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男俱樂部: 第四章 契妹是我的專屬媽媽桑
1997年,刁民牛30歲
一九九七年,這時對香港人說是一個歷史性的時刻。
香港回歸祖國懷抱──這是用來洗腦的官腔說話,正確來說,是香港人要再次要面對共產黨的高壓統治。
特區政府在交棒後第一件做的大事,是打擊黃色產業,努力還香港一個「淨土」。在執法人員的約束下,低級的指壓場、馬欖場幾乎全被滅絕,甚至連走高檔路線的夜總會也被受牽連,全城戒備下令人不能再放鬆心情享樂。
客源大減,很多小姐亦只能自求多福,幸運的話找到一個「好碼頭」上岸,不然便只能以毫無謀生技能之軀做一些勞動性工作,或是轉型做一些模特兒、演員等以外表作賣點的工作,希望在其他場合被有錢人相中,當一個小老婆也好。
今時今日,市面上充斥著很多「宅男女神」,但若他們見過那些比香港小姐還要漂亮的夜總會小姐,定會惋惜自己竟然把金錢和精液浪費在這些庸脂俗粉的寫真上。
言歸正傳,香港性產業的蕭條對一種嗜色如命的嫖客,可說是致命的打擊。
但我堅信追求性愛是人類與生俱能的本能,只要求愛之心不滅,便一定有絕處逢生的方法。而我這套理論不久便應驗了,只是不是在香港,而是在東莞。
東莞這個地方,都是因為近年有相關的題材被搬上大銀幕,才受到普羅市民認知。但其實早在一九九七年時,東莞市作為性都的形象逐漸成形,夜總會、按摩中心、桑拿浴室、色情髮廊等場所就如香港的蛋撻和咖哩魚蛋,是為一大享譽國際的特色之一。我更揣摩箇中有不少在香港站不住腳的情色大亨,把業務搬遷至此,共同打造出興盛的景象。正如香港製造業萎縮時,商人把公廠搬到成本較低、需求亦高的東南亞或國內地區,有這種憶測亦理所當然。
論服務而言,東莞的確是眾多色情架步中最優質的,其中「莞式服務」更是成為一種代名詞,只要是你想得到或想不到的性玩意,除非是傷害彼此身體,基本上都一應俱全。
東莞的興盛雖然為好色之徒提供大量且明確的貨源,但這種風氣令很多女人覺得在夜場跟陌生男人做愛不划算,一部份直接加入三陪小姐的行列,剩下的一部份即便是在夜場被異性追求,也會直接向對方索價,男人要像以前般靠外表和香港人的身份輕易獲得性愛已經是不可能的事。
不過,正所謂「一分錢,一分貨。」,在東莞做一次愛的消費遠比其他地方多兩至三倍不等,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奢侈的玩意。
但自古以來,嫖妓活動也是豐斂由人,東莞裡除了有長駐在風月場所的小姐,也有一些技術不比全職差的Freelancer,換句話說就是援交小姐,她們有些是日常從事正當工作,只是偶然想賺快錢;有些是嫁給了香港人,趁回內地等待續期時暫時重操故業,賺取一些私己錢;也有些是和家人出了問題,急需一些恩客接濟。而這些各式各樣的小姐就成為我這段時期的人生過客。
在我步入中年後的一段期間,我把深圳當成我另一個家,和一名契妹在湖貝合租了一個單位。
至於這位契妹就是高佬的前度女友─阿姍,雖然她和高佬分手了,但仍跟我保持良好的友誼關係。
在這裡我需要強調一點,雖則「契妹契上床」是很常見的事,但我發誓從來沒跟阿姍發生苟且之事,並不是阿姍吸引不了我,而是我不太想對一位相識已久的朋友下手,感覺總是怪怪的。正如若你有一個標緻的親姐姐或親妹妹,也不會拿她作性幻想對象吧!
每逢星期六、日,我就會回到湖貝居住,兩房一廳,自己獨佔一間房,阿姍和她當時的男朋友睡一間房。
或者你們會問我為何特意破費合租單位,來回兩地的車資已足以抵消租金的差額。這其實和當時的風氣有關,那些援交小姐普遍會覺得在時鐘酒店進行性交易不太安全,隨時會被公安以賣淫罪逮捕,所以有一間私人的炮房是很重要的。另一個原因就是阿姍,這位好契妹雖然有時會借故向我討禮物,但也不是純粹單方面佔我便宜,她經常會作為中間人,轉介朋友跟我做愛。
你們沒有看錯,阿姍是會轉介朋友跟我進行性交易,但她並不是像媽媽桑般從中抽取佣金,以此作為收入來源,而是無條件替有需要的男女作出最有效的性愛配對。這種事若在女權過盛的香港發生,定會被一些人評擊不尊重女人,朋友之間亦難以說出「我有個朋友有興趣幫襯妳」這類話來。但對內地女人來說,她們會對本身有一個清晰的標價,這類的性交易都是一些很常見的事。
當中有幾位小姐,我是特別深刻的。
「亞牛呀!同你介紹吖!佢叫小琪。」
我打量著阿姍身邊那位少女,她又矮又瘦,乾燥的皮膚偏黃,臉龐幾乎沒有粉飾,長長的孖辮令她看上去充滿稚氣。然而,當她朝我咧嘴一笑時,我登時臉色一沉,她的嘴巴可是鑲了一副厚厚的鋼牙,若再戴上一副眼鏡,則和「Ugly Betty」無異!
由於鋼牙是她的一大特徵,所以在下文我會用鋼牙妹來作為她的暱稱。
我立即把阿姍拉到一角,輕聲問:「妳呢位朋友喺邊度識架?未聽妳講過嘅?」
「其實呢……佢係我喺街度執返嚟,不過你放心,我Check過佢身份證,夠十八歲架啦!」
「喺街度執?乜妳咁求其架?」
「哎呀!有女你就屌啦!佢呢啲無人無物又無主見嘅女仔最容易講價,我都係為咗你荷包著想咋!」
我回頭看著鋼牙妹,其實她除了那副鋼牙外,其他部位也長得不錯,而且身姿拘謹的她有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令我很想把她抱入懷好好親一下。
於是,我便把鋼牙妹帶進房間,但見她仍是神情羞怯、默不作聲,便問:「第一次同陌生男人做?」
她微微頷首,輕聲道:「不過,我會努力架!」倒真像一名實習生。
我啼笑皆非,又問:「妳做乜一個人喺街度嘅?」
「我……我同屋企人嘈交,嘛自己走咗出嚟囉!但係又無地方去,又無錢租屋……」
得知她的情況後,我實在不忍因為她的外表而壓價,便說:「咁啦!我畀唔到好多錢妳!四百蚊一Q啦!好唔好?」
「你話事啦!」她唯唯諾諾。
我先跟她輕嚐一吻,但她起初還是側過了頭,要我強硬一點進攻,她才讓我親她的嘴巴。但她一直勒著雙唇,吝嗇著口氣和唾液,未幾,這道滴水不漏的城牆終於被我破開一道裂縫。但當我的舌頭深入她的濕潤的口腔,碰到她的鋼牙時,登時大失雅興,連忙縮開嘴巴。
算了吧!也不一定要接吻。
我脫下衣服,然後挪動鋼牙妹繃緊的肢體,好不容易才把她的衣服脫下,赤裸裸的身軀更顯其骨感強烈,彷彿稍為用力便會令她截斷破損。
我把她抱入懷中,一同坐在床上,不斷輕撫她的敏感部位,但她只顧擔天望地,像是想分散注意力,舒緩我撫摸她帶來的痛苦。
我素來認為性愛是雙方一起享受,討厭單方面的凌辱,便說:「如果妳想做,我唔會勉強妳喎!」
「想做呀!想做呀!」她登時焦急起來。
「咁妳要畀啲反應過我架嘛!」
但見她搔著頭,還未明白我的意思。
我沒好氣地道:「妳之前有無拍過拖呀?」
「拍過兩次。」
「有無同男朋友做過愛呀?」
她靦腆地點著頭。
「咁妳就當我係男朋友,用妳平時用過招數服侍我啦!」
「哦!」鋼牙妹凝神望著我好一會,像是在催眠自己我是她的現任男友,然後吻向我的脖子,再沿著胸膛吻下去。
她吸啜我乳頭時沒有技巧可言,像餓壞了的嬰兒吸食母乳般用力,弄得我又癢又痛,但這種感覺又給我帶來了一種新鮮感,忽然覺得她是一塊未經琢磨的寶玉,需要我給予她實習的機會方能成才。
亦是這個原因,當她每次停頓下來,尷尬地望著我時,我並沒有加以輕責或糾正她的錯誤,而是讓她從觀察我細微反應中學習,逐漸自動配合起來。
她的嘴巴繼續往下移,但當她碰到小牛時立時猶豫起來,用眼神請示著我。
我示意她替我進行口交,不料她只吞吐了一下,小牛便傳來一種撕裂的痛楚,冰涼的鋼鐵沿著棒根用力挖著,如街市的屠夫粗暴地挖豬毛,彷彿要我整張包皮撕下來。
我立即推開了她,道:「得架啦!我哋插入去啦!」
受剛才突如其來的痛楚影響,小牛剎時垂下頭來,亦在心裡面留下一道陰影,令我難以恢復興奮的狀態。
我好不容易藉著撫摸鋼牙妹和自我刺激而重新勃起,然後把她輕放在床上,挺槍入洞。
她的陰道比大部份我上過的女人都還要窄狹,大概是之前只跟男朋友做愛之故,加上產生的淫水量不多,令小牛在黑暗的通道中寸步難移。雖然這種狀況會男方更加興奮,但女方就會極不好受,只見她勒著下唇,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見她那麼痛苦,又哪忍心只顧自己快樂?於是便緩下抽插的速度,不斷嘴巴和雙手刺激她的敏感地帶。
花了好一些功夫,她也逐漸習慣了我的肉體,剩下的矜持也得以解放,表情隨著體溫的上升多了幾重變化,更開始配合我的動作扭動纖腰。
我也加快了節奏,抱著她的下盤一下比一下用力的碰撞,但當我快要發炮之際,她再度亮出嘴巴上的鋼牙,令我再度洩氣。
眼不見為淨,我便讓她背向著我,以「狗趴式」插入。雖然已看不到她的樣子,但鋼牙的模樣和質感還是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我甚至不期然幻想她的陰道突然長出一排鋼牙,把我的子孫根咬斷,令我毛管直豎。
肉體的興奮幾乎被腦裡的恐懼壓下去,我好不容易才迫使自己射出一炮,然後躺在一旁休息,這種草草了事的感覺實在太不過癮了。
鋼牙妹牢牢摟著我,甜甜地道:「好舒服呀!亞牛。」態度跟當初見面時大相徑庭,可能是已經把我當成了男朋友。
這本來是一件很甜蜜的事情,但我卻產生一種突兀的感覺,輕輕推開了她,然後向她付了款,道:「呢度四百蚊使唔到好耐,妳拿拿臨著返衫,我送妳出去吖!」
「但係……我想留喺度瞓喎!得唔得呀?」
對於這種不明來歷的少女,我實在不敢讓她長期逗留,萬一被她的家人控告擄拐少女便麻煩了,便說:「妳都係快啲返屋企啦!妳突然間失咗蹤,家人會好擔心妳架!」
「哦!咁我之後可唔可以搵亞牛你呀?好似今日咁,你畀錢我,我就同妳做愛。」
「點話點好啦!」我敷衍以對,也沒把她的說話當真,然後匆匆送她離去。
通常對於女人,除非是情有獨鍾的,我也不會找超過一次,而鋼牙妹顯然是屬於我不太喜歡的類型,只是有些事情並不由我主宰的。
隔了一個星期,我再次回到湖貝租屋,由於這兩天阿姍也找不到價廉物美的貨色,所以我只能孤獨地渡過晚上,借看成人資訊和自瀆洩慾。
時至深夜,一道拍門聲打擾了我的雅興,阿姍正巧外出了,我唯有親自去應門。
我還以為是阿姍沒帶鎖匙,打開了門,卻見一道嬌小的熟悉的身影站在鐵閘後。
「亞牛!」
是鋼亞妹,她一臉欣喜。
「喂!妳搞邊科呀?」
「我想見你嘛……」她怯怯地道。
「入嚟先講啦!」
她走進屋內後,便立即竄進大廳,自動脫下衣服。
我說:「做咩啫妳?」
「做愛囉!」她頓了一會,說:「亞牛你又話過我以後可以嚟搵你嘅!」
我沒好氣地道:「我當時唔係咁嘅意思,我係話我有需要就會再搵妳,而唔係話妳可以唔單聲,半夜三更走過同我做愛。」
「嗄?」她剎時失措起來,相扶的臂膀微微顫抖,像是怕我立即趕她離開。
「算啦!反正我今晚都無女陪,就揀妳同我做啦!不過,我依排手頭有啲緊,剩係畀到三百蚊,妳濟唔濟吖?」
她猶豫了一會,便答應了我。
開價三百元以下,就想跟這種非正式妓女做愛著實困難,遇上這種幼嫩順從的對手更是微乎其微。
但鋼牙妹沒有因為我少付一百元而變得消極,她努力地配合我的動作,倒像是跟我共享魚水之歡的正牌女友。
其實,箍牙也不過過渡期的缺憾,正值芳華的她無論外表和身材都有進步的空間,加上容易控制,的確是一個培育固定女友的好材料。
可是,此刻我並沒有半點把她私有化的衝動,甚至她現在突然無法繼續行房,我也不會感到可惜,大概是她並沒有阿紅這種能令我熱情如火的特質。
完事之後,我立即送鋼牙妹離開,儘管她楚楚可憐地看著我,懇求我讓她留下來,我也不為所動。
如我所料,我下星期六再度回來時,鋼牙妹再度來找我。但教我意想不到的是,她早已阿姍的安排下,坐在大廳等著我。
「亞牛!」她笑臉迎人。
我瞧著阿姍,她卻抱著事不關己的態度,說:「你哋自己拆掂佢喇!」
鋼牙妹急不及待把我拉到房間。
我說:「妳又係咁啦!嚟之前又唔打電話單聲。」
她莞爾一笑,徑自開始脫衣。
再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我必須想辦法令她知難而退,便說:「講明先,今次我只畀到你一百蚊咋!」
正準備解下胸圍扣的她剎時停止,呆望著我,而我則擺出一副沒可奈何的態度。
她問:「點解呀?上次都有三百蚊。」
「咁我無錢嘛!而家我又唔係迫妳嘅。」
她擺出嗔怒的表情,立即穿上衣服,二話不說離開了,從此再沒有來找過我。
我並沒有怪她聽到我付得少錢便撒手離場,畢竟我們這段關係是純粹以金錢交易作開始,這些缺乏家人照料、流離浪蕩的小女孩最需要的不是性刺激,也不是男人的溫柔,而是讓她得到溫飽的金錢,現在讓她一早知道歡場無真愛,替她上了寶貴的一課也算是一樁好事。
後來,我終於知道自己為何會對鋼牙妹這種入世未深的小女孩產生抗拒?為何要把她激走,而不把她充當廉價的後備性伴?那是因為我怕她對我有任何期待,怕她愛上我這個浪子,倚賴我這個不負責任的壞男人,所以要在深深傷害之前跟她劃清界線。
我對愛情仍有渴望,但另一方面我又害怕要為幸福付出代價、背上沉重的包袱,自從我經歷了自己的婚姻失敗,見證著ET的墮落結局,我便肯定自己並不適合過著安穩的生活,永遠只可以當一隻無腳的小鳥,寧可自己一時迷戀對方,也不想對方徹底愛上自己。
有人說,愛一個人就應該要對方得到最大的幸福,儘管帶給他幸福的人並不是自己。
我尊重每個跟我發生過關係的女人,所以假如我自問沒法再滿足她們時,便希望她們能徹底把我忘記,那怕是被憎恨、被鄙視。因為那是我唯一可以為她們做的事。
另一個令我有印象的對手叫阿麗,她的外觀和性格也和她的名字一樣普普通通,我之所以特別記得她,是因為她和阿姍的關係。
這位阿麗是阿姍一位相識已久、十分友好的朋友,每次我來湖貝居住,每個月總會有三、四次看到阿麗來找阿姍聚舊,在大廳吃瓜子、看電視,偶然還會幫忙做家務、下廚炒幾味小菜給我們吃。
但這位賢淑的女人感情路卻不太如意,拍過幾次拖,卻一直遇不上如意郎君,還給騙過財,年齡已到二十八歲的她不時發愁,往往在醉意催動下向我們宣泄對前度的不滿,粗口橫飛。
而有一次,我們三人通宵聊天,盡吐近來的心中不快。
阿麗說:「唉!而家乜都開始貴,人工又唔加,又無男人肯養我,再咁落去都唔知點生活。」又向我說:「你哋香港人就好,窮又可以拎綜援,生活唔掂又可以搵社工幫手,唔使怕餓死。」
我說:「咁又唔係可以咁講,拎綜援都有入息上限,到頭來唔會賺得比努力做嘢嘅人多,食嘢貴、搭車貴、租金貴,生活都好艱難架!尤其係依排發生亞洲金融風暴,都唔知幾多人跌到損手爛腳,要申請破產呀!我而家搵女人搞嘢都要就住就住添呀!」
阿姍說:「亞牛你放心!只要我喺度,保證你次次有女屌。」
我說:「嘩!妳仲好講,上次介紹條女仲收我成八舊一Q,仲唔肯同我打車輪,嗰次真係蝕晒本。」
阿麗吃驚地說:「嘩!原來同男人上次床就可以賺成八百蚊架?唔怪得而家咁多女人做雞啦!」
阿姍笑道:「妳想賺快錢嘅話,我都可以介紹啲客畀妳架,反正妳而家都無男朋友。」
阿麗說:「我先唔做呀!萬一遇著啲樣衰或者變態嘅男人,賺幾多都補唔返心靈上嘅損失。」
我打趣說:「阿麗,妳咁講就唔啱啦!阿姍介紹得嘅男人又會差得去邊吖?妳睇下我。」
阿麗笑道:「你呀!Okay啦!」
阿姍靈機一動,說:「係喎!既然亞牛你呻無女,阿麗妳又呻無錢,不如你哋做次交易吖!」
我禁不住咧嘴大笑,說:「咪玩啦!阿姍!」
阿姍連忙說:「喂!我認真架!阿麗,妳點睇呀?放心!有我喺度,妳唔會畀佢恃熟賣熟壓價。」
阿麗遲疑了一會,道:「都OK吖!見係朋友,我開六百蚊啦!亞牛你濟唔濟吖?」
二人的眼神給予我沉重的壓力,令我也認真考慮著這個提案。阿麗的外表尚可,六百元亦算公道,只不過我跟她相處那麼久,早便把她當成朋友,跟她促膝詳談就可以,但說到上床實在從未想像過。
「大家識咗咁耐,唔係咁好嘅!」我極力控制著自己。
阿姍說:「有咩唔好吖?就係朋友,你先更加要優先幫襯阿麗。你諗下,無你依六百蚊幫補,阿麗就可能會為咗賺錢遇著啲衰男人,咁到時你嘛間接害咗佢。」
阿麗也說:「係囉!亞牛,我都係見你係朋友,信得過你先肯同你上床,換作第二個,畀一千蚊我都未必濟呀!」
「咁好囉!」我終是折服在二人的理據下,說:「不過,講明先呀!做完一次就算,我唔想影響到我哋之間嘅友情。」
我和阿麗進了睡房。
老實說,平時我見阿麗穿著背心,露出她的玉臂和小蠻腰時,也不由產生遐想,但還是礙於朋友關係而抑壓慾望,現在誤打誤撞找到機會一嚐她的胴體,總算還了我一個心願。
比起二十出頭的少女,阿麗的皮膚比較鬆弛,加上她並不是以此謀生或是性濫交,所以性技有點強差人意。但性愛向來是每個人互相配合的,既然她對床事不太純熟,便由我來當主導,傳授她技巧。
我從上而下愛撫她的身軀,試探她的敏感地帶在哪裡,只見她突然發笑,我便問:「做乜呀?」
「無!只係覺得有啲怪啫!」
「唔係呱!除晒衫妳先咁講!」我也早已道德枷鎖拋諸腦後。
「唔緊要!我哋繼續啦!」
阿麗也主動起來,像是想消除我對她的芥蒂,她溫柔地滋潤著我的肉體,把我當成情人般呵護備至,被我插進去時亦沒有半點抗拒,甚至叫我更用力地佔有她,讓她好好享受久違的性愛快感。
也許我們早已習慣彼此的氣味、了解雙方的脾性,對比起跟其他人交合,我倆更快適應對方,連親吻用多少力,插抽應要有多快,亦早已了然於胸,不需要用任何言語或眼神上的溝通,如同天造地設的一對。
完事過後,我把阿麗抱入懷中,享受激情後的餘韻。令人安心的體溫是一種久違的滋味,亦令我憶起某個曾經心愛過的女人。
阿紅她現在怎麼樣?她已經有了別的男人嗎?她偶然還有想我嗎?
看著阿麗甜甜的笑容,從前的那一幕再度在我的腦海浮現,令我幾欲吐出「不如我哋結婚!」這句話來。
「搞完未呀?出嚟食宵夜啦!」門外傳來阿姍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亦把我從幻想世界中拉回來。
我還未向阿麗說出這美妙的感覺,她便離開了我的懷抱,毫無眷戀地穿衣離開。
我們三人在大廳吃著阿姍煮的即食麵,大概她料我們消耗了大量體力,而阿麗則依舊說的生活軼事,沒提半句我們在床上發生的事,彷彿從來沒有發生過,不,她更沒有正視過我,我們的關係竟然在上床後變得更陌生。
亞牛,你怎麼還餘情未了?明明在上床時協定這是一場純粹的性交易,你向來不是比任何人也洒脫嗎?不是比任何人也了解情與慾的分別嗎?
大概阿麗也是害怕被勾起潛藏在內心的感情,深怕友情真的因一次交易而變成愛情,所以故意不逗我說話,也希望我能知難而退,不再對她有任何憧憬。
自此之後,我和阿麗繼續以朋友身份來往,我們的這段關係就埋藏在黑歷史入面。但偶然我還是不斷緬懷這段帶點激情,又帶點荒唐,卻教人回味無窮的往事。
這件事亦令我更肯定到性愛是不需要受二人的關係所限制的。兩個人發生肌膚之親,或是外表吸引帶來的剎那激情,或是各取所需的一場金錢交易,拋下無謂的道德枷鎖,直接向對方展露真性情和慾望,這反正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誤會。
為了錢又好,為了性又好,一切也源於人類的慾望。
比起很多在情場上爾虞我詐的自私男女,我覺得我們這種「不道德」的坦率行為更值得去推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