸自己的意圖是什麼……
我要保護她。
對,我根本不需要苦苦的追求著她,只要她身邊再沒朋友,家庭她便會自然只找我一個,就像當初一樣。
只需要……像當初一樣。
「你……無事啊嘛?」那清純女生用疑惑的眼神望住我。
我按住亭欄站起來:「無事。」
「咁……再…再見。」
「做咩咁望住我?」我凝視住她。
「無……你眼神有小小怪姐…」
「你叫咩名?」我微笑著。
「葉落玲…叫我落玲得啦……」她在畏懼我嗎?
「我叫周瑜,」我雙手插褲袋,離開小亭:「好多謝你聽我講野。」
「唔洗……」
我就這般沒入於大雨與大帽山的濃霧之中,一直走回到孫伯符他們爐子的位置,然後坐下。
孫伯符那三人組正忙著用雨傘擋住爐火上方,不讓火種熄滅。而家庭跟諸葛孔明兩人則已經坐了在一起,諸葛孔明他手持著黃色的雨傘幫家庭擋著雨。
「周瑜,你去咗邊啊?成身濕哂嘅…」家庭見我回來後立即取了一包紙巾給我。
第十八章──清除異已
「唔該。」我取過家庭給的紙巾抹乾自己頭髮。
現在坐在我面前的家庭和諸葛孔明他們兩人彷彿就像一堆情侶一樣。不過放心,這情景好快就不再。
大雨過後並沒有出現陽光,反而是我最愛的陰鬱天氣。
「我哋嚟張大合照啦!」孫伯符提議。
「好,邊個拎機?」郭奉孝問。
「搵個路人幫拖咪得囉!」說罷,孫伯符跑去找一個看似十分急忙的男生。
「先生,幫我哋影副相呢!?」孫伯符拉住他手臂。
「我搵緊人…唔得閒……」那男生焦急地四處張望。
「影一副姐,快快手手OK?」孫伯符強行把那男生拉過來。
我們所有人之中除了孫伯符大家臉上也掛著尷尬與不好意思的神色,孫伯符這傢伙竟然強行拉住人過來叫他幫忙影相,呵。
「好啦好啦…」這位急忙的男生接過相機,說:「準備……」
我們立即站好位子,家庭站在中間,而我跟諸葛孔明分別站在她的左右。那三人組則站在我們三人的身後。
在男生按下快門之前,家庭雙手搭住我跟諸葛孔明的肩膊,臉上露出清澀的笑容,我想……這是她一生中快樂的時刻之一。
「喳──!」
「俾返你哋……」那男生把相機拋了給孫伯符。
「哇!屌啊!」孫伯符立即推開站在前排的我們,跳起接住相機再以背部翻滾著地。
「Safe!」孫伯符抱緊著相機。
我直視著孫伯符:「你推到家庭。」
幸好我捉住了她的手臂,才不讓她跌倒。
「喔……呃…唔好意思……」孫伯符抓頭傻笑。
「唔緊要啦。」家庭微笑道。
之後我們一大群人去放風箏,諸葛孔明引導他們哪一個位置是最大風,在那裡我們六個人同玩一個風箏,家庭握著風箏的線一直跑想讓清風讓它飛起,而我們五個男生則一起追隨著家庭的腳步……直到如今,我依然如此。
下午三時。
「齊人喇嘛?可以準備開車啦。」老師跟旅遊巴司機說。
入來大帽山的時候我是跟家庭坐著兩人位的,想不到回來時卻是跟著她坐三位,因為多了一個諸葛孔明。
「唔好介意啦……周瑜?」坐在我們兩人中間的家庭似是知道我的心情。
「我點會介意。」我淺淺一笑。
我怎會不介意……
回程的途中,我慢慢苦思了一個計劃如何令家庭回到自己身邊,到我長大後我也在想自己為何那時會變成這樣。
但怎樣也好,故事還是要繼續說下去。
令家庭回到身邊的計劃是這樣的,我會先讓餘下來的這個中四下學期不管家庭要結識什麼朋友,然後我這下學期盡量用心讀書使自己成績能考入A班跟她同班,接著到中五我便會開始結算在家庭身邊的男性朋友……
誰只要跟家庭有點曖昧關係或做一些我不能接受的行為或小動作,我會清除異已,讓他受到惡報。
當家庭漸漸發現身邊的友人都因她而受到傷害時,自然會慢慢回來我身邊找我。
當初只屬於我的周家庭,就會完完全全只屬於我……
可能我一開始勸家庭她識多一點朋友完全是一個錯誤,家庭只需要擁有我一個……便足夠。
……
「Even if the person is shaped like an angel
Falling from the sky
Came to this world of life
She will certainly make a lot of bad things, right?
The more pure person
More vulnerable to a variety of colors」
「邊位同學可以翻譯喱句?」英文老師拿著書本橫視班房四周。
大家不是睡覺、在桌下玩手機就是在閒聊,完全沒有理會過教師,應該說……完全沒有理會過這堂英文課。
「周瑜同學,你答。」英文老師應該看見我是唯一認真上堂的人。
我拿起課本站起來,開始翻譯剛才那句英文:「即使是形如天使的人,從天墜落
來到這個世界生活,她也一定會做出不少壞事吧?越是純粹的人,越容易染上各種色彩。」
「翻譯得好好,你可以坐低。」
下課後,我繼續拿出數學工作紙出來複習,距離上次冬季旅行已經是三個月之前的事,這三個月來我每天一放學便會到圖書館的自修室溫習,一直溫習到晚上十時才開始回家吃飯洗澡,接著再跑步跑到晚上十二時,之後凌晨一時至二時這段時間則做學校的功課,做完才入睡,睡到五時起身預習。
真是再多時間也不夠用。
原本我會以為自己受不住這種瘋狂的生活方式,卻意想不到的……我捱住了。
而且一天比一天好,每天就像為了學習而過的時間也過得特別快。
「周瑜,要去反思室啦。」這天放學後,家庭如常要跟我去學校最危險恐怖的反思室。
進去反思室後,我跟她如常坐在老師桌的前面,因為這位子算是全個反思室最安全的位置。
「俾我睇吓你數學小測幾多分…!」家庭用身子推一推我肩膊。
「好差啊,唔合格。」我淺笑。
「信你吖,拎嚟睇下啦!」家庭搖著搖著我的肩膀。
「唔好啦~唔合格啊嘛。」
「我要!」家庭強行搶過我書包,取出了我的數學小測卷。
家庭原本取到我的數學小測卷之前還是很開心的,但看完之後便立即苦口苦臉……呵。
「自己搵嚟衰,原本開開心心咪幾好?」我拍拍她的頭。
「點解你又會高分過我架……」家庭低頭咬著牙把數學小測卷給回我。
我笑而不語,沒有回答家庭,繼續專心做數學功課。
在這間名為反思室的課室裡,雖有助教看管,但實際上還是吵鬧非常,而且幾乎每三十秒便會有一輛紙飛機在我們眾人頭頂飛過,感覺就像第二次世界大戰一樣。
直到今天,家庭終於不幸嚐到了神風敢死隊的自殺式襲擊,呆呆的她被坐在左邊的一位同學不知無心還是有意的給擲到了。
「啊…」家庭她呆住自己的頭。
「痛唔痛?」我問。
她搖頭。
「對唔住……唔好意思!」擲她的那位男同學尷尬地笑著說。
「唔緊要。」家庭搖搖頭。
但我緊要。
我取出一張單行紙出來,然後把它摺成紙飛機,再擲到那男同學的額頭上。
「啊…」他按住額頭。
「對唔住同學。」我向他微笑。
「洗唔洗咁啊?我啱啱都係唔小心姐。」他這種先做錯事的人竟反罵我。
「我都係唔小心,點解你可以唔小心,我唔可以?」我問。
「喂…周瑜算啦。」家庭暗地裡握住我的手腕。
「傻妹,我幫緊你…」我望向她。
「唔洗啦,唔係太痛渣嘛……佢睇落都唔似有心整我嘅。」她微笑。
「下次邊個整你同我講,明?」
「得啦得啦。」
「唔。」我點頭,然後向那男生報以一個冷刺刺的眼神。
反思完後,家庭因為不需要參加任何社團活動而自己回去,而我則要參加那個校長提出的什麼全校天才都聚在一起的那個學校神秘社團活動。
所以我要留在學校,去到四樓的108室參與這學會活動。
108室的課室大細只有正常課室的一半,但裡面五臟俱全,你想到的教學用品都有,如一部黑色的手提電腦、不同參考書本、地球儀。
我們學會約有十多人,除了一位女生之外其餘皆是男。我們一討論一些學術問題的時候便會把所有桌子合併在一起做一個長方形,然後會在黑板上寫探討的議題。
這三個月來,我們學會已經探討過字宙、天文、地理、科學、複製人、地下組織、外星生物、物理定律、數學等範疇的議題。
你可能會問為什麼有外星生物等議題,但這其實都是一位校長從校外請回來的導師給我們出的議題,可能他認為天才想的東西就是要與眾不同一點吧?
不過有趣的是,那位導師本身也是一位天才,而且每次來指導我們進行討論的時候,都總會穿著一件白色的實驗袍來,他的名字十分之好笑,叫──亞比迪。
每次我們探究完這些深奧得只能抽象地去思考的議題後,他總會叫我們回去完成那議題的一篇論文。
而每次大家給他論文時,他也會給同學即場的評價……但他很少會給「完美」的評價。
這位叫亞比迪的導師總是好像知道萬物的一切根源,卻閉嘴不說。
今天,我們要交的論文是數學範疇的──「為何1+1=2」。
對,你沒看錯,一加一為什麼等於二這條公式真的可以寫成一篇論文。
「交論文。」亞比迪導師推門進來,他永遠是最遲來108室的一個。
「周瑜……你寫咗幾多字?」坐在我身旁的奉孝低聲問。
「十萬。」我取出自己數十張寫滿字的單行紙出來。
「哇,」奉孝掩住自己嘴巴,望向我:「你寫咁多!?」
「差唔多……」我快速地重新檢視自己論文一次。
「如果真係要比嘅話……今次黃月慕巧應該比我多一倍字。」我把視線放到坐在最左手面的一位女生。
她就是我們學會唯一的一位女生,叫作黃月慕巧。她可以說得上是美貌與智慧並重的女生,整天一副正經的樣子,而且返學的日子便總會帶著口罩。
可是我卻沒聽過她咳嗽一次,真的是有一次她不覺意脫下口罩給我跟奉孝看到才知道她是這麼美。
不過當然我心始終是家庭,奉孝心始終是小冰。
就算像黃月慕巧這般絕色美女,也動搖不到我兩。況且她好像對我們整個學會的男生也沒什麼興趣一樣。
我們逐個走去把論文交給亞比迪導師,排隊的時候合好跟賈文和遇上,現在的我們相見已經不會打招呼,更也再不會有眼神交流了。
而奉孝竟然現在才開始寫幾隻字趕給導師,未免太遲了吧。
「好……睇下先。」亞比迪導師隨便抽出一份來看:「荀文若……一般。」
「就…只係咁樣…?」荀文若是一個神態十分害羞軟弱的人。
「到第二份……黃月慕巧。」亞比迪抽了她那一份論文來看。
「幾仔細,但係未到精髓。」亞比迪再抽第二份來看。
導師這麼一句說話已經令到黃月慕巧她十分高興,雖然她戴著口罩,但也能看得出她內裡正在甜蜜地笑著。
「周瑜。」亞比迪導師抽了我那份來看。
「到達咗精髓……但係精華未完全掌握得到。」這是他給我的評價,似有似無的評價。
「郭奉孝。」亞比迪抽出了奉孝那份五百字也不知有沒有的論文。
正當大家也以為只寫了一張單行紙的奉孝會給導師給很低的評價時,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做得最好嘅一個…寫得精而簡,精髓同精華都寫好哂,你好清楚一加一點解等於二喎。」亞比迪淺笑拍拍奉孝的頭。
大家也用驚訝的眼神望向奉孝的論文,我取了來看……果然比我寫得還好。
說真的,有時我覺得奉孝這小子是很聰明,只不過在我們面前裝資質一般罷了。怎樣也好,導師要出今天探究的問題了。
到底又會是什麼奇怪有趣的議題呢……
亞比迪導師拿起一板粉筆,開始在黑板上寫上今天探討的議題──《愛的力量》
大家見到這個表題後都不約而同的笑了出來,包括我。
「哈…有咩好笑?」亞比迪導師放下粉筆:「愛嘅力量,你哋認為係咩?」
「陸伯言,你答。」亞比迪指著睡眼惺忪的陸伯言同學。
「愛係當一個人對某人釋放安巴芬嘅時候…?」陸伯言答。
「我完全唔知你講緊乜,」亞比迪指著我:「周瑜,你答。」
「愛……係一種神奇嘅力量?」我回想起看著家庭的時候,整個世界也變得很美好。
「再深入小小講下。」
「對唔住導師,我未拍過拖。」我答。
亞比迪導師聽到後笑了笑:「好,今日你哋要探討嘅就係喱個問題……愛的力量。」
亞比迪一邊在我們眾人身後游走,一邊說:「到底愛係乜野?佢有咩神奇嘅力量,到底有冇一條公式可以搵出愛嘅答案?就係你哋要探討嘅野,喱篇當學會嘅畢業論文,開始討論。」
「哈,」一向蓬頭垢面的徐元直同學在黑板上寫上了一條公式:「一條可以搵出愛嘅答案嘅公式。」
他在黑板寫上了「x+3(x+8)=13x-8(x+62)」。
答案是……520。
用普通話說回出來即「我愛你」的發音……呵。
這傢伙也很懂搞氣氛啊,初初大家還以為他會有什麼驚人想法。
「導師,你信唔信有愛?」諸葛孔明問。
「我?」亞比迪導師指著自己笑了笑:「當然唔信。」
「點解?」
「科學家嘅計算過程中唔容許有感情嘅元素,一切都要係確實嘅數據。」亞比迪對著諸葛孔明微笑。
「原來你係科學家。」
「無錯,入嚟教你哋引導你哋思考只不過係我嘅副職。」
「我認為……」黃月慕巧抬著下鄂:「愛係一種可以令人改變嘅力量,好奇妙。」
「靚女,講得好。」呂子明點頭:「就好似我直視住你嘅時候,我嘅心情都會變得好奇妙。」
黃月慕巧不屑地轉頭盯了呂子明一眼。
我閉眼低頭沉思,想著家庭的清瘦的身影,最後想出了一個小結論……
「愛,係我哋可以感知,可以觀察到同超越時空……」我張開雙眼。
當我說完之後,亞比迪導師他眼神一瞬之間變得烔烔有神凝視住我。
「超越時空……?」亞比迪導師好像只對我最後這一句有興趣。
「係。」我答。
「點解咁講。」他抱著雙手,認真的準備聽我講解。
我也是第一次見他這麼認真聽學生說話。
「咁我開始講,」我清一清喉嚨:「當你愛一個人嘅時候,就算距離有多遠,或係生離死別,你都會依然彷彿感受到佢嘅存在不斷咁思念佢,有時人就係利用愛嚟溝通……突破咗空間同時間嘅限制。」
「咁如果我想穿越時空,點拎到愛喱種元素?」亞比迪導師直視著我。
「如果係咁嘅話……」我淺淺地微笑:「就要搵出愛嘅一條公式。」
「無可能,愛根本就係無公式可言。」才女黃月慕巧反駁我。
「世上乜都有得解釋,只係至今我哋都未搵到一條公式去解開萬物嘅一切。」我走到窗邊,望向夜空。
大家聽到我這麼一句後雙眼也瞪大了一點,包括亞比迪導師。
「我相信……」我轉身望回向他們:「我哋搵到一條可以解開萬物一切根源嘅公式嘅話,到時就唔會存在神喱樣野……因為,我哋就係──神。」
108室全場陷入了沉默,大家也用著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我,我也知道自己剛才說了一點很不知所謂的事情。
「啪啪──」全場唯獨一個人在拍手。
是亞比迪導師……
「完美嘅演講,周瑜,我好期待你喱份畢業論文。」導師雙眼對我充滿期望。
我坐回自己位子上,感覺給亞比迪導師讚完後自己走路上來也特別散發著一種傲氣。
「今日離開之前,我想幫你哋喱個學會起一個名。」亞比迪導師說:「叫V14。」
「V14……咩意思?」呂子明問。
「你哋唔需要知」亞比迪導師微笑,背著我們離開:「解散。」
我們收拾好書包後,一群人便徐徐離去。在踏出學校時,我身後的黃月慕巧叫住我。
「喂。」
「咩事?」這是我第一次跟她正面對話。
每到晚上,學校天空上的夜空總會滿天繁星,感覺整個宇宙就展現在我們眼前一樣,加上街道旁的街燈總能為這黑夜增添溫和的感覺。
「你話有一條公式可以解開萬物嘅一切……係唔係真架?」原來她這麼在意我剛才說的話。
「你係才女嚟嫁?自己諗啦。」我轉身離去。
可是她還是跟在我背後,死纏不去:「到底係唔係真?你係唔係已經知道嗰條公式係點?」
痴線,我知道萬物根源公式的話不用站在這裡,早就做了上帝。
「你點解咁問?」但我還是很有興趣知道,她為什麼感覺我會知道。
「因為……雖然你好少講野,但我感覺你係嗰種諗野有好深遠思考嘅人。」
「姐係計謀好重嘅人?」我的確是如此……
「係,呃…唔係!」
我淺淺微笑:「點解你要成日帶住個口罩?」
「點解要講你知!?」
「咁我點解要講你知……萬物根源嘅公式?」
「喂…唔好啦!」真想不到她的神態是這麼可愛。
「你可唔可以除咗個口罩俾我睇你個樣?」
「唔得……」她似有難言之忍,但我跟奉孝明明見過她脫下口罩後是個大美人。
「咁算,唔強迫你。」我說。
「我睇你…都好似幾守得秘密,你唔可以同第二啲講我除咗口罩個樣係點!」她用認真的眼神望著我。
我做個OK手勢。
我跟黃月慕巧面對面站著,她伸出雪白的手臂脫去一直戴著的口罩,唯美的臉容之上盡是羞澀的神色。
「得…得未呀?」
「幾靚女啊,點解要成日戴住個口罩。」我還在看著她精緻的五觀。
黃月慕巧她聽到我讚她美貌之後臉上更是紅通通一片,就像一顆蘋果一樣。
「你個痴線佬!」黃月慕巧她說完這句便雙手拉著書包帶跑回家去。
「神經病……」我看著她的背影離去,不自覺笑了笑。
回到家中後我開始苦心研寫那篇《愛的力量》的論文,以「愛」來作中心主題,以亞比迪導師感興趣的「穿越時空」作支線論述,相信我今晚又要寫到通宵了。
「周瑜公子,食飯啦。」老姐在門外拍門。
「你食先啦,我寫緊論文。」我現在正以平均兩秒一隻字的速度寫論文。
「咁我拎入嚟俾你喇。」
老姐把門打開我便隨即聞到香濃的豬骨湯味及其餘的飯香。
「唔該家姐。」
老姐噗一聲笑了出來:「好似第一次聽你講唔該家姐。」
「你寫緊咩呀?」老姐取起我其中一份寫滿字的單行紙來看:「愛嘅力量……?」
「乜個標題咁奇怪嘅?」老姐放下單行紙。
我沒有回答她,繼續專心地寫著。
「你自從下學期之後就好似日日唔出街,整係識日日喺屋企溫書溫書做功課做功課……遲早做死你啊。」老姐搭住我肩膊。
「每個人興趣都唔同。」我說。
「我唔覺你好鐘意讀書囉,我覺得你係迫緊自己讀書囉……」
「係,你細佬我喱家發奮想考入A班得唔得?」我淺笑著說。
「得得得……咁都要休息下架,有冇約個嗰女仔出街呀?」
「邊個?」我只能想起家庭……
「扮哂野啦你,除咗佢仲有邊個呀?最近同佢點呀?」老姐又開始煩人了。
「一般般。」我答。
「咁又係嘅,連單獨約會出一次街都未試過。」老姐嘲諷我。
我現在需要的是逐個擊破,先把自己學業提升回一定水平,再讓家庭去識朋友,讓我在中五可以逐個擊破對家庭有好感的男生。
現在這階段不可以打草驚蛇阻止想認識家庭的男生,因為我一阻止他們也總會找別的方法試著跟她聯絡,所以一殺,就要殺得徹底。
「唔阻你啦,周瑜公子。」
老姐搭住我雙肩膊,幫我按摩了一陣子後便離去。我也可以繼續更專心一點回自己論文上。
……
「吱吱──」窗外一隻又一隻麻雀在飛翔。
我緩緩地張開雙眼,發現自己原來昨晚太累睡了在桌子上。
我整理好滿桌飄散著的單行紙,然後才去刷洗緊接換上校服回校。
正當我在廁所對著鏡子整理儀容的時候,父親在門外叫著我的名字。
「周瑜。」
「唔…?」雖然我們之間隔著一道門,但我還是自然地望向那方向。
「我要返去外國公幹。」終於要走了嗎?
「一路順風。」我繼續整理儀容。
數秒後,我便聽到了大門關掉的聲音,他又要離開這頭家一段時間了。
我不知道自己對父親的感覺是怎樣,我對他的感覺很奇怪,可以說是一種小時候想被愛護,大過後卻對他產生了一種敬畏之意的感覺吧?
我不知道我們兩父子上輩子是否調轉了骨頭,只感覺到自己永遠好像缺乏家人一樣,那種無助的寂寞空虛感……
整理儀容後,我便出門到便利店隨便買了枝維他奶及麵包回校去。
騎著單車回校的途中,我遇到了今天還是依然戴著口罩的黃月慕巧。
「HI,才女。」我經過她時跟她打了一下招呼。
她看到是我後臉上又好像紅了一紅,然後裝作沒看見我的繼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