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刁民牛26歲 

  今時今日在香港或內地的夜場獵女,西方人總是有較大的優勢,在擁有同一條件的情況下,女人總是會優先選擇西方人,覺得能夠共享他們的優越感。所以,在二零一四年鬧得滿城風雨的《蘭桂坊洋腸港女事件》也不過是夜場文化的冰山一角,幾乎每天也在發生。 

  不過,亞洲女性崇洋媚外的心態並不是自古流傳、恆久不變的。其實在香港回歸之前十多年,在內地女性眼中,香港男人是最受歡迎的,回鄉卡就如像現代人夢寐以求的美國綠片,只消露一角出來,女人都像發現了金子,不問條件,主動蜂湧過來獻媚。 

  其次是台灣人,雖然兩岸局勢會經常會因外交和貿易問題緊張,但畢竟是擁有同一個血統,說同一種語言,由大中華思想渲染,接受程度較高。加上當時內地經濟未起飛,既然不能嫁到在英治下繁榮安定的香港,退而求其次,到台灣生活也不錯,而來國旅遊的台灣人,文明和消費能力也普遍比本地人高。

  然後才是國外華僑,什麼「BBC」、「ABC」,這些詞彙以前怎會老是掛在嘴邊?怎會覺得是在臉上貼金的身份象徵?在中國人的眼中,在外國生活的華人總是和「黑工」和「被歧視」扯上關係,絕對不是光彩的身份。 



  至於非華人,包括白人、黑人、中東人、南亞裔人卻是遭人嫌棄,但凡和外籍人士歡好的女人,都會被冠上「湊鬼」這貶意詞。因為直至九十年代,華人仍受國仇家恨驅使,加上資訊未發達,西方品牌仍未流入社會,所以會有團結一致的排外意識。 

  總括而言,香港人、台灣人、國外華僑和非華人的地位排序,跟今次今日對比竟是完全相反。女人崇外的心態和掠奪女人的「老外」教本地人恨之入骨,卻又沒有辦法去改變這種價值觀。 

  雖然香港人本身有著絕對的優勢,但香港人之間也會互相競爭的,女性自然傾向找一些條件優厚的男人,天鵝肉自然不會輪到癩蛤蟆吃,但只要你不是妖怪般的模樣,勞動階層偶爾也能上一些普通貨色。但由於那個年代的女人普遍質素跟現代比簡直有著天壤之別,普通貨色的質素已經都比時下的「o靚模」還要高,所以當時深圳絕對是香港男人的天堂,亦是有婦之夫「包二奶」的熱門地方。 

  基於以上的原因,我泡妞的主要戰場逐漸由香港遷移到內地,隨著閱歷的增加和時代的推演,我的價值觀得以進一步演化,作為了今時今日的雛型。 

  記得有一次,我帶了兩位香港朋友到深圳某間Disco玩樂,一個叫阿雪,他身型如林雪,眼細嘴大、行動緩慢、穿著亦十分土氣;另一個叫阿琛,他臉尖眼凸、呆頭呆腦,型格有點像李璨琛,只是頗多暗瘡、說話口吃、走路姿態有點奇怪。雖然我不敢自詡俊俏,但他們跟我並排時便好比王子飼養的珍禽異獸,相信除了只有破了相或是腦袋有問題的女人才會看上他們。 



  各自付了數十元入場後,我們便挑了一個開揚的地方就坐。 

  那個年代並不流行喝洋酒,更不會出現什麼「威士忌溝綠茶」這種危害健康的玩意,不論男女老少,一律是喜歡喝啤酒的,通常會點一打,然後十二枝啤酒插在一個放了冰的膠箱內,何其壯觀。 

  我們點了啤酒後,便認真地掃視場內的每位女性,隨時出擊。但今天我運氣不佳,連續三次邀請陌生女性喝酒也被婉拒。稍為洩氣的我回到席位上,卻見阿琛和阿雪仍寸步不離,徑自喝著悶酒。 

  我說:「喂!落得嚟玩,無理由匿埋一角飲酒嘅!出去識下女啦!」 

  阿雪說:「牛哥,你就話靚仔無問題啫!我哋咁嘅款……我驚食檸檬呀!」 



  「嘛係囉!你睇、睇、睇下,隔離枱個個試試、正正,幾時輪、輪、輪到我食女吖?我都係喺度攤抖下算喇!」阿琛說罷,喝了一口啤酒,一副認命的模樣。 

  「唉!一啲大志都無。」 

  以現時的潮語來說,他們就是「沒自信的毒男」,總是因為自卑而不敢出擊。 

  但我可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同伴態度消極,我更加要加把勁,否則今晚鐵定獨守空房。 

  為了提高成功率,我決定降低自己的標準,見不遠處有兩名少女無人問津,於是便上前邀請她們喝酒,結果她們二話不說便答應了。 

  那兩名少女的名字和外觀我也忘掉了,況且她們也不是今次的主角,因為當我帶同她們回席,阿雪和阿琛的態度立即突變,積極跟那兩個少女搭訕,雖然技巧和膽色仍有待改進,而對方也似乎十分受落。 

  我向來不會奪人所愛,加上對其貌不揚的阿雪和阿琛來說,這絕對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所以我便決定待在一旁,成全他們兩名色鬼。 

  反正我深信自己一定可以找到比這兩個少女更高質的女伴。 



  時間彷彿變得很緩慢,眼看啤酒也快要喝光了,我的雄心壯志也因為屢次搭訕失敗而消磨,我看著阿雪和阿琛跟女伴的親匿舉動,聽到他們的歡笑聲,一方面替他們高興,另一方面又倍感寂寞,真想立即歸家睡覺。 

  突然,我留意一名坐不遠處的妙齡美女正跟我四目投交,她又高又瘦,眼如秋水,火辣的紅唇象徵著她心中的渴望,黑暗的環境為她披上一層神秘的衣紗,性感誘人,正正是我最喜歡的類型。 

  我精神一抖,本想立即上前結交,奈何酒已經喝光了,偏偏我今次帶錢不多,唯有向另外二人求助。 

  我回頭一看,驚見阿雪已經跟女伴濕吻,雙手互相愛撫,旁若無人。我靠了上前,輕拍他的肩膀,不料他竟然猛力一甩,嘴巴忙過不停,完全不想理會我。 

  而阿琛也不落後於人,正在跟女伴互相用額頭頂著,說著令人作嘔的甜言蜜語,彷彿一直以來的口吃和木訥也是裝出來的。 

  「喂!阿琛,度住幾舊水嚟先吖?」我在阿琛的耳邊輕輕說著,只見他回頭以極不友善的眼神瞪著我,像是當我是仇人,半晌,他才火速從銀包翻找,然後塞了五十元給我。 

  「喂!得咁少?夠錢請人飲酒都唔夠錢爆房啦!」我向他埋怨,但見他厲瞪著我,不滿的表情誇張得如卡通人物,我就唯有放棄。 



  即使你跟朋友有多深的交情,也絕對抵不住異性的離間,更何況他們是幾乎沒碰過女人的餓狼。 

  無論是逢場作興也好,打算有長久關係也好,吃飯、遊樂可以AA制,但租房做愛怎也應該由男方支付,絕不能以「大家都有份爽」做理由,這是作為男人最基本的品格。 

  連同阿琛借給我的五十元,我身上現金仍不足一百元,只怕到時打得火熱,最後也因為資金不足而敗興而歸,究竟我還有什麼方法呢? 

  就在我躊躇之際,驚見一名男人已坐在我的目標對象旁邊,那男人雖然長得不好看,但二人很快便有說有笑,而我就只能眼白白看著他們的舉止逐漸變得親匿。這種難受的感覺,就好比眼瞪瞪看著妻子被猥褻的賊人強暴,並逐漸獲得了快感,自己卻無能為力地遠眺著過程,蒙受著天大的屈辱。 

  唉!如果我帶多點錢來,現在正在爽的一定是我。 

  我踏出了Disco,周遭盡是成雙成對的男女,而我就如一個失敗者般,跟在阿雪和阿琛兩對人後面,像是等待他們施捨少許女色給我,來填補我飢渴難耐的空虛感。 

  我停下了步伐,遠送他們走進了時鐘酒店,幾欲走過去把門口的招牌燈箱拆掉。 

  我決定下次一定不會犯這種錯,只要看中了目標,哪怕付出多少代價,我也要得到了手! 



  在漫長的人生,擇偶當然要寧缺莫濫,不合則分,以免浪費大家時間。 

  但在短暫的一夜情中,就一定要抱著寧濫莫缺的心態,「豬扒都係肉,好過去自瀆」,不能當機立斷,就注定一世吃白果。
 

  自從上次一事後,我更熱衷於到內地的Disco獵女,甚至為了方便自己而在內地租屋定居。 

  以往我受香港保守的環境所限,覺得跟女人要有肉體關係,不是正式交往,就是去嫖。但當發現身為香港人在內地不愁沒有女人時,便打破了我根深柢固的價值觀,不需要有令人一見鍾情的俊貌,不需要去想很多浪漫的玩意,也不需要付肉金,只要能挑起女人的原始性慾,夠錢請女人喝酒和租酒店房便足夠了。 

  既然連阿雪和阿琛兩個醜男也可以享受一夜情,我更加沒可能沒有艷遇。廉價且不需要付任何責任的洩慾,相信沒一個男人會抗拒。 

  某一晚,我約了我當時的同居好友-四眼強到了某間大型的Disco消遣。時值晚上九時多,場內的客人還是稀少。雖然獵物數目少,但獵人的數目亦不多,正所謂「你揀人,人揀你」,對於一些自問質素不高的男人來說,早來佔個好位置是比較有優勢。 

  為免再次出現男女人數不對等的情況,我和四眼強早有共識,專門挑一些兩個為一組的女人。但這種篩選方式亦有著致命的缺點,一來會令我們可以選擇的範圍大幅度收窄,二來假如你跟一個女人情投意合,但若你的朋友和她的朋友其中一方不合對方脾胃,那豈不是成為一大障礙?但若堅決拒絕,又會傷了大伙兒的和氣,甚至連累朋友痛失佳人。男多女少的情況還好,沒有女伴的男人尚可以事後去嫖妓發洩,但沒有男伴的女人,其嫉妒心是無法想像的。 



  而當我從女人的眉頭眼額中觀察到,她們拒絕我邀請的理由,純粹是看不上四眼強,我便更後悔採取二對二的策略。但看著四眼強沮喪的樣子,我又不好意思拋下他不顧,唯有在下次考慮周詳吧! 

  但皇天不負有心人,當我們打算邁步離開Disco,一對妙齡女性在我們擦身而過。我和四眼強也不約而同剎步,有股渾身觸電的感覺,對視了一眼,然後立即回頭,左右夾著二人。 

  「小姐,介唔介意同我哋飲杯酒呢?」我笑臉迎人,擺出一個卑躬屈膝的姿態。 

  「我哋喺嗰邊留咗張枱架啦!我帶妳哋過去吖!」連平時不擅辭令的四眼強口齒也變得伶俐起來。 

  那二人相顧而笑,然後我旁邊的那人說:「好呀!」 

  細心去看,原來答應我的那人頗合我的脾胃。她名叫Anita,紮著孖辮的她有著一對炯炯有神的眼睛,笑起來會露出一對酒窩,皮膚白滑可人,氣質和袁詠儀相當像。而另一個女人則叫Mandy,外觀我沒有印象了,我這個人閱女無數,不可能每個女人也記得一清二楚,所以長得平庸的,我也不會用心記住。 

  我和四眼強互使個眼色,已有共識由我去服侍Anita,Mandy則由他應付。而我不是用「追求」,而是用「服侍」這個詞語,是有原因的。 

  「十五,二十,你輸!」Anita指著我發笑,未待我作出反應,她已經把酒杯塞到我的嘴邊,強行灌酒。 

  已經連輸十場了,我實在太低估Anita猜枚能力,她的反應和速度之快,令我覺得自己正在跟會讀心術的美女機械人對戰。 

  但願玩服輸,加上我著實害怕會觸怒Anita,失去這唯一的佳人,所以只好提起精神,笑著喝下去,還說盡一些讚她本事、貌美的恭維說話。 

  而Anita卻得寸進尺,還真的以為我是一頭被馴順的小狗,繼續以折磨我為樂,不時會摸著我的頭以示讚許。 

  我沒有表露出任何不滿,反而故意裝糊塗,好讓她繼續玩下去,繼續開心,因為這樣的話,她就沒理由去找別的男人了。大部份女人也喜歡強勢的男人,但當你洞悉到她有著霸道的性子,就要當一個小男人才能取得她的歡心。 

  為了性愛,一時三刻當個唯命是從的奴才又有什麼所謂? 

  相較之下,四眼強跟Mandy的舉止就文靜得多,也許是他們都甚少接觸異性,所以言談舉止也小心謹慎,實在難以相像我們原來一起玩樂的。 

  有時候平凡的一對也有他們的好處,因為他們自知自身條件不足,不敢奢望會有很多人喜歡自己,所以對伴侶種種不足之處也會多加包容。 

  場內的美女越來越多,有好一些更是孤寂地待在一角,未有男伴。儘管她們當中有些外表比Anita出眾,但我卻沒有半點另覓新歡的念頭。這並不是我做人有原則,禁止自己貪新棄舊,純粹是我抱著一個投機心態。放棄現在唾手可得的東西,重新投資時間和金錢在新的獵物上,萬一失敗了,我固然會感到不快,四眼強亦不會放過我。 

  而且只要我一天還有能力勃起,終有一天能嚐遍各種美女。 

  待我稍有醉意,而Anita的活力亦銳減時,就要進行下一步行動了,因為假如我們若其中一人醉倒了,往後的計劃也隨著泡湯。 

  我說:「係喎!你哋肚唔肚餓呀?不如去下沙村食宵夜吖!有檔嘢食海鮮粥好正架!」 

  Anita說:「下沙呀?遠咗啲喎!」 

  為了讓計劃順利,我再三說服:「唔係好遠啫!搭的士都十零分鐘到咋嘛!」 

  Mandy連忙道:「去啦!去啦!我都想試下。」也不知她想試的東西是海鮮粥,還是有弦外之音。 

  於是我們一行四人便來到下沙村。下了車後,我看著走在前面的四眼強和Mandy已然十指緊扣,我的心情也不由焦急起來,誰知Anita立即走了過來,催我一句:「行啦!」然後也牽著我的手走著。 

  雖然我並不是戀愛初哥,但喜悅感即隨著這突變湧現,嘴角竊笑。 

  似乎今次十拿九穩。 

  吃過溫熱的海鮮粥後,我的酒氣稍為消解,混沌的腦袋被澎湃的色情幻想佔據,但我總不能在大庭眾廣直接提出去做愛,便說:「我哋兩個就住喺附近,妳哋不如上嚟坐下吖!」 

  這下子,本是熱情的Mandy卻稍有怯色,然後用眼神請示Anita。 

  Anita說:「到咁夜咯,上你度有乜搞先?」 

  四眼強搶著道:「妳想搞乜都得,搞埋我哋都仲得添!」 

  我見四眼強說話那麼失禮,便厲了他一眼,然後向她們笑道:「唔好誤會,我係見都咁夜咯!你兩個女仔返屋企好危險架,咁嘛諗住畀個位妳哋瞓囉!」 

  「好呀!」Anita對這謙謙有禮的邀請頗為受落,欣然接受。 

  哈哈!一旦到了我的地盤,妳們休想逃出去。 

  我和四眼強租住的是一個兩房一廳的單位,但我們平時主要都是待在自己房間裡,所以大廳反而沒有太講究,只擺放一張殘舊的沙發以及一台細小的電視機。不過,這寒酸的佈置倒成了我辦事的藉口。 

  「唔好意思,地方有啲屈就,入房坐吖!好坐好多。」我說著的同時,四眼強已半推半請的把Mandy帶進自己的房間。 

  Anita說:「乜唔係我哋兩姊妹孖鋪瞓咩?」 

  我立時臉色一沉,不知何以應對,Anita卻笑道:「講笑咋!上到嚟仲唔知你想點咩?不過你未係我條仔架!只可以孖鋪,唔搞嘢,Okay?」 

  「點話點好囉!」 

  烏雲蓋月,窗簾隨風搖擺,細雨拍打戶外的綠葉上,沙沙的作響聲卻蓋不過我不斷加速的心跳聲。 

  美色當前,我又怎會遵守承諾?我輾轉身子,開始向面朝我的佳人展開多方面的試探,像拆除炸彈般小心翼翼,深怕做錯一個步驟就會前功盡廢。 

  我先輕輕摟著她,她沒有作出抗拒,只是對著我含笑。 

  我親了她的嘴巴一下,她亦張口回敬,那誘人的香氣衝進我的嘴巴,在雄性荷爾蒙的刺激下,我的下體漸成山丘,在被壯大的膽子驅使下,雙手在她的敏感地帶亂摸。 

  不料當我伸手去解開她的衣鈕時,她竟然使出一記「太極雲手」,把我的雙手撥開,然後囂張跋扈說:「想搞嘢呀?畀啲錢吖!」 

  我被她殺得措手不及,呆了半刻,問:「幾多呀?」 

  「你話囉!」 

  「咁五百囉!」我沒有細想便出了這個價,因為那年代在大陸找性工作者陪過夜也差不多這個價錢。 

  「好!」Anita說罷,竟翻身騎在我身上,肆意蹂躪我,對像一位大小姐對老實的下人打劫兼強姦。待我的乳頭被她用力一咬,才意識到性愛正式展開了。 

  這女人倒真狡猾,先給我一點「甜頭」,待我的性慾一發不可收拾時才叫價,讓我騎虎難下。這就像現時的「一國兩制」按摩中心,嘴裡說不會提供色情服務,卻突然在你老二的附近一帶游走,待你忍不住勃起時,便建議你加一點小費做「前列腺按摩」。是取巧的謀利手段,但你又找不到理據說她的不是。 

  儘管如此,我仍是有點不服氣,加上她由認識到現在一直在欺負我,心中累積的鬱結早就想爆發了,而現在總算找到報復方法! 

  我重拾男子氣概,也重拾主場應有的風範,奪回性愛的主導權,用力地對她又摸又插,又親又啜,大大滿足手感和口感。 

  每個動作除了有著我對她的愛慾,也夾雜著我對她的不滿。到了時機成熟,我就狠狠地、毫無憐憫地衝擊著她的嬌軀,誓要讓她慘厲的叫春聲提高至足以匹敵風雨聲的分貝,讓閃爍的雷光打在她白皙無瑕的赤裸胴體上,讓寒冷的黑夜因她那淫蕩的動作變得溫熱耀目,像要告訴給全世界聽,這淫娃已經被我這頭刁民牛征服了。 

  而征服這種強勢的女人更比征服小鳥依人的滿足感大得多,這種氣勢就如我站在了性愛食物鏈的頂峰,任何女人的矜持在我眼中都已經變得不外如是,多潔貞的良家婦女也被我的雄風臣服,如流蟻的屍體般赤裸裸的在我的腳下堆積成一座山丘。 

  當我們同時到達高潮,晶凝剔透的愛液激湧而出的時候,耳朵亦自動奏起了勝利的凱歌,我感覺到自己已昇華到神的境界了。 

  大戰過後,疲倦的我們均睡到日照三竿,直至被四眼強敲門喚醒。我看著躺在的身旁的戰利品,滿足的餘溫是最有營養的早餐。自從離婚之後,我都只是靠過程短暫的嫖妓解決性慾,很久沒試過這種滋味了。 

  梳洗過後,我們四人到樓下的茶樓吃早點,大概是昨晚消耗了太多體力,Anita和Mandy的食量相當驚人,新鮮出籠的點心貶眼間便被她們清光。 

  「呀!好飽呀!我哋走先啦!有機會再玩過啦!」Anita說罷,便牽著Mandy離開,沒有一絲留戀。 

  一切彷如一場夢。 

  但我很快便清醒,看著仍然發呆的四眼強,說:「喂!走咗架啦!」 

  他如夢初醒,支吾以對,一臉徬徨。 

  我問:「你哋尋晚有無扑嘢呀?」 

  「呀……有呱!」 

  「有就有,無就無,做乜吞吞吐吐呀?」 

  「有就有扑,但佢問我收錢呀!」 

  「咁咋嘛!咁你畀幾多呀?」 

  「五百囉!」他擰著眉,彷彿這五百元就是他的全副身家,說:「牛哥,我係咪好傻呀?」 

  「又唔好咁講!想食女就遇咗有代價架啦!」我安慰他。 

  「咁牛哥你嗰件呢?佢有無問你拎錢呀?」 

  我頓了一會,說:「梗係無!我都冧掂佢咯,仲使鬼畀錢咩?」 

  換作是現在的我,定會坦然有付肉金,但那時候卻基於面子問題,沒有說出真相來。 

  幸然四眼強要付錢,不然如果我要付錢做愛,他這種質素的醜男卻不用付錢,那我情何以堪? 

  自此之後,我沒有再跟Anita見面了,這場關係既是一夜情,又是一場交易,亦是一節課堂。 

  經過今年這兩次深刻的遭遇,我意識到自己的魅力已從外表轉型為金錢,承認自己開始年老色衰,不可能單憑一把利嘴哄女人上床了。所以,之後我每逢結識新異性,也不會介意付錢做愛,甚至未待對方開口,就會主動問價。 

  對於男女關係,其實我並不是一個完全無情的人。但既然妳是衝著我的錢才來愛我,那我亦只有衝著妳的肉體而愛妳,撇除爾虞我詐,比任何剎那間的山盟海誓更真實,更有資格稱之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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