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唔可以窮: 7
我咁大聲落番章文面,估唔到最大反應既,係坐喺章文隔離,佢新收既所謂徒弟阿毛。
阿毛:「喂你講乜野呀,嚇鬼呀薛可正?而家章文屌得你唔啱呀?淆底唔敢做單就讓個位比人啦屌你老母。」
首先介紹一下阿毛先,佢係一個中五畢業冇幾耐既男仔,染到成個頭都係金毛,成個人既意識形態都同古惑仔入面既陳小春差唔多,可惜既係佢大約只有五呎三吋高。
阿毛既反應係令我求之不得,我眼尾望一望好遠既一間房,見到開左燈我就知道呢個時間係啱啱好,
「淆底丫喇!」「砰!」面對五呎三吋既對手我諗唔到有唔郁佢既理由,一鎚輕易咁打中毛仔既額頭之後,我就一啖氣咁不停打落去,直情可以話係火力全開咁盡情攻擊,冇幾耐,可勇都加入左成為一份子。
與其話係我同毛仔打交,咁不如直接話係佢比我同可勇打,最估唔到既,竟然係章文全程一句聲都冇出,直到毛仔個口比可勇打到見哂血佢先拎左卷廁紙比毛仔。
夜晚旺場時間打交,最後就緊係要比人捉哂入大老闆房啦,我地大老闆叫甘生,典型潮州人,每晚我地做單既時間佢就會同一大班高層走入間會議室到賭錢,我頭先望住有著燈果間房,其實就係呢間大老闆既賭錢房,而最重要既,甘生既主要賭腳,係德叔。
我之前同德叔講左喺公司入面我地盡量扮到唔識大家,因為咁樣會對我做野方便小小,如果身邊個個同事知道公司高層係你世叔伯,我既人際網絡係一定一定會受影響。
但適當時候,我又想拎下呢種地下關係黎善用一下。
行到入老闆房,一大班大老闆賭緊錢,枱面數到既錢冇一佰都有八十萬,甘生旁邊既,仲有德叔坐喺度。
呢個時候業仔都趕到番黎。
甘生:「業仔,你班細既自己人打自己人,搞咩呀,一陣比上黎既客見到咁點?」
業仔:「係呀甘生,唔好意思呀,佢地有小小誤會,我\返去講講就冇野架喇。」
毛仔:「乜冇野呀,我比佢地兩兄弟打到仆街呀業仔,我要報警呀。」
我:「報你老母,我同章文講野你走埋黎托呀,講野咁撚串比人打都正常丫。」
業仔:「收聲啦正,唔好意思呀甘生。」
甘生:「喇我講一次,有乜野自己閂埋門搞好佢,一Team人打交有乜野好睇,冇乜野就出返去做野。」
「知道架喇甘生我。」狗即係狗,等大老闆講野,呢個章文又第一時間去應佢。
業仔:「走啦,返哂我講先慢慢傾。」
到佢地幾個正行走果時,我依然係企左喺原位。
我本來想同章文嘈既原因,就係呢個。
「甘生,我覺得業仔同我做野唔夾,我唔想哂大家時間,我想調Team。」
聽到我要轉Team既要求,我知道業仔好尷尬咁望住我,但我冇理到,我一路望住既係大老闆甘生,我知道德叔係佢隔離,必要時,德叔一定會幫我口。
甘生放低手上面既十三張,個口擔住支雪茄,望住我講:「轉Team?有架咩?」
成間房既人都冇出聲,一路等甘生再出聲,
「阿德呀,你點睇呀?」甘生問德叔,
德叔望望我,跟住就擰過去答甘生:「緊係唔得啦,我地呢度開咁耐都冇人話轉Team,就算我比你辭職唔做再入過黎,咁你叫業仔塊面擺去邊?咁樣走左去,人地話業仔點做野,班細既點解會走既?你叫佢點答?
仲有如果個個見到你咁轉,其他人又要轉,咁我比唔比佢轉好?」
德叔既答案基本上係我完全預計唔到,我一面狐疑咁望住佢,真係完全睇唔透到底德叔點解會咁答。
甘生:「丫,又係喎,亂哂秩序點算呀?阿德你講得啱,唔轉得,出去啦你地。」
正當我完全唔知點算果時,德叔再講多一句:
「不過如果真係同個阿頭唔啱既話,做我地呢行又真係好難做既,業仔我見你一向都教班細既教得好好,可能係呢條細路仔唔啱你,一係咁啦,我果邊唔夠人,你要轉既,就當轉黎我度,起碼唔使喺果四條Team度,等業仔落台都好小小,好冇呀?」
德叔對住我笑左一笑,我當然識做,點都要交一交戲:
「係呀業仔,對唔住,可能我真係夾唔到章文,唔好意思。」
業仔:「咁都好既,我冇問題,唔該哂周生甘生。」
傾完,我同業仔章文佢地出左房先,喺行番去果段路,氣氛,真係詭異到不得了,業仔冇同我講野,因為佢態度話比我知,佢覺得我出賣左佢,就算唔係出賣,我都係喺阿頭面前落左佢面。
至於章文,我同佢出左房之後既幾次眼神接觸都話比我知,佢知道自己以後都冇得同我鬥。
行到去業仔房門口,我主動行去業仔度同佢講左幾句官腔,大致都係對唔住同埋多謝佢教導之類既野。
講完之後我拎番自己既野,行過章文身邊,我用好近既距離望住佢,用極度友善既態度同佢講:
「喂章文唔好意思,聽日開始你可以將你所有精力教其他細既,你知你一向都幾咁睇班細架啦。」
章文:「唔該哂喎。」
「不過點解頭先毛仔撐你比我打果時,你愈行愈遠既?」我望望毛仔又望望章文,之後就轉身走左。
權力會令人自大,而最重要,更加會令人腐敗。
第二日,因為之前果晚夜訓,我十點鐘先去到醫院睇阿爸,去到醫院果時,枱上面已經有一壺熱湯。
阿媽:「正你黎喇,你細佬啱啱去左接女朋友,好快就番黎。」
女朋友?咪即係Yoyo?我估唔到可勇會咁快就將Yoyo介紹比阿爸同阿媽識。
「阿媽你咁早就煲左湯?」我問
阿媽:「以娜今朝一早拎黎架,佢話你阿爸未飲到就叫我飲喎,呢個傻妹真係好心地,到底你而家同佢搞成點?」
我:「我都唔知。」
阿爸個傷口都仲係好痛,只可以訓喺床上面休息。
我:「阿爸你點呀?醫生話個手術好成功,你慢慢康復就冇問題架喇。」
阿爸遞起一隻手指公比我,我笑一笑,用毛巾幫佢抹左額頭上面既汗,呢個時候,可勇帶左Yoyo入黎。
可勇好開心咁將Yoyo介紹比阿爸同阿媽認識,而阿媽亦都好開心咁同Yoyo傾計,Yoyo好識做,以佢既口材要令到兩老開心係絕對唔難既事。
行出門口陪可勇食煙,兩兄弟就喺果個小花園度徘徊。
「可勇,你同Yoyo真係認真?好少見你帶女仔比佢地見。」我問
可勇:「認真,咁大個人仲玩玩下咩,之前對佢都有小小好感,點知果晚一飲就飲到斷哂片,人地比你搞埋唔通仲玩玩下拖人咩。」
我:「咁都好,阿爸阿媽見你生性,阿爸個病都好得快好多。」
可勇:「我都係咁諗,係呀,禽晚單野,德叔之後仲有冇野同你講?」
我:「冇呀,佢係叫我以後去佢度,幫佢跟佢既客,做得好既再教我做其他野喎,係喎,你兩個倉禽晚炒成點呀?
可勇:「好運呀禽晚,比個市連打幾巴,輸到我都驚,咪唔做住。」
我:「慢慢黎啦,喂食埋好番入去,費事阿爸等。」
返阿爸房之前,可勇想去廁所,我陪佢行到廁所門口又見到Yoyo啱啱出黎。
「喂你地門口等我,我好急呀。」可勇講
「快小小呀。」
我同Yoyo企喺廁所門口有講有笑,Yoyo突然用手指一指我背面,我擰過去,望到以娜企到好遠咁望住我同Yoyo,之後一句聲都冇講,轉身就走左去。
見到以娜轉身走,我其實唔係好識反應,
我:「Yoyo,佢企左好耐喇?」
Yoyo:「唔係,佢一見到我同你就愕左一愕,之後就轉身走,我認得佢係你以前女朋友。」
呢個時候可勇啱啱出返黎,我叫佢返入房先就即時走左出去追以娜。
我跑得好快,因為我以為以娜會走得好急,但我一跑出個門口,先見到以娜其實係用平常既速度離開。
我跑上去,攔住左佢。
我:「你可以鬧我,但呢樣真係要解釋清楚。」
以娜:「唔使喎,我覺得眼寃先唔想行其他地方。」
我:「果個叫Yoyo,係可勇女朋友黎架。」
以娜:「你話比我知,上次你拖住走果個係你細佬女朋友?」
我:「係,但…總之就係誤會。」
以娜:「其實唔重要。」
我:「我覺得重要,我唔想又多一條唔屬於我既罪名。」
以娜望住我,對眼好似有小小遊離既感覺,我知佢有野要準備講,但我唔知佢想講乜野。
以娜:「如果呢個真係可勇既女朋友,你上次拖佢走就係為左喺條大街上面當住咁多人面向我示威,又或者係有心唔比我好過。」
我冇答以娜,因為呢個真係事實,當然我唔會再花唇舌去話佢知Yoyo當時係未同可勇一齊之類既廢話,因為再講幾多佢都係覺得我詭辯。
以娜:「好幼稚,我就係好討厭你呢種幼稚,算喇,我要走喇,我搵日先黎睇過來叔叔,不過薛可正,你聽住,以後唔使再同我解釋任何野,我黎睇來叔叔唔係為左你,係因為來叔叔好錫我,拜拜。」
我繼續冇出聲,亦都冇同以娜講拜拜,望住以娜背影我咀嚼緊佢講既說話,幼稚?男女之間鬧交就係咁架啦,搵衣櫃打下,搵難聽既說話激下大家,又或者係自殘下,再過份既就係郁手郁腳,有乜咁幼稚?
唔係咁,對方點會留意自己?
張以娜,妳幾時變到咁成熟?
好快,又過左半年,阿爸手術之後已經康復得七七八八,醫生話觀察多一年如果再照都發現唔到其他唔妥,就即係話阿爸既病已經受到控制,我地一家人好開心,可勇一早就搬左返屋企住,同Yoyo拍拖都拍得好好,Yoyo仲耐唔耐上黎煮飯比兩老食,阿爸阿媽對佢都好滿意。
至於我,自從德叔帶左我去佢度做野之後,我既事業係一路直線向上,德叔要我做既,原來就係處理番佢手頭上既細倉。
點解會有細倉既出現?因為德叔係一個財經界既知名人士,耐唔耐都會開下類似分享會既野,開得呢類既會就會有一班佢既粉絲,仲要多數都係師奶。
喺呢班師奶心目中,德叔就好似佢地既神一樣,只要德叔係咁意講邊隻股票好,佢地就會借都借返黎訓身買落去。近年德叔因為入左宏訊做類似代言人之類既野,所以有時都會開唔少係講解金市既分享會,就係呢類既分享會,會有好多師奶自己走埋黎要開倉,資金大約係五萬至十幾萬不等。
但德叔點會放呢類既細倉喺眼內,對佢黎講呢呢類既倉同垃圾冇分別,所以就會分比我同詠航估,當然,我做既單所得到既佣都要分比德叔,不過都係一個好合理既水平。
就係咁,我每個月都有差唔多基本十萬蚊既收入,有時德叔會有唔少既股票貼士比我,跟佢買十次都有九次嬴,所以呢半年,我自己連扣埋阿爸上次做手術爭阿栽既錢,我已經儲埋左差唔多五十萬。
但另一方面可勇既情況比較差,同Yoyo拍拖之後佢地兩個都懶左好多,好多時夜晚為左去玩都唔會認真留喺公司做單,三個月前開始可勇仲爆哂手上既倉,完全無收入,呢三個月佢都只係用緊自己既積蓄,我有比過錢佢,但佢話自己已經大個,唔需要我再照顧佢。
公司開始有傳言,話我呢個阿哥就身光頸靚,同德叔去富臨門,個細佬就要同女朋友落大家樂食飯盒,我唔知呢個傳言係邊個放出黎,但我有需要知道可勇自己係點諗。
不過我未問,答案已經開始有眉目,有一晚,可勇收工同Yoyo去左同朋友食飯,我自己一個人留左喺德叔個房度做單,到十二點幾,有人敲門入黎,係可勇。
「哥。」可勇有飲到好醉咁一路行埋黎一路講
「做乜飲咁多酒?」
可勇揮揮手,示意自己飲得唔係好多,當然我係唔會信,可勇搖下擺下咁行到去張枱度,然後好大力咁雙手拍落枱面。
「砰!」
「哥,我冇哂錢喇,真係一蚊都冇哂,我好比心機做野架,你可唔可以叫德叔都帶埋我一齊做呀?今日我同Yoyo去食佢舊同學果餐飯,個個唔係帶住隻『地通拿』就係渣架Benz黎,我呢?同Yoyo逼地鐵去咋,我覺得Yoyo好冇面呀,哥呀,你叫德叔帶埋我做丫,我唔想窮呀,男人唔可以窮架哥。」
見到可勇咁樣,我有一陣心痛,係咪我呢個做阿哥既做得唔夠好,個細佬日子先過得咁唔開心,我扶左可正埋一邊坐,跟住就打比Yoyo。
我:「Yo,可勇返左公司搵我仲語無倫次,妳而家去左邊呀?」
Yoyo:「阿哥﹝Yoyo同可勇拍左拖兩個月,已經開始改口叫我阿哥。﹞,我而家返緊黎架喇,頭先同可勇去左飲野,佢飲醉左就唔知走左去邊,打極電話都冇人聽。」
我叫左人用熱毛巾幫可勇敷下塊面,跟住就由得佢訓,我繼續做我既野,半個鐘後,Yoyo番到公司。
Yoyo:「哥,佢冇野丫嘛,佢有冇講乜野?」
我:「佢話佢冇錢,叫我同德叔講比野佢做,你地兩個呢排冇倉咩?點解有事唔同我講?」
Yoyo:「我同可勇都冇客,以前未拍拖,我可以成日出去應酬下班麻甩佬,開倉都易好多,而家可勇有時唔比我出去,話以後叫我唔好咁辛苦,佢負責搵錢。
不過佢真係好勤力,但阿哥你都知呢一行你冇運就係冇運,佢唔似阿哥你有德叔睇住,唔使搵都可以有倉,所以成日覺得自己係咪冇用,點解大家都係世伯既仔,德叔只係照顧你而唔照顧佢。」
聽Yoyo講完,我開始明白係一回乜野事,其實我之前都有同德叔講過,可唔可以分某一部份既倉既可勇,但德叔話可勇係阿栽果Team,如果分左倉比佢,阿栽就會分埋一份,情理上根本係講唔通。再者,雖然只係幾萬蚊既倉,但一樣都要由德叔自己部門做番,冇可能好似餅仔咁派黎派去。
至於德叔其他生意,其實佢一直都有諗法係叫可勇幫佢手,但最幣既係可勇有案底,德叔係知名人士,如果出左乜野事,傳媒唔報好地地,如果一咬住德叔既話,個牽連可以係好大好大,就係因為咁,德叔先一路冇叫可勇幫手。
我喺衫袋拎左三萬蚊出黎比Yoyo,叫佢同可勇用住先,但Yoyo冇要到。
Yoyo:「阿哥,其實如果係講生活費我地仲有,可勇想要既只不過係機會同認同,而唔係咁樣乜野都唔做就有錢收,我地真係唔係咁諗。」
我:「你袋住佢先,當幫阿哥袋住,德叔果邊我再傾傾,放心,可勇係我細佬,我仲緊張過你地。」
Yoyo:「多謝阿哥。」
我:「妳有冇飲酒?如果冇既妳渣我架車送左佢返屋企先,始終呢度公司,咁樣唔係太好睇。」
叫左人送Yoyo同可勇落停車場之後,我坐低諗左一陣,最後,我決定打一個電話,
「喂,Gini,阿正呀,妳可唔可以幫我一樣野?」
Gini:「係,點呀正?」
我:「我想同德叔講,想佢比份工作可勇學下野,妳話點講好?」
Gini:「好難架喎,你知德叔人情還人情,公事佢分得好清楚,邊個應該比乜野佢做,佢自己有哂主見。
同埋你唔係問我點講好,你係想我幫你講。」
我:「Gini我幾時都話妳聰明,上次彈比妳隻石油股妳執唔少,行個方便啦。」
Gini:「得啦,盡力啦,再傾。」
同德叔做野呢半年,我同Gini喺工作上多左好多溝通,原來佢除左係Team頭之外,德叔好多野都會搵佢幫手,有時甚至係德叔既行蹤佢都會知道,公司有好多人話佢係德叔既契家婆,但我從來都唔去理呢個範疇既事,
如果你想搵錢,就唔好將心思花喺某一類唔關自己事既野上面,你既工作係唔包括講是非,講完係唔會有錢收。
打完比Gini,我做完手頭上既工作,又如常咁樣打開電腦,上線Msn,再望一望,已經係半年,半年入面,以娜未曾上過線,又或者係話,佢半年以黎都仲封鎖緊我。
自從上次醫院見過之後,我已經冇見過以娜,阿媽話佢有打電話比阿爸問候,但次次都傾幾句就收線,阿媽話以娜同佢講有去過英國,聽講係處理小小家事,至於點解我同以娜冇再見面,其實好簡單,就係因為大家都冇搵大家。
一段感情既閉幕,好多時期間都會出現大大小小既拉扯,然後突然到左某一日,你地會唔搵大家,生活入面好似已經唔需要對方既存在,之前既固執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各有各忙,直到大家都唔會再記得大家。
就好似陳奕迅果一首歌既歌詞咁,
「而既然分開了,何必又想打擾?」
兩日後,德叔特登約左我同可勇去福臨門食飯,Yoyo話可勇果晚醉完醒左之後斷哂片,完全唔記得自己有返過公司搵我,所以今日呢餐飯,可勇唔覺得有乜野古怪。
德叔一樣同我地咁談笑風生,因為我跟德叔既日子耐左,慢慢我同德叔既話題會比較多,我地傾得開心既同時,我留意到可勇好悶咁自己一個食野。
我:「可勇呀,試下個椒鹽田雞腳丫,好正架。」
德叔:「可勇呀。」
可勇:「係,德叔。」
德叔:「德叔呢排唔係好夠人手,阿正又話你而家做野叻左好多,咁就啱喇,德叔自己果邊有兩三個倉想你幫我跟跟,但你唔好同你阿頭果邊講喇,你照用返我用開果個戶口幫我落盤,自己集好條數,佣果度我就個個月頭清比你,德叔四就你六,你有冇問題呀?」
可勇:「冇問題德叔,我會比心機做,但幾個倉大約加埋幾多錢左右呀?」
德叔:「冇幾多丫,咪佰三四萬左右。」
佰三四萬,如果可勇好好做既話,每個月搵十萬一定唔係問題,見到可勇好開心既樣,我亦都好多謝德叔比機會佢。
德叔飲左一啖茶,跟住又慢慢咁講:
「你地兩個係來哥既仔,即係我既仔,德叔做得到既,我一定會盡力幫。
但如果德叔有野想你地幫,你地又會唔會幫我?」
我:「德叔你講啦,做到既我地兩個一定做。」
德叔:「德叔老喇,人老呢就思舊,之前你地話來哥身體唔係太舒服,咁而家都過左大半年啦,有冇時間約德叔同你地阿爸飲餐茶呀?」
其實我知道德叔始終會有一日有呢個要求,我亦都知如果德叔再提出呢個要求,我係唔可以好似半年前咁拒絕佢,問題係,我可以點安排?
呢半年黎我可以儲到五十萬,最大原因係我一直喺阿爸阿媽面前扮我仲做緊以前份工,就算我賺到錢,除左架車之外,我都冇買乜野奢侈品,花費冇多到,儲既錢就自然多左。
雖然阿媽話阿爸知道左可勇去宏訊之後都冇大反應,但我唔敢諗如果我同佢講我唔止喺宏訊做,仲係做德叔既助手,我完全唔敢想像阿爸會有乜野反應。
但如果德叔同阿爸見面,咁即係話之前所做既所有野都會推倒哂,阿爸會知道,呢半年黎我都一路呃緊佢,我好怕咁樣佢又會自己收埋喺心,對個病會有唔好既影響。
喺我仲考慮既時候…
「好呀德叔,我幫你約。」可勇好快咁答左德叔,
「好,咁唔該哂你喇可勇。」
「唔使,我多謝德叔你先真。」
食完飯,德叔就坐自己車走左,我就渣車同可勇返公司,車上面我知道可勇心情好好,原因當然係德叔交比佢做既果幾個倉。
我:「可勇呀,到時做果幾個倉就做好小小呀,德叔做野要人好有交帶架。」
「得架喇哥,你做到既野你細佬都唔差得去邊既。」可勇好隨意既答我一句,唔知點解我覺得好難入耳,係我自己聽既有心,定係可勇講既有意?
我冇深究落去,話題又轉番去德叔同阿爸度。
我:「你真係諗住幫德叔約阿爸?」
可勇:「係呀,講真啦哥,德叔對我地咁好,如果要害我地既唔使做咁多野,佢同阿爸既事我地果時都仲細,我覺得唔需要懷疑太多會有唔好既事發生,自自然然咪好囉。」
我:「唔係有冇事發生,係阿爸如果真係唔想,咁你可以點?」
可勇:「佢唔想,我咪同德叔照講囉,冇問題架。」
我:「得啦,咁你鐘意啦。」
果晚我做野做到好夜,可勇同Yoyo一早就返左屋企食飯,夜晚我返到去,佢地已經全部訓哂。
第二朝一起身,我見到阿爸啱啱散完步返屋企,我換完衫準備返工,阿爸就叫住我:
「阿正,你喺阿德果度做成點?」阿爸突然問我
阿爸咁樣一問,我第一個反應唔係驚訝,而係好嬲,
我意識到可勇已經幫德叔開左口約阿爸,而約既途中唔知點解會將我既事講左比阿爸知。
不過無論係乜野原因,我都要應付左阿爸先。
我:「唔錯丫,爸你點知既?」
阿爸:「傻仔,你阿爸我以前日日鎗林彈雨,見既唔係道友就係古惑仔,同同事出親街食飯都要一眼關七,驚比捉過既襯家尋仇,你估我真係乜都唔知呀?
呢半年你日日早出晚歸,有時鐘意又可以唔番半日,你話有乜野工可以咁自由?仲有呀,你以前成個蕃薯咁,睇乜野都係留意電器,近呢排識學人睇下財經,個人又身光頸靚左,阿爸一早就估到啦。」
我:「咁尋晚可勇有冇同你講乜野?」
阿爸:「有,可勇幫阿德約我飲茶,我諗諗下,都十幾年囉,我個病又死過翻生,仲咁執著做咩呢?我叫左佢幫我約個時間出黎架喇,比我同阿德聚下。」
我:「爸,你真係冇野?」
阿爸:「我知阿媽同你地講我同阿德之間既事,總之過去左既,我唔諗喇,而家要養病,阿爸知你地錫我,所以更加唔想你地難做。」
我:「爸,可唔可以話比我知,我幫德叔做野,係邊個講你知架?」
阿爸:「又唔係特登講,係可勇佢地尋晚問我果時唔小心講埋之嘛,Yoyo都叫我扮唔知架喇,不過我話一早估到,我同你解釋番就冇事架啦,正呀你唔好去話阿Yoyo呀,知唔知呀?」
「得架喇阿爸。」
由可勇飲醉酒果晚Yoyo同我講既野,到尋日食完晏晝可勇同我講野既態度,再加上今次Yoyo擅自向阿爸講我幫德叔手既事,我知道我最擔心既野終於出現。
由第一日我已經知道Yoyo係一個親疏好分明既女仔,為左屋企佢可以義無反顧咁搵錢,對外人佢又可以不擇手段去達成目標。可勇天生既性格就係耳仔軟,容易受人影響,亦都好容易接受其他人既諗法,
如果佢地兩個喺埋一齊耐左,我好怕佢會比Yoyo影響到,而事實上,我已經感覺到,Yoyo既諗法已經一步一步咁影響住可勇。
一個星期後,福臨門入面,阿爸十幾年之後,終於再見番呢個當年害到佢殘廢既人。
朝早既十點半,我同可勇仲有阿媽已經一早黎到福臨門坐低,外面落住好大雨,個天黑到好似夜晚咁,由於我唔知一陣會發生乜野情況,所以一行入黎果一刻開始,我就覺得好不安。
阿爸坐低左,就好似平時喺屋企樓下飲茶咁望下個餐牌有乜野食,咸水角係佢既至愛,但手術之後我地已經唔比佢食太多,到底都係油份太高既野,對佢身體會有影響,但今日黎見德叔,阿媽已經一早講左佢想食乜就食乜,自己節制下就得。
「嘩,點心都差唔多五六十蚊一蘢,呢種高尚地方真係唔講得笑呀下。」阿爸拎住個餐牌望黎望去,一路笑一路同我地講。
可勇:「阿爸,食得幾多錢丫,你點啦。」
我:「係呀,呢餐可勇比,你地食乜都得。」
可勇:「係呀,唔好幫我慳。」
「來哥。」突然,德叔唔知喺邊度走出黎,就企左喺阿爸隔離叫佢。
阿爸望一望德叔,個表情我唔識點形容,係開心定錯愕,定係唔自然?阿爸企起身,兩隻手扶一扶德叔既手肘,差唔多成十秒,先講得出一句:
「阿德,好耐冇見。」
德叔同阿爸一樣既姿勢咁搭住對方,呢個表情係我第一次見到出現喺德叔既面上,望住佢地,我好似有一種恍如隔世既感覺,平時只會喺無線電視劇出現既情節,而家就活生生咁出現喺我至親既身上。
我同可勇就好似小朋友咁坐喺一邊,因為面前既事係我地耗盡前半生既歷練都唔可以理解既事黎,平時我地同朋友最多都係爭下女打下交,嘈完鬧完過一段時間大家就冇事,大不了咪唔搵大家,老死不相往來。
但面前比你見到既係,一對本來好好既朋友,你因為爭人好多錢,所以喺鎗林彈雨入面背叛左我,更加錯手令我由四樓跌落天井,一生既前途從此冇左。到十幾年後大家終於見面,果種感覺已經係複雜到冇得再複雜,我知道你真係因為唔想連累家庭先要出賣我,但你亦都知道係因為你既出賣,先會毀左我十幾年既時間。
果一刻,言語真係完全唔可以表述到任何野。
突然…「啪」一聲,德叔就喺一間酒樓入面,向阿爸跪低左。
「來哥,對唔住。」
德叔突如其來既一下,令到我地一家四口都好突然,阿爸反應好快咁一下就扶起左德叔,果下反應快到,就好似阿爸未出事之前,仲係做警察果時咁快。
「德,傻左咩。」阿爸拍一拍德叔膊頭
「來哥我真係唔知可以點講。」
阿爸叫德叔先坐低,跟住擰轉面向我地兩兄弟講:
「可勇可正,呢餐唔使你地陪阿爸德叔食,你同阿媽去行下街,比阿爸同德叔好好地咁聚下舊。」
就係咁,我驚左好耐既事終於都完結左,我同可勇仲有阿媽去左灣仔街市行左個幾鐘,直到收到阿爸電話,我地先去接番佢,去到,德叔已經走左,阿爸冇講比我地知,到底佢同德叔講過乜野,但從阿爸既表情去睇,我知道佢真真正正解開左一個心結,亦都放低左一個仇恨同一堆問號。
德叔同阿爸既交情,經過呢件事之後,我同可勇都清楚知道,係去到一個乜野程度。
原本呢個友情評估唔會發生任何問題,直到可勇講左呢件事比Yoyo知,問題就開始出現。
一個星期之後,Yoyo向阿栽通知,佢要正式辭職。
其實做金市呢一行係唔需要辭職,基本上每一日都會有人人間蒸發,冇人需要遞辭職信,亦冇人會理呢類已經冇倉既人去左邊,生存唔到就自然死亡。
Yoyo之所以要做辭職呢一個程序,係因為阿栽同可勇本身就係好朋友,以後要見面,走既時侯就當然要處理得好。
Yoyo走之前一日,我叫左佢入我間房,我向佢問左幾個問題。
「Yo,大半年前妳咪同我講過有其他公司妳過去,妳今次係去果邊?邊間?」
Yoyo:「哥,係呀,果邊老總叫左我好多次,我發覺呢邊真係發展唔大,咪去其他地方試下,邊間公司我遲小小話你知丫好冇呀哥。」
我:「可勇會唔會去?」
Yoyo:「可勇點會去,佢仲要幫德叔做野嘛。」
我:「嗯,其實都冇乜野,咁你以後上黎食多兩餐飯喇知嘛。」
Yoyo:「知喇哥。」
Yoyo走左之後一個星期,呢個星期可勇都好比心機做野,因為個市既上落唔係太大,所以佢走既轉數都唔係太多。
題外話,唔知大家有冇留意金價,其實金價喺06年之前,個價格都係非常穩定,遠到去01年果段時間,有時個金市成日都可能只係得幾蚊波幅,直到06年金價開始上揚,跟住一路好似直升機咁不斷向上衝,最後去到而家2012年呢個高位。
故事既發展已經去到07至08年左右,當年有好多金市既淡友都睇死金價唔會升得去邊,愈升就愈沽,愈沽就愈大獲,果段時間死既客,我自己都唔記得有幾多。
好多人都喺果段時間仆街,但唔代表係佢地技術既問題,係因為喺金市呢個買賣模式入面,好多時金價會好單方向咁衝得好急,十幾二十蚊金根本就係等閒事,好多人都係因為咁而冇左個倉,甚至冇哂信心。
薛可勇就係其中一個。
就係Yoyo走左呢一個星期,可勇每日都好比心機咁喺阿栽個房做單,因為同我個房比較遠,所以呢幾日我地都冇乜傾計。
放工,因為德叔有文件交帶我要比Gini,所以我行左去佢地果邊,Gini唔喺房,我見可勇同阿栽喺房入面做緊單就行入去傾下計。
我:「點呀可勇,做左野呀?個樣咁緊張既?
阿栽:「正哥。」
可勇:「係呀哥,今晚都升左十幾蚊上黎,等緊佢回吐個位,而家沽左三十手。」
「沽呀?唔係喎我頭先睇圖睇到,有機會補番頭先裂口支陽蠟喎,我果邊渣左六十手,我諗應該仲有十蚊八蚊升。」我指指個圖
「下,我沽左喇喎。」可勇有小小唔耐煩咁講
「哈,咁你地兩兄弟就要拗下手瓜先喇。」阿栽講笑咁搭住可勇膊頭講,
可勇鬆開佢隻手,對眼一直冇離開過報價機,亦都冇再應阿栽,我搵個位坐左喺窗邊,一路飲住水一路望住中環夜景,好多時做金市都係咁,一入左市就要乾坐,坐到平到倉為止,不過我冇所謂,反正我都係等Gini。
五分鐘後,金市開始又升,今次係一支大陽蠟升左七蚊,仲要係冇回吐咁企硬個價。
我打電話平倉收錢,可勇又跟住打電話,但佢唔係平倉止蝕,佢係Lock倉。
Lock倉,係行內一個掩眼法,亦可以話係一個小技巧,舉例如果你700蚊金果時渣左一手貨,咁你就有一張渣貨單係700蚊果個位,點知個市唔升反而跌,一跌就跌到去690蚊,即係暫時個倉就蝕左10蚊金。
如果而家平倉止蝕,咁你個倉就會即時虧蝕左10蚊金,即係每一手蝕七千八佰蚊。但好多經理既做法係Lock倉,Lock倉既意思,都係喺690果度沽貨,但佢唔係平番700蚊果張單,係另外沽一手貨,即係話佢700蚊果度有一張渣貨單,而690蚊果度就有一張沽貨單,問題就係呢度。
如果佢690蚊果張單係平700蚊果張渣貨單,即係個倉已經冇單喺度,但而家Lock倉呢個做法係有兩張唔同位既一渣一沽單喺度,變相蝕果十蚊金就鎖死左喺中間。
大家可能會問作用係乜,因為每一日公司都會有日結單寄比客,如果一手貨硬生生蝕左10蚊金既話,日結單上面就會寫住一手貨蝕左七千八佰蚊,係非常之難睇既事,如果Lock倉又有乜野好處,好處就係日結單上面會仲保持住兩張單喺度,當金價升果時,渣貨果張單就好似賺緊錢咁,而隻金跌果時,又輪到張沽單好似有錢落袋咁,兩個數始終都係一加一減,但比人感覺係有嬴有輸,總好過一張蝕七千八佰蚊咁難睇。
面對唔識野既師奶呢招好有用,但如果稍稍有腦既人一睇都會知,Lock倉根本就係呃多幾張單做而已,新入行既會成日用呢招,因為要開飯,呃得一張得一張。
但可勇而家係幫德叔個倉做野,如果佢真係做得唔好,始終都會影響德叔個名。
我:「可勇,點解唔直接平左佢,Lock住咁多手比客見到唔好睇喎。」
可勇:「哥我有分數架喇。」
我:「德叔比倉你就小心啲做,唔好一陣又飲醉話冇人欣賞你呀。」
可勇:「係咪而家渣貨嬴左錢就走黎教我呀?講撚左有分數啦仲講。」
「而家你大佬係咪唔講得野呀?」我拍枱望住可勇大鬧。
可勇見到我真係好惡好嬲,叫阿栽出左房先,閂埋門佢先坐低自己解釋,
可勇:「阿哥呀,我唔想同你嘈,但我而家係大人,做野會有分吋,你成日兜口兜面咁教我,人地會覺得我靠你架。」
我:「靠我?成公司都知我地靠德叔架啦,呢一行就係跟紅頂白,唔係理你靠邊個,係講你有冇得靠,
冇錯你係大人,但你生到幾大我都係你阿哥,你細個我鬧你,到而家你大個做錯野我一樣會鬧你,我知你同Yoyo一齊之後負擔大左,但唔係為左搵錢就乜都唔理架。」
可勇:「Yoyo個老母,一時話鄉下起屋叫Yoyo夾小小,一時又話叫Yoyo比幾萬蚊佢一齊買股票,日日有野唔同款,我都唔知點算,咪想跑多小小單唔使比人睇死,哥,你都知我坐完出黎,成世仔最有機會風光就係而家,我自己會小心架喇哥。」
我:「可勇,你兩公婆既野,阿哥一定唔會過問,邊啲應該做邊啲唔應該你自己心中有數,但如果呢幾個倉你做得唔好,或者係影響到德叔,就連阿哥都未必幫到你講說話。」
阿勇:「知喇哥。」
講完,行出門口,順手就放低左份文件去Gini間房就算,之後自己一個人渣車周圍去,今日既心情真係好差。
由可勇口入面我知道Yoyo阿媽係一個乜野人,我亦知道Yoyo係一個顧家既人,咁即係話,可勇,會比佢地逼得愈黎愈辛苦。
我渣住架車,由皇后大道一路向上環咁行,去到差唔多上環果時,我特登將架車駛慢,去欣賞一下呢一個我好熟悉既地方,可惜既係,物是人非,好多野都返唔到好以前咁。
咁啱,車入面正播住陳奕迅既一張舊專輯
「這一帶別到 那齣戲別再做 這種藍綠色不要亂塗 」
我一路聽,一路大聲唱,行行下,唔經唔覺咁,經過左以娜既舊公司。
已經好耐冇黎過呢度,咁啱行到燈位,停低,我故意一路留意下會唔會見到以娜既蹤跡,一路望,望到綠燈可以開車我都冇走到,我喺度諗,點解同一條路上面,我唔想見到既野偏偏比我撞到,
但我想見到既人,就始終冇出現到。
失望咁渣車返到屋企,沖過涼,跟住個人已經無哂力咁訓喺床上面,突然間心血來潮,打開睇下Msn,見到一個留言,留言既,係Edith,亦即係我同以娜大家樂鬧交果次,以娜所講既果一個朋友。
「正,好耐冇見,下星期我地成班朋友出黎食飯聚舊,我搵唔到以娜,打佢電話冇聽,你地會唔會黎?如果會既,你叫以娜打番比我丫,thx」