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與周家庭的愛情故事》: 第二章──來不及的愛，想哭(7)
我微微一笑，繼續低頭用心撥火。
最後爐子終於給我弄得起火來，雖然火焰微弱，但總算是成功了吧！？
「成功。」我放下碟子，聳一聳肩放鬆酸軟的肩膀。
「勁喎，」孫伯符重力地拍打我背起一下。
「痛！」我按住自己背部。
接著，我們四人坐下來開始燒一點食物，孫伯符這種肉食性動物一來便燒雞、豬、牛那些，而家庭和我則只坐在爐旁凝視住低慢的火焰，可能她跟我一樣是個不愛吃東西的人吧。
我想一定是，看她身材就知。
其實跟這三人組待在這裡也只是一陣，我待會已經決定好跟家庭單獨相處，但在這之前最好先慢慢聊得她興起。
這位置雖然屬於大帽山一個偏旁的位置，離主要人群集中地很遠，但卻有一種自己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的私人空間感覺，加上滿地盡是已死的黃枯落葉，和一些細小的松果，令這裡寧靜的感覺更上一層樓。
家庭她又不是伸一伸她一雙清瘦的纖腿，然後坐在石椅上做一點熱身，就像一隻不知自己來到大帽山目的為何的純羊一樣。
但她，本來對我來說就是一個迷。
「家庭，你最近同我哋嘅周瑜公子行得好埋喎。」孫伯符又用她的流氓語氣說話。
「有咩？無啲咁嘅事！」家庭搖頭否認。
「咁你覺得周瑜為人點呢？」郭奉孝問。
「呃……」家庭轉頭望住我一陣：「幾好人啊。」
「咁你呢？覺得周家庭點？」郭奉孝望向我。
「都好……好人。」總有些話我好像說不出的那樣。
為了不讓自己身處下風，我反問奉孝：「咁你覺得小冰點？」
郭奉孝聽到小冰兩字後就呆了一呆，然後嘆了一口氣：「點解你仲要提喱個人，我本來已經忘記咗可愛動人嘅佢……你又要講番……勾番我條癮……」
「咁你覺得佢點啊？」我問。
「佢可愛、迷人、活潑，塊臉永遠掛住一個動人嘅笑容，但係佢就好似觸不到嘅天使一樣。」郭奉孝越說越灰心。
小冰是個平易跟人的女生，怎整天給賈文和還有他說得好像聖潔得難以觸摸一樣……
「你哋自己唔主動姐～」我望向遠處正在跟一大群同學玩耍的小冰。
「佢人緣真好。」奉孝雙眼幽幽的望住小冰。
「點解你唔行出第一步呢？」我問。
「好似佢啲咁嘅女仔，大把男仔圍住……唔會到我有份。」奉孝嘆了一口氣，然後又咳嗽起來。
「死得未啊？」家庭望住奉孝。
「未！就算係死，我都會同小冰盡訢心底裡嘅說話！」
「哈，我哋幾個就睇下邊個結婚先！」孫伯符橫看我們說。
「唔洗啦，喱到已經有一對。」奉孝用奸狡的眼神望住我跟家庭。
「我…我哋？」家庭指著自己，望一望我：「無可能囉。」
無可能？
「Who Knows？」我說。
家庭忽然又往我手臂重打幾拳：「無‧可‧能‧啊！」
「Hey，邊個知姐？」我說。
家庭轉頭不理我，我伸手去捏住她臉頰，她還是不理我，我只好繼續呆坐在這裡。
「喂！孔明，喱邊呀！」孫伯符突然站起來叫孔明過來，這傢伙白痴嗎！？
算了，他根本不知道諸葛孔明喜歡周家庭，也不能怪他。
諸葛孔明雙手插著褲袋走過來，凝視住我們的爐子。
「嚟一齊燒啊～你自己一個咁無聊。」孫伯符說。
孔明點一點頭，然後坐到周家庭的對面，即孫伯符的身旁。
他取出了一盒茶具組合出來，然後借助我們的爐火把茶葉燒得香濃，在把其放進入溫水之中，用有中國特色圖案的杯子慢慢品嚐著濃茶及風景。
這傢伙真與眾不同……
「咩嚟架？」家庭望向他問。
「茶。」孔明答。
「好似好好飲喎。」家庭微笑點頭說。
像個儒生秀才般的孔明握住杯子，一隻手伸出去給家庭，此刻又正好有落葉作背景陪襯，使得整個畫面美得連我也呆了一呆。
「喔……好啊。」家庭雙手伸出把杯子取過。
不能，不能讓家庭跟孔明喝同一個杯子的這種事情發生……
我一手奪去家庭手上的茶杯，然後「骨都骨都」的喝下吐。
「你做咩吖……」被我搶了杯子五秒後，呆滯的家庭才望住我。
「我口渴。」我把茶杯給回孔明。
家庭直直的凝視住我，就像不相信我說的一樣，之後又不斷打我的手臂發洩，呵，我好像整天都激怒她一樣。
「你咁鈍嘅？」我輕撫她的頭。
她說也不說便撥開我的手：「你…先鈍。」
「呆妹，傻妹，懵妹。」當我說完這句時，才記起身旁還有別的人。
「咳，明哂……我哋幾個一陣間唔會阻住你哋兩個二人世界。」孫伯符說。
「你講咩啊……」真羞家，我竟然在他們面前給聽到我是這樣稱呼家庭。
「呆妹、傻妹、懵妹！」孫伯符拍拍奉孝的頭。
「你條友……」我站起來準備捉住孫伯符這壞傢伙。
他見況後立即掉下燒烤叉逃跑，我也順利成章的跑去追住他，不得不說這傢伙也跑得幾快。
追到半路，一個強壯的人擋住了孫伯符的去路……那人是周大哥。
我停了腳步下來，望住他。
周大哥先望了我一眼，再低頭望向給撞倒的孫伯符：「有冇定時練跑同力量鍛鍊！？」
「當然有啦！我係為大嘅美式足球員嚟嫁喎！」孫伯符答。
對，他是美式足球隊員，怪不得他跑得那麼快。
「我哋今年要贏全港第一啊！！！你唔好懶落嚟啊，立即同我做五十下掌上壓！」周大哥聲勢浩大地說。
「下！喱家！？」孫伯符有點驚訝。
「緊係喇！」
「但係喱家旅行緊……」
「你要聽團長嘅命令！要一個社團搞得有聲有色，就一定要聽從隊長指令！」周大哥雙眼似是恨鐵不成鋼般，雙手緊握拳頭：「喱個就係我哋美式足球部點解唔可以搞到喺學校有聲有色嘅原因。」
「係嘅！」孫伯符立即在地上做五十下掌上壓。
雖然現在美式足球部這麼弱，不過當我長大後再次回到這所母校，全校最出名，往往最多人加入的社團就是籃球隊、辯論隊、還有美式足球部……
「細路，過嚟……有啲野同你講。」周大哥走過來搭住我肩膊，把我帶到一個偏僻的位置。
原來他叫孫伯符做掌上壓只想引開他，周大哥到底想說什麼……
「你最近同我妹妹行得好埋。」周大哥停了下來說。
「係。」
「你鐘意佢啲咩？」
「你又知我鐘意佢……」
「唔洗扮野，一個男仔成日接近一個女仔，唔係鐘意唔通真係純友誼？」
「就好似你接近我家姐咁？」我問。
「係。」周大哥點點頭。
「咳！呃……！唔係唔係，我只不過係成日咁啱撞到你家姐，你……你唔好諗住扯開話題。」剛才一直沉默言重的周大哥突然變得慌張起來。
嘖，虛有其表。
「你鐘意我個妹啲咩？」周大哥雖然慌張，眼神卻是很堅定。
我有種感覺他是那種熱血的男子漢，不會輕易把男生之間的秘密說出去的那種人。
「我鐘意你個妹……純真、可愛、雖然調皮……但又好溫柔，我諗大概係咁嘅一回事。」
我第一次說出心底話來，可能……是因為我終於能找個信任的人跟他說我對家庭的感覺吧。
「唔……」周大哥點點頭：「雖然我有感覺你並唔係諗住搞完我個妹就走個種人……」
「但係，我勸你都係唔好諗住同佢一齊。」周大哥認真地說。
「點解…？」
「因為……對唔住，這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裝什麼神秘……
「你唔講我唔會心死。」我說。
「總之，我建議你慢慢遠離去……如果唔係到最後，痛苦嘅都係大家，明？」周大哥走之前背住我說：「我唔想……我個妹受到任何傷害。」
接著他就像家庭一樣，頭也不回的離去。
怎麼每個人都想拆開我和家庭，父親如是、諸葛孔明如是、周大哥如是……
就不能讓我好好的給我戀愛一次嗎？
我只想跟家庭，談一場平凡無奇的愛情，經歷一個周瑜與周家庭的愛情故事……。
我慢步走回到爐子時才記起我留下了家庭在那裡，這樣的話她可會給孔明吃掉的！
我馬上跑回到爐子，很可惜他們兩人果然談得正熱。
我坐回到家庭身旁，她卻還是不理會我跟坐在對面的諸葛孔明談笑自若。
「孔明……你覺得呢，八哥可唔可愛呀？」
「還可以，不過我幾鐘意唐狗，我屋企養咗三隻。」
「哇……養三隻咪好麻煩？」
「還可以，我放狗嘅時候都係三隻一齊放。」
「哇，不如我哋搵日一齊放狗吖！」
「好，你想幾時？」
「一於夜晚七點至十點啦？星期四海皮等。」家庭淺淺一笑，雙手互相磨擦取暖。
「好，我會等你。」
不知為何，家庭跟別的男生談話時我是不會妒嫉生氣，只有她跟諸葛孔明談話我才會這般……
唉。
「喂，周瑜……你去邊？」奉孝問。
「去行吓。」我不想再在這裡待下去。
自己突然跟家庭說話的話，明眼人也知道我是呷醋吧？
連家庭她這麼傻也一定會知道我在呷醋。
對，我就是呷醋！
我帶著滿腦的怒火及不屑，走了去別的地方。
當時一腦苦悶的我走到了比較多人的位置，那裡比較有歡樂的燒烤氣氛，有的人在放風箏、有的人在看書、有的人在聊天，跟剛才那個鬼影也沒有的地方完全是兩個級數。
「周瑜，嚟喱到做咩呀？」小冰笑容可掬的走過來。
「無聊行下過嚟。」我答。
「見到諸葛孔明同周家庭傾計傾得開心，好無癮呢？」小冰說中我的心事。
「咁我番去。」
「喂……唔好……」小冰立即走過來捉住我的手。
「做咩？」我轉頭淺笑。
小冰你沒了我會死嗎？
「你既然嚟咗就食啲野啦……你番到佢都係望住佢哋兩個傾計，都係唔開心姐。」
「你又知我唔開心？」
「我睇得出……我仲睇得出你鐘意周家庭tim……」
「點睇出？」怎麼好像每個人都好像看得出一樣？
「你哋日日喺學校行埋一齊，邊個都知啦……」小冰說話時有點尷尬的神色。
「唔…」我點頭：「你最近同司馬仲達都行得好近，唔通你鐘意佢？」
「點會啊，佢大我一歲架。」
「大一歲就唔可以鐘意咩？話唔定好鐘意你呢。」我一眼就能看得穿司馬仲達之心。
「你覺得佢點？」我問，順便幫自己兄弟分析一下情敵的實力。
「佢份人幾好啦，每日放學、小息、午膳都會嚟搵我囉……」
「搵你做咩？」
「傾計囉。」
「你最近有冇搵賈文和？」
「無…無啊，點解咁問？」
「你只係掛住同新歡司馬仲達傾計，唔同一直喺背後為你默默付出嘅賈文和傾計？你貪新忘舊啦？」
這情況就跟周家庭跟新來的諸葛孔明聊天一樣，不太理會我這個原配。
「……你咁講太偏激啦…」小冰好像看得出我正在生氣別的事一樣
「咁樣對原配太唔公平！」我拍一拍大腿：「為你付出咁多……換嚟只有望住你同第二啲男仔嘅小動作同傾計……」
我又不自覺望了家庭她們兩人一眼，他們還是正聊得高興……可惡。
「喂……」小冰拉一拉我衣袖：「我知你為緊某個女仔而嬲，但係你又唔係佢邊個，佢識咩人都唔關你事啦？」
對，最無奈就是這一點。
她又不是我的誰…
「咁我應該點……」我問。
「你……你應該…表白。」小冰說出「表白」兩字時特別難出口。
「同周家庭表白……」小冰突然又放寬一笑。
「我驚表白會帶嚟好多麻煩……」
「唔會嘅…你講鐘意佢渣嘛，又唔會死，又唔會少塊肉嘅…一係……你對住我，試下……講一次囉？」
「下……會唔會唔係咁好…」我的心不自覺緊張起來。
雖說我對小冰只有兄妹的感覺，但她好歹也是一個女生，就算是假表白多少也有點緊張。
「就當我係……周家庭。」小冰說。
我深一深呼吸，然後凝視住小冰水亮的雙眼。
「咳…」我低頭咳了幾聲。
「我…」
「我……」
「我鐘……」
「我鐘意你……」
「你可唔可以同我拍拖！？」
我抬起頭，望向家庭，不……是小冰。
「我其實都鐘意咗你好耐……」小冰說完後走前擁抱住我。
「喂…小冰！」我有點愕然的望住她，她不會是假戲真做吧……
當我想再說話時，拿著兩罐汽水的賈文和卻站住了在小冰背後，即是我的眼前……
「賈文……」我想叫住他，他卻黯然地轉身離開。
我想離開叫住賈文和，小冰卻還是抱緊住我。
「小冰……」我輕輕拍拍她的背部。
「對…對唔住，太入戲……」小冰回神後立即鬆開我，退後幾步。
「啱啱賈文和見到我哋攬住一齊。」我按住自己後腦，又多一樣麻煩。
「咁有咩關係……」小冰說。
「佢鐘意你。」我說。
「但係我……」小冰又似有難言之忍。
「我哋去同賈文和解釋番先啦。」我拖住小冰的手跑去追趕他。
我卻沒留意到……
給我拖住的小冰一直在我背後偷偷的流淚著。
「賈文和！」我終於叫停了他。
「唔？」他轉身望向我和小冰，仁和的神色中盡是苦澀。
「你誤會咗。」我說。
「我一早預料到，唔洗同我講對唔住。」他說。
「我同小冰唔係情侶嚟，唔好以為我哋拍拖！」
賈文和淡然一笑，嘆了一口氣。
「我真係無鐘意過小冰。」我說。
「一秒…一秒……都無？」
「無，一秒都無。」我堅定地說。
等等……這句說話，好像不是賈文和問……
我轉頭望向身旁的小冰，她已經雙眼通紅的盯住了我。
剛才那句，是小冰問的……
「原來你連一秒都無鐘意過我……」小冰現在又似笑非笑，想哭非哭。
賈文和則黯淡的凝視住我，就像不相信一直幫他兄弟竟然會是出賣他的人一樣。
「小冰…我一直當你係兄妹……」我轉頭望向賈文和：「文和！我一直當你係兄弟……」
小冰伸出一隻手往我臉上摑了一巴！
「你講野唔洗咁狠啊？」小冰抹去眼上的淚水離去。
「賈文和……」我按住臉頰望向他。
他什麼也不說，什麼表情也沒有，只走過來用肩膊狠狠地撞了我手臂一下便後離去。
這種力度大得我手臂快要斷的一樣，可是心傷遠比身痛更為痛苦……
我望向他們兩個離去的背影，可能這是我最後一次跟他們交流的一次，我們的三人組要解散了嗎？
「沙啦沙啦──」天上突然下起大雨來。
連上天也在嘲笑我這個白痴啊，哈哈哈哈……
哈。
……
搞什麼鬼……
怎麼好像每每諸葛孔明一出現，我的生活就會變得一團糟。
到底搞什麼鬼啊……
我雙腳竟然軟下來，跪在地上低頭哭泣。
對，我做慣了保護者的身份了吧？
我也想給人保護啊，我也不想站在最前啊。
怎麼要我做最聰明的那個……
我也想躲在背後，有個人帶領著我……
我根本不如他們想像般如此聰明、什麼東西也懂一些、高深莫測。
我就只想當一次軟弱，更改一下自己一直以來的虛偽性格。
可能我這次雙腿軟了下來在這裡哭泣，是因為雨水能讓我不能人看到我是否在哭泣吧。
我想……我真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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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大雨，你仲喺到做咩啊？」一把清純的女聲出現在我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